第13章 滾出去
楚瑾心裡一慌,強忍著屁股上的疼痛,臉上趕緊堆起笑意,滿滿的膠原蛋白:「我是紀云云呀,是辟雍學院的學生,王爺這問的是什麼話,人家千里迢迢從錫郡國出發,跋山涉水地來到王府,不拜堂就算了,還在這兒質問人家到底是誰,太傷心了。」
說完這話,楚瑾差點沒忍住嘔出來。
幸好今天就吃了幾塊牛軋糖墊墊肚子,不然還真地吐。
好噁心的裝腔作勢。
霍湛眼底已經湧出了殺氣:「不能好好說話,就把你舌頭割了。」
反正留著也沒用。
楚瑾捂著自己的嘴巴:「你要我說什麼?」
「說真話。」
「我就是紀云云。」
打死都不能說自己是楚瑾。
她是個代替品,是個替嫁女,要是被炎王發現,告到了皇上那,紀家怎麼著她是管不著的,可首當其衝的是她!
現在只能認了。
「紀云云。
霍湛眼底閃過一絲殺氣,轉身就往屏風後面走。
「過來。」
「做什麼?」
「洞房。」
「不要!」
楚瑾退得遠遠的,雙手抱在胸前。
見面第一天就想上她,沒門!
就是一夜、情也得看雙方願不願意,雖說霍湛生了一副好皮囊,但那陰晴不定的性子,還有克妻的命格,打死她都不要。
而且,她屁股上還有傷呢!
沒人性!
「你是紀云云,你是本王過了門的王妃,不和本王洞房,要和誰?」
霍湛不耐煩的聲音蘊著怒意:「過來,替本王更衣。」
楚瑾搖晃著腦袋,打死都不願意過去。
「你不過來,本王明天就把你丟回錫郡國。」
火果果的威脅!
楚瑾艱難地邁開步伐,走到屏風身後,垂著腦袋替霍湛脫衣服。
給男人脫衣服,這麼主動,她還是第一次!
耳根子都紅了!
霍湛心裡生出厭惡來,裝,繼續裝。
外袍脫掉,裡衣脫掉。
楚瑾眼睛都看直了,完全不記得自己剛剛的竭力防抗以及害羞。
好完美的身材!
肱二頭肌、胸肌、腹肌、人魚線。
咕嚕。
完美打臉。
昏暗的燭火,一絲曖昧的氣氛在房間裡面跳動。
楚瑾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制地做出讓霍湛滿頭黑線的舉動。「滾出去!」
一聲怒吼,楚瑾幾乎是倉皇而逃。
到了冰天雪地之中,她看著周圍的一片黑暗,以及站在院子裡面的祁羽和凈月,足足愣了一分鐘。
回過神來,楚瑾趕緊往回走,只是房間大門緊閉,根本打不開。
「喂!你開個門呀,我沒穿大衣,不是,是大氅,我冷!」
「你敢進來,本王一巴掌拍死你。」
楚瑾:「……」
至於么!
祁羽也震驚了,王爺這火氣,來的忒猛烈了一些吧。
楚瑾懊惱地拍打著房門:「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而已。」
祁羽豎起了耳朵,王妃到底做了什麼不下心的事惹怒了王爺?
一個八卦的心,擋都擋不住。
凈月趕緊取了外袍給凍得直跳腳的楚瑾披上。
楚瑾還是不依不饒:「你不能這麼小氣的,這件事不能全怪我呀,是你自己讓我替你脫衣服的,你身材那麼好,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經不住誘惑,摸了摸,你至於么?」
「咳咳咳。
祁羽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沫給嗆死,將那口差點就噴出來的老血咽了回去。
王爺被人摸了!
「那個。
祁羽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抱拳:「王妃,屬下可以問問,你剛剛摸了王爺哪兒嗎?」
他有一種感覺,房間裡面,盛怒之下,會有狂風暴雨。
他得趕緊找地方躲躲。
「胸呀!」
「咳咳咳。
祁羽又被嗆著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他沒有聽錯吧?
王爺被人摸了,摸的還是胸!
「那個,王妃,屬下勸您,此地不宜久留。」
祁羽已經轉身往外面走了,楚瑾在原地愣了半天,氣的直跺腳:「至於么!被人摸了摸就生氣成這樣,明明是他勾引我在先的!」
「噗——」
祁羽一口老血噴出來,他耳朵是出了毛病,還是王妃在胡言亂語?
王爺勾引王妃!
王爺可是禁慾系的男神呀。
自從五年前浴血歸來之後,不近女色,可是整個南霜國都知道的秘密了!
甚至還有人說,因為五年前一戰,王爺的雄風折了。
這些年,沒少人派出娘子軍來打探王爺虛實,都被王爺輕鬆拆了招,怎麼到了王妃這兒。
太彪悍了吧!
「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外乎就是那點事,他至於么?我一個姑娘家,都沒說什麼,他還生氣了呢!」
祁羽目瞪口呆,王妃,臉呢?
您還知道您是姑娘家呀?
說這些話的時候,可都以為您是爺們呢!
勾引、摸胸,這些都是一個姑娘家說的出口的嗎?
而且,剛剛您那表情,就不像是個姑娘家,那像頭惡狼,還是帶色字的。
楚瑾裹了過身上的衣袍,無奈地看向凈月:「看來,今晚上我就只有和你。
凈月一聽,趕緊雙手放在胸前:「王妃,我有的,您也有!」
「我像那麼饑渴的人嗎?」楚瑾嘴角抽了抽,「我是說,今晚反正床都被人霸著了,牛奶也熬糊了,不如就去廚房做牛軋糖!」
凈月鬆了一口氣:「也難免人家會想歪,王爺可是鐵錚錚的硬漢子,居然也會被王妃襲胸,奴婢這不是自保么。」
楚瑾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要不是我還帶著傷,我一定掐死你。」
趁著帶傷睡不著覺,楚瑾和凈月在廚房找到了原材料,連夜做了一批之後,天不見亮,凈月就帶著牛軋糖去賣,楚瑾揉著酸疼的胳膊連連打著哈欠。
一宿不睡,還真的費神。
順了一碗小米粥,楚瑾剛剛從廚房出來,就遇上了礙手礙腳又礙眼的人。
「王妃,這麼早?」
青蘭的丫鬟明蓼憤憤地走過來:「王妃還有心思來廚房找吃的?」
楚瑾一直都不大願意和那些心腸歹毒的人說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繞開明蓼,直接往前面走。
「三夫人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王妃一點兒都不覺得愧疚嗎?」
「陳大夫說,三夫人可能熬不過今天,王妃能睡得著嗎?」
「沒想到王妃堂堂錫郡國城主的嫡女,辟雍學院的高材生,居然是一個蛇蠍毒婦!」
明蓼就像煩人的蒼蠅似得,一直跟在楚瑾的身後數落道:
「王妃不覺得羞恥嗎?王府來過那麼多女人,除了三夫人之外,王爺可連正眼都不曾看過誰。王妃一來就針對三夫人,其心可誅!」
明蓼毫不客氣地嚷嚷起來,一點兒都不避諱。
她的聲音很大,也惹了不少下人來圍觀。
「這麼多年,想爬上王爺床的女人多不勝數,王妃就怎麼堅信自己能夠爬得上去?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
「你夠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