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臉

第7章 打臉

「賤丫頭,看我不打死你!」方婦張牙舞爪地撲向宋昕書,卻撲了個空,自己摔了個狗啃泥,鬧得周圍的人都忍不住低聲笑起來。

宋家父子眼疾手快地將宋昕書擋在身後,向後挪動幾步,只見方婦抬起頭滿臉塵土和血跡,痛得哇哇大叫。

方婦不死心地再次追趕宋昕書,卻被宋家父子緊緊護住,不得靠近分毫。

「她嬸兒,昕丫頭瘋癲慣了,你到底是長輩,就不要跟她計較了。」宋糧民出聲制止這場鬧劇,這天馬上就要亮了,宋昕書可不能在這兒跟方婦耗著。

宋昕書雙手背在身後,看到方婦氣急敗壞地樣子不禁笑道:「方大娘,我是賤丫頭,那您就是大賤人!趕著討打,我如了你的願,你卻不買賬,我還嫌打你髒了我自己的手!」

宋糧民作勢回頭看一眼宋昕書,卻並沒有阻止宋昕書,而宋懷書和宋才書饒有興味地看著方婦被自家妹妹堵得回不了嘴。

「老娘今天就撓花你的臉,嫁人?你嫁鬼去吧!」

方婦隔著宋家父子伸手就想要抓撓宋昕書的臉,但宋家父子嚴絲合縫的保護讓她不能得逞,甚至連宋昕書的衣角都沒碰著。

「宋糧民,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你敦厚老實一輩子怎麼就生出這麼個賤貨,雜種!指不定是林貴芬背後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方婦拍著胸脯緩氣,矛頭指向了宋糧民,口無遮攔地亂噴人。

宋昕書就見不得別人謾罵自己的家人,雙手環胸道:「老東西,自己漢子看不住酸什麼酸呢,我爹跟我娘好著呢,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狗/娘養的下賤東西!你站出來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方婦跳腳地滿嘴胡話。

宋昕書也不甘示弱,「老東西再說一句!」

「你他娘的罵誰呢?」

「罵誰賤呢你?!」

宋家父子終於沉不住氣為宋昕書撐腰,不約而同地質問方婦。

「你們,你們!老娘就是罵你們!全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方婦被這陣仗嚇得不輕,但嘴上仍不饒人。

宋昕書左右看看,撈起地上的掃帚跳出去砸在方婦的身上,方婦尖叫地躲避,宋昕書這次卻不肯輕易饒她,滿院子追著打。

「你罵我娘作甚?欺負我娘不敢動你?」宋昕書一把揪住方婦的衣領,另一隻手重重地打下去,方婦凄慘的叫聲響起,連連討饒。

「昕妹,這人就是嘴欠得找打!打得好!」宋才書唯恐天下不亂在旁邊幫腔。

「啊……!」方婦擠眉弄眼地護著身體,卻躲不開宋昕書的窮追不捨,「你們宋家人多欺少,小心老天爺給你們降罪!」

「你還能指使老天爺不成?」宋昕書無所畏懼地教訓著方婦,「你們方家違心事兒做得不少,該燒高香的是你們吧!」

方婦和宋家的動靜招來不少人圍觀,宋昕書本想著教訓幾下方婦就可以了,沒想到這婦人還是罵罵咧咧的。

「娘,你在這兒幹什麼?」人群中一個緊皺眉頭的男子站出來,看著髮髻凌亂的方婦喊道。

宋昕書應聲看過去,男子眉眼間與方婦有幾分相似。

方婦一瘸一拐地走到男子身前哭訴道:「大富啊,你娘被欺負到頭頂上了,你不在家的這些日子裡,咱家可是被宋家欺負得夠慘!」

有了兒子撐腰,灰頭土臉的方婦又恢復幾分神氣,甚至還裝模作樣地淌下幾滴眼淚,一改之前的潑婦作風。

方大富望向身穿嫁衣的宋昕書,神色恍惚起來,對方是宋昕書,卻又不像,滿是陌生之感。

「阿昕,你這是……要嫁人了?」方大富雙眼迷茫地問著,他怎麼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宋昕書心中閃過一絲訝異,但並未開口作答。

「娘。」方大富動作滯澀地轉動脖子看向方婦,言語中透露著難以置信:「阿昕她……?」

「還阿什麼昕啊!這賤人今日要跟別的男人成親了,我來討要個說法,他們卻動手打人!」方婦說著說著便又開始哭泣,彷彿從頭到尾她才是無辜的受害者。

方大富還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實,宋昕書身上亮色的嫁衣刺痛了他的雙眼,「娘,阿昕不會無緣無故便毀約的,你也不能這麼罵她……」

看夠了方家人演戲,正聲道:「今日可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宋昕書還沒賤到自找罵名,也沒那個福分做你們方家的媳婦,若是無事,大家都散了吧!」

得到宋昕書親口證實,方大富臉色變得不好,但他還是壓下火氣看向方婦。

「看為娘作甚?這事兒擺得明明白白的,宋家就是背信棄義,我還能騙你不成?」方婦說得唾沫星子亂飛,咬著宋昕書嫁作他人這點不放。

「娘,我就出了趟遠門,怎麼家裡就亂成這樣?」方大富看看周身圍著一圈村人各色眼神,嘲諷的、同情的,覺得臉面沒地兒擱。

可方婦面對方大富的疑問倨傲地扭臉閉口不談,方大富只好望向宋昕書,希望她能給個解釋。

宋昕書嗤笑一聲,有其父必有其子,放在方大富和他娘身上也一樣,這方大富一看就是想找個台階下,心裡指不定叫囂成什麼樣了。宋昕書懶得再將方婦的所作所為當面講出來,她心裡清楚,自己只要一開口宋家和方家就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方大富見宋昕書不說話,心中有了計較,裝作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阿昕,我知道長吏多次上你家催婚,是我們家不好,但婚事拖這麼久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我在外求學就是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他說著便悄悄朝方婦使了個眼色,方婦見狀也應聲附和:「這麼一想確實是誤會,是我老糊塗了!」

可她咬牙切齒的根本不像是服軟的樣子,可眼下的情形明顯是宋家人佔了上風,自己要是再鬧下去只會敗落得更難看。

「哦,原來是誤會啊!」宋昕書攤手諷刺一笑:「那您方才還一口一個賤人罵著呢,方大富,你這幾天沒在家,或許不知道當你們家媳婦的標準吧?」

方大富眼底浮現出慌亂和窘迫,這話又是何意?方婦觸碰到他疑惑的眼神立即低頭躲避。

「什麼標準?」方大富喃喃道:「我並不知此事……」

「你娘跑到我家說,要想嫁到你們家就得先拿十兩,簡直可笑!」

「休要胡說,大富,你可別聽外人胡說八道!」方婦尖銳地反駁,宋昕書卻氣笑了。

這會兒倒是「外人」了?之前也沒見方婦對他們家有多客氣啊!

「你大可問問鄉鄰里親,我宋昕書要是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宋昕書目光掃過院中圍聚過來的村人,大聲說著。

村人被宋昕書的氣勢鎮住,三三兩兩地點頭作證。

「阿昕,這……」方大富也沒轍,只能放低聲音道:「阿昕,你知道的,我對你一往情深,我娘就是口頭上沾點便宜,那十兩就是你們給我們家也不會收下的。」

方婦撇撇嘴,似乎並不認同方大富的話,但終究沒說什麼。

宋昕書心中不禁為他們的這出好戲拍手稱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方婦若無人撐腰,一介女輩怎敢公然跑到未來親家討要十兩的嫁妝?

「覆水難收,你們現在要反悔已經晚了。」宋昕書說著伸展兩臂展示自己的嫁衣。

宋糧民將一切看在眼裡,宋家之前知道方大富對宋昕書有情,卻沒看清他們家為人作風,好在如今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若宋昕書真的嫁入方家,他可能會自責愧疚一輩子的。

「大富,咱家就是有理說不清,走!跟娘回家去!」方婦不死心地狡辯一句,而後拉著方大富推開人群往門外走去。

方大富卻仍舊一副深情滿滿痴情的模樣,看著宋昕書不肯走。

宋昕書冷笑著,這男人也是可憐!攤上這麼個娘親。

「我馬山就要滿十六了,等你們方家人開口指不定得到猴年馬月呢!你們能拖,我們家可等不起!」宋昕書只想著方家人快些消失在面前,開口催促道。

方婦扯不動方大富,只得翻個白眼作昏倒狀:「哎喲……大富,娘突然頭疼得要命……」

「娘,娘!你怎麼了!」方大富不知情,慌忙俯身攙扶著方婦。

「方大富,我宋昕書以後跟你們家不再有任何瓜葛!」

聽到宋昕書義正言辭的聲明,方婦呻吟得更大聲了,場面陷入混亂之中。

「你娘看起來病得不輕,趕緊找個郎中看看吧!」宋昕書嘲諷地看一眼裝病的方婦,這手段可真夠粗糙拙劣的。

方大富心有不甘地回望宋昕書,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宋昕書了,他羞惱地咬牙扶起方婦。

「大富,走,這群忘恩負義的小人,娘再給你說道個更好的媳婦兒……」方婦故作虛弱地抓住方大富的衣襟,臨了還不忘罵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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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農女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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