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這個傳說中的境界，叫做入聖境！

身為大屏山無極聖教最高領導人。

莫太虛向來都是運籌帷幄，行事沉穩老練。

但是今日卻頻頻失態，由此可見今日的事情十分重要。

莫太虛視線環顧四周，說道：「駝峰神劍金東漢前來報信，大家現在都已經知曉這件事的可怕之處，可惜，我們沒有退路，哪怕是面對傳說中的那個境界，也要放手一搏，這樣才能夠爭取到一線生機。」

左護法黑面狂拳凌適禪冷冷道：「天底下沒有什麼是一拳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兩拳。」

左護法黑面狂拳凌適禪，整個人都藏匿在黑色衣袍當中，黑色衣袍，象徵著無極聖教。

他是無極聖教中，最神秘的一個人。

除了莫太虛之外，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莫太虛說道：「不錯，如今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唯有放手一搏，以死相爭。」

右護法太霄雲劍任無涯說道：「話雖如此，可域外天魔來勢洶洶，再加上其實力勝過我們良多，恐怕想要將其斬殺，實在是難於登天。」

北地槍王常生說道：「任護法此言差矣，若是什麼都不去做，什麼都不敢想，那豈不是跟等死沒有什麼區別？我輩武者，一定要敢想敢幹，這樣才能夠出現奇迹。」

獨臂刀王典淖說道：「我贊成槍王所言。」

幻夜琴王姬如夜說道：「我的琴音，一定會出現在大家的前面。」

這時，宋終發出不合時宜的提問。

宋終問道：「敢問教主，這個傳說中的境界，究竟是什麼境界？」

白虎堂莫笑璇、入殮堂肖以文、玄武堂謝取深、朱雀堂朱雨柔都洗耳恭聽，他們雖然或多或少都對這個傳說中的境界有所耳聞，但是卻知道的不甚詳細，現如今莫太虛主動說起此事，自然是聚精會神的傾聽。

莫太虛看了宋終一眼，緩緩說道：「這個傳說中的境界，千百年來，沒有幾人能夠達到，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的人，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可以說，達到這個境界之後，便已經徹徹底底的脫離凡俗，成為神仙一樣的存在。」

「神仙，這是多麼虛無縹緲的詞？因此，才說是傳說中的境界。」

「這個傳說中的境界，叫做『入聖境』，當武者一旦達到入聖境，便擁有毀天滅地的能量，移山填海，騰雲駕霧，拳碎虛空，不再話下。」

宋終睜大著眼睛。

原以為蛻凡境界便已經是頂峰。

但是卻沒有想到，還有一座更高的山峰，等待著他去攀爬。

莫笑璇、肖以文、謝取深、朱雨柔四人也有些驚訝。

畢竟在場之中，他們四人武功境界最低，僅僅只是一流境界而已，連宗師境界都沒有達到，更遑論後面的蛻凡境界，以及入聖境界？

這時，宋終又問道：「敢問教主，若是教主跟一名入聖境界的高手交手，教主能夠獲勝嗎？」

莫太虛啞然失笑：「傻孩子，你怕是高估我太多了，就算十個我加起來，也不夠一個入聖境界的高手打。」

宋終渾身震顫。

若是如此的話，便印證了之前太一觀道長所說的話，人間即將迎來末日。

這，難道還不算是末日嗎？

一個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妖物，禍害蒼生。

而，整個人間，能夠與之為敵的人，便只有寥寥幾人，還都是退隱江湖多年的人。

這些人加起來，恐怕都不是它的對手。

宋終緩緩嘆息一聲，臉上出現幾分落寞之意。

莫太虛說道：「若是駝峰神劍金東漢當年遇到的那位道人肯出手相助，人間應該不會毀滅，只可惜，當年那個道人，恐怕早已經超脫物外，去到那天界之外去了。」

莫太虛的語氣盡量表現得輕鬆，但是眾人都知道莫太虛並不輕鬆。

左右護法對視一眼。

左護法黑面狂拳凌適禪說道：「為今之計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依我看來，橫豎都是要戰上一場，不如集結我聖教全部弟子，擺成大陣，與之抗衡。」

右護法太霄雲劍任無涯說道：「正好我這裡有一個劍陣，倒是可以拿出來一用，一百零八位二流境界的武者組合起來，威力可以抵擋宗師高手，五百四十位二流境界的武者組合起來，可以抵擋蛻凡境界的高手。」

莫太虛點頭，贊道：「如此，那便有勞兩位護法。」

左護法黑面狂拳凌適禪、右護法太霄雲劍任無涯不約而同道：「為聖教分憂，為天下蒼生分憂。」

莫太虛點點頭，下令道：「既如此，入殮堂肖以文、青龍堂宋終、白虎堂莫笑璇、玄武堂謝取深、朱雀堂朱雨柔聽令，我命令你們抽調堂口劍法最優秀的弟子，配合右護法演練劍陣。」

宋終、肖以文、莫笑璇、謝取深、朱雨柔紛紛站起來，說道：「屬下定然不辱使命。」

莫太虛微點頭，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先行離去。

宋終、肖以文、莫笑璇、謝取深、朱雨柔等人離開議事廳，各自回堂口查找劍法優秀的弟子。

………………

………………

三日後。

大屏山無極聖教廣場。

右護法太霄雲劍任無涯正在訓練著弟子們。

五個劍陣排開。

五百四十位弟子，分成五個劍陣。

每一個劍陣都開始運行，劍陣之中，弟子們縱橫交錯，走位靈活，搭配巧妙。

這劍陣，每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有著五十六種變化。

若是宗師境界的敵人陷入劍陣中，倒是可以憑藉自身的武學經驗，撐上一時半刻，若是一流境界巔峰高手亦或者是半步宗師高手陷入劍陣，定然活不過三個呼吸。

右護法太霄雲劍任無涯站在高台之上，雙眼當中透露出欣賞之意，這些弟子們都是可塑之才，假以時日，定然都會躋身一流境界，成為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只可惜如此強橫的域外天魔，即將霍亂天下，倒不知這場浩劫，是否能夠撐過去，即使能夠撐過去，到時候又有幾人能夠活下來？

正在訓練之時，便聽到有弟子急匆匆從山下跑上來的腳步聲。

那弟子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說道：「護法大人，護法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掌鏡司等人闖上山來了。」

右護法太霄雲劍任無涯耳聰目明，雖然那弟子氣喘如牛，可卻依舊能夠聽清他講的話語。

右護法太霄雲劍任無涯說道：「不礙事，今日來的不是敵人，是客人。」

當即，右護法太霄雲劍任無涯走下高台。

這時，宋終領著駝峰神劍金東漢以及其孫女金亦男，從聖教宅院里走出來。

駝峰神劍金東漢乃是蛻凡境界，蛻凡境界的高手，擁有一種獨特的感知能力，當與其境界相差無幾的高手來臨，便能夠感知得到。

而這幾天，莫太虛故意安排宋終陪伴在駝峰神劍金東漢身旁，主要是為了讓宋終能夠多多從駝峰神劍金東漢的身上，學習到一些有用的劍術。

駝峰神劍金東漢說道：「來人應該是掌鏡司的指揮使，別人都叫他七殺劍，而老漢卻叫他小顧，他的劍法很強，可惜殺意太重，只能夠止步在蛻凡境界咯。」

宋終頷首。書香

金亦男卻開口說道：「什麼指揮使，多半都是徒有虛名，若是換我娘親來，定然也能夠做個指揮使。」

駝峰神劍金東漢瞪了金亦男一眼，呵斥道：「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不懂就不要在外面給老漢丟臉！」

金亦男板起臉來：「我母親讓你很丟臉嗎？」

駝峰神劍金東漢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宋終這三日陪伴在爺孫倆身邊，也算是搞清楚一個問題了。

駝峰神劍金東漢，劍法超神，放眼整個天下，也就只有莫太虛的師傅，也就是無極聖教的前任教主，與他打個平手。

而無極聖教的前教主身死已久，人世間連跟他打成平手的人，也沒有了。

因此，可以說駝峰神劍金東漢的劍法，乃是人世間當之無愧的第一。

或許莫太虛會勝他，但卻不會是在劍道上勝他，多半會勝在年輕力壯。

或許任無涯會勝他，但卻無法在劍道上勝他，多半會在靈巧上勝他。

這便是駝峰神劍金東漢的厲害之處。

宋終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何駝峰神劍金東漢這麼厲害，而其孫女金亦男卻不學劍，使一對大斧頭。

後來才得知，原來金亦男的母親，乃是寧國當中赫赫有名的「金斧頭世家」的人。

在寧國當中，「金斧頭世家」的勢力，僅次於無極聖教，以及寧國朝廷的掌鏡司。

而「金斧頭世家」現任家主，便是金亦男的外公，也就是金亦男母親的父親。

金亦男學斧頭這種大開大合的兵器，多半是與其母親有關。

不過其中詳細的緣由，宋終還未來得及拷問。

金亦男天資聰慧，無論是學劍還是練斧頭，都能夠迅速掌握，此等天資，宋終看到都覺得驚訝。

宋終說道：「金前輩，金姑娘，馬上掌鏡司的指揮使就要到了，希望兩位還是不要吵了，以免讓外人看了笑話。」

駝峰神劍金東漢的臉色稍稍平緩下來。

「看在你小子的面子上就算了，今天晚上回去以後，老漢再慢慢教育孫女。」

「你自己伺候吧，我不伺候你了。」

金亦男臉色陰沉如雪，轉身就走。

宋終連個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莫太虛、左護法、四大天王、四大堂主紛紛趕來。

無極聖教的探子稟報消息還算是十分勤快的。

聖教幾位高層，居然在半刻鐘的時間內，盡皆出現在廣場上。

廣場上演練劍陣的弟子們，現如今都已經散去。

偌大的廣場上，站著無極聖教一眾高層，以及駝峰神劍金東漢。

莫太虛站在金東漢身側，眾人尊敬金東漢，再加上金東漢年紀大，不管是從武功還是年紀，都可以站在前列。

眾人翹首以盼，望向山下。

上山的道路，乃是無極聖教弟子們用石板鋪就的道路，一階一階，都是弟子們的血汗。

雖然大屏山看起來挺高，但是實際上走起來，倒算不得多高。

很快，以掌鏡司指揮使七殺顧承為首，一隊掌鏡司的人馬，緩緩朝著山上而來。

掌鏡司指揮使七殺臉色不是很好，十分嚴肅。

想來他也已經知道事態嚴重性。

而跟在顧承身後的便是掌鏡司的指揮同知、李信與陳裳。

這倆一人掌管江南道，一人掌管江北道，都是宗師境界的高手。

而陳裳的武功比起李信來，還要弱上一分。

不過，雖然比起李信要弱，但是與無極聖教四大天王相比，可是要強上一線的。

遠遠地，莫太虛便朗聲道：「七殺君光臨本教，本教上下不生榮幸，本教環境簡陋，希望七殺君不要介懷。」

顧承拱手道：「莫教主說的哪裡話，有個床鋪睡覺就可以了。」

李信、陳裳跟在身旁，並未說話。

莫太虛說道：「想必今日顧兄等人舟車勞頓，已經不勝疲憊，不如稍作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顧承說道：「也好，今日已經不是做事的時間了。」

顧承一邊說話，腳步卻不停。

他穿著掌鏡司飛魚服，腰間別著七殺劍。

正三品的官服穿在身上，自有一股官威，隱隱散發出來。

而身後的掌鏡司武者，俱都是身穿飛魚服，腰帶錦繡刀。

飛魚服，錦繡刀乃是掌鏡司的象徵。

顧承快步走到駝峰神劍金東漢跟前。

顧承躬身作揖道：「小子見過駝峰神劍前輩。」

駝峰神劍金東漢有些不悅：「老漢還以為你把老漢忘記了，只知道應付聖教教主。」

顧承說道：「小子哪裡敢忘記前輩，只是身在聖教，自然要先跟聖教教主寒暄一番，這不，寒暄過後便來向拜會您。」

駝峰神劍金東漢擺擺手，說道：「屬你小子借口最多！」

顧承連連道：「不敢，不敢。」

掌鏡司等一干武者，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自家的大人，身為正三品官員，乃是朝廷大官，又有聖上御賜的七殺劍在身，其權利之大，天下無人可出其右。

而平日里，自家大人都是一副高冷模樣。

今日來到聖教，見到這個駝背老人之後，自家大人卻變了個模樣。

李信與陳裳倒是知道一些駝峰神劍金東漢的事迹，若是沒有駝峰神劍金東漢，顧承倒也當不上掌鏡司的扛把子。

李信、陳裳上前一步，不約而同的說道：「屬下李信陳裳，見過駝峰神劍前輩。」

駝峰神劍金東漢板著臉，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

莫太虛等一眾聖教高層都有些茫然。

顧承這是帶著一堆人認親來了吧。

要是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是顧承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