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組群射術

大木排上的人似乎十分精明而富有經驗，在靠近並發現海岸的時候沒有在白天貿然前進。而是重新操作船槳後退到勉強可見島上山頭的二十多里遠的距離上。

當黃昏來臨的時候，負責指揮三十二名精壯的外族人才利用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悄悄向島嶼前進，傍晚入夜的時候上岸。

只不過因為楊天等人的準備和動員，島上十餘個氏抽出的總共一百二十多名青壯組成的陣勢還是在夜色過去，天色漸漸放亮之後不久就發現了上島的強敵，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楊天十分不看好這個承平已久而又十分開化落後的島上部落所擁有的戰鬥力，尤其是看到夜晚上島的這些外族人幾乎用盾牌標槍乃至石頭索全副武裝起來，還擁有獨特的紋飾的時候。

只不過楊天只是命令嬰氏的二十二名戰士稍稍靠後，並沒有在動員眾人決戰的時候迴避衝突的打算。

在楊天看來：四倍兵力至少是十六倍優勢，雖然面對這些一看就很兇悍有經驗，跟後世現代衝突經驗豐富的土著一樣的對手沒有多少勝算，但有自己所率領的人配合就不同了。

至少：這些兇悍的強敵雖然已經有了配備簡單木盾的意識，似乎也有一定戰術隊形意識，可依舊不願意在炎熱的時候披甲，也沒有金屬兵器，還沒有到自己這些還算淳樸聽話的外行新兵們對付不了的地步。

島上各氏族的人們並不了解訓練與經驗帶來的意義，以為用這些並不新奇的東西交戰，未必有太大的損失比。人數優勢的意義或許是決定性的。

「你們在夜間前來，應是不懷好意。島上不歡迎你們這些不速之客！」各氏族的幾名祖母商議之後差遣一名勇敢的少年使者接近到那些皮膚黝黑，盾牌上畫有奇怪野獸頭像似乎還算安全的十幾米外。

然而，還沒有等那名少年使者喝斥些什麼，如箭一樣飛快的石就打了過來，沒有躲閃開來的少年肩膀中石，幾乎瞬間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隨後，三十二名已經擺開陣勢的強敵二十二人在後壓陣，十名先鋒分散在兩列鬆散戰隊的前列，接連不斷的以猛烈的投石展開進攻。十名投石索手熟練的在兩個呼吸之內就能打出一波石彈。

大概不過十數秒內總共三波石彈攻擊，就讓密集的上百名島上的丁壯們被打倒了近十六人。幾乎沒有盾甲抵擋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中彈的人可以短時間內重新站起來的。

倉促之間的交戰，就因為雙方在臨陣意識乃至各方面準備上的巨大差距，短時間內態勢已明了。

只不過此時此刻的楊天見自己身邊和身前的戰士們還算堅毅，而且那石彈的速度並沒有快過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準備的弓箭，因此沒有決定下令消極避戰，而是下令整個隊伍側後方向移動，準備單獨迎戰這些強敵，鬆散隊形邊戰邊退。

此時此刻那些上島的強敵似乎也看出一夥伙身披木甲的人不同尋常，兇悍的氣勢洶洶的快速接近過來。

楊天這時候雖然感覺到不小壓力，可終究沒有猶豫。以一支看起來比較粗壯的短弓射出了飛快的一箭。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嬰氏的人動手能力有所增強，製作出的單體弓仍很粗糙。若以短弓輕快箭根本無法發揮出複合弓的威力。

只不過就算這樣，血色箭羽箭身的輕快箭飛行的方向似乎也已經指明了一個沖在相對靠前的對手。

之前的日子裡，楊天及手下二十多名戰士最首要的訓練方向就是散兵戰中的「集群射術」了。如果自己放箭，至少已經分好組的三組一共二十一名弓手都要跟著射。

而且也有門道：中組七名箭手跟著自己射，左組自左向右，右組自右向左。一組之內，也有大致的方位分工。

這樣在排射的時候，能夠以二十一支箭在估算秒速距離上四十米左右的距離上射向同一個目標左右各一人距離上的不同方位，形成交叉扇面一樣的覆蓋。這樣就是面臨一個非常機靈的人也根本無法躲過覆蓋。

一個月的協同射術訓練，加上嬰氏戰士們特有的認真，彌補了智慧上的不足，已經變得漸漸嫻熟起來。

就這樣，楊天如同冒頓單于一樣以特有的箭支指示目標，其他的人以熟悉過的方式展開交叉排射覆蓋。

四十米距離的小規模散兵戰投射中，不論是那些強敵投出來的投石索，還是己方射出的箭支單對單，甚至單對群都是很容易躲避的。

可是這樣嫻熟的有規則排射，則是接近過來的強敵根本沒有想到過的。大概持續半分鐘左右的邊射邊退之中。楊天的組織之下先後展開了五輪排射。

雖然被直接攻擊的對手有不少以盾牌擋住了箭支，可不在「集火」範圍內的敵群卻有零星小腿中箭。

這樣楊天等人發射的一百零五支箭不算被盾牌擋住與失的的，一共射中了四名對手，反過來接連不斷飛過來的上百塊投石則無一命中。

楊天等人使用的弓箭不過三四斗而已，戚繼光或宋朝禁軍主力三分之一的標準。北宋鄉兵都不如，還是石簇。然而：即便是這樣的箭，命中赤著膀子的人暴露部位也幾乎能起到開口見血的作用。

就在這後退與前進之中，雙方之間的距離也縮小到了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似乎面對接連不斷飛來的石塊已經開始讓人有不小的壓力了。

雖然也幾乎能在散兵戰中躲開，單已經不那樣輕鬆。如果在這個時候不做好集中近戰準備，就要進行一次冒險了：賭對方沒有自己跑的快。

楊天最終還是做出了決斷：既然嬰族戰士士氣可用，對自己也很信服，那還是能夠執行一些看起來複雜的戰術的。

此時楊天裝模作樣的把三根輕小血色箭支以短弓連在一起射了出去。三支並非玄幻世界的血箭在這種情況下不過數步就落了地。

然而，這卻像最後一道指令一樣命令眾人展開「倒七三排射」。另一套分組原則之下的七個小組三由一人以紅羽箭選擇目標，另外兩人瞄準目標左右方向射箭。

就這樣，二十一支箭眨眼間飛向逼近過來的七名強敵。就在逼近過來的強敵還在躲避箭支的時候，楊天下達了分散撤退的命令。把木盾背在身後的二十多名戰士向著嬰族營壘的位置上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