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蕭氏的身世

第117章 蕭氏的身世

別說,那蘇雪兒還真有幾分犟脾氣,說長跪不起,就真箇長跪不起,直到曉媚等吃完飯,她還一直跪在院子里。

有她這麼一攪合,搬來挺好的一頓飯也吃得毫無意趣了,飯畢后,曉媚起身告辭,永嘉和嫣然送了出來。

經過院子時,曉媚特意看了那蘇姨娘一眼,只見她生得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細長上挑的丹鳳目,細皮嫩肉,身量纖細,淚光點點,嬌喘吁吁,一副嬌花弱柳的模樣,正是能激起男人保護欲的那一款,跟嫣然的端莊大氣完全不同。

前世,她深受小三之害,對小三有一種本能的厭惡排斥,從蘇氏身邊兒經過時,曉媚本打算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走過去,以示自己對她的輕視。然而,走到她身邊兒時,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玫瑰香水!

這個味道她太熟悉了,前世,她的死對頭姚子萱最喜歡用這種香水。

這種香水就是姚家生產的,數千朵玫瑰花里才能提取出一瓶玫瑰精油,十分昂貴,很受上流社會女子的歡迎,她的婆婆也一直用這種香水,所以,即便是隔了一世,她也能嗅出來。

她立住了腳步,越來越清晰地玫瑰香水味道讓她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開口道:「你身上熏的什麼香?」

蘇氏欠了欠身,柔順的回答說:「回王妃的話,妾身身上的香味兒不是熏出來的,而是妾身偶然想到的法子,用玫瑰花蒸疊出來的香水味道。」

「呵,還挺聰明的呢!」

曉媚冷笑諷刺著,想不到這個世界里還有人會製作玫瑰香水,而且還是一個小妾想到的,看來,這個蘇氏的智慧還真是小覷不得呢!

蘇氏恭恭敬敬的說:「要是王妃喜歡的話,妾身願再做些敬獻王妃娘娘。」

「本妃不喜歡這味道,有股子狐狸味兒。」曉媚毫不留情面的說:「再說,本妃堂堂楚王妃,怎能要你一個小妾的東西呢?」

說完,也不去看蘇姨娘羞憤交加的臉,扶著尺素的手徑自走了。

永嘉走過來的時候,沖著蘇姨娘恨恨的啐了一口,嘴裡還響亮的罵了聲:「狐媚子!」

嫣然過來時,卻低著頭,好像都不敢去看蘇氏一般,想來平日里一定沒少在蘇氏的手中吃苦,不然,身為主母,也不會怕一個妾侍怕到這般地步。

剛走出永嘉的院子,忽然看見一個穿著紫色鑲銀絲綉著祥雲暗紋錦袍的年輕男子向這邊走來,邁著大步,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

「二哥?」

永嘉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轉眼間,田景之已經走到了永嘉的面前,怒氣沖沖的說:「雪兒呢?你把她怎樣了?」

永嘉一見哥哥如此緊張蘇氏,頓時來了氣,冷笑說:「我能把人家怎樣?人家是誰呀?人家可是又能欺負主母,又能搶我待客的螃蟹吃的第一寵妾呢,我可不敢把人家怎樣了,不然,等將來二哥當了家,我還不得看人家的臉色討生活?」

田景之冷一聽永嘉的話裡帶刺兒,也拿她無可奈何,只好一甩袖子,向院子走去了,路過嫣然的身邊兒時,他冷颼颼的看了她一眼,眼裡的寒光冷的都能結冰了。

嫣然見狀,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臉色頓時煞白,頭也慢慢的低了下去,整個人像是受了打擊似的,精神頓時萎靡了。

曉媚看在眼裡,很是為她感到不忿,然而自己又只是個外人,不能多說什麼。

上車后,她挑開帘子,對心魂不定的嫣然說:「嫣然,你要是在府里呆著無趣的話,就讓永嘉帶你出去走走,外面的世界看多了,就不會將自己拘泥在小小的宅院兒里了,沒準兒你會發現,原本你狠在意的東西,其實根本就一文不值呢!」

正往裡走的田景之聽到了這句話,一下子把腳步頓住了,他回過頭看時,曉媚已經把帘子撂下了,只看見了那輛帶著楚王府標緻的馬車。

嫣然並沒有聽進她的話,仍舊是心神不定,心不在焉的,曉媚跟她初識,也不好深勸,輕輕的搖頭嘆息了一聲,便叫車夫趕車,自行走了……

……

田景之收回視線,趕進了永嘉的院子中,一下子看到了跪在院子當中的蘇雪兒,急忙大步走過去,將她扶起來抱在懷中,關切的問:「雪兒,你沒事吧?」

蘇姨娘靠在了田景之的懷中,虛弱的說:「雪兒沒事,只是,我的丫頭不懂事,冒犯了縣主,公子還是不要管我,讓我繼續跪在這兒贖罪吧。」

田景之道:「我都已經聽說了,幾隻螃蟹的事兒,根本不值什麼的,雪兒不必自責,我自會跟永嘉說。」

說完,他回過頭,說:「我已經吩咐孫掌事再送來兩簍大螃蟹了,妹妹要是喜歡吃的話今晚就可吃到,區區幾隻螃蟹,不值得妹妹大動干戈,」

「大動干戈?誰大動干戈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大動干戈了?」

永嘉被冤枉了,頓時不幹了,她叫起來:「是你的心肝寶貝兒自己要跪的,不信你問問她的下人,我有沒有逼迫她?」

蘇姨娘忙說:「公子,確實說妾身要跪的,不關縣主的事兒,您可不要錯怪了她啊。」

「如何?你的心肝寶貝兒自己都說了,這下賴不到我了吧?」永嘉叉起了腰,大聲聲討著說。

田景之沒理會永嘉,把臉看向了嫣然,冷聲說:「雪兒的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見她跪在外面,你怎能聽之任之不加理會呢?你是她的主母,關心和照顧妾侍是你的職責,可你到好,非但沒照顧到她一分一毫,還經常給她添堵,看見她受了委屈,也不知幫她一二,要我看,你這個主母是做夠了吧!」

永嘉一看哥哥把事兒推到嫣然的身上了,氣得大叫說:「喂,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啊,是蘇氏自己要跪的,關人家嫣然什麼事兒啊?就算嫣然有責任照顧的小老婆,她失職了,那你呢?你照顧好她,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職責了么?縱著小妾給自己的老婆氣受,為個小妾不分青紅皂白的怪罪自己的老婆,可真有你的啊田景之,你可真行啊!」

田景之被妹妹搶白了一頓,也自知說不過他,拉著蘇姨娘的手走了。

永嘉追在後面,不依不饒的大叫說:「田景之,你寵妾滅妻,不明事理,趕明兒我進宮去,一定跟外祖母告狀,看外祖母怎麼收拾你……」

嫣然無辜被訓斥,委屈的眼圈兒都紅了,后又聽到永嘉為自己抱不平,又是心酸又是感激,她看著田景之和蘇氏的背影,哀傷的說:「多謝妹妹替我出頭,只是,蘇氏跪在這兒半晌,就是為了能讓你哥哥怨懟我,你沒讓她把氣撒出來,她不會善罷甘休的,終究會加倍找補回來的……」

永嘉握著拳頭,氣憤的說:「怕什麼?有我呢,只要有我在,絕不會讓那個蘇氏興風作浪,壓到你的頭上去。」

嫣然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這個府里,就只有永嘉對她最好了,可惜她是個女兒,遲早會嫁出去,府里的大公子自幼體弱,纏綿於病榻多年,不像是個有壽的,這個家,遲早會落到田景之的手裡,等他自己能當家做主時,怕是蘇氏就要對她取而代之了,至少,也會讓蘇氏做平妻,到那時,她指不定得多恓惶呢……

……

晚上,曉媚本打算洗過腳就睡下的,但小白似乎白天睡多了,一直興奮的吱吱叫著,邁著四條短腿兒一會兒屋裡一會兒屋外的跑,像打了雞血似的。

眼看它一時半會兒也睡不下,曉媚便打發了尺素幾個先回去睡了,她準備再陪它玩兒一會就進空間去。

丫頭們都退出去了,曉媚一手撐著腮,一手隨意的在桌子上打著拍子,看小白笨拙的跟一個線團較勁兒。

那線團咕嚕嚕的滾動著,小白像伸出肥短的小爪子,一會兒拍一下,一會兒撓一下的,又不敢離線團兒太近,因為線團滾動著,它大概以為它是活的什麼動物,玩兒的時候小心翼翼的。

「吱吱——吱吱——」

因為線團兒不聽話的到處亂跑,偶爾還會撞倒它,小白吱吱吱的警告著它,還豎起了三角耳朵,裝出一副很威風的樣子。

曉媚看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不知何時,慕容流尊閑庭信步的走了進來,像是回自家的房間似的隨意,一點兒都沒有擅闖別人家的愧色。

一看到他,曉媚忽的站了起來,警惕的向外看了看,隨後生氣的說:「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再來找我么?」

慕容流尊挑了挑眉,說:「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關於你娘的消息的,既然你不愛聽,那我走好了。」

說完,竟回身向外走去,只是走的很慢,似乎在等著曉媚挽留。

果然,曉媚一聽母親有消息了,頓時把男人擅闖她閨房的惡行忽略了,急切的說:「皇上請留步,您知道我母親的去向了?」

慕容流尊回頭,粲然一笑,說:「怎麼,不趕我走了?」

曉媚翻了翻眼皮,只好又將他請了回來,說:「皇上快別吊我的胃口了,告訴我吧,這幾個月來,我為了我娘的事兒已經愁的寢食難安了。」

慕容流尊剛坐在了椅子上,一聽曉媚說自己記得寢食難安,頓時心疼的埋怨說:「都說了不讓你著急上火,你偏不聽,你母親的事兒交給就好,我一定會儘快的幫你查到她的下落的。」

曉媚一愣,「你不是知道他在哪了么?」

慕容流尊咳了一聲,說:「暫時還不知道,我今兒來是告訴你一些關於你母親的出身的事兒,不知你想不想聽?」

關於母親的身世,曉媚還真不知道,因為她從未向曉媚提起過,曉媚的的記憶中,她確實問過母親幾次,但都被蕭氏給岔過去了,所以,聽到男人提及,她還是蠻好奇的。

「你說吧。」

她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清澈的眸子平靜的看著他,眼神中根本沒有前世她看他時的那種含情脈脈和柔情蜜意。

慕容流尊小小的失落了一下,才緩緩的說:「你母親本是下江州德化縣人士,你的外祖父姓蕭名璧,正是德化縣的縣令。他為官清正,聽訟明決,雪冤理滯,果然政簡刑清,民安盜息,深得百姓信賴。」

只是,他命犯孤星,自幼便父母雙亡,連娶了三房妻室都死於非命,第三房妻室便是你的外祖母,是他四十歲時娶下的,可惜,你的外祖母在生下你母親后便散手而去了。你外祖父因自己命犯孤星,不想在誤人性命,所以以後就一直未有再娶,只帶著一個養娘與你母親相依為命的過活。

那養娘便是你現在的乳母王嬤嬤,本來,一家三口過得倒也挺好的,誰知命里官星不現,飛禍相侵。忽一夜官倉中失火,急救時,已燒損官糧千餘石。那時米貴,一石值一貫五百。亂離之際,軍糧最重。大雍法度,凡官府破耗軍糧至三百石者,即行處斬。

只為你外祖父是個清官,又且火災天數,非關本官私弊。上官都替他分解保奏。先帝怒猶未息,將你外祖父削職,要他賠償。估價共該一千五百餘兩。

你祖外父把家私變賣,然而還是未盡其半。后被本府軟監,追逼不過,郁成一病,數日而死。遺下你母親和養娘二口,少不得著落牙婆官賣,取價償官。

那時,德華縣有個百姓,叫做賈昌,昔年被人誣陷,坐假人命事,問成死罪在獄,虧得你外祖父到任,審出冤情,將他釋放。賈昌感激你外祖活命之恩,無從報效。一向在外為商,近日方回。正值你外祖父身死,即往撫屍慟哭,備辦衣裳棺木,與他殯殮。又聽說你母親和養娘都著落牙婆官賣,便帶了銀子,到牙婆家把你母親和養娘都買了下來,領到家中,與老婆相見。

她對老婆說:「此乃恩人蕭知縣的小姐,那一個就是伏侍小姐的養娘。為夫當初若沒有恩人,此身死於紲縲。今日見他小姐,如見恩人之面。你可另收拾一間上好的房間,教他兩個住下,好茶好飯供待他,不可怠慢。後來倘有親族來訪,那時送還,也盡我一點報效之心。不然之時,待他長成,就本縣擇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一夫一婦,嫁他出去,恩人墳墓也有個親人看覷。那個養娘依舊得他伏侍小姐,等他兩個作伴,做些女工,不要他在外答應。」

賈昌本是好意,意欲報答你祖父當年的活命之恩,哪知他的老婆素性不甚賢慧,只為你母親生得貌美,她又是個不生育的,唯恐賈昌報恩是假,意有所圖是真,把你母親收房了,所以雖嘴上假意答應了,卻趁著賈昌外出做生意時,找牙婆將你母親和養娘一併發賣了。

因怕賈昌回來尋找,也為了多賣些銀兩,故而特意將她遠遠的賣到了京城的青樓中,再後來,賈昌回來,從他妻子口中逼問出你母親的下落,趕到京城來贖人時,你母親已經被你父親買下來,金屋藏嬌了。

往後的事兒,你都知道了,無須我在多說了……

其實這些事兒,也不需要他多說,甚至不需要說的。但是,他太想她了,貿然來見她又怕她不肯相見,所以才查清了她母親過去,故意過來跟她說說話,順便兒看看她,以解自己的滿腹相思。

聽完母親的過去,曉媚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既然母親出身青樓,就一定會有悲慘的過去,這是她早就想到過的。

她沉吟了一會兒,說:「可恨那個賈昌的老婆,竟誤了我娘的一生,這種以德報怨的毒婦,真該讓她下到大牢里,受盡酷刑!」

慕容流尊說:「我打聽過了,賈昌回家后發現你母親被賣,與她私鬧了一場,將她休了,那婆子回娘家后,父母嫌她丟臉,將她送到了尼姑庵中,她受苦不過,早在十五年前就一根繩子弔死了。」

聽聞害母親的人死了,曉媚的表情放鬆了些,她嘆息說:「我娘這輩子真是命運多舛,少年時家遭橫禍,后又落到李鼐的手中,最後還被高陽那悍婦荼毒,生死不明……」

說著,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裡沉重極了。

這時,慕容流尊開口說:「你別難過,我遲早會把你娘找回來的,到時候,咱們一起孝敬她,讓她有一個幸福的晚年,至於害她的人,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終究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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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之王妃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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