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幫她說話
楚瑾咬牙著,神色凝重。
這廝怎麼知道?
她會,治動物。
而且,爺爺給了鐵戒子。
祁羽都看愣神了:「那個。
算了,還是閉嘴吧。
王爺這是糊塗了嗎?找王妃來治傷!
就算王妃是辟雍學院的高材生,也不代表會醫人吧。
要知道,王妃紀云云,可是辟雍學院天樞院的高材生,學的可是儒家,治傷那是搖光院學醫人的專長。
而且,王妃現在都奄奄一息了,站都站不穩,還治什麼傷?
楚瑾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爺,居然能讓霍湛提出這樣的條件。
不過,對於她來說,還是好事。
最起碼,有本事和霍湛討價還價。
「你先給我請個大夫來。」
祁羽問:「王妃要大夫做什麼?」
「他的傷我治,誰來治我的傷?」楚瑾冷笑,「你不懂什麼叫醫者不自醫嗎?」
而且,還傷在背後。
「去宮中請醫女來。」霍湛沉聲道。
祁羽趕緊走出院兒,差了人去入宮請醫女,然後又趕緊返回屋子。
楚瑾三下五除二地解開包紮著傷口的布條,傷口都已經發炎灌膿了,看起來猙獰無比,皮肉都少了一塊,露出了森森白骨。
「打盆水來,乾淨的。」
楚瑾吩咐了之後,又看向霍湛:「怎麼傷的這麼重?」
霍湛沒有回答。
楚瑾切了一聲:「不回答就算了,本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計較。」
霍湛微不可及地皺了下眉,壓制住想揍人的衝動。
「有匕首嗎?」
「用匕首做什麼?」
「把上面的藥粉給刮掉唄,都發炎了,不清理這傷,會腐爛的更快,到時候截肢都沒法子救了。」
霍湛從長靴中取出匕首,遞給楚瑾,楚瑾嫌棄地睨了一眼:「你有常識沒?消毒,要麼火燒,要麼酒泡。」
打嘴炮的感覺真爽呀!
「屬下來,屬下來。」
祁羽狗腿地將清水和毛巾斷過來,趕緊從霍湛手裡接過匕首,迅速做好了消毒的程序。
楚瑾滿意地接過匕首,沖暉雲微微一笑:「帥哥,有點兒疼,忍住。」
暉雲還沒有回過神,一刀子就下去了。
他咬著牙,額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楚瑾小心翼翼地為暉雲處理傷口:「祁羽,弄針線來。」
「針線用來做什麼?」
「縫傷口,廢話怎麼那麼多!」
楚瑾皺起眉,神情專註:「擦汗。」
她額上也冒出了汗水,許久沒有這樣認認真真地做手術了。
她一個獸醫,現在居然為人做手術,世事難料。
想當年,她是因為高考分數不夠才曲線救國的,獸醫好歹也是個醫不是。
毛巾擦掉了快要流進眼睛裡面的汗水,另外一雙手卻遞了針線來。
恩?
三隻手?
楚瑾一扭頭,就對上了那雙冷漠的眸子。
「做你的。」
還是冷漠的聲音,不帶任何七情六慾,抽離的讓人覺得不真實。
楚瑾從祁羽手裡接過針線的時候,都還有些懵。
剛剛是霍湛為她擦汗水?
楚瑾為暉雲縫傷口的認真模樣落入霍湛的眼中,稍微順眼了些,至少不是那些花瓶,還有些用處。
處理完傷口之後,祁羽趕緊遞上趕緊的紗布。
「暫時不用,都化膿了,讓傷口晾晾。」楚瑾從袖袋裡面取出葯來。
幸好當時為了方便,放了六顆消炎藥和退燒藥在袖袋裡面,沒想到這兒居然還能派上用場。
「你去端熱水來。」
按照說明書,楚瑾掰了一粒消炎藥和一粒退燒藥遞到了暉雲手裡:「就熱水服用。」
「這是。
祁羽的話還沒有問完,暉雲卻很信任楚瑾那般,將兩粒膠囊吞了下去。
霍湛的眉頭又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看來,他猜測的不錯。
在此之前,暉雲見過這個女人。
楚瑾又打開一粒消炎的膠囊,將藥粉灑在暉雲左腿上的傷口處:「就這樣吧,一個時辰應該就會退燒。」頓了頓,又吩咐祁羽:「你去熬些粥,這葯傷胃,方才是太著急了,以後服藥一定要先吃些東西。」
祁羽腦門飄過黑線:「王妃,您上次點了香酥蝦球,要不,屬下一起做了再端來。」
「正好,我也餓了。」
差點不記得,上次才讓祁羽找人給她做香酥蝦球。
「喝粥。」
霍湛瞪了一眼祁羽:「去熬兩碗小米粥。」
祁羽趕緊灰溜溜去廚房。
楚瑾打了個哈欠:「祁羽,我跟你一起。」
「傷不疼了?」
霍湛冷冷地盯著楚瑾,楚瑾愣了好半天,指著自己:「你在和我說?」
「去隔壁房間睡。」
「哦。」
楚瑾又打了個哈欠,趕緊去隔壁房間。
到底是太困太累了。
空蕩蕩的屋子裡面,就剩下霍湛和暉雲。
「說。」
霍湛喉嚨只有一個音節,但卻足夠讓人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驟降。
如果不是暉雲重傷在身,只怕現在也會在壓迫力之下跪低。
「屬下和王妃,有一面之緣。」
「何時,何地。」
「前些日子,府外小巷。」
「她看到了?」
「恩。」暉雲懊惱地說道,「如果因為此事連累了王爺,屬下願以死謝罪。不過王妃應該不會聯想到,請王爺放王妃一馬。」
「那智商,聯想不到。」
暉云:「……」太直接了吧。
「其實王妃,挺聰明的。」
「你倒是幫她說話。」
「王妃救屬下一命,屬下自然是要為她說說話的。」
果然。
霍湛皺起眉,想到此前教訓楚瑾的畫面。
到底是個姑娘家,被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這傷,如何來的。」
「皇後派人去了迷霧森林。」暉雲沉聲道:「屬下到迷霧森林的時候,發現有一隊人馬正在靠近當年的事發地,為保住秘密,屬下本來準備將迷霧森林一把火燒了,可沒想到,辟雍學院的長老卻突然趕到,屬下不敵。不過王爺放心,雖說迷霧森林沒有被燒毀,但,那個地方,已經面目全非了。」
「本王有何不放心的?」
就算被人找到,又如何?
哪些人,又敢將他怎樣?
「屬下明白,王爺每年都會派屬下去祭拜他,只是為了還一份恩情,就算他的墳被人找到,也不過是一具白骨。」
暉雲嘆了口氣,「可,屬下不能讓王爺冒險。」
「本王知道了,你好生休息。」
「王爺,還有件事,屬下……」
暉雲從裡衣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銀票:「屬下一時手賤,又……」
霍湛走出房間,外面的天,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