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變

楊天沒有給風三人以機會，也並不相信風三的許諾。而風三也終究沒有很多小說中那種「多次打不死的配角反派」一樣運氣好，第一次攤牌中就在島上眾人的拉網巡查中於數裡外的海面浪頭之下暴露出來，被迫永遠的沉沒於大海之中。

就在身邊的不少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楊天卻想起了當初自己曾經被告知的使命，同時也在戰勝第一個對手的時候想起了互聯網時代不少的記憶。鄭重的對身邊的十二名嬰氏戰士說道：「或許在長期沒有遇到敵人，也解決了重大危機的時候，很多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清閑下來。但是我們還要保持時刻提高武藝的習慣，不能鬆懈戰備放鬆警惕。。。」

這樣的話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抵觸，畢竟在這個時候嬰氏明顯還遠遠談不上整個島嶼上真正的王者，更談不上建立說一不二使整個部落臣服的秩序。

但在戰後的處理上，嬰氏有了至少擁有以前風氏所擁有的三分之一領地的利益，甚至可以出租這三分之一的領地。同時因為樹氏這一次在以前也有過錯，要提供日常經濟所需十分之一的貢賦。

這樣的索取，也是楊天深思熟慮過的。自己並不想讓嬰氏過早的與大多數氏族交惡，也不想過度壓榨與自己多少算是有過的兩個氏族，盡量的避免各種各樣的意外所帶來的風險。

別看著僅僅不過相當於一個普通氏族四成左右的產出，加上嬰氏原有的勞動效率提高，就已經能夠把大部分勞力解放出來了，最多只讓一些開蒙年紀或者更早的孩子們從事一些簡單的打獵、造反之類的勞作。除了男丁之外，更多的女人們在餘下的戰備勞動所剩無多的時候有了練武備戰的時間。

又過了一個多月，隨著楊天在日常的溝通中通過加入一些現代語言辭彙，更豐富了日常表達所能交流的信息，也就有了同這裡的人們講述和談論更為豐富一些事情的條件。

「神主：那黑夜裡的天上宛如沙子一般的光點究竟是什麼？似乎如同白天的太陽一樣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和前半夜明顯不同？」一名嬰氏少年詢問道。

「那些不過是距離更為遙遠的太陽。我們所在的天地，實際上是一個圍繞太陽旋轉的球體。」

「。。。天地真的是一個球體？怎麼可能？那大海不是會漏下去。。。」

「我們日常所習以為常的很多東西，出現都不是沒有原有的。比如：為什麼人跳起來一定會落在地上？這不過是兩個物體其中的一個大到一定程度，就會有某種神秘吸引力的緣故。。。所以，我不要被自己所在的角度和自我感覺的理所應當所迷惑。世上的真理，遠遠沒有表現看到、感覺到的那樣簡單。。。」

其實楊天望著這似乎有些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星空也有點兒沒把握了。穿越都能發生，自己所在的世界，真的是地球位面的世界么？會不會自己一覺醒來，回想起什麼，突然發現自己是玄幻世界里落入反派NPC人造幻境之中的某個主角？

楊天的故事中那個完全不同的大千世界還有大千世界中的故事，沒有人懷疑是編造。因為即便是這島上部落中的人們也有類似於「南人不夢馬，北人不夢象」的粗淺認識。人很難真正的想象完全沒有現實物為基礎的憑空想象物。並不僅僅是嬰氏本身，就連其他氏族的不少人因為在白天閑暇的時候聽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故事，關於楊天不過是島外某個大陸上的凡人的認知也漸漸的開始受到動搖了。

楊天還是太過低估了類似於上古時代的環境下，自己那些比一些宗教傳說更具有邏輯性與信服度的傳說所帶來的無形殺力，哪怕因為島上還算寬裕的生活很多人的思想已經不同於尋常部落民，更為開化，可在許多事情的見識方面就算和古代成熟農業時代的尋常鄉民相比，也是遠有不如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楊天覺得自己之前的一些看法，也或許有些保守了？自己並不沒有可能將島上的人們整合成一個整體，自己之前遇到的一些困難，不過是因為語言不通才引起的一些誤會？

然而，楊天終究是沒有完全放鬆嬰氏所獨有的凝聚力和訓練。在勉強可用的戰兵不僅是十二個人，另外十名「女丁」通過一個多月的簡單訓練也能做為戰士使用，包括自己在內至少可以投入二十多名戰士的時候，原有十幾個人的散兵作戰模式似乎已經有些不夠靈活了？可楊天在演練二十多人的方陣作戰或橫隊與散兵相結合戰術的時候，發現人數似乎還是有些太少了。二十多人的隊伍，仍然無法形成真正靠譜的方針。街頭群架中記憶傳聞曾經聽說過的長矛標槍方陣在這個規模、開闊野地內的衝突中明顯不適合對付擁有像樣投射兵器的對手。那些似乎僅僅只適合狹路相逢的街斗而已。。。

最終的結果，還只能是以散兵的方式自由作戰，以應對這個規模的衝突中各種可能的變化，只是：當雙方有近距衝突危險的時候要果斷的集中起來。也就是《六韜》中所說的「步貴知變動」

只有在應付「炮兵轟」和「步兵沖」兩種類型的威脅十分靈活，每一個人都有著十分豐富的經驗共識的時候，似乎才能真正發揮出散兵戰的最大效用。。。

就在楊天帶領嬰氏眾人仍在「整軍經武」的時候，想象中的危險並沒有來自島內。而是出現在了時隱時現的大海之上。

風浪並不算太小的海面之上，即便是由十多顆七八人身長、盾牌般粗細的大樹桿風乾后而成的巨型木筏也顯得多少有些顛簸。只不過木筏上的三十餘名壯年男子似乎早就已經適應了這些了。

「之前出海所見到的島嶼，應該就在這個方向！我看到了！就是那海面上顯露出山頭的方向！」一名黝黑的嚮導此時用陸地上很多部落都明白的地方語系說道。

「據說，那島上應該至少有一個部落，大家小心些。。。」一名勇敢的坐在船頭的手持魚叉的健壯中年對木筏上的人們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