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紅蛇精
「你是不是腦殼不好使？」那人不屑地看了顧大世一眼：「這才不是什麼魚神呢。」
這時另外一名男子很是興奮地用手指著湖面道：「你們看。」
韓良和顧大世回頭正好看見一條魚躍出水面，這魚比普通魚大了幾倍，圓滾滾的樣子，都不像是能划動水一樣。
「不就是吃肥了一點，什麼魚神。」顧大世扯扯嘴角，滿是不屑地將魚骨扔在了地上。
「罪過罪過。」那兩名中年男子合攏了雙手，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韓良再看水裡的魚像是瘋了一般，四處飛快遊走，水面處，都是四散緊接的魚背，像是快要跳上岸了一般。
「這是魚神發怒了啊。」那兩人拔腿就跑。
韓良看著顧大世，問：「顧爺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在這裡待著了唄，我們惹怒了他們的魚神，怕是他們也是不會讓我們進村借宿的。」顧大世無奈地攤手，收起了魚線。
韓良脫下背包，在裡面拿出兩個蘋果分給了顧大世一個：「只有蘋果了。」
「就只有兩個了，要不留著明天吃？」顧大世話雖然這樣說，還是接過了韓良手裡的蘋果：「你放心吧，跟著我不可能沒有吃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用手擦了擦蘋果，大大咬了一口，韓良四處張望著，尋思著今晚在哪一棵樹上安家比較好。
「魚神魚神。」不一會兒，那兩個人又回來了，可是身後還跟著幾個村民，每個人的手上都捧著一些什麼，站成一旁往河裡面撒著。
直接忽視了顧大世和韓良的存在，村民們交談著：「餵了這麼多魚食了，應該沒事了吧...」
顧大世看著村民們帶著血水的手，發問：「你們給魚餵魚肉？」
「你這個外鄉人懂什麼，我們這個池塘裡面的不是普通魚，是食肉魚，別亂說話。」剛剛那個中年人打斷了顧大世的話，又對著村民們道：「過段日子找個籬笆把池塘圈起來，免得這些外鄉人打我們魚的注意，就是好奇我們的食肉魚，天天厚顏無恥來釣魚。」
「我怎麼就厚顏無恥了？」顧大世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質問村民，卻被韓良拉住了手腕。
「顧爺爺。」韓良扯了扯顧大世的手：「算啦，這畢竟是別人的池塘。」
「哼。」氣的顧大世這個老頭子吹鬍子瞪眼，站在韓良的旁邊，看著那些村民漸行漸遠。
「這些人，唉。」顧大世看著村民們都走的沒有影子了，雙指蓄力，手一揚，水中的兩條魚像是被什麼牽引著似的，直直落在了岸上，一動不動的。
韓良看著腳旁的魚，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它圓滾滾的肚皮，對著顧大世道：「顧爺爺，這魚也吃的太飽了吧。」
「食肉魚？」顧大世滿帶著懷疑重複了村民剛剛到那句話，用一根小木棒戳著魚翻了一個身子。
「這不過就是普通的鰱魚，還什麼食肉魚？」顧大世用木棒撥開了魚的嘴巴：「牙齒都沒有，還食肉，嘖。」
韓良沒有太在意這一點，反正顧大世都已經說了是有妖怪，只是開口道：「顧爺爺，你要是剛剛這麼捉魚，不就方便多了啊。」
「我要是剛剛真的這樣捉魚，那魚怕是早就捉上來下了我們倆的肚子了，你怎麼知道是吃進了個什麼東西？」顧大世嫌棄地看著地上的魚。
蘋果核丟在了一棵榆樹下面，韓良蹲在樹邊，看著圍著池塘打轉兒的顧大世。
「找個地方歇一下吧，走了一天的路了。」顧大世指了指周圍的幾棵槐樹，示意韓良。
不愧是爬慣了樹的孩子，韓良三五兩下就上了樹，在樹上吊著腿看顧大世：「顧爺爺，你呢？」
「我可是一把老骨頭了，不往樹上爬，我找個平坦地兒休息一會兒，等天黑再說。」顧大世揮揮手，朝著樹後邊去了。
料想顧大世也不會走的太遠，韓良靠在了樹榦上面，聞著草木的味道，風一直徐徐吹著，身上的汗氣也散的差不多了，就那樣睡了過去。
人是一睡著就什麼都忘了，韓良抱著樹榦睡得可香了，沒有注意到湖面的變化。
天空黑的像是被烏雲惡意死死遮住了一樣，不能讓月亮的一絲光亮透下來，可是湖面卻像是鍍上了一層月光一般，亮晶晶的，水裡的魚像是今天下午一樣成群亂竄。
「噝。」韓良沒有聽見身後的聲音，只覺得身子突然一冷，於是一個冷戰從夢裡醒了過來，扣了扣自己的頭，看著已經黑透了的天空，韓良尋思著該去找顧大世了。
想要站起身子，卻發現睡了這麼久，腳已經被壓發麻了，不能動彈，腳心像是螞蟻在咬一樣，很是難受。
用手捶著腿，韓良艱難地想要蜷縮起腿來，嘆了一口氣，後悔著自己也該像顧大世一樣找個平坦的地方歇著的。
臉頰突然一濕，韓良的動作頓了下來，這種感覺，像極了隔壁家李爺爺的小狗舔自己臉頰的感覺。
可是樹上，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移遲著用手摸到了臉頰，感覺到了口水的濕膩，心裡暗道不好，猛地側過頭一看。
那是一個女人，長長的頭髮胡亂被榆樹枝打亂分掛在了樹上，她的臉白的就像剛剛刷了漆的白牆，臉上還有小小的水珠，嘴巴一張，細細小小又分叉的舌頭就朝著韓良的臉上來了。
「啊。」韓良頓時慌了，發麻的腳沒有支撐著他站起來，反倒是腳一崴，就朝著樹下面掉了下去。
腦袋還是懵的，等腿上一痛，韓良才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是一個倒掛金鉤的樣子，腦袋就離地面還有一指高的距離了，腦袋下面就是一個堅硬的石塊。
本是以為是顧大世救了自己，可是仔細一看，發現自己的腳踝正被小臂粗細的蛇尾纏繞著，順著那蛇尾一看，發現它的上身就是那個長發女子。
她咧著嘴笑著，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單純的樣子，可是韓良已經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