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殺了還是閹了

第107章 殺了還是閹了

不多時,莫風就踅了回來,一臉為難。

耶律玄淡淡問,「何事?」

「主子,秋月姑姑,自殺了。」莫風聲音有些空,看著耶律玄,不知該怎麼說,「方才,就是她的小丫頭來通報的。」

「唔,秋月自殺,她該找大夫,怎麼跑到本王這兒了?」耶律玄眨了眨眼,眸中有些酸澀,說話的功夫,已是起了身。

完顏烈跟著喟嘆一聲,「這是何苦?」

又問莫風,「死了嗎?」

莫風啞然。

耶律玄沒好氣,「死了還來這套?」

小丫頭跑到他的書房來通報,擺明就是人沒死成,這是讓他過去看一趟的。

以往,他對秋月雖說沒有男女之情,但還拿妹妹看待的。可誰知道秋月也不過是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真是讓他煩不勝煩。

完顏烈吐了吐舌,笑了,「怎麼我覺得你這人比女人還了解女人呢?」

話落,就換來耶律玄的一記爆栗,疼得他縮了下腦袋,再也不敢多嘴多舌的。

大半夜的,一行三人去了秋月的院子。

不同於白日擠擠挨挨站滿了人,晚上的院子格外蕭瑟,統共只有正屋裡亮著燈,看上去昏暗昏暗,跟鬼火似的,虛無縹緲。

耶律玄拾步上了台階,看見這樣的境況,心下不喜,冷聲問伺候的下人,「攝政王府點不起燈嗎?為何這般昏沉?」

他沒好說就跟地獄一樣。

小丫頭嚇得忙噗通一聲跪下了,眼淚都流了出來,「王爺,是秋月姑姑不讓點……」

耶律玄擺擺手,同著完顏烈進了正屋。

兩個守門的丫頭見他們進來,剛要行禮,就被耶律玄擺手止住了。

她們趕緊挑開珠簾,小聲道,「姑姑正躺著抹眼淚呢。」

耶律玄無聲地點點頭,就站在珠簾面前,並沒有跨步進去,朝裡頭沉聲道,「你這是何苦?」

正躺在床上暗自抽泣的秋月一聽耶律玄的聲音,頓時就來了精神,忍不住哽咽起來,「王爺……」

耶律玄這才邁步進屋,背著手站在垂著紗帳的床前,看著披散著黑髮、只著一身月白小襖的秋月,嘆息一聲,「體之髮膚受之父母。即使你父母不在了,你也不該這般糟踐自己!」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秋月就止不住大哭起來,「王爺要把秋月攆走,秋月還有何顏面活著?」

耶律玄挑挑眉,冷聲道,「本王不是要攆你走。你在攝政王府多年,無名無份,這王府很快就要有女主子,你也該為自己考慮了。」

「秋月心裡有誰,王爺難道不知?」秋月抽出枕下的帕子擦著眼淚,抬起一雙霧氣朦朧的大眼睛痴痴地望著帳外那個挺拔的身影。朦朧的燈光,映襯得一身玄衣的耶律玄越發神秘、俊逸,像是謫仙一般,超然冷清,讓她芳心怦然一動。

「你不要傻了。這麼多年,本王一直拿你當妹妹,並無他想。」耶律玄決絕地說完,轉過身來就要回去,「你且好好想想,等天一亮,本王就讓人送你回宮!」

「不,我不要回宮!」秋月望著他轉身欲待離去的背影,凄愴地大喊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跌跌撞撞地就趕上了耶律玄,從背後死死地抱緊了他。

「這麼多年,我從一個如花的少女變成一個深宅的怨婦,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愧疚嗎?」

溫熱的淚,打濕了耶律玄的背。

他身子僵硬著,不動聲色,冷聲道,「本王並沒有逼著你留下來!」

「我為何留下來,難道你不知道?」秋月大哭,把臉伏在他的背上,貪戀著他身上的氣息。

「放開!」耶律玄不想再解釋,只是低斥了一聲。

外頭,完顏烈和莫風還等著他,這個時候,他不想鬧大,讓秋月太過難看。

可是秋月索性破罐子破摔,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格外放得開。

「不放,除非我死!」她的聲音,透著一絲金屬顫音,帶著飛蛾撲火的決絕。

「本王再說一次,放開!」耶律玄的聲音冷如寒冰,冽如北風,聽在秋月的耳朵里,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寸寸切割著她的心。

秋月渾身輕輕顫抖著,如同寒風中的黃葉,幾乎快要站不住。

耶律玄的話,她不是不懂。他知道,這個男人已經一分一毫都不會屬於她,再這麼糾纏下去,只能是她被傷得體無完膚。

可是,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耶律玄已經徹底寒了心,這個秋月,沒想到也有一天,會變得如此面目可憎!

他低了頭,看著那雙死死摟著他腰的白玉雙手,毫不憐惜地一根一根掰著她瑩白的手指。

「王爺……」秋月低呼一聲,唇上已是咬出血痕來。

「嘖嘖,都到這份上了,著實令人心酸!」兩個人正僵持著,忽聽門口響起一個脆生生的女聲。

耶律玄抬頭看時,就見南宮儀正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笑看著他們。

「你怎麼來了?」耶律玄有些尷尬,生怕南宮儀誤會了什麼,忙加快了掰秋月手指的速度。

秋月此時瞪著一雙沁血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南宮儀,「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么?」

「本公主才沒這麼閑,」南宮儀施施然地走近秋月,看也不看一眼耶律玄,只和秋月對視著,「聽說你上吊了,本公主來瞧瞧,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這兒沒你說話的地兒,你給我滾出去!」秋月被她看得難看至極,不由低吼出聲。

「喲,瞧你這話說的。本公主馬上就是這府上的女主子,這府上的哪一處不是本公主說了算?要滾也是你滾吧?」

南宮儀本不是個落井下石的性子,但見秋月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如此執迷不悟,乾脆來一招「以毒攻毒」了。

大痛之後,方能大徹大悟,不是么?

秋月現在差的就是大痛!

「賤人!」秋月再也受不了這份羞辱,破口大罵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用不著你來趕?」

「哎喲喲,瞧你這素質,怪不得沒男人喜歡呢。」南宮儀皺了皺眉,也不生氣,依然笑嘻嘻地,「既然不用我趕,為何偏要賴著不走啊?還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告訴你,我家男人不吃你這一套!」

她也是火冒三丈,好心來看看她,還被她罵一頓,就沒見過這麼給臉不要臉的女人!

一邊說著,她一邊就去拉耶律玄,「咱們走,這樣的女人,愛死多少死多少。只是記得找別的地方死去,省得髒了本公主的地盤!」

耶律玄已是掰開了秋月的手指,本南宮儀這麼一扯,順勢就站到了南宮儀身旁。

方才南宮儀那句話,他聽得格外舒心。什麼時候,他已經成她家男人了?

秋月看著如同璧人一樣的耶律玄和南宮儀,心跟被刀子剜了一塊肉一樣,大睜著眼睛,張著嘴巴,半天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你,你們……」她指指耶律玄,又指指南宮儀,「你們,好狠的心!」

「我們的心,不狠!」耶律玄薄唇輕啟,冷聲道,「不是你的,爭也爭不來!」

「我沒有爭,我沒有爭。」秋月歇斯底里地搖著頭,嚇得南宮儀生怕那顆腦袋下一刻就給搖掉了。

「我們一起在宮裡生活了那麼多年,打小兒一起長大,小時候,你說過要娶我為王妃,難道你都忘了嗎?」秋月滿面淚痕,痛苦地扶著椅背,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能倒下。

「嗬,這都多少年的老黃曆了?小時候的話,你還記得那麼清?」南宮儀撇撇嘴,不屑地盯了秋月一眼,「你們這兒莫非不在乎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聽你這話似乎只要你認定了就得娶了你?」

耶律玄挑眉:這丫頭的話聽著怎麼有些奇怪?什麼叫他們這兒不在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北遼和南陳都在乎的,好不好?

只是他沒了父母,要想幸福,只能自己爭取了。

他哪裡知道,剛才是南宮儀忘了自己南陳公主的身份,站在一個現代穿越者的立場上跟他們說話的。

秋月被南宮儀給問得啞口無言,半天都還不了口。

北遼女子雖然奔放些,但對於她們這些世家出身的女子,家教還是很嚴格的。

她從小在皇宮長大,身份尊貴,更是不能行差踏錯,來攝政王府,也是經過太皇太后默許的。只可惜,太皇太後到頭來並沒有給她和耶律玄賜婚。

她無名無份地在攝政王府住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家了,可是如今,她卻不得不回去,這讓她怎麼受得了?

她無父無母,太皇太后又不給她做主,她就跟一株浮萍一樣,沒了根。

望著南宮儀,她慘淡地笑起來,「你可曾刻骨銘心地愛過一個人?你知道什麼是愛?」

在她眼裡,南宮儀這麼不在乎耶律玄,怎配做他的王妃?

可偏偏造化弄人,她這樣的,卻連個側妃都沒有資格。

上天,何其地不公!

她哀傷自憐,淚珠滾滾而下。

卻不防南宮儀冷嗤一聲,「呸!你這也算是愛?為了愛,作踐自己,折騰別人?告訴你,本公主比你懂得多了。愛一個人,就是要看著他幸福,要看著他過得好,那才是真愛!你這樣的,頂多就是一己之私的愛,別在這兒跟本公主班門弄斧!」

她聲音清脆動聽,一番話說下來,如同大珠小珠滾玉盤,煞是好聽。

耶律玄聽得雙眼一亮:這丫頭,總是這麼多的歪理。他聽所未聽聞所未聞,不過這樣的歪理,他特別喜歡聽!

「呵呵,愛一個人就是看著他幸福,看著他過得好?」秋月眨了眨那雙淚意朦朧的大眼,凄慘地笑起來,「憑什麼?我枉費了那麼多年的大好青春,一句話就這麼白白葬送了?」

說到這裡,她冷冷地盯著耶律玄,「既然我得不到,別的女人也別想得到!」

這是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意思了?

南宮儀嚇了一跳,蹙眉問道,「他活生生一個大男人,你怎麼控制得住?你是把他殺了還是把他,閹了?」

耶律玄眼皮子呼呼狂跳,這丫頭,到底有多膽大?

她竟然能想到這樣的點子,竟然在秋月面前說把他給閹了?

就像她說的,他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她也好意思這麼說?

秋月也是驚呆了,半天才羞紅了臉,很是尷尬,「我沒這個意思。」

一場異常悲情嚴肅的鬧劇,就在南宮儀一句「閹了」中結束了。

耶律玄面色鐵青地背著手走了出去,南宮儀也笑嘻嘻地跟了上去,徒留一臉不可置信的秋月。

走在前面的耶律玄故意放慢了腳步,等著南宮儀跟上來。

南宮儀走了幾步,果然來到他身邊。耶律玄一喜,正要偏過臉來跟她說句話,卻不料南宮儀對著他嘀咕了一句「爛桃花!」

不待耶律玄反應過來,南宮儀就走遠了。

耶律玄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半天方才徹悟,這還是嫌他女人太多的意思吧?

他也不想的,這不,今日就打發走了兩個,他正要跟她說說,沒想到她就走了……

第二日一大早,太皇太後身邊的大總管太監就親自前來攝政王府宣旨,「太皇太后說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南陳嫡公主是太皇太后相中的人,殿下還是勿要多言!」

這是太皇太后看了他的奏章給他回話了。

耶律玄就知道這個結果,可他卻故意不接受,「請公公回去轉告母后,就說南陳嫡公主粗俗無禮,不堪為妃。」

總管大太監只得捎了這話回宮,順帶著,受耶律玄之託,把秋月也給帶回宮裡了。

耶律玄又親自上書,請太皇太后收回成命。

一時,朝中傳得沸沸揚揚,說攝政王殿下鐵了心不娶南陳嫡公主。聽到這信兒的人,紛紛暗喜,開始琢磨著怎麼把自家閨女給送過來。

南宮如聽到這話,已是第二日的午時了。

她當即就眉開眼笑起來,原來,攝政王殿下,是不喜歡姐姐的。那她還有的是機會,不是嗎?

皇太后馮小憐也早得了信兒,心裡就跟掉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說真的,自打太皇太後為耶律玄賜婚,她好幾日都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冥思苦想著怎麼把他們給拆散了。

誰知,耶律玄竟然不喜歡南陳嫡公主,這正好趁了她的意。

在眾人都紛紛猜測這場博弈最終誰會勝利之時,宮裡的太皇太后再也坐不住了。一大早就讓總管太監來請耶律玄入宮,有些話,她非得當著他的面才能說。

第二日,那總管太監又來了,這次,卻是請耶律玄入宮的。

耶律玄穿戴整齊,出門上了馬,徑直進了宮。

到了太皇太后的慈壽殿,那大總管太監蝦著腰,親自領著他步入丹墀,進了太皇太后的寢殿。

太皇太后剛用完了早膳,正捧著南宮儀之前給她配的花草茶喝著,一見耶律玄進來,忙放下茶盞,含笑問著,「玄兒來了?」

耶律玄緊走幾步,面容帶笑,一撩袍角單膝跪了下去,「兒臣給母后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跟母后還鬧這些虛禮做什麼?」太皇太后笑得優雅尊貴,一臉的慈祥,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耶律玄到底行完了禮才起身,太皇太后賜座,他端著身子坐了。

「玄兒,昨晚母后看了你的奏章,一夜未睡啊。」太皇太后嘆息一聲,一臉沉重,彷彿真的是為了兒子操心勞苦的慈母一般。

耶律玄暗中冷笑一聲,一夜未眠該是什麼樣子?太皇太後面色白皙豐潤,眼底一點兒烏青都沒有,這話騙誰呢?

他行軍打仗的時候,連著好幾天都不睡也是有的,那面色著實難看,他怎麼會不知道熬夜是個什麼樣子?

他面上不顯露分毫,身子在椅中一探,「讓母后操心,實在是兒子不孝。只是……」

「只是什麼?」太皇太后依然笑著,不過那笑意淡了幾分,「你覺著南陳公主粗魯鄙俗,上不得檯面?」

太皇太后一口打斷耶律玄的話,頗有些語重心長,「玄兒,南陳嫡公主的母後頭幾年薨了,後宮都是榮貴妃在打理,想必她也不會好好調教這個女兒,頑劣些,也是正常。她年紀還小,等母後派幾個年長的嬤嬤過去,教導幾日,也就好了。」

耶律玄一聽,眼皮子猛一跳,這要是真讓老嬤嬤去他府上,調教南宮儀,那丫頭還不得把他給罵死!

他的初衷是反其道而行之,讓太皇太后誤以為他不喜歡南陳公主,她就會越發急不可耐地讓他們成親。

打小兒就在這個婦人手下長大,她的脾性,他摸了不止一分兩分。

耶律玄眸光微斂,輕輕搖頭,「母后,不是兒子沒有耐心等著老嬤嬤教導,實在是那南陳公主太過狂放,壓根就沒有女子該有的端莊溫婉。」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異常忐忑,這話可千萬別讓南宮儀聽見,不然,她還不得跟他拚命?

說到底,他也是為了他們將來的幸福。

耶律玄頭一次,對自己這種被動的狀態,感到深深地無力。

正如完顏烈所說,暗衛營還未訓成,他手裡僅有一支最弱的豹師,這個時候,他不敢輕舉妄動。

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他比誰都懂。

這個時候,他只能不斷地謀划,不停地隱忍。

「玄兒,」太皇太后舉了舉手,示意他聽她說,「南陳嫡公主那日在哀家的壽宴上,也算舉止端莊,哀家沒見她有什麼出格的地方。想是你府上的侍妾太過分了,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亦或者她在南陳皇宮,榮貴妃苛待了她,才讓她這般眼皮子淺,等哀家多賞賜她幾副頭面,也就好了。」

耶律玄見他不管怎麼說,這老婆子都咬緊了牙關不鬆口,心內暗喜,面上卻顯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母后,兒臣不喜歡她,怎能娶她?」

「哈哈,喜歡是慢慢培養出來的。你們又不是那等盲婚啞嫁的,已經幸運多了。」

太皇太后說了這半日,見耶律玄依然油鹽不進,就有些不耐煩了,端起茶几上那碗還冒著熱汽的花茶,含笑道,「玄兒,此事就這麼定了吧?你好歹全了母后的面子,畢竟,那日,母后是當著群臣的面兒給你賜婚的。」

耶律玄像是萬般為難一般,訕訕地起了身,不情不願地答道,「兒臣,謹遵母后懿旨!」

太皇太后但笑不語,耶律玄告辭出去。

他前腳剛離開寢殿,後腳太皇太后就摔了手中的茶盞,「他一個庶子,也敢跟哀家耍賴?」

總管大太監忙弓著腰去揀那碎瓷渣滓,嘴裡卻小心勸著,「太皇太后,老奴說句不該說的,這些年,攝政王權勢日大,終有一天……」

他這話,就算沒說完,太皇太后也聽得出來。她氣得面色鐵青,一拍扶手,「他敢?有我們馮家在,他別妄想!」

那總管大太監也不收拾碎瓷了,趕緊起身輕拍著太皇太后的背,「看看,把您給氣的,有馮家在,怕什麼?」

「你說的是。」太皇太后好半天才平復了心情,長嘆一聲,「只可惜馮家沒有適齡的女兒可嫁給他。」

「太皇太后,恕老奴多嘴,即便馮家有合適的女兒,攝政王也未必喜歡。」

「由不得他。」太皇太后眯了眯眸子,冷哼道,「不管是哪個女人,只要哀家相中了,就得給他誕下嫡子。這輩子,他別想逃脫哀家的手掌心!」

太皇太后握了握拳頭,似乎已經把耶律玄給攥進掌心裡一樣。

卻說耶律玄出了太皇太后的寢宮,一路心事重重地沿著長長的永巷走著。今日之事,多半和他設想的相符,唯有一件,出乎他的意料,那就是太皇太后要派老嬤嬤進府教導南宮儀。

其實,這也是皇室子弟娶妻之前應有之禮。

每個王妃待嫁之前,都要跟著宮裡的嬤嬤學規矩的。只是他深知南宮儀那丫頭的性子,只怕她會怪罪他!

如今她就嫌他女人多,等再讓她學那些繁瑣的規矩,豈不得把她給拘束死?

怎麼想,耶律玄都覺得自己躲不過南宮儀一頓罵。

出了永巷,就是一片開闊地,前面植著一片梅林,當中一個古色古香的小亭子。

下雪的天兒,圍爐而坐,賞梅喝酒,最是瀟洒閑適不過。

少年時期,他也曾和完顏烈在這片梅林玩耍過。只是一別經年,他幾乎都快忘了當初的滋味了。

抬起腳,他朝前走去。

那片梅林在寒冷的冬日傲然而立,清冷的幽香撲鼻而來,耶律玄不由得駐足而立。

忽地,那中間的小亭子里,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是他少年時慣常彈的《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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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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