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逛街
曉媚雖然不想跟他有什麼瓜葛,但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還是挺感動的,身為一個皇帝,竟然要跟她一起孝敬她的母親,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被感動到的。
她的心一軟,語氣在不覺間柔和了許多,她說:「多謝皇上的美意,只是皇上還是先顧你自己吧,我今兒聽說大臣們都聚到一處議論您失蹤的事兒呢,要是他們把您當成是駕崩了,再立一個新君,你便是回去了也無立足之地了,我的事情我自會料理,就不勞皇上費神。」
聞言,慕容流尊的眸子微眯了一下,似有一道寒光凌厲的閃過,嘴角也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來,不過眨眼間,他就恢復了神色,緩緩的說:「這個,我心裡有數,自不會讓他們這幫跳樑小丑得逞,你不用擔心我,照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若有什麼閃失的話,我便是奪這皇位還有什麼用呢?」
「皇上!」
曉媚打斷了他,頭疼的說:「您又來了,我說過了,我不會紅杏出牆,更不會改嫁的,您往後還是別把咱們拉扯到一塊兒了。」
慕容流尊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反正他的心意是不會改變的,只是現在距離實現他的目標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爭執這些還早,與其讓她在這段時間裡不安和不悅,還不如先不說話,等他完成大業,再風風光光的迎娶她。
這思謀著,一邊兒玩兒的正歡的小白忽然『吱吱吱』的叫起來,原來是它把線團扯爛了,不知怎麼搞的,長長的線把它給纏住了,它掙扎了半天,卻越掙扎纏的越緊,怎麼都掙不脫,只好吱吱吱的叫著像曉媚求助。
曉媚見狀,剛要站起身去幫它,慕容流尊已經先她一步起了身,把小白從地上拎了起來,又坐回到椅子上,他提了提小白,說:「這個東西好像胖了一圈兒。」
「吱——」
小白對男人叫了一聲,似乎對男人的話很不滿的意。
什麼叫『東西』?它是一隻罕見珍貴的小白狐好不好?而且還是修仙中的小白狐,和普通的動物世界不能比的。
慕容流尊掃了它一眼,沒理會它的小情緒,自顧著把纏在它身上的線摘了下去,順便兒將它四腳朝天的放在他的膝頭,手指在它的肚皮上滑來滑去的,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你在幹什麼?」曉媚奇怪的看著男人的動作。
「吱吱——」
小白被人這樣擺弄,當然不幹了,它氣憤的扭動著圓滾滾的身子大聲抗議,像是對男人的無禮感到很憤怒似的。
「嗯,原來是母的。」
觀察了半天,慕容流尊捏住了小白肚皮上的一個小凸起,再看了一眼它的特徵,平靜的說:「既然是母的,那天說要閹了你,你怕什麼?」
「吱——」
小白欲哭無淚,只好巴巴的看著它的主人,一臉小臉兒可憐兮兮的。
它還小,一聽到『閹』字,就想到了那種血腥的場面,心裡就害怕,不行么?
「把它還給我,你看它都要哭了!」
看到小白可憐兮兮的表情,曉媚心疼極了,撇手將小白從男人的手中搶了回來,抱在懷裡輕柔的撫摸著,安撫著它受到傷害的心靈。
「吱吱吱——」
一到曉媚的懷裡,小白一下將頭藏進了曉媚的衣襟中,不停的控訴著,像是受了委屈地孩子見到家長似的。
曉媚看到小白委屈成這副樣子,心疼極了,自然會遷怒於把小白嚇到的人。
「皇上,您的話說完了吧,說完就快點兒離開吧,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就算滿身是嘴都解釋不清了。」
一見她翻了臉,慕容流尊只好站了起來,沒辦法,自己現在在她心中的地位確實不如這隻狐狸,不過,這都是暫時的,他遲早會成為她最愛的人!
被人驅逐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也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並沒有不高興,相反倒是挺開心的。
今兒他親眼看到了,那隻小畜生是個母的,就算它天天跟他的寶貝兒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洗澡,甚至是親吻擁抱什麼的,他都不用感到膈應了!
「好吧,我走了,你也早點兒歇著,那燙傷的葯要堅持上,免得留疤,還有,這幾天別沾水,別吃海鮮和辛辣的東西……」
臨走前,男人叮囑了幾句,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他人剛走,曉媚一拍額頭,懊惱的說:「哎呀,光顧著攆人,忘了問問他把恪靖弄哪去了,真是的。」
眼看著樂昌為了找恪靖都要找瘋了,她自然也跟著好奇恪靖被弄去了哪裡?是死還是活著?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不過,男人已經離開了,她也只好作罷了,抱著小白進了空間。
小白最喜歡呆在空間里了,一進入空間,頓時忘記了剛才的恥辱,顛顛的跑到靈氣最多的靈溪邊兒去了。
空間里依舊是靜悄悄的,草木青青,百花怒放,靈溪清澈見底,荷花玉立,遠處凸起的山包已經長到一米多高了,雖然離巍峨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但看這山的形態,將來勢必會成為一處巍峨壯觀的景緻。
木屋就坐落在山下,也隨著空間的升級在不斷的升級著,已經變成了二層的小樓,面積也有原來的三四倍大小,從三間簡單的小屋子,變成了有倉庫,有書房,有藏寶閣的清幽雅室,趁著青山綠樹,小溪花叢,恍若世外桃源一般。
曉媚照例先去看丁丁,丁丁已經睡了好多天了,還沒有醒來,不過最近繭子有時會動,像是懷孕女子胎動一般,曉媚懷疑它是要醒了,每天看它的次數更加頻繁了。
她坐在丁丁的繭子邊兒,跟它說了一句會兒話,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了,每天進空間,她都要跟它說上一陣子,把她當天發生的事兒說出來給它聽,有時還會跟它說說自己的心情,實在無話可說時,她還會給它唱歌。
她的歌聲很動聽,雖不是古代女子那種鶯聲燕語,燕聲細語,但她那種特有的清潤通靈的聲音,放在任何朝代,都能讓人沉醉心迷!
她陪著它說了一會兒話,又唱了一首歌,便起身去耕種了,這幾天,空間又長了不少,憑她一個人在這麼大的地方種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好在她聰明,特意多種了些樹木和草藥等多年生的植物,才讓空間得以繼續進化發展。
當然,莊稼她也種,但是在她力所能及的前提下盡量種的,打下來的糧食都被她存起來了,只拿出少部分來食用,剩下的都被她存在庫里,以備不時之需。
空間里的莊稼長得很快,從播種到收割,只要十五天的時間,頻繁的播種和收割,讓曉媚常常得忙到半夜一兩點鐘,好在空間里的時間跟外面不一樣,否則,她累死也干不完這麼多的活兒了。
小白則跑到了靈溪邊兒,一過去,就感覺到靈溪里滲出的絲絲的靈氣圍繞住了它的身體。
它狠吸了兩口,坐在岸邊的草叢中,氣聚丹田,放鬆全身,吸納靈氣。
靈溪里的靈氣緩緩的升騰,縷縷鑽進小白的身體里,小白閉著眼睛,坐的很安靜,像一座小狐狸雕像似的,完全沒有了平時那副頑皮嬌憨的模樣。
空間里的靈氣是最純凈不過的了,很適合修行。小白在空間里短短的幾日,這幾日的修為已經比在外面幾個月的都要深厚了。
築基,乃是一個修仙者必須經歷的過程,小白之前的修鍊,不過是為了築基而打好基礎,唯有築基成功,才能繼續之後的修行,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唯有大好評堅固的基礎,才能夠一重重修鍊到頂峰。
隨著靈氣的不斷彙集,小白渾身包裹在一片銀色的光芒中,一個時辰的時間漸漸流逝,小白除了眼皮子眨了一下,身體都沒移動一絲一毫。
周圍的靈氣作踐變得濃郁了,甚至達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咔嚓」一聲,銀色光芒的包圍圈裂開一條縫隙,隨後一絲絲的裂痕猶如蜘蛛網般逐漸開始延長。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響動后,整個光芒形成的包圍圈砰然碎裂,一片片的光芒碎片漸漸消失在空中。
一股渾厚的靈力從丹田中冒出,激動得小白瞬間睜開了黑亮的而眼睛。
竟然這麼快就築基成功了!
空間的神力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用事半功倍都不足以形容,簡直就是專門給人用來修鍊的寶地,太不可思議了!
小白樂得吱吱直叫,像是為了慶賀成功一般,倒在草地上來回打滾,圓滾滾的身子硌到了石頭也不覺得疼,直到累得氣喘吁吁,才安靜下來。
築基成功,就意味著靈力大增,說不定將來還能修成人形呢,要是能修成主人那樣美的女子就好了!
正想著,幹完活兒的曉媚過來找它了,聽到她的聲音,小白睜開眼睛,毛髮抖了一下,吐納出一口氣,享受似的伸伸懶腰。
「小白,你怎麼跑這兒來睡覺了?走,我們回去睡。」不知道小白每天閉眼冥思是在修鍊,還以為它是在睡覺呢。
把它從地上抱起,她還嘀咕了一句:「呵,好像真的肥了一圈兒呢……」
第二日,曉媚用過早餐,正要帶著尺素和蘭素出去,走到院子外時,尹太妃屋裡的段嬤嬤來了,身後兒跟著幾個端了托盤的婢子。
「老奴給王妃請安!」段嬤嬤攔在曉媚的面前,向曉媚福了福身。
曉媚冷冷的說:「你來做什麼?可是府上又有哪個主子不見了,想要冤枉我綁了她去?」
段嬤嬤不自然的乾笑了兩聲,說:「王妃說笑了,哪有那樣的事?是太妃娘娘看著天涼了,怕王妃的衣服不夠穿,特意囑咐老奴給王妃幾件衣裳穿的。」
說完,一揮手,身後的幾個婢子魚貫上前,將托盤舉到了頭頂,向曉媚跪了下去。
幾個托盤裡,分別裝著披風、褙子、裙子、短孺等衣物,五顏六色,錦繡成堆,端的是華麗無比,做工精緻,料子都是用的宮用好料,應該是尹太妃昔年存下的體己之物。
曉媚掃了一眼,淡淡的說:「太妃娘娘什怎麼記得關心起本妃了?還是找本妃有什麼事?」
段嬤嬤的笑容僵了一下,堪堪的說:「瞧王妃說的,您是太妃娘娘的兒媳婦,太妃不關心您關心誰啊?」
「哦?這麼說,太妃娘娘僅僅是因為關心本妃才給本妃送來的衣服,而不是找本妃有事嘍?」曉媚盯著段嬤嬤神色不自然的老臉,嘲諷的意味更濃了。
「呃……這個,也不是……」
段嬤嬤紅著臉,為難的說:「太妃娘娘是讓老奴來知會您一聲,不要跟永嘉縣主走動的太近,太後娘娘跟太妃過去的事兒您也知道些,跟永嘉縣主走得太近,會讓人多心的。」
「誰會多心?是太妃娘娘還是樂昌公主?」
曉媚不屑的嗤笑一聲,說:「請嬤嬤回去轉告太妃娘娘,不止她們有心,我也有,她和她女兒侄女兒們屢屢算計我,冤枉我,我也會多心的。只是,既然心都傷透了,也就不用在乎誰會不會多心了。」
段嬤嬤說:「王妃慎言,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就算太妃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她畢竟是您的婆婆,您該忍耐才是,鬧得太過了,王爺回來一定會怪您的。」
曉媚冷聲說:「我相信王爺是個能分得清是非曲直的人,要是他真的為了愚孝而怪罪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說罷,越過段嬤嬤,直接帶人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還拋下一句:「段嬤嬤請回吧,太妃的好意本妃無福消受,讓她往後也不必如此了!」
尹太妃聽說曉媚竟然不顧她的反對,一意孤行的又出府去找永嘉了,不禁冷笑起來,連聲道:「好,很好,果然是有人撐腰了,全然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呵,本來還想讓她多活幾天,這下好了,她倒讓本宮下定決心了。」
伺候在一邊兒的慕容春一聽,柔聲道:「祖母這就要動手嗎?現在太后她們都在驪山呢,這就動手會不會太明顯了?」
尹太妃陰森森的笑了兩聲,說:「太后光顧著陛下的後事和她孫子登基的大事兒呢,哪會在意一個小小的王妃是死是活?只要咱們做的謹慎點兒,不留下什麼痕迹,料想應該沒事兒的。」
尹太妃一向謹慎,隱忍的功夫也是一流的,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曉媚屢屢忤逆她,已經觸及了她的底線,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當日,她便帶著楚王府的女眷們都回了京城,連說都沒跟曉媚說一聲。晚上,曉媚回到別院時,發現大家都走了,別院里又只剩下她一個主子了,不覺冷笑起來。
看來,尹太妃對她的和厭惡,已經達到不需要掩蓋的地步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她也懶得跟她們虛以為蛇呢,既然大家相看兩相厭,分開是最好的辦法了。
沒有了尹太妃和尹側妃以及樂昌長公主的別院,就是曉媚的天下了,尹太妃走後的第二天,她沒有按例去找永嘉,而是獨自帶著尺素和蘭素,悄悄的去了京城,準備探望一下留在尺素家裡養病的蘭兒和王嬤嬤,順便兒在逛一逛街什麼的。
知道車夫和管家會向尹太妃高密,但是既然已經跟尹太妃撕破臉了,她也就不再忌憚什麼了。
說起來,這還是她來到這世上第一次認真的逛街呢,之前雖然也來過一次,但那時有事在身,身邊兒又有王嬤嬤和蘭兒催促著,根本沒來得及細細的逛一逛,這會不同了,她什麼事兒都沒有,只專心逛街遊玩兒就好了。
馬車走了一上午,快到中午時才到達京城,停在了京城南面天市大街的街尾,此處正是都城最熱鬧的處所,街道兩旁茶樓酒肆、布莊繡房一家挨著一家,觸目所及,處處是華燈高照,酒旗招展,此外擺攤的、叫賣的,花樣百出,琳琅滿目。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紅男綠女,白髮垂髻,更是川流不息。
曉媚帶著紗帽,被尺素和蘭素一左一右的護著,免得被人衝撞了,路過一個賣脂粉的貨郎擔子前,她站住了。
雖然王府里有很多宮制的胭脂,但身為女子,還是會被這些小東西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