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寧二爺一家回來了
第20章寧二爺一家回來了
小廝沒有半點手軟,戒尺打的啪啪作響,寧淺予聽著都疼!
十五戒尺還沒打完,立夏已經嗚嗚咽咽的哭起來,結束的時候,臉已經腫的老高。
「好了,罰也罰了,寧淺予,如果有下回,這理由可就用不上了。」孫倩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也是可憐了立夏,在我這,罵都沒挨過,跟著你不久,就要挨打。」
「謹記大夫人教誨。」寧淺予低眉順眼的道:「那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去吧,什麼都不懂,看著心煩!」孫倩如不賴煩的揮手。
而另一邊,立春請老太君的時候,反被相爺教訓一頓,說大夫人請寧淺予,過來麻煩老太君做什麼。
立春請不到人,又不好私自去大夫人院里,只有在紫芳園院里不停踱步,焦急的等著,看到兩人回來時候,立刻驚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戒尺打人,就算是腫起來,也很少會破皮流血,但血全淤積在皮下,立夏半張臉都青紫,樣子很是可怖。
「先別說了,去尋些上好的金瘡葯來,今天,立夏主動幫我挨打,忠心可鑒。」寧淺予道:「立夏,你這幾日,先別伺候,等傷好再說。」
立夏腫著臉,不能言語,只是點頭,眼淚跟斷了線似的,不停的往下掉,模樣可憐。
到了晚上,立夏不能伺候,自然是立春守夜。
寧淺予睡不著,披了件衣衫,在內室研究買回來的那些藥材。
「小姐。」立春端著茶盞進來,將油燈撥亮了些,問道:「今日大夫人沒有為難?」
寧淺予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立春倒是率先疑問道:「立夏是大夫人的人,雲嬤嬤多次囑咐奴婢和馮嬤嬤,要留意著,不叫她害了您。」
「我也覺得奇怪。」寧淺予道:「正因為奇怪,才沒阻止立夏挨打。」
要是放在前世,她那好心眼,哪裡捨得奴婢幫自己挨打,尤其是在立夏說了,那般感人肺腑的話之後。
但現在不是前世,重生后的她,也就鬼迷心竅,幫了竹公子兩回,對其他人,都是含著戒備,不明不白的,又怎麼會阻止立夏?
再說十五戒尺,要是小廝使壞,這張臉就一個月見不得人!
寧淺予柳眉微蹙,還沒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只好道:「不管如何,立夏到底是替我挨打,最近你多忙一些,外面那些丫頭,我一個也不放心,你是祖母派過來的,我也只相信你和馮嬤嬤。」
「是。」立春應聲。
這件事之後,立夏本本分分,臉上腫脹消退之後,寧淺予便也將她經常帶著她來去,反正左右都在府內。
而孫倩如作為主母,要忙著操持過年的事情,送禮收禮,年下收租總賬,忙的不可開交,沒時間找寧淺予的麻煩,日子倒也風平浪靜,相安無事。
一晃,便到了年關。
昨夜下了半宿的雪,早晨卻出了太陽,寧淺予剛醒,就穿戴好,拿著暖手的湯婆子,站在院子里,看白雪皚皚的美景,突然聽見隔壁,一直空著的白玉園吵吵嚷嚷,不由的問立春:「什麼動靜?」
「今天臘月二十七,二八祭祖,是寧二爺一家回來了。」立春替寧淺予披了件玉蘭花斗篷,細心的替她圍好,道:「您出去的時候年紀小,興許忘了。」
寧淺予這才想起來,前世也是這樣。
當初寧老爺,除了寧長遠之外,還有一個兒子,叫寧長壽,不過遠在江州,做個閑散小官。
寧長壽乃是寧老爺的一個妾室生的,不是老太君所出,所以和寧長遠兩兄弟不親厚,也很少來往。
但是年關附近,按照祖訓,是要祭祖團聚的,每年寧長壽會攜著一家老小,從江州回到錦都,今年也不例外。
正因為他們每年,都會回來小住一陣,所以在相府,有專門給這家人準備的院子,地處偏僻,正好與寧淺予的紫芳園相鄰。
吃過早飯,大家才在正廳碰頭。
請安,將帶來的禮物奉上之後,因為來往較少,根本沒什麼話題可聊,寧長遠很早就進宮去,三夫人周碧因為女兒寧清妍在佛堂受罰,也沒出門見客。
寧長壽的目光,自然的落在孤身一人的寧淺予身上:「淺予什麼時候回來的,哎呀,幾年未見,出落的好看了。」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著向寧淺予。
寧凱下巴微抬,上下打量了寧淺予一眼,從鼻孔里發出一聲冷哼,又轉向寧以月,目光貪婪,並沒有因親戚的身份有所收斂。
寧霞則是眼含嫉妒的看著寧淺予那身,裁剪得體,樣子時髦又布料昂貴的錦緞,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二叔,我回來近兩月了。」寧淺予抬頭草草回答一句,又低下頭望著裙子上一朵盛開的玉蘭發獃。
她並不打算和這家人有什麼瓜葛。
寧長壽碌碌無為,娶了個悍妻錢玉娥,兒子寧凱,十七歲,女兒寧霞十四歲。
寧凱長得不怎麼樣,卻是花花公子,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
寧霞和寧家的女兒一樣,容貌出色,小小年紀,整天花枝招展,盼著嫁入錦都名門,做個闊太太。
反正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
「淺予是寧家嫡大小姐,錦衣華服,金銀珠翠,就是不好看,也堆砌的好看了。」錢玉娥瞧著寧淺予那低眉順眼,好欺負的樣,接過話,冷笑一聲。
「不過方才我瞧著,走路一高一低,腿似乎出了什麼問題?」
「弟妹怎麼就喜歡,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孫倩如假意解圍:「淺予的腿受傷,好不了,你可別再提起這件事了。」
「哎呀,那真是可惜,年紀這麼小,就成了殘廢,還是大嫂的命好,生個賽天仙的美人,我們在江州就聽聞,太子有意向以月求親呢。」談話打開了局面,互相吹捧就少不了,錢玉娥緊跟著道。
錢玉娥這次帶著一雙兒女,其實是另有目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看不上江州的人,私心想在錦都,靠著寧相府的名頭,給他們分別謀門好親事。
而寧家現在,孫倩如儼然是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錢玉娥知道孫倩如不喜歡寧淺予,投其所好貶低寧淺予,兩人很快拉近了距離。
「弟妹說下笑了,聖旨還沒下,一切沒有定數。」孫倩如因為這句恭維,眉開眼笑。
「太子心之所向,聖旨不是遲早的事情?」錢玉娥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寧淺予的腿上,道:「不過,淺予被太子退婚,錦都還有名門願意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