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鳴驚人

第95章 一鳴驚人

碧荷和秦佑來到了太皇太后的寢殿門口,略等了下。

不一會兒,南宮儀就和宮女匆匆而來。即使她依然白紗覆面,但雪白的長裙曳地,同樣賦予了她清新脫俗的氣質。

秦佑站在大殿門口,靜靜地看著她,目不轉睛。

南宮儀走到門口,看了秦佑一眼,就要邁步進去。卻被秦佑一把拉著她雪白的衣袖。

「公主,您,想好了嗎?」他目光中有說不清的情愫,壓抑又熾熱。

南宮儀看了眼抓著她衣袖的那隻修長的大手,眸色黯然,「想好了。」

秦佑愣住,好半日,才勉強擠出一個笑,道一聲「好……」,鬆了手,放南宮儀進了大殿。

望著那倔強而又纖細的背影,他的心口鈍痛了下。

良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拉著碧荷進了大殿。

大殿中央,南宮如正舞得如痴如醉,引人入勝,美不勝收。

南宮儀看了她一眼,暗暗思量:這兩位展示的才藝都是跳舞,而她雖然也會些,但不是所長,相較之下,占不到什麼便宜。

這樣的場合,她不想來個什麼一鳴驚人。

這兩個女人估計都是奔著攝政王妃的位子而去的,她不想做攝政王後院數名女人中的一位,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心思去爭寵。

琴棋書畫,她也都略通些,但也僅僅是略通而已。

她相信,這兩個公主都不是浪得虛名。所以,既然不想出頭,那就也跳舞好了。

看著南宮如慢慢收勢,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身子慢慢下蹲,手臂高舉,露出一截凝脂般雪白的皓腕。

如雷般的掌聲中,南宮如輕盈地站了起來,衝上首太皇太后那處行了一禮,慢聲細語道,「如兒讓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見笑了。」

「這般驚才絕艷的舞蹈還能是見笑,老婆子真不知道該看什麼了。」太皇太后和顏悅色地說著,一張白皙豐潤的臉上滿是笑容,顯然對南宮如的舞蹈非常認可。

馮小憐也假模假樣道,「南陳公主的舞蹈才是女兒家該跳的舞!」

她這話一落,西涼紫就有些不服,什麼叫南陳公主的舞才是女兒家該跳的?這意思就是她這舞不是女兒家該跳的了?

往深里說,北遼皇太后這是在質疑自己沒有個女兒家的樣子了?

西涼紫不由剜了馮小憐一眼,看著南宮如嫻靜如嬌花般地退下去,心裡更是不忿:哼,不過是個亡國公主罷了,就算是進了攝政王府,也是個暖床的貨色,壓根兒就上不得檯面!

南宮儀見這幾個女人話里話外都是事兒,不由扶額:馮小憐這架橋撥火的本事真是不小啊,一句話而已,就讓西涼紫和南宮如生了嫌隙,即使兩個人日後都能嫁給攝政王,這攝政王的後院也別想安穩了。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貨色!

攝政王也是倒霉,怎麼就被這樣一位皇嫂給惦記上了?

她忍不住朝耶律玄那邊瞟了個眼風,恰好看到耶律玄也似笑非笑地看過來,精緻如鳳羽般的眸子,意味深長,看得她有些心驚膽戰。

方才幸虧秦佑跟了過去,要是被別人看見了,豈不又得生出許多事端?

見碧荷乖乖地走到她原來的位子坐下,而耶律玄又沒有什麼反應,她就鬆了一口氣。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就見眾人目光神色各有千秋。

西涼夜笑嘻嘻地抱著胳膊,看著她的目光讓人琢磨不透。南宮儀不由嘆一口氣:又是個裝逼的貨!

南宮如則咬著唇,眸中溢滿了譏諷,好似在說她別在那兒丟人一般。

西涼紫則忿忿不平,估計是方才馮小憐的那番話讓她上了心,對南陳公主都沒有好臉色。

南宮儀暗自嘆氣:馮小憐不僅把西涼紫和南宮如給架在火上烤,就連她也不能倖免了。

本來她還覺得西涼紫的個性直爽潑辣,甚合她的口味,兩個人還能做朋友的。

這下子好了,估計做仇人都來不及了。

心下有些惘然,南宮儀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

就聽頭頂上太皇太后那不失慈祥的聲音傳來,「不知這位南陳嫡公主要給哀家表演什麼?」

南宮儀定定神,淡笑道,「前面兩位公主都跳了舞,個個都精彩非凡,引人入勝。我不敢再做別的,也給太皇太后跳支舞吧。」

話落,南宮儀目光平視,和太皇太后對了一眼。

這一眼,讓太皇太后心中疑慮暗生:這丫頭一進來的時候,目光都是躲閃著她的,怎麼這會子敢和她對視了?

她哪裡知道,一個人再怎麼裝,眼神是難以改變的。

南宮儀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就讓太皇太後生疑了。

好在太皇太后沒把一個亡國公主給放在心上,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

南宮儀想了想,前世曾經練過一套中華功夫扇子舞,這會子倒是派上用場了。

不過她手中沒有扇子,倒得找一把來。

環顧了下四周,她見完顏烈那傢伙手裡搖著一把鵝毛扇,大冷天兒地在那兒附庸風雅呢。

這人她熟,於是她當仁不讓地走上前,伸手就把完顏烈手中的扇子給抽走了,「借我用下哈!」

完顏烈愣神的功夫,南宮儀已經走遠了。對於耶律玄曾經感興趣的女人,完顏烈也不好不給面子,只得由著她了。

南宮儀來到大殿中央,對一邊的樂師點頭示意,「來一套將軍令。」

樂師遵從,鏗鏘有力的樂聲徐徐響起,南宮儀擺了一個白鶴晾翅的架勢,扇子啪地一抖,亮相也算是漂亮。

耶律玄的眸子不由一縮,緊緊地盯著正專註表演的南宮儀。從她一入場,他的眼神就幾乎沒有離開過她。

雖然碧荷扮作的神醫就坐在他一邊,可他在碧荷進來之後,看都沒看她一眼。

一個人,果真是扮不來另一個人的,尤其是碧荷和南宮儀差別太大的人。

雖然形象,但是神不似。碧荷不管扮作誰,那副小心翼翼的眼神,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始終難以改變。

所以,耶律玄一眼就能認出來。

而西涼夜,此時也緊緊地盯著南宮儀看:這個女人給他的驚喜太多了。

和親路上那個朦朧的黑夜,她救下了被沉塘的少女,頂著族長殺人的眼神,給她開膛破肚,取出一個碗口大的瘤子。更是在村民詫異不解的眼神中,從容離去。

城隍廟那夜,她不惜攔棺救人,就為了能救下一個孕婦和她腹中的胎兒。

面對眾人看瘋子一樣的目光,她神色絲毫都不畏懼,做的事情,就算是男子也未必有勇氣去做。

小谷家,她更是以一人之力放倒了數十個迎親的侍衛,獨自一人逃到了村后的樹林里去砍柴。

就算是逃走,也絲毫不留蛛絲馬跡。不僅把小谷母女葯倒,也把碧荷給葯倒。

他看出這個女人的心思來了,她是不想拖累這三個女人,才迫不得已下了葯的。

而在烏頭鎮,更是讓他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的威力。她一個弱小的女子,竟然會製作「火霹靂」!

他不由得被這個女人深深地給吸引住了,若是這個女人能為他所有,他何愁登不上西涼的太子之位!

南宮儀不知道自己一出場,在座的各位心思就發生了變化。

她只知道自己此時心裡有些緊張,好久都未曾拾起的這套扇子舞,都生疏了。她雖然不想出頭露相的,但也不至於差得讓人指指點點的。

南陳的江山她不在乎,但原身畢竟還是南陳人,她也不能太給她丟臉不是?

隨著鏗鏘有力的樂聲,南宮儀有板有眼地舞起了扇子,和著樂聲舞動起來。

好在動作都是爛熟於心,即使有些緊張,也是下意識就能舞動起來。

一曲將軍令,在南宮儀大氣磅礴的扇子舞中慢慢結束。

南宮儀身上微微地出了些汗,面色潮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在輕紗之後忽閃著,格外動人。

她收了勢,把扇子緩緩合上。

大殿內,鴉雀無聲。

南宮儀有些自嘲地笑了:看吧,果然是太爛了。

南宮如和西涼紫的舞蹈都太精美了,襯得她的這套扇子舞太平常了。

北遼這些王公貴族,什麼樣的舞蹈沒看過,估計是被她給嚇壞了吧?

她也不矯情,反正不好就不好了。於是躬身對著太皇太后輕輕地施了一禮,「讓太皇太后您看笑話了。」

客套話總得說一句。

太皇太后目光有些深沉,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南宮儀,看得她頭皮有些發麻:這老太婆到底什麼意思嘛?

既然她不發話,南宮儀也不好就這麼退下去,只得待在那兒。

心裡正七上八下的,忽聽一個稚嫩的童音喊起來,「好看,真好看,朕喜歡!」

南宮儀驀然抬頭,就見小皇帝耶律弘正手舞足蹈地在那兒鼓掌呢。

她不由笑了:真是童言無忌!小皇帝還真是個頑皮的孩子!

接著,太皇太后也點點頭,「連皇上都覺得好,那是真的好了。哀家也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舞蹈,真是大開了眼界了。」

其他的大臣們也連忙附和著,「好,好。」大殿內,同樣也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南宮儀倒是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了:就因為小皇帝一句話,她就一鳴驚人了?

她真的不想啊。

太皇太后的話,更是讓人難以捉摸。敢情,這些人都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的?

不過這樣倒也好,大家心裡還是覺得她跳得不如南宮如和西涼紫的。

稍稍放下心,她趕緊朝小皇帝行禮,「謝皇上誇獎!」

馮小憐見兒子這般誇讚南宮儀,不由冷了臉,「弘兒,你身為皇帝,怎可這般沒有規矩?」

這語氣,不過是尋常母親教訓兒子的語氣,但耶律玄卻瞥了馮小憐一眼,冷聲道,「皇嫂,別忘了你的身份!」

言下之意,她怎可大庭廣眾之下教訓皇上?

皇上不僅是她的兒子,更是眾位臣子的君主!

馮小憐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這個小叔子真是太不給她面子了,就算她做得不對,也該私下裡說,哪能當著這麼多人?

她戚戚然地看著耶律玄,眸中似有淚意。

太皇太後生怕她失態,瞥了她一眼,含笑道,「玄兒說的是,弘兒乃是皇上,有了不是,該由攝政王來教導!」

馮小憐鬧了個無趣,只得低了頭一聲不吭。

南宮儀看了也自嘆息:女人哪,自作多情,有的是苦頭吃!

大人們的心思,小皇帝耶律玄卻看不透,他方才被母后給訓了幾句,嚇得小臉兒發白,這會子見皇叔替他說話,不由又高興起來。

他嘴裡吃著東西,圓圓胖胖的小身子從高高的龍椅上跳下來,就往南宮儀面前沖,「朕也要舞扇子……」

任是南宮儀心理素質再好,也沒有防備這小皇帝竟會沖自己過來。

看著他那圓滾滾的身子衝過來,她下意識就半蹲下去,扔了扇子張開了雙臂,好接著這小傢伙。

萬一這小傢伙摔倒在她面前,可如何是好?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就在她害怕小皇帝會摔倒在他面前時,耶律弘真的就摔倒了。

明明是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看不出一絲的不平整。但是小孩子跑起來就是那樣,一個不注意就能栽倒。

南宮儀眼睜睜看著耶律玄兩條小短腿跑著跑著就是一絆,嚇得她一顆心臟差點兒飛出來,忙往前飛跑幾步。

「弘兒……」馮小憐驚叫一聲,待要上前,已經來不及了。

耶律玄也猛地站起身子,往前衝去。

皇上雖然千金貴體,但也是小孩子,摔倒了也不算什麼大事。關鍵是馮小憐借這個由頭髮作南宮儀就不好了。

耶律玄擔心的是這個,可馮小憐一看耶律玄奔過去,心裡就高興極了。

這意味著什麼?

攝政王心裡還是有她們母子的,不是嗎?

馮小憐也跟著耶律玄沖了過去。

可是即使這樣,也來不及了。耶律弘依然結結實實地摔在南宮儀的懷裡,圓滾滾的小身子撞得南宮儀往後退了好幾步,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子一下子接觸到冰涼的地面,南宮儀疼得齜牙咧嘴的,卻不得不牢牢抱住懷中的那個小身子。

而耶律弘趴在南宮儀身上安然無恙,小手無意中一勾,竟把南宮儀面上的輕紗給扯了下來。

南宮儀正疼得七葷八素之際,就聽那個小子趴在她身上喊了聲,「這位姐姐,你好美啊!」

南宮儀這才意識過來,自己臉上的面紗給這小子扯下來了。

碧荷當時進宮的時候,就戴著面紗的,雖然太皇太後有些不快,但因為碧荷的理由是冒了風寒,也就沒人說三道四了。

後來南宮如也是蒙了面紗的,是以,也就不顯著她了。

可現在倒好,她臉上的面紗不僅被耶律弘這小子給挑開了,更是被這小子看到了真面目。他這一嗓子喊出來,聲音又響亮,整個大殿內的人都把目光投射到南宮儀身上了。

南宮儀顧不得背上疼得厲害,趕緊把小皇帝扶起來,飛快地站起身來。

耶律玄和馮小憐此時已經來到他們面前,兩個人頓時就呆住了。

耶律玄看著南宮儀的臉,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來:真的是她,她終於以真面目示人了。

而馮小憐在看到南宮儀的面容時,心裡不由大吃了一驚。

先前西涼紫和南宮如已經讓她心裡七上八下的,這個南宮儀長得更是個禍害。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那明媚含笑的眸子,那不點而紅的朱唇……處處都在昭示著這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有這樣一個美人兒扮在攝政王身邊,她還能睡得著覺嗎?

她只覺得心裡似乎跟住了一個惡魔一樣,慫恿著她伸手要把眼前這張臉給毀了。

可是最後一絲理智還是拉回了她,馮小憐看一眼南宮儀,不發一言,就去牽耶律弘的手,「皇上,您知不知道,方才母后快嚇死了,萬一摔著怎麼辦?」

南宮儀聽著這話,暗中撇了撇嘴,這個皇太後有夠沒有禮貌的。她好歹也充當了小皇帝的肉墊子,怎麼著也該說聲謝謝的。

她一邊想著,就聽耶律弘嘻嘻笑著,「母后,這個姐姐好美啊。」

南宮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麼點小屁孩都知道美醜了。

誰知馮小憐是絕對不能聽見這話的,聞聽氣得就冷哼一聲,「再美也是個亡國公主,暖床的貨色!」

南宮儀聽了面色頓時就冷了下來:這個皇太后還真不是一般的沒有教養。

好歹她也是來和親的,她這話,是在打耶律玄的臉嗎?

抬眸看耶律玄時,見他面色也不好,只是緊緊地抿著唇,沒有說什麼。

倒是小皇帝忍不住了,張口就問,「母后,什麼是暖床的貨色?」

南宮儀差點兒就要笑出來:看吧,這樣的女人能教孩子嗎?還不得把孩子給帶壞了?

馮小憐被自己兒子給問得啞口無言,氣得秀眉倒豎,看著一個勁兒往嘴裡塞吃的的兒子,忍不住就推了他一下,「吃吃吃,就知道吃!」

「哇……」耶律弘又驚又怕,張嘴就哭起來。

耶律玄擰眉轉身看了過去。

馮小憐氣得面色發白,見耶律玄看過來,臉色緩了緩,「皇弟,這孩子還得你來教導才是,哀家的話,他都不聽了。」

南宮儀冷眼看著,心想,這是拿孩子做賭注嗎?

耶律玄只是冷冷地看著馮小憐,一言未發。

馮小憐惱羞成怒,往常耶律弘哭兩聲,耶律玄必會過問一下的,他如今站那兒不動,是惱了她了嗎?

狠了狠心,她暗暗地掐了耶律弘的手背,疼得耶律弘長大了嘴巴嚎哭起來。

耶律玄忍不住上前去哄耶律弘,馮小憐見他走過來,眸中閃過一抹喜色。

卻不料,耶律弘嘴巴里還吃著東西,這一哭,忽然就卡住了。

「啊,啊……」他嚎了兩聲,忽然就發不出聲來,白白胖胖的小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

南宮儀一瞧這情形,就知道要壞事。這孩子被噎著了。

耶律玄也嚇了一大跳,看出情形不對,忙對旁邊喊了一聲,「太醫!」

馮小憐一看兒子噎著了,也嚇壞了,趕緊上前一把抱住兒子,又搖又晃,「弘兒,弘兒,你怎麼了?」

南宮儀急了,這般搖晃,是想讓這小皇帝死得更快嗎?

太醫都在太醫院,這會子去請,再快也得一刻。小皇帝卻等不得這麼久了。

馮小憐到底是個做母親的,見狀,忙提醒耶律玄,「皇弟,神醫不還在這兒嗎?」

耶律玄愣了下,面色有些不好。神醫是誰,他心知肚明,叫她過來,還不是添亂?

但若是這個當兒上不叫她,那又說不過去。

前後思量一下,他終是下了決心,「神醫過來!」

碧荷心驚膽戰地起身走了過來,馮小憐見她磨磨蹭蹭的,氣得要命,「你還不趕緊給弘兒治病?等著看皇上噎死嗎?」

南宮儀不屑地看了馮小憐一眼,就沒見過這樣的娘,咋咋呼呼的,都是她惹下的禍,這會子倒是怪上別人了。

但眼看著碧荷走過來,南宮儀也顧不得別的了,忙上前一步,一把推開馮小憐死死抱著耶律弘的雙手,徑自對耶律玄道,「這事兒找神醫也不見得有用,小時候我也曾被噎著過,有位太醫叫過母后一個法子,我至今依然記得。」

耶律玄知道她來解圍,忙配合問,「你且說怎麼做!」

「你坐下,把孩子放在你膝蓋上!」南宮儀飛快地交代耶律玄,她自己則摩拳擦掌,準備上陣了。

馮小憐卻尖叫了一聲,衝上前攔住了她,「噎著只要把東西摳出來就行,你這樣讓皇上趴著,不是想把他給壓死嗎?」

南宮儀被她給氣笑了,「太后,您再攔下去,皇上就沒命了。」

時間就是生命!

再耽誤下去,大羅金仙來了都救不了了。

馮小憐還是擋在前面不放,耶律玄冷聲說道,「你要是不想讓皇上出事,就讓開!」

這話冷硬威嚴,透著一股巨大的壓力。馮小憐回頭看了一眼耶律玄,只好讓開了,但眸中卻憋著一股邪火,惡狠狠地瞪著南宮儀走過去的裊娜的背影。

南宮儀也顧不上其他,現在救人要緊。

看了眼耶律弘的面色,她趕緊用一隻手掌根部朝耶律弘肩胛骨中間迅速用力地擊打四下。

做完后,耶律弘仍未將異物排出。南宮儀又飛快地把耶律弘翻過來放在耶律玄的腿上。朝他的胸骨迅速用三根指頭用力地按壓2厘米左右深,按了四下。每壓完一下,手指都沒移動,讓耶律弘的胸骨自行恢復到正常的位置。

結果耶律弘依然沒有吐出異物,南宮儀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耶律玄神色依然平靜,不動聲色說了聲,「儘力而為!」

「嗯!」南宮儀瞟他一眼,重新低下頭去,將耶律弘的嘴巴掰開,檢查是否有看得見的堵塞物。又用拇指將耶律弘的舌頭下壓,然後用拇指和食指夾住他的舌頭和下巴,將下巴往上抬並掰開嘴巴,檢查他的喉嚨後方。

這個動作會使舌頭離開喉嚨後方,或許能使異物鬆開。南宮儀探頭往他喉嚨里看去,就見那處堵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就用一根手指繞著堵塞物周圍將其掃出。

「咳,咳……」堵塞喉嚨的異物終是排了出來,耶律弘漲紅著小臉猛咳嗽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耶律玄大手撫著耶律弘的背,輕聲安慰著他。

「哇……皇叔,弘兒好怕!」耶律弘喘過氣兒來,又大哭起來。

「弘兒不怕,皇叔在這兒陪著你呢。」耶律玄把他抱起來,拍著他的後背,溫聲哄著他。

南宮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直起了身子。方才不過是一會兒工夫,她後背已經出了一層白毛汗,這會子站直了身子,方覺腿酸軟的要命,有些后怕起來。

剛才要是一個不慎,救不活小皇帝,她的小命恐怕難保了吧?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醫品嫡妃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醫品嫡妃
上一章下一章

第95章 一鳴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