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心疼肉疼的 侍妾

第131章 心疼肉疼的 侍妾

沒過多時,上京府伊就匆匆忙忙地趕來了,大冷的天兒,一腦門子的汗,滾鞍落馬的時候,沒有站穩,差點兒沒有摔倒。

南宮儀看著他那一臉的狼狽相,不由得有些鄙夷:好歹也是這麼大的官兒了,做事怎麼這麼沒有章程?

若不是耶律玄叫人去找,怕這會子還不來吧?

耶律玄坐在那張收拾乾淨的小桌後面,南宮儀則避到了馬車上,挑了一個縫兒往外看。

那縫兒雖小,但南宮儀覺得耶律玄還是發現了,他修長的手指敲著桌面,總是時不時地就朝這兒看上一眼。

上京府伊跪在地上,半天都不敢吭氣兒,而耶律玄,也完全沒有叫起,彷彿就跟沒有這個人似的。倒是不多會兒就看一眼南宮儀坐的馬車,氣得南宮儀在裡頭直使小眼神殺。

耶律玄卻勾著嘴角,邪魅地笑著。

好半天,他方才看了眼地上跪著的上京府伊,冷哼一聲,「本王若是不叫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到這裡來看一眼?」

上京府伊連忙磕頭如搗蒜,鐵塔般的身軀忍不住顫抖了幾下,哆哆嗦嗦回道,「卑職不敢。卑職衙內有些事兒,耽擱了,所以才來得晚了些。」

來得晚了些比不來強多了。

耶律玄聽著他在這兒打馬虎眼,只淡淡一笑,眯了眯那雙精緻如鳳羽般的眸子,笑了,「上京府伊倒是挺忙,估計是忙著跟小老婆調笑喝酒了吧?」

他語氣很平淡,但透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南宮儀在馬車內就看到上京府伊本就弓著的身子忽地一下子就彎曲了。

南宮儀若有所思地看著上京府伊的背影:這傢伙也實在是不知輕重了吧?跟小老婆喝酒調笑,說不定還做其他少兒不宜的事情。但也得分個時候吧,這青天白日的,災民這兒都死人了,他還調笑得下去?

「王,王爺,您,您……」他「您」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呵呵,你是想問本王如何知道你跟小老婆睡覺的是嗎?」耶律玄的話不啻一個驚天巨雷,轟得上京府伊面如死灰。

摟著小老婆睡覺的事情耶律玄也知道?

那還有他什麼不知道的?

南宮儀也暗自心驚,耶律玄大半天都是跟她在一起的,是怎麼探聽到上京府伊做了什麼的。

耶律玄邪魅一笑,「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做了,就別怕本王知道。」

地上跪著的上京府伊身子抖了幾下,忽然抬起頭來,不怕地瞪著耶律玄,「王爺,您管得也太寬了吧?卑職不過是睡了個小老婆,能算多大的事情?」

南宮儀一愣,這位是打算跟耶律玄撕破臉了嗎?他怎麼這麼足的底氣?

耶律玄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眼睛一瞥上京府伊那醜惡的嘴臉,冷冷道,「你和哪個小老婆睡,本王不感興趣。只是這災民是本王先前交給你的,如今出了這等事情,你只派個師爺過來,打量本王不能奈你何嗎?」

「哼,耶律玄,別以為你坐在攝政王的位子上,我就怕了你。我們馮家怕過誰?」

不過是幾句話,上京府伊就翻臉了,露出真面目來。

南宮儀很是驚訝,怪不得這上京府伊膽子這麼大,災民出了事兒他都干不管,耶律玄交代的事情他都沒有放在眼裡,原來弄了半天,他是馮家的人啊,怪不得敢跟耶律玄死磕!

南宮儀不由為耶律玄捏了把汗,被上京府伊給弄得下不了台,將來還有人肯聽他的嗎?

又一次,她覺得攝政王這差事實在是難干!

豈料耶律玄看著上京府伊發狂,不過是平靜地笑了下,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慄。

「馮家的人是嗎?」他慢慢地站起身來,一張臉上滿是寒冰,「今天本王倒要領教領教馮家人的厲害!」

上京府伊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色厲內荏地在耶律玄面前跳起了腳,「耶律玄,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連太皇太后的臉面都不給,叫她老人家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搬出太皇太後來,想壓耶律玄一頭。耶律玄卻渾然不當回事兒地嗤笑一聲,「太皇太后要是知道你放著災民的事情不處置,卻在家裡睡小老婆,估計會氣死!」

「哼哼,這不過是你想的。你敢把這事情說給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聽嗎?」上京府伊見耶律玄光站在那兒動動嘴皮子,以為他是害怕了,不由更加得意起來。

耶律玄見他有恃無恐,在他面前大耍威風,反而不怒反笑,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丑一樣,「連皇太后都親自來看災民了,你還在這兒擺架子?本王想,太皇太后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馮家敗類!」

話落,他鏗鏘一聲就把腰間的佩劍拔出來,極寒的光亮劃過上京府伊的臉,嚇得他「啊呀」往後跳了一大步。

「耶律玄,你,你想幹什麼?」他結結巴巴的,完全沒了方才那囂張跋扈的樣子,聽上去已經是外強中乾了。

「本王想替耶律家族清理一下逆臣!」耶律玄輕笑著,伸出長劍架在了上京府伊的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說出來的話,已經抖得不成個兒了。

「你,你說什麼?光天化日的,你敢誅殺朝廷命官?」上京府伊許是覺得耶律玄在嚇唬他,所以,梗著脖子往前送了送,「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到時候太皇太后不會饒過你的!」

他又搬出太皇太後來,唯恐天下不亂。

南宮儀暗中搖搖頭,這個男人真是太蠢了。耶律玄表面上和太皇太後母慈子孝的,實則內里早就勢同水火,難道身為馮家人,他不知道嗎?

耶律玄堂堂北遼攝政王,怎麼會受人的威脅?

她憂慮地看著耶律玄和上京府伊,心裡自然是不想有人死的。但上京府伊這般挑釁耶律玄,耶律玄自然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他。

「殺了你,髒了本王的手。本王不殺你……」耶律玄輕輕地從性感的薄唇里吐出這句話,聽得上京府伊已是心花怒放。

「哈哈,本官豈是你想殺就能殺的?別忘了,我可是馮家的人!」上京府伊哈哈大笑著,因為耶律玄是害怕了太皇太後知曉這件事,誰知他話音方落,就聽耶律玄一聲輕笑,那柄長劍就跟長了眼睛一樣,刷刷對著他兩股間揮去。

「啊……」殺豬般的嚎叫響徹天際,上京府伊捂著兩腿間倒在了地上,南宮儀清楚地看到,他的雙手之間已經汩汩地流出鮮紅的血。

原來,耶律玄並沒有要了他的命,而是把他給……給閹了。

南宮儀搖頭嘆息了一聲,這傢伙,就不該惹了耶律玄。她雖然從未見過在她面前的耶律玄有多暴戾,但她相信外間的傳聞也並不都是假的。耶律玄少年沙場廝殺,這麼多年,東征西戰,令敵人聞風喪膽,沒有幾分的本事,又怎能立下赫赫戰功呢?

上京府伊真是太不知輕重了。

這邊的耶律玄卻看都不看上京府伊一眼,慢悠悠地接過莫風遞過的雪白的絲帕,輕輕地擦拭著上邊的血跡,就好像對待自己心愛的人一樣。

接著,他把那柄叫「飛虹」的寶劍插入劍鞘,回頭鎮定地吩咐著身後的人,「把他丟到城隍廟內,跟災民住在一起。他不是怕染上時疫嗎?就讓他看看災民們是怎麼過的吧。」

說完,他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朝馬車這邊走來。莫風跟上來,耶律玄卻擺擺手,「叫完顏烈找人接手這裡的事。」

莫風領命而去,耶律玄則擁著南宮儀坐穩了,起駕回城。

南宮儀只覺渾身有些涼颼颼的,還沒從耶律玄談笑間就把上京府伊給閹了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冷嗎?」南宮儀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被耶律玄給察覺到了。他把身上的大氅脫下來,披在了南宮儀的身上,又把前面的衣襟給她掩了掩。

「你把人家閹了,還不如殺了他算了。」南宮儀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閹了還能留條狗命,若是殺了,豈不太便宜他了?」耶律玄淡淡地笑著,一張如玉的臉上,滿是精明的算計,看得南宮儀也是心頭一震。這個男人,無論做什麼,都預料的那麼周全!

「這樣生不如死,他不是恨死了你?將來若是要報復起來,你也是夠麻煩的。」南宮儀提著一顆心,為耶律玄擔憂著。

「阿儀這是關心我?」耶律玄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儀,右手早就把南宮儀的一雙柔荑給握在了掌心裡。「阿儀現在想的不是別的男人被閹了,而是本王有沒有那個能力讓阿儀幸福!」

南宮儀身為大夫,本來談起這個事情也沒覺得有什麼。可耶律玄卻偏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氣得南宮儀紅著小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混蛋!」

「呵呵,阿儀生氣了?不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我也不過是想讓阿儀多愛我一些!」耶律玄說這話的當兒,眼睛里滿是委屈,好似南宮儀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一樣。

南宮儀還從未想到這個男人不僅臉皮超級厚,就連嘴頭子都是這麼利索。她真是越抹越黑,怎麼都說不過他了。

「哼,油嘴滑舌!」白了他一眼,南宮儀把手從他大手裡抽出來,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打算眼不見為凈。

可耶律玄哪裡肯放過她?忙了一天了,見了心上人,自然要好好地親熱一番。

他把南宮儀從車廂邊扯過來,圈在自己的懷抱里。因為左胳膊傷了,還綁著夾板,他只好用右臂把南宮儀箍在自己懷裡。

不過他並未用多大的力氣,生怕南宮儀不舒服,只是使了些勁兒,讓南宮儀既逃不掉又不至於箍得太緊。

「油嘴滑舌怎麼了?阿儀不正好嘗嘗。」還未等南宮儀體味過來他話里的意思,耶律玄已經吻了上去。

也許是這幾日兩個人經常做這事兒,耶律玄的吻技日漸高超,輕而易舉地就斬關過將,撬開了南宮儀的櫻桃小嘴,和她的丁香小舍糾纏在一起。

「唔……」已經習慣了他這種不打招呼就吻下來的霸道,南宮儀竟然沒有多少抗拒,就癱軟在他的懷裡,任其為所欲為。

車內,浮動著曖昧的因子,連空氣都幾乎凝固了。

南宮儀被吻得暈頭轉向,幾乎連呼吸都不會了。

良久,耶律玄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南宮儀,在她翹臀上拍了一把,「真笨!」

南宮儀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拿眼睛氣惱地瞪著他:這混蛋,饒自己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哪裡笨了?

耶律玄像是會讀心術一樣,額頭抵著她的,輕笑起來,「都這麼多天了,咱們也親過好幾回,你怎麼還不會呼吸?」

南宮儀的臉騰地就紅了,這貨能不能不要這麼厚臉皮?

她什麼時候不會呼吸了?還不是他鬧的?

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南宮儀知道自己的臉皮厚不過人家,很有自知之明地轉過頭去,不想跟這人探討這麼敏感的話題。

耶律玄卻意猶未盡,身子靠過來,對著南宮儀的脖頸吹著氣。帶著男性氣息的熱汽撲過來,南宮儀只覺得脖子上痒痒的。

她氣得回頭瞪了他一眼,自己都不想理他了,這人,怎麼還跟狗皮膏藥似的?

耶律玄不怕死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那隻沒受傷的手貼在她的細腰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揉著她的腰,弄得南宮儀痒痒的要死,只得回過頭來惱怒地看著他,咬著牙低吼,「耶律玄,你到底想幹嘛?」

「瞧瞧,小野貓發怒了,都敢直呼本王的名字了。」耶律玄嬉笑著,趁機咬上了她雪白圓潤的耳朵,「本王也不想幹嘛,就是想問問,方才的吻技,如何?」

南宮儀真是想撞死的心都有。自打頭一次接過吻之後,她說出他吻技不怎麼樣之後,這人就記上了,每次吻完她之後,都要來上這麼一問。

真不知道是他獨有這個癖好,還是男人的通病?

南宮儀在他殷切的期盼下,壞笑了下,道,「一般般吧,也不覺怎麼地。」

「果真一般般?」耶律玄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睛里精光四射。

南宮儀一看這架勢,生怕他又故伎重演,眼珠兒轉一轉,忙道,「嘿嘿,其實,我覺得吧,還行吧。」

「只是還行?」耶律玄誓不罷休的樣子,嚇得南宮儀趕緊求饒,「嘻嘻,挺不錯的。」

耶律玄這才滿意地笑起來,「本王什麼人,吻技怎麼會不行?」他那副自得自戀的樣子,讓南宮儀看不下去了。

從他懷裡逃脫禁錮,南宮儀順勢對著他身上就搗去。

想著打他一下殺殺他的威風的,誰料就聽見耶律玄悶哼一聲,身子就僵住了。

南宮儀嚇了一跳,忙上下給他檢查著,嚇得聲音都跑調兒了,「傷著哪裡了?是不是這條胳膊?」

她仔細地在南宮儀那條受傷的胳膊上看著,發現傷口並沒有崩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哈哈,本王哄你玩兒呢。」耶律玄高興地大笑起來,對著南宮儀詫異的臉蛋兒就啵了一口,「阿儀是心疼我的,我好高興。」

南宮儀本來被這出鬧劇給氣得要命,打算不理他的,可是一聽見他那興奮的聲音,南宮儀的心就軟了下去,任由他把她摟在懷裡,摩挲著她的發頂。

不知為什麼,耶律玄就喜歡摩挲著她的發頂,好像那是她的第二張臉一樣。

馬車半個多時辰之後就回到了攝政王府,此時天已經上了黑影。

耶律玄命人把車趕到二門口,方才扶著南宮儀下了馬車。

可是一下車,兩個人就被眼前那一幕給嚇呆了。

昏暗的光線里,十幾個侍妾,一字兒排開,齊刷刷地站在他們跟前,齊聲蹲身行禮,口裡喊著,「妾身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南宮儀剛才在馬車上睡了一小覺,剛下來,整個人還是迷糊的,都是被耶律玄連拉帶抱地弄下來的,乍一聽這齊刷刷的請安聲,幾乎沒有驚叫起來,身子忍不住就是一個趔趄。

耶律玄眼疾手快,扶在她的腰上,這才沒讓她當眾摔倒。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南宮儀吃了一大驚,半天才驚魂方定,眨了下眼,看了眼面前個個都盛裝打扮的侍妾。

雖然離得不近,但那濃郁的脂粉香,差點兒沒有把她給熏暈過去。

「咳咳。」她捏著鼻子忍不住就咳嗽起來。

耶律玄面色很不好,狠狠地掃了眼為首的李秀娥和柳三娘一眼,陰沉沉地問,「王妃的問話,你們沒有聽見?」

眾位侍妾們好像自己身上被很多的刀片給刮過一樣,透徹骨髓地冷。

特別是李秀娥和柳三娘,被耶律玄那一眼掃過,只覺得自己幾乎體無完膚了。

平常她們也都循規蹈矩地待在後院里不出來,可今兒平氏那番話,讓這些侍妾再也按捺不住了。

平氏說,王爺陪著王妃看災民去了,兩個人手拉著手,恩恩愛愛的,羨煞旁人。

這意味著什麼?

王爺已經開始喜歡女人了。

眾位侍妾被她這麼一說,頓時心裡就痒痒了。王爺以前從不寵幸她們,那是因為王爺喜歡的是男人,可如今,王爺喜歡上了南陳公主,那就意味著身為女子的她們,也很有可能被王爺給喜歡上。

南陳公主也就是新王妃不是說了嗎?王爺就喜歡雪膚花貌的女子,那她們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容貌,打扮打扮,說不定王爺也喜歡上了呢?

於是,一眾侍妾們都用上了從南宮儀那兒買來的香膏,通體上下都擦得香香的,換了最美的衣裳,特意趕來這兒候著。

可這些話卻不能跟王爺和王妃說的,侍妾們從未像現在這樣團結一致,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肯說。

南宮儀定下神來,往這些侍妾裡頭一瞥,不見平氏的影子,心裡不由暗笑開了:這個平氏,是真的不在意爭風吃醋,還是另有圖謀?既然不在乎,為何偏要在她跟前說什麼沒有福氣伺候王爺沒有福氣生個一兒半女的話?

能說出這樣話的人,會不介意別的女人搶耶律玄嗎?

眾侍妾見南宮儀並未說話,又見耶律玄一直緊緊地擁著南宮儀,眼睛里似乎都能噴出火來。

她們恨不得把南宮儀給撕爛,恨不得自己就是耶律玄懷中的人!

可是誰都沒有這個膽子在耶律玄面前作祟,只得拿眼溜著李秀娥和柳三娘兩人。這兩個女人娘家父親官位最高,即使犯了錯被打了一頓趕回去,不又回來了?看樣子,攝政王也是拿她們無法!

今天這事,就是李秀娥和柳三娘兩個聽了平氏的話,鼓動侍妾們堵在二門口的,這會子要是慫了,從今往後,她們就再也沒臉了,其他侍妾們也不會再聽她們的。

於是兩個面面相覷了下,由柳三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兩步。她自忖自己不似李秀娥那個直腸子說話不經過大腦,生怕李秀娥惹出什麼事兒來更沒法收拾,所以,即使不想出頭,也得硬著頭皮走出來。

「王爺,王妃,姐妹們聽說你們去看災民,特意等在這兒,想問問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她一番話,湯水不漏,把侍妾們爭風吃醋的事情,硬是說成了高大尚的事兒。

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南宮儀豈能不遵從?

見耶律玄長眉一挑就要怒斥,她忙暗中掐了他的胳膊一把。耶律玄就知道這丫頭又憋著壞水呢。

他不動聲色地在南宮儀的腰上捻了一把。

南宮儀怕癢,可這會子偏要忍著,幸好天已經黑了,他們這細微的動作,侍妾們不見得能看得見。

「眾位姐姐妹妹真是好心。我們今兒確實去看了災民,你們不知道,他們過得那叫一個慘啊。」

她這麼一說,耶律玄就忍不住想笑。他的阿儀,這是在替災民們哭窮呢。

眾位侍妾還以為南宮儀不會理她們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好說話,都把災民的現狀告訴她們了。

她們一個個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只要王妃肯點頭,什麼都好辦了。

李秀娥先是接過了話茬,道,「王妃是個善心人,災民的日子那麼難過,不知我們姐妹能不能幫得上什麼忙?」

她打量著南宮儀身為王妃,又在王爺跟前,一定不會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更不能張口跟她們要錢。畢竟,王妃的身份擺在那兒,不能行差踏錯。

可南宮儀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她一聽這些侍妾們大包大攬著要幫忙,心裡就高興壞了。

身為這攝政王府獨一無二的正牌子王妃,她豈能被一群小妾給欺負了?看她玩不死她們!

「姐妹們真是有心了。既如此,那本公主也不啰嗦了,災民們遭了災,身弱體虛,已經病倒了好幾個。王爺日理萬機,分身乏術,姐妹們既然有這個心,不如就替王爺分擔一二,可好?」

她這話說得殷切,說完又轉過頭去問耶律玄,「王爺,您覺得呢?」

看著她那雙黑暗裡兀自亮得如寶石一般璀璨的眸子,忍不住喉結滑動了幾下,輕笑著,「王妃覺得好就好。」

「那,就先謝過王爺了。」南宮儀假模假樣地說完這話,就又看著眾位侍妾,「王爺答應了,本公主先替那些災民們謝謝姐妹們了。」

李秀娥和柳三娘交流了下眼神,弄不清這位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沒跟她們要銀子,怎麼讓她們幫忙?

柳三娘生怕南宮儀天馬行空說出什麼不好的來,趕忙試探著問道,「不知我等姐妹能幫得上什麼忙?妾身這裡還有些首飾,王妃拿去當了,也能換些銀子。」

其餘侍妾自然也聽出柳三娘的話來,忙紛紛就去擼手鐲拔金簪,「妾身也有些發簪,當了也能給災民們送去。」

南宮儀看著這一個做作的女人,忍不住偷樂:她們故意在耶律玄跟前說當首飾,是想博耶律玄同情嗎?

畢竟,堂堂攝政王的侍妾都被迫當首飾給災民的話,傳出去可不怎麼好聽。

尋常男人都不會讓自己的女人這樣做!

可這些女人都忘了,耶律玄不是尋常男人,南宮儀更不是尋常女人。這兩個人,合起伙來,不是一般的腹黑!

就聽耶律玄輕咳一聲,隨口道,「看來你們還是有些覺悟的,既如此,阿儀就收下吧,本王在這兒也替災民們道聲謝了。」

侍妾們萬萬料不到耶律玄真的讓南宮儀收下她們的首飾,於是一個個正可勁兒擼鐲子拔簪子的手就停滯了,望著笑吟吟朝她們走過來的南宮儀,彷彿做夢一樣。

啊,啊,王爺真的讓這個小賤人把她們的首飾給當了嗎?這可是她們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了。

南宮儀看著一個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眾侍妾,忍不住翹唇笑道,「姐妹們這是怎麼了?眼睛怎麼都抽抽了?」

說完,不等侍妾們反悔,就命小谷和碧荷,「把眾位夫人們的首飾收了,眾位夫人的好意,本公主心領了。」

冠冕堂皇的話剛一落地,碧荷和小谷就脆生生地應了一聲,上前就把侍妾們還不捨得擼下來的鐲子給擼下來,把還未拔下來的金簪也給抽下來。

看著她們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首飾給拿過去,眾位侍妾們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特別是李秀娥,看著立在她跟前來擼鐲子的碧荷,左躲右閃,愣是不老實交出來,還故意岔開話題,「王爺和王妃都忙了一天了,我們姐妹就不打擾了。」

說罷,轉身就想走。

南宮儀冷笑著把她給呵斥住,「李夫人鐲子還沒拿下來,怎麼就要走?你的這番好意,本公主不心領,豈不是太對不起李夫人的一番拳拳之心了?」

李秀娥看著已經逼了上來的碧荷和小谷,只得閉著眼睛把鐲子擼下來,跟赴湯蹈火一般往她們手裡一塞,「給!」

那聲「給」似乎用盡了她平生的力氣,說得咬牙切齒的。

南宮儀冷笑看著她那副心疼肉疼的樣子,不覺好笑。

哼,敢在她面前耍手段,好戲還在後面呢!

南宮儀抱著胳膊好笑地看著跟被剜了心頭肉一樣的侍妾們,十分淡定地宣告,「姐姐妹妹這番盛情,本公主卻之不恭。等明兒一早,你們就跟我們出城去城隍廟吧。」

這話算是說到侍妾們的心坎上了,她們正想找個機會跟耶律玄獨處,省得南宮儀一人獨霸他呢。

本來還心疼肉疼的,這會子都好了,一個個都滿臉喜色,沒口地誇讚著南宮儀,「王妃真是活菩薩轉世,念著災民,和王爺夫唱婦隨,災民們一定會感激涕零的。」

「等開了春,災民們估計就會立個長生牌位供著王爺和王妃了。」

聽著一句句的馬屁,南宮儀心裡笑得不行,這會子且讓你們把好話都說盡,等明日再見真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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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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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心疼肉疼的 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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