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各色人物出場

第91章 各色人物出場

馬車轔轔前行,在宮門口停下了。

攝政王雖然位高權重,但耶律玄從不曾恃寵而驕。他和其他皇室子弟一樣,到了宮門就不再坐車騎馬。

但宮人們沒有人敢為難他的,見了他的車駕,都笑臉相迎。

這不,耶律玄甫一下車,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太監就手拿拂塵迎了上來,笑得那張白胖的臉就跟發了面的饅頭一樣。

「王爺,老奴奉太皇太后之命,已經恭候您多時了。」那老太監捏著一副公鴨嗓子,聲音粘膩得發齁。

耶律玄只是沖他輕輕點點頭,「有勞公公了。」並未跟著那老太監走,而是轉身等在車轅前,對著馬車輕聲道,「下來吧。」

老太監愣了愣,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探頭往車內看去。

就見南宮儀躬身挑了帘子站在車轅上,往四下里看了一眼,才慢條斯理地下來。

而耶律玄早就貼心地親自拿了馬凳等著了,待南宮儀踩上了馬凳子,耶律玄又適時地遞上了修長白皙的手。

南宮儀的小手還沒伸出來,就被耶律玄的大手給霸道地握住了。

她微愣了下,卻也沒有掙脫。

光天化日之下,在前世里,牽個小手什麼的很正常。

耶律玄這也算是紳士風度,她沒覺得有何不妥!

可一邊的那大太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是打小兒看著攝政王長大的,還從未見過攝政王對哪個人這麼體貼過。

他可真是開了眼了。

可令人惋惜的是,攝政王牽的這人要是個女人還罷了,可偏偏是個男人,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絕對不會允許當朝攝政王殿下喜歡上個男人的。

這要是玩玩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大太監也不敢說什麼,只管低眉順眼地看著耶律玄把南宮儀從車上扶了下來。

其他三輛馬車也在耶律玄的馬車后停了下來,西涼公主西涼紫和南陳公主也就是碧荷紛紛扶著丫頭的手下了車,再接著就是後頭第三輛馬車了。

南宮儀一直好奇那輛馬車裡坐的是誰,及至秋月下了車,她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這女人在攝政王府的後院有絕對的勸慰呢,這樣的場合,連李侍妾那些人都來不了,偏她就來了。

敢情,這女人和宮裡有些什麼瓜葛?可若是和宮裡人有什麼瓜葛,又為何屈居攝政王府做個管事的大丫頭呢?

她有些理不清這繁雜的關係網,索性也不想了。

耶律玄依然沒有鬆開她的手,一直牽著,朝那大太監淡淡道,「勞煩公公帶路吧。」

於是太皇太後身邊的那大太監帶著耶律玄和南宮儀以及西涼紫、碧荷還有秋月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太皇太后的寢宮——慈壽宮。

太皇太后一身暗紫團花紋的宮裝,正坐在當中大廳的上首。半蒼的發梳了一個飛鳳髻,上面帶著一副金燦燦的赤金頭面,整個人顯得富態貴氣。

見了耶律玄牽著南宮儀的手就這麼明目張胆地進來,太皇太后那雙精光四射的眸子不由一縮。

她下首坐著的馮小憐也是面色一變,但依然端莊地坐在那兒。

南宮儀瞧了她一眼,馮小憐一身大紅宮裝,妝容得體,嘴角含笑。

她心裡嘆了口氣:宮裡的這些女人看著富貴榮華,也是夠難的了。這個皇太后明明喜歡的是攝政王,卻非得端著,坐在這兒眼睜睜看著耶律玄帶著她進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嘆完了馮小憐,她又暗罵起耶律玄來了,明明知道這女人心儀於他,他卻偏偏要牽著她的手,雖說她目前身份是個男子,但這不是給她拉仇恨嗎?

馮小憐一個發飆,她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想要從他掌中抽出她的手,無奈耶律玄緊緊地握著,紋絲不動。

南宮儀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實在是不曉得他為何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姿態!

看他平日對她,也不像是要害她的樣子啊?

南宮儀無法,只得由著他去了。

雖說她是個現代靈魂,但這古代的皇宮,她還是玩不轉的。

他想怎樣,她只能隨他怎樣了。

耶律玄見了太皇太后倒是禮數不少,上前單膝跪地,「兒臣拜見母后,祝母后千秋萬代,萬壽無疆!」

「呵呵,玄兒來了,快起來。什麼千秋萬代的,哀家一個老婆子,還能有幾年好活?」

聽著這話,南宮儀覺得太皇太后還算是慈祥。

不過這宮裡的人個個都不是善茬,場面話誰都會說,她一面兩面也不見得就能看透這個婦人的心。

因為被耶律玄給拉著,她也就順勢給太皇太后跪了。

耶律玄說完,她覺著自己閉著嘴也不好,於是也說了兩句場面話,「小民祝太皇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瞧瞧,這孩子也是個可憐見的,起來吧。」太皇太后虛抬了下手。

耶律玄和南宮儀謝恩之後,站起了身來。

南宮儀見太皇太后對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隻字未提,不由有些納悶:一般母親見兒子喜歡上一個男人,還不得氣死?怎麼這位婦人就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她很是不解,但這種場合不是她好奇心大發的時候,她只得隨著耶律玄到了太皇太后左下首。

可是一到了那邊,她就傻了。

人家那地方給耶律玄單設了一個位子,她一個無名無位的小子,誰管他?

她抽了抽嘴角,無奈地想著:看來,自己要站著一天了。

哎,沒想到穿越之後,竟是個伺候人的命。

耶律玄自然而然地撩起袍角坐在了椅子上,南宮儀只好站在他身後。那麼寬敞的大廳里,她就那麼醒目地站在上首,跟那些太監宮女一樣,南宮儀只覺渾身尷尬地要死。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似乎都像沒看見一樣,充耳不聞。

也許,在她們眼裡,就算是救過她們的命,那也是低賤的,不配和她們同坐。

南宮儀頭一次覺得這皇家宴會沒什麼好玩的,不如待在攝政王府自在。

可是她不來,又怕碧荷應付不了,惹禍上身。

心裡正天人交戰,忽聽耳畔耶律玄的聲音淡淡響起,「來人,看座!」

南宮儀一愣,就見不遠處的一個小宮女忙顛顛地去端了一個綉墩過來。

耶律玄指指他的腳下,那小宮女麻溜地把綉墩給放下來。

然後,耶律玄就拉了南宮儀的手過來,輕聲道,「坐吧。」

南宮儀受寵若驚,他這樣,貌似不妥吧?

她連個御醫都沒封,就這樣坐在這兒,還是上首,太扎眼了吧?

遲疑著,她沒動自己的腳,「王爺,小民還是站著好!」

可耶律玄似乎被她的話給惹惱了,緊抿著唇,下死眼盯了她幾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本王讓你坐你就坐。」

這人似乎動怒了。

南宮儀無聲地嘆息了一口氣:這人,也忒能生氣了吧?不就一個座位嗎?

她坐就是了。

見她坐了下去,馮小憐那端莊高貴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裂縫,不陰不陽道,「皇弟對神醫可真是好啊。」

「讓皇嫂見笑了。」耶律玄不咸不淡地回話,話音里似乎有一些無奈,帶著滿滿的寵溺,聽得馮小憐不停地咬著后槽牙,才面前維持住端莊的樣子。

南宮儀十分汗顏,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馮小憐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她不信他沒看出來?他卻倒好,還在這兒火上澆油,是嫌她活得長了嗎?

太皇太后這時候忽然出來打圓場了,「你們兩個見了面,總是說個沒完,把我這老太婆給晾在一邊了。」

耶律玄但笑不語,馮小憐也訕笑著收斂了。

接下來,就是西涼公主西涼紫過來給太皇太后見禮了,人家到底出自西涼皇室,雖然刁蠻任性,但那舉手投足天然而成的高貴典雅卻是刻在骨子裡的。

就見西涼紫一身紫色華服,金釵步搖環佩叮噹,淡掃蛾眉,面施薄粉,唇色艷紅,款款走上前,跪了下來,雙手前神,行了一個大禮,「西涼紫給太皇太后拜壽,祝太皇太后笑口常開、子孫滿堂!」

「好,好,還是西涼公主的話哀家愛聽。」顯然,老人家都喜歡兒孫繞膝的。

看著太皇太后這笑得歡暢的樣子,南宮儀有些憋悶:這婦人還能笑得出來?她這兒子都喜歡上男人了,在外人看來,這輩子都別想生兒育女了。

西涼紫在太皇太后慈祥滿意的目光中走到耶律玄下首的座位上坐下,還不忘挖了南宮儀一眼,顯然對她也是有敵意的。

南宮儀苦笑,今兒這趟進宮,耶律玄把她給坑苦了。不過是片刻,她就招來兩個情敵了。

西涼紫過後,就是南陳公主上場了。

今兒碧荷一身雪白襖裙,頭上不過是帶了一副素銀頭面,人如清水芙蓉,清新淡雅。只是面上帶了一塊面紗,越發神秘。

她進來什麼話都沒說,先給太皇太后磕頭行禮。

太皇太后愣了,忍不住發問,「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碧荷只得老實交代,「因遠道而來,冒了風寒,身子不適,怕過了病氣給太皇太后,是以帶著面紗。」

這話也算是一個理由。

碧荷本來對進宮是嚇得要死要活的,這些都是南宮儀教她的。

太皇太后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不讓碧荷起來,畢竟,為難一個亡國公主,也沒什麼榮耀的。

「既然病了,就別跪了,起來吧。」太皇太后語氣淡然,說不出是冷是熱。

「謝太皇太后!」

碧荷一身大汗淋漓,起了身,惶恐地看了一眼,方才邁著小碎步走向西涼紫旁邊的位子。既然跟著耶律玄一起來的,當然要坐一堆了。

南宮儀見太皇太后沒有為難碧荷,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她先前教碧荷撒謊,就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

可馮小憐卻不是個安分的,看著耶律玄身邊絕色大美人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少年,心裡氣憤不平,就冷哼了一聲,「這南陳公主也太沒規矩了吧?既是病了,怎麼還進宮?」

關鍵是那一副弱不勝衣的樣子,太礙眼。

太皇太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吭聲。

耶律玄卻不讓她,冷聲道,「這是母后的懿旨,本王不敢不從!」

馮小憐噎住,太皇太后的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這個攝政王是越來越不把她們姑侄放在眼裡了。

耶律玄帶來的人都行了禮就了坐,就聽司禮太監又高唱一聲,「西涼三皇子到!」

南宮儀精神一震,瞪大了眸子朝門外看去,就見珠簾響處,一身朱紫錦衣的西涼夜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一雙桃花眼笑意瑩然,邪魅妖嬈。

她看得目不轉睛,不由嘆道:這對兄妹都喜歡穿紫色,而且長得都這麼妖嬈多姿,帶著異國范兒,隨便一個眼神都讓人勾魂攝魄,不能自已,也不知道他們的爹娘長得什麼樣子?

不過這個西涼夜比西涼紫倒是白凈了許多,一個大男人,皮膚好得比她這個女人還好,也不知道用了什麼好護膚品,改日有機會一定得去請教請教。

以前聽說西涼炎熱異常,這男人怎麼就沒晒黑呢?

正胡思亂想著,南宮儀就覺手背忽地一疼。

她低頭,就見耶律玄的兩根手指正掐著她那雖然塗了藥粉卻依然嫩滑的手臂。

南宮儀吃疼,狠狠地瞪著他。耶律玄低頭,眸中含笑,去帶著絲絲警告,低聲道,「瞎看什麼?」

南宮儀趕緊收斂心神,小眼神里滿是討好,「沒看什麼,嘿嘿。」

耶律玄顯然不信,手上的力度重了些,疼得南宮儀齜牙咧嘴,卻不敢叫出來。

「真沒你好看!」急中生智,她忽然脫口來了一句。

果見,攝政王殿下面色如三月春陽,燦爛奪目,順道鬆開了手。

南宮儀鬆了口氣,暗中甩甩手,不敢再明目張胆看西涼夜。

其實,耶律玄和西涼夜各有各的美,她方才也不過是安慰那個吃醋的男人罷了。

若是有朝一日,能把這兩個大美男都收歸囊中多好,她也來個左擁右抱,這一輩子也沒算白活。

當然,最好也加上秦佑,那小子溫柔體貼,武功又高,出門帶著,很是很省心的。

而西涼夜行禮之後,站了起來,長身玉立地朝南宮儀這邊走過來。

南宮儀恰好偷偷看著他,不知為何,忽然就被他給捕捉到了目光,四目相對,電光石火。

她趕緊垂眸,卻在垂下的那一刻,看到了西涼夜拋過來的媚眼。

南宮儀大驚,方才攝政王殿下已經警告過她了,這會子這男人還甩媚眼給她,是不想讓她活了?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她飛快地垂下了眸子。

西涼夜則笑吟吟地走到西涼紫身邊坐下,那悠然自得的心態仿若在自己的庭院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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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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