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認賊作母好糊塗

甚至有過往僧人給她批言：此女八字過硬，乃克雙親克親屬之預兆也。

越來越多的流言蜚語傳入她耳中，她怕的窩在長春齋里不敢出門，父親想盡法子為她闢謠，效果卻不明顯，慢慢的，她越來越孤僻，甚至到了不敢出門見人的地步。

就是這個時候姜壽紅出現了，對她體貼入微，凡事都是親力親為，她慢慢與姜姨太母女親密起來。

心思善良的她，沒法承受庶妹容潞蕙言語的誘導，親自去找父親，要父親提姜壽紅為正房！她永遠忘不掉父親眼中的失落。

終究，父親受不住她的苦苦哀求，提了姜壽紅為正房。

再然後，她沒了利用的好處，隨著姜壽紅掌管府中的財銀，她的吃穿耗費一再受苛虐。

她還一度替姜壽紅找各種借口，貼身丫環翠喜、意歡都勸說她，要她不要再信姜壽紅母女。

可她呢？又是怎樣作的？

她竟然把滿心為她的貼身丫環打發出府，終於，再沒有人替她說話了。

幾個月後，在她成年束髮的當天，便被人給壞了貞操，再接著她的臉開始出現膿爛跡象，找來宮裡的御醫診療，竟都沒法查出任何病由。

外邊的謠言愈演愈烈，她一人窩在長春齋，吃的全都是殘羹冷炙，至此，她才幡然醒悟，卻為時已晚。

就這樣，她這個大小姐在長春齋度過了最凄慘的三年。直到，她曾救過一命的姜姑姑出馬結果了她。

這又怪的了誰？

魂魄漫無目的地在空中飄蕩，貪戀地看著她生前閨閣中的陳設……

突然，外邊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著火了，不好了，著火了！公爺，快，快走！」

是管家福叔的聲音。

父親，是父親那邊出事了！

凄厲的靈魂聽到呼叫，面色愈發慘白，一下子穿窗而過，朝郡公府前院書廳而去。

此時容敬德正被福叔連拖帶拽的向外走，手觸到門楣時，卻再也走不動了，嗆人的黑煙愈來愈多，直到二人都軟軟倒下。

父親！

容洛芸在他們身後干著急。

父親！

「快，這火要再大些，今日之事，你們全都立了大功，本太太統統厚賞！」

俗語說，厚賞之下必有猛夫，只聽諸人紛紛附聲：「是。」

「哈哈哈哈，你們全都去死吧，都給我去死！成玉娘那賤婦死了，養的倆小雜種也死了，現在輪到你容敬德了，你們全都死了，郡公府就是我們姜家的了！」

她好恨！

她親眼見證了這一切，明明便在眼前，卻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親眼看著父親被活活燒死！

上蒼，你張開眼看看，這是什麼世道，為何好人不長命，壞人最後得到了一切！

「我容洛芸發誓，如有來生，絕不再與人為善！姜壽紅，我詛咒你，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女人的靈魂發著毒誓，漸漸趨近透明，直至消逝不見。

外邊，烈火熊熊，夕陽無限。天地無情，人死的燈滅，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