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醜惡的嘴臉
第21章醜惡的嘴臉
「相爺也為這件事著急呢，人家的女兒，十三歲就有人上門提親，淺予生的不差，和藍姐姐一樣，不過就是無人問津。」孫倩如滿臉的惋惜，似乎真的替寧淺予著急。
「哎呀。」錢玉娥誇張的一唱一和：「依照北雲國的規矩，她還不到半年就要滿十五，連個說親的人都沒有，豈不是要變成老姑娘了？」
孫倩如觀察了下老太君的表情，半遮半掩道：「最近我也在為淺予物色，可是高門大戶誰願意娶有腿疾的嫡妻，淺予的身份，總不能為妾吧。」
「喲，說起來，我娘家的侄子，十七歲，還沒娶親，父親是江州縣丞，一家人為人和善和善。」錢玉娥突然道。
「要是按照以前，是萬萬配不上淺予的，但現在她腿瘸了，倒是個不錯的人選。」錢玉娥笑著道：「要是大嫂覺得可以，我幫著牽線？」
孫倩如趕緊道：「好啊，那就麻煩弟妹了。」
「老二媳婦，你這次來，到底是做什麼的？」老太君聞言抬起眼睛，不悅的瞥了眼錢玉娥：「淺予是寧家嫡長女，小小縣丞家，能配的上嗎？」
錢玉娥見老太君一直不開口，以為她也不喜歡寧淺予，現在被訓斥，頓時帶著尷尬道：「我這不是替淺予著急嗎。」
「管好你自己的子女就行，別成天惹是生非的。」老太君對這家人沒什麼感情，道：「淺予的婚事，我自會幫她尋門好的，明日祭祖，還有得忙，各自準備去吧！」
寧淺予依舊是木訥著臉，並沒有因為兩人的談話有什麼波動，自顧帶著婢女回到紫芳園。
倒是孫倩如，意猶未盡的，誠邀錢玉娥去倩香園接著聊。
寧以月也親昵的叫上寧霞一起，寧以菲看不上這家人，早早的回去，房門一掩，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寧凱因為是男子，不好進入倩香園，散了就直接出相府找樂子去了，他雖遠在江州，可每年回錦都住上一月，在錦都，是有一些狐朋狗友的。
幾人一進倩香園，錢玉娥就嚷嚷開了：「哎呀，這相府大夫人的園子就是闊氣，瞧這擺設，這布置，真美。」
「是啊，娘，這可比我在江州知府家看到的，要豪華多了。」寧霞一雙眼睛，在值錢物件上不停的打量。
兩母女眼中的貪婪神色，只差溢出來了。
孫倩如雖然厭惡，可因為還有計劃，還是強忍著道：「你們喜歡，到時候挑些喜歡的帶回去就是。」
「這不好吧。」錢玉娥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嘴角都咧到後腦勺去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都是一家人，二嬸客氣什麼。」寧以月也溫柔的笑著：「我也將欣妹妹帶去房裡，挑上兩件好的首飾，人靠衣裳馬靠鞍，欣妹妹生的好看，打扮起來，準是大美人。」
「真的嗎？」寧霞剛得了好處，瞪大眼睛，煞有介事道：「二姐姐和那寧淺予可不一樣，她上不得檯面似的，哪像二姐人美心又好，這才是嫡長女的風範。」
寧以月穿的戴的，隨便一件就是她可望不可即的，隨便恭維兩句，就能分她點，多好。
四人這種各懷鬼胎的相處方式，倒也融洽，一直到中午，錢玉娥母女收穫滿滿，回到白玉園。
「娘，您是不是也想，趁著二嬸他們來，將寧淺予這禍害除了？」她們一走，寧以月露出滿臉嫌棄，問道。
「正有此意，靜心苑那老太婆是平遠王府的嫡女，她要是開口，肯定可以給寧淺予找一門好親事。」孫倩如忿忿不平道。
「藍姿臨死還擺了我一道，叫相爺疑心是我害死她，害的我幾乎失寵，我可不想她女兒好過。」
「娘，咱們想一塊去了。」寧以月笑了一聲：「您是想將寧淺予塞給二嬸說的那個人？」
「正有此意。」孫倩如道：「寧淺予去了江州，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輩子就不可能出現在我面前，惹人生厭。」
「可是我不這麼想。」寧以月依舊是微微笑著，笑容里的陰冷算計，叫人不寒而慄：「就這麼嫁人遠走，還得相府賠上成堆的嫁妝，多便宜寧淺予。」
「你的意思……」孫倩如的狐疑道。
「您等著看吧。」寧以月賣了個關子，心裡想的，是剛才寧凱那色眯眯的眼神：「我要讓她徹底失去相府嫡長女這名頭，叫父親和祖母徹底失望，把她從族譜上除名！」
寧淺予不知道這些人的打算，從靜心苑回到紫芳園，立夏就迎了上來：「大小姐，大夫人派人給您送了衣裳過來，你試試合不合身。」
已經過了十幾天，寧淺予給她用的，都是好葯，立春臉恢復的七七八八，就是還有些淤青，用脂粉蓋住，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淡淡的淤青來。
「怎麼全是紅色的？」寧淺予拿起衣裳，抖開瞄了一眼，又朝著剩下的兩套看去，狐疑的問道。
兩套大紅色，上面綉著很少見的花樣，還有一套雖然不是紅色，但著色誇張，極為張揚艷麗，看上去有些老氣，和寧淺予花一樣的年紀不甚搭調。
「大夫人說了，馬上就是新年，紅色寓意鴻運當頭，而這些花色寓意著富貴榮華，正好祭祖，大年，初一都有新衣裳，小姐，大夫人對您真是好呢。」立夏說的無比自然。
寧淺予臉上似乎是高興，又好像不似，似笑非笑的道：「是啊，大夫人真是想的周到。」
立夏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寧淺予的神色，拿不定她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試探著道：「那明兒祭祖，您穿哪套？奴婢好提前跟您熨好。」
「就那套吧。」寧淺予纖纖玉手一抬，指著最上邊那套大紅色，綉著大朵金邊花的衣裳，道。
立夏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欣喜，稍縱即逝，忙道：「那好，小姐，我這便拿過去熨。」
寧淺予看著立夏著急的背影，眼神逐漸冷下去。
晚上吃飯的人多，雖然食不言寢不語，但寧淺予明白，要是吃完了，按照錢玉娥的性子，沒準又要將話題引到她身上，所以放下碗，就趕緊回到紫芳園。
剛進食，又不好躺下，閑來無事，寧淺予在窗欞下，就著燭光看醫書。
這些醫書是搬進來那日，立春打掃的時候，從櫃頂上一個，落滿灰層的匣子里翻到的，想必是藍姿當時病著，來問診的大夫留下的，又或者，是藍姿自己尋來打發時間的。
才翻開沒兩頁，寧霞竟不請自來，造訪紫芳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