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 為母治病
馮一洵為難道：「老爺爺，真不是我沒良心，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實在惹不起他們。」
老人能不明白嗎？
「小馮，我相信錄音里的內容，但這不算證據，也沒有明確指向，你必須幫我找到有力證據才行，事後我一定會重謝你的。」
從戰火紛飛的歲月存活至今，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人，心狠起來，弄死一兩個不孝子真不算什麼。
馮一洵有些欲哭無淚。
「怎麼不算啊老爺爺，我就是一個實習飼養員，真沒那麼大本事，要不我幫您報警吧。」
「不可以。」一直沒吱聲的金建剛開口道：「一旦報警，蕭叔的行蹤就暴露了，恐怕會有人對他不利。」
「那咋整？他們知道我在動物園工作。」馮一洵無奈道。
回來路上和主管請了半天假，主管還算好說話，沒有為難自己。
可明天咋整？
「國家是講法律的，他們不敢這麼做，我們清清白白做人，不怕他們。」金建剛一臉認真。
「蕭老，您就踏實在家住著，有生人敢來您別開門，直接報警就是了。」
馮一洵冷靜思考著。
以自己現在的身手，他們未必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麼。
按照金建剛說的，只要老爺子不開門，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謝謝你了，小金。」
金建剛爽朗一笑：「客氣，我先去上班了，您喝著。」
他走後，馮一洵說道：「老爺爺，那您自己在家千萬要小心。」
「放心吧，我一個老頭子，怕他們不成。」夾起一粒花生米送進嘴裡：「倒是你，有什麼計劃嗎？」
馮一洵點點頭。
「他們應該還會在我身上做文章，他們要是再來，我會拍視頻，讓他們說出到底是誰指使的。」
老人嘆口氣：「給你添麻煩了。我建議把你母親先接回來，豆豆呢？她應該懂些中醫之道。」
「對，她在單位，我等等跑一趟。」
猶豫一番，馮一洵還是問道：「老爺爺，問個事您別介意啊，您到底有多少錢？值得他們這麼做？」
老人笑了笑，比出一根手指。
「一百萬？」馮一洵表情有些複雜：「雖然很多，但就算是一千萬也不能這麼做啊。」
傻孩子。
哪裡是一百萬，分明是一座金山，怎麼搬也搬不完的那種。
老人搖搖頭：「罷了罷了，吃了嗎？一起喝點吧，小金這酒是真不錯。」
「不了，我得先去接我媽。」
……
大成街。
這裡是城鄉結合部，到處是出租屋與洗頭房，空中電線交織如同亂麻，電線杆上貼滿「特快一針靈」的野廣告。
天雄金融。
先前用鋼絲絞殺馮一洵的漢子倒在地上，滿臉鮮血，已然斷氣。
光頭站在辦公桌前，垂頭喪氣道：「趙總，是我辦事不利，現在可咋整？那人會功夫！」
「我放你娘個屁！」趙天雄站起身子，一巴掌呼過去。
光頭沒有吱聲，另外兩名黑背心忙道：「趙總，那小子真有功夫！一，一拳就把三哥打死了，要不咱報警吧？」
愚蠢的話語換來的又是兩巴掌。
「我他媽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把那老頭弄死。另外，那小子也得死。」
「知道了！」
……
馮一洵出門前給自己剃了個光頭，還把姚桂香廠里發的紗布口罩戴上了。
他前腳剛走，老人後腳也出了門，來到水鄉新村門口的公用電話亭。
「是建明么？」
身在家中的蕭建明腦中「嗡」的一響。
「父親！您在哪裡？我和小雅都急壞了，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就是找不到您的下落！我現在去接你！」
「沉住氣。」老人不悅道：「天塌了不成？你聽著，有個叫馮一洵的年輕人，在你那個動物園裡上班的。」
「現在有人要對他不利，他如果掉了一根頭髮，日後你入不了蕭家祖墳，明白沒有？」
信息量太大，蕭建明一時跟不上老爺子的心路歷程，只得點頭：「明白了！」
「明白還不去做？」
「等等！父親你到底在哪？」
老人看著新村大門口，這樣的樓房曾是他兒時的夢想。
「一個安全的地方。」
電話被掛斷，蕭建明迅速做出部署，撥通周冠平的私人號碼。
「老周！老爺子給我打電話了，是用公共電話打的，你幫我查一下信號基站，以及周圍的監控，號碼我發給你。」
「時間？就在前一分鐘，動作一定要快！我懷疑有人要對老爺子安全做出威脅，好！」
……
醫院。
馮一洵推開病房，姚桂香躺在第二張病床上，正在午睡。
她不像部分小說中的母親傾國傾城，歲月依然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迹，但不難看出這位母親年輕時也很俊俏。
醫院不讓帶寵物進來，馮一洵把豆豆從背包里取出，使了個眼色。
豆豆輕輕叫了一聲，四肢並用，跳到病床上，一腳踢向姚桂香的左邊太陽穴。
這一腳下去，姚桂香當即翻了個身，險些從床上跌落。
馮一洵嚇了好大一跳，連忙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
此時如果有儀器照射，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抹淡綠色的氣流，輕而易舉地將姚桂香腦中的動脈瘤進行重疊夾閉。
豆豆靈力耗盡，癱坐在床邊，香汗淋漓。
手術完成，馮一洵輕輕拍了拍母親後背。
「媽？你感覺怎麼樣？」
姚桂香睜開雙眼，入眼是兒子關切的眼神，疑惑道：「一洵？你眼睛怎麼搞的？」
「沒事，不小心撞了一下，媽，你現在頭還疼嗎？」
姚桂香微微一笑：「媽看見你就不疼了，吃了嗎？床頭有蘋果。」
「不是，媽，你仔細感受一下。早上我遇到個算命的，說是我家今日有喜，在什麼父母宮裡，主傷愈、健康。」
他知道老媽信這個，瞎話張嘴就來。
姚桂香細細感受著，兩三秒后，猛然睜開雙眼：「神了，真的不疼了，快讓小徐醫生來給我檢查一下。」
「不用檢查啦，阿姨肯定好了，能長命百歲哩。」豆豆擦著汗說道，臉色有些蒼白。
姚桂香一驚：「這姑娘是……」
「哦哦，同事的妹妹，來家裡住幾天。媽你等著，我去叫徐醫生。」
檢查結果令精神科的醫生們驚訝無比。
從B超中來看，小小的腫瘤竟自動夾閉了，看那架勢還很穩定！
院方建議再留院觀察兩天，但姚桂香卻說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堅持要回家。
三人推著電動車剛要出門，馮一洵電話響起，是主管打來的，說是有急事，必須回單位。
車子電量還剩5%，馮一洵給母親和豆豆叫了一輛滴滴網約車，自己推著車跑向動物園。
……
園長辦公室。
門口站著兩名白襯衫黑西褲，保鏢模樣，戴著空氣耳麥和墨鏡，還挺酷的。
裡面裝修算不上氣派，卻也能看出是領導專用，此時辦公桌里坐著一名中年人，王園長僅僅是站在一邊。
「蕭總，他就是馮一洵。」王府年彎腰介紹著。
平時兇悍無比的園長如今像個小白兔。
「小馮啊，這位是蕭總，咱們單位的大老闆，他有些話想問你。」
馮一洵直覺納悶兒，他可不認識大老闆，如今怎麼找上了自己。
「老闆好。」馮一洵鞠躬道。
「小同志你好，請問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一位老人？」
馮一洵心中咯噔一聲，看向蕭建明的眼神有些警惕。
「你問這個幹什麼？」
王府年眉頭一皺：「老闆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你這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