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和離了
曉媚的一番話,讓慕容流尊如當頭被澆了一瓢冷水般,他訕訕的收回手,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還是有點兒失望。
頓了一下,他低聲說:「玫玫,其實,我還在樓上給你準備了別的,你看了一定會開心的,你要不要……」
「不要!」
曉媚淡淡的說:「我不要去看,也不想看,還是那句話,在我沒有想通知前,請你不要打攪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尊重了,今天布置的這些,一定花費了你不少的心思,往後別再做這些無用功了。」
慕容流尊苦澀的點了點頭,說:「我都聽你的……」
不久,尺素馬三等人被帶到了,曉媚毫不留戀的離開了茶館,把慕容流尊留在了這裡。
曉媚走後,裴超等人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陛下不是好脾氣的,剛才在楚王妃手裡吃了癟,回頭一定會找點事兒出氣!
果然,頭上涼涼的傳來一聲,「去,查查恆王這幾年都幹了什麼無法無天的事兒,查明了立刻回朕,這個混賬東西,著實不配做皇子!」
「是!」
裴超應了一聲,趕緊退了下去。
其實,大家心明鏡兒似的,皇上這是給楚王妃出氣呢。
這個恆王也似的,天下那麼多的女子,他調戲誰不好,偏偏調戲皇上心尖子上的人,這不是上趕子找死嗎?看來,他的恆王之位是鐵定保不住了,只是不知小命兒能不能保得住!
小安子見皇上的臉色還黑著,知道陛下心裡還憋屈著呢,這股子窩囊氣要是不讓皇上發泄出去,他們這些伺候在皇上身邊兒的奴才十有八九就要變成替罪羊了。
他尋思了一下,趕緊上前道:「陛下,奴才已經查明楚王…。」
沒等把「妃」字說出來,忽然感受到了頭頂上有一股強烈的煞氣衝來,他打了個哆嗦,一下子把「妃」字咽了下去,戰戰兢兢的說:「呃…。是李夫人,她今兒去李家,是為了索要她當初嫁到楚王妃的聘禮的。」
聽聞上頭沒有說話,小安子大著膽子加了一句:「聽說李家人非但沒給夫人聘禮,還把夫人羞辱了一頓。」
「呵——」
慕容流尊咬著牙冷笑起來,「他們偷梁換柱,欺瞞朕的罪過,朕還沒有追究呢,他們竟敢欺負朕的人,真是活膩歪了。」
朕的人?
小安子和低著頭的侍衛們聽到皇上的冷笑,齊齊的抽了抽嘴角,楚王妃跟楚王尚未脫離關係呢?怎麼就成您的人了呢?
「小安子,傳朕旨意,李家以桃代李,欺瞞於朕,故貶黜李家上下為庶人,沒收全部家產,全家老少,無論男女,一律逐出京去,永世不得返回。」
「那…。德妃娘娘呢?」小安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提到那個女人,慕容流尊的臉更黑了,他可沒忘那個該死的死女人在馬球場偷著暗算玫玫的事兒,正好借著今兒的事兒一併處置了,也好出出他心中的惡氣。
「撤銷她的封誥,賜三尺白綾,屍首發回娘家去!」
「是!」
小安子輕顫了一下,拱著手,躬著身子退下去了。
都說伴君如伴虎,想當初李德妃剛進宮時,是何等的受寵,就算是挑釁皇后,陛下都沒有苛責她,如今僅為了給楚王妃出氣,就輕易的要她的命了,看來師父所言不虛,楚王妃真真是陛下的命根子,誰都比不了的!
李德妃接到賜死的旨意時,整個人都懵了!
她雖然已經毀容失寵,可是,畢竟之前跟皇上還有點兒情意的,皇上怎能這般絕情,讓她去死呢?
「不,本宮不信,本宮不信皇上捨得要本宮去死,本宮要去見皇上——」
她搖著頭,淚如雨下,一面瘋了似的向外衝去。
小安子豈能容她跑到皇上面前去胡鬧,急忙給手下的幾個太監一個眼色,小太監們會意,忙七手八腳的拿住了她,將她按到在地。
李德妃拚命的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大叫:「放開本宮,你們這群狗奴才,本宮要去見皇上…。」
小安子看到李氏那張凸凹不平的醜臉,嫌棄的嗤了一聲,道「李氏,您就別折騰了,趕緊著上路吧,您想想,要不是皇上的旨意,借雜家一百個膽子,雜家也不敢動彈您啊?再說,就算您見到了皇上,皇上一看您這張臉,沒準兒一噁心,連個全屍都不給您留呢,您那,趕緊著收拾收拾投胎去吧!」
「本宮不信,本宮不信皇上會殺本宮,你們放手,本宮要親自去問皇上……」
李德妃掙扎嘶喊著,根本不肯自盡。
小安子見她如此,一揮手,命手下的小太監們將白綾繞在她的脖子上,白綾的兩頭各有一人,兩人一起發力,頓時,李德妃被勒得面色醬紫,眼珠凸出。
此時,除了對死亡的恐懼,她的心裡更多的情緒便是後悔,她後悔死了,若當日沒有跟曉媚交換,安安分分的嫁到楚王府去做楚王妃,雖然楚王府沒落了,但終究好過進宮受死。
可惜,世間沒有買後悔葯的,兩個太監繼續發力,不多時,便將她勒死在寢宮裡。可憐李德妃入宮不到一年,便一命嗚呼,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這也是他們貪心不足的下場。
伺候在李德妃身邊兒的宮女,一見主子慘死,都嚇得跪伏在地上,身如抖糠一般,兩股顫顫,唯恐禍及自己。
然而,小安子卻不曾為難她們,處死李德妃后,便命小太監把李德妃的屍首包起來,發送回李家去了。
此時天剛黑,五百個御林軍在雲嘯川的帶領下,將李家團團圍住,闖進去宣讀了聖旨,開始抄家,李文昌李文盛兄弟二人聽聞皇上的旨意,都嚇得六神無主,面如死灰,李文昌還被嚇尿了褲子,申氏和郭氏妯娌兩個披頭散髮,都抱著各自的孩子,放聲痛哭,一群鶯鶯燕燕的小妾通房們,也被御林軍趕到一間廂房裡,搜撿是否有誰窩藏財物…。
全家上下,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曉媚本打算第二天派丁丁去教訓李家兄弟,早點吧她的聘禮要回來,誰知一早起來,就接到李家被抄家的消息!
消息是岑川帶回來的,他一大早去集上採購府里的當天用的菜蔬,在集上聽人說的,據說李家人犯了欺君之罪,一大家子人昨晚連夜被逐出京城了,家裡的細軟盡數被沒收入了國庫,有人親眼見御林軍從李家拉出幾百車的箱籠物什呢!
得到這個消息,曉媚雖然覺得挺解氣的,但又難免為自己的那些聘禮感到肉疼,要是那個男人晚下幾天的手,她的聘禮就奪回來了,好幾萬兩的東西呀,哎!真是可惜了!
王嬤嬤並不曉得皇上跟曉媚的關係,聽聞岑川的話,不由得擔心起來,惴惴不安的說:「雖然李家不待見夫人,可說起來,夫人也是李家的人,皇上該不會連您也一併治了罪吧!」
「不會的!」曉媚篤定的回答,言語間透著無比的自信。
王嬤嬤卻不放心,低聲嘮叨說:「當初原該您進宮去做那個德妃的,被長公主黑心肝的換了去,雖然咱們也是受害者,可皇上會容忍原屬於他的女人給別人做了媳婦的事兒嗎?您說,皇上會不會因此惱恨,怪罪您呢?」
曉媚淡淡一笑,安撫道:「您放心,絕對不會!」
尺素和蘭素已經知道曉媚與皇上有些關係,聽得曉媚這般篤定,便都低下頭,深信不疑,王嬤嬤和蘭兒見曉媚這般自信,便也只好信了。
且說,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處置了李家,楚王府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消息不是誰告訴他們的,也不是他們自己探得的,而是皇上的一紙詔書下來,他們才知道李家獲罪的。
皇上給他們下的詔書,便是命楚王與曉媚和離,理由是他以『查明』宮裡的德妃與楚王妃身份互換的事兒,德妃因欺君之罪已經被貶黜賜死,念在楚王府是被李家欺騙,楚王妃亦是被逼的份兒上,不追究他們的責任,只是事關皇家臉面,由不得他們再做夫妻了,所以御筆欽判,楚王與楚王妃從即日起和離,楚王府給李家的聘禮也全部從李家追繳回來,發回楚王府!
慕容淵昨天還打算去挽回曉媚呢,不成想一夜之間就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他和曉媚竟真的和離了,她與他再無瓜葛,橋歸橋、路歸路了!
平心而論,他從未想過要放棄曉媚,即便是曉媚要與他和離,請他把她休了,他也不曾有過半分與她恩斷義絕的想法,只是被母親和妹妹挑唆,一時昏了頭,想教訓她一下罷了。
這些天來,他一直在苦苦的尋找著她,差點兒把整個京城都反過來了,通過這些天的反思,他也終於看清的自己的內心。
他是渴望跟她在一起的。
他喜歡她,跟從前喜歡哪個妾侍不同,他對她的愛與肉體的歡愉無關,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那種愛,已經升華到精神的層次了!
如今,他們真的和離了,還是皇上金口玉言判定的,他的心頓時如墜冰窟一般,有一種很鈍很鈍的疼痛在心底蔓延著,一直蔓延到每一個神經末梢。
小安子宣讀完聖旨,見慕容淵怔怔的跪在那裡,臉色發青,一言不發,便咳了一聲,細聲細氣的說:「楚王,快接了聖旨,把和離書寫了吧,奴才還等著回去復命呢!」
提及寫和離書,慕容淵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連個招呼都沒跟小安子打,便徑自起身向外面走去。
「喲,楚王,您這是去哪啊?」
背後,小安子驚訝的叫起來。
慕容淵像是沒聽到似的,只管大踏步的只管走出大門去。
他要進宮去面聖,請皇上收回旨意,既然已經鑄成今天的局面了,而且也不是他們的錯,就請他高抬貴手,成全了他和曉媚吧,雖然他的請求會冒犯皇上,或許皇上還會因此而怪罪他,但他已經顧不得了。
活了三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愛,這份難得的感情,他不想放手!
走到大門外,恰好內廷軍抬著從李家追繳回來的聘禮進門兒,白二家的正在負責接收入庫,慕容淵看了看那些東西,心裡更加刺痛起來。
這些東西不能收回來,要是收回來了,他跟她就更沒機會了。
「這些東西先放在院子里,不用入庫!」他冷聲吩咐說。
白二家的看見他陰著臉,也不敢問為什麼,只吩咐小廝們停了動作,暫時將聘禮擺在院子中。
慕容淵又說:「備馬,本王要進宮去。」
白二家的一看主子的臉黑的跟墨水似的,急忙親自跑去安排了。慕容淵陰著臉站在廊下等著,周身上下都散發著冷冽的氣息,院子里的小廝們被他的陰鷙眼神嚇到了,都加倍小心起來,唯恐一個不注意,被主子當做出氣筒拾掇了去!
這時,尹太嬪帶著如意和吉祥,氣喘吁吁的趕了出來,厲聲問道:「王爺這是要進宮去請皇上收回旨意么?」
慕容淵冷冷的說:「是。」
尹太嬪怒道:「胡鬧!為著這件事兒,皇上可是發了雷霆之怒了,昔日德妃如何得寵你也是聽說過的,可就因她鳩佔鵲巢一事,被廢了位份不說,還被賜死發回娘家去了!這會子你若只管顧著兒女情長,跑到皇上那兒去求皇上收回聖旨,說不定皇上會認為咱們跟李家同流合污,合著伙兒的欺騙他呢,非但不會答應您的請求,說不定還會龍顏大怒,遷怒於你呢,到時候,只怕咱們楚王府的下場比李家好不到哪去呢!」
樂昌也苦口婆心的說:「哥哥,皇上本就一直對您防心甚重,若不是怕惹人口舌,怕是您早就遭遇不測了,咱們躲著還來不及呢?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去惹皇上不痛快呢?說不定皇上正等著您去呢,到時候,他一道欺君罔上的聖旨,就順理成章的把咱們楚王府給滅了,得不償失啊,哥哥!」
母女倆的一番話,把慕容淵一下子點醒了!
母親和妹妹說得對,皇上已經把德妃處死了,可見是動了真氣,這會兒就算他進宮去求皇上,皇上也一定不會恩准,還會降罪於他的,一直以來,皇上一直把他當成是對手、敵人,可了從來沒把他當成哥哥!
思及於此,慕容淵慢慢的冷靜下來,他本就是個理智的人,剛才的衝動也是被刺激到了,這會子被點醒后,進宮的念頭便打消了。
懷著滿心的不甘,他隨尹太嬪和樂昌回去接旨了……
曉媚並不知道慕容流尊給慕容淵下旨,命他跟自己和離之事,聖旨只下給楚王府了,並沒有下給她。因為慕容流尊知道,曉媚現在還生他的氣呢,昨兒他煞費苦心的討好,給她過生日,都沒有討好成功,要是今兒曉媚知道了他插手她的婚事,一定更不高興了,他可不敢再惹那位姑奶奶不開心了,饒是這麼著,還不知她得作到什麼時候呢,要是再惹她不痛快了,她來了倔脾氣,三年五載的都不理他,他豈不是得被她折磨駕崩了?
小安子見慕容淵寫了和離書,又在和離書上按了手印,便笑眯眯的收起墨跡未乾的和離書,回宮復命去了。
慕容流尊拿到慕容淵親筆寫的和離書,心裡痛快極了,這個討厭的慕容淵,終於跟他的玫玫沒有瓜葛了,也不用怕他再去糾纏她了。
小安子一見皇上拿著和離書,俊彥和煦的樣子,就知道皇上這會兒的心情極好,趁機道:「皇上,奴才今兒想跟皇上告個假,奴才的師父昨兒病了,現在還發著高燒呢,奴才不放心,想過去看護一下。」
「哦?鄭松病了?」
慕容流尊大度的說:「既然如此,你便去照看他罷,不必急著回來當差,等他好了再回即可。」
「是,謝皇上隆恩。」小安子感激涕零的下去了。
自從在皇上身邊兒當差,他還一次都沒有請過假呢,他也知道,自己這份兒差事來之不易,多少人眼巴眼望的瞅著,等著他出錯好取而代之呢。
不過,今兒實在是沒轍了,師父病得很厲害,從昨兒他回宮時就聽說他突然發燒了,渾身燒得火炭兒似的,還不讓他請太醫,只一個人不停的往冷水盆子里泡,數九寒天的,這麼折騰下去,一定會把身子弄垮的。
他從小進宮,被人當做小貓小狗似的欺負,是師父幫收留了他,給了他做人的體面和尊嚴,還教他讀書識字,教給他做人的道理,在他的心中,早把師父當成是父親來看待了。
所以,即便是冒險被皇上責罰,他也要回去伺候師父!
這會子,用生不如死來形容鄭松,再恰當不過了。
從打中了杜貴妃的毒,他的身子像是著了火似的,差點兒自燃起來,實在控制不住了,他便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一次一次的往冷的水盆子里泡,以此來滅火。
可惜,人身都是肉做的,如今正是臘月天氣,雖然屋子裡有炭盆、地龍,但節氣不饒人,一夜之間,他病得一塌糊塗,春藥未解,人卻折騰得病倒了,渾身燒得火炭兒似的。
雖在病中,他的心卻並未糊塗,因怕被太醫瞧出端倪來,傳到陛下的耳中去,故而一直不肯找太醫,就那麼硬挺著,等小安子跟皇上請了假去照顧他時,他已經燒得徹底昏死過去了!
小安子見他病得厲害,又急又怕,又不敢擅自違拗他的命令,情急之下找來他的乾兒子云嘯川,兩個人合計了一下,便大著膽子違背了他的囑託,做主請了太醫來給他診治。
他們請的是太醫院頗有威望的童太醫,太醫把過脈,又扒開鄭松的眼皮看了一會兒,沉吟了一會兒,才斟酌著說是風寒之症,只是病症來的猛烈些,開幾副葯吃下去就好了。
小安子和雲嘯川都不懂醫理,既然太醫說是風寒之症,兩人不疑有他,便按著太醫開的方子,命人取太醫院取葯,回來給鄭松煎服。
晚上,皇上打發人來問鄭松的病況,小安子急忙把童太醫的話轉告給了來人,請他轉告給皇上,慕容流尊聽聞鄭松病得厲害,便下令去內務府取一棵百年老參,給鄭松熬湯補身。
卻不知童太醫早就查出鄭松的病症所在,只是唯恐惹禍上身,才故意把他的病症說成是風寒之症的,他給鄭鬆開的葯,也是用來解春藥的,只是裡面加了些治療風寒之類的草藥,童太醫醫術高明,只一劑葯下去,鄭松的癥狀便略有好轉了。
小安子和雲嘯川見鄭松不那麼熱了,也有了醒轉的跡象,怕他醒來之後責怪他們擅自做主請太醫,便把童太醫打發走了,皇上的老參送來時,小安子和雲嘯川只道老參能補身子,也未多想,直接著人去把老參切片燉了,來給鄭松補身子。
卻不知,天地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這百年老參跟鄭松喝下的春藥正好相剋,參湯喝下去不多時,鄭松忽然睜大雙目,捂著腹部呻吟起來。
小安子和雲嘯川見狀,急忙打發人去請童太醫過來,然而毒發兇猛,沒等童太醫到,鄭松便七竅流血,一命嗚呼了!
鄭松在宮裡算得上是個大人物,他死了,立刻在宮裡引起了轟動。
皇上親自過來探視了他的遺體,見他是毒發而死的,即可下令嚴查他的死因,並傳旨厚葬。
杜貴妃聽聞了鄭松的死訊,頓時五內俱焚,萬念俱灰,一下子病倒了。
蘇雪兒提心弔膽,特別是聽說皇上下旨調查鄭松的死因,更是心驚膽寒,唯恐查到錦繡宮這裡。
要是真箇查到這兒,以杜貴妃的性子,一準兒會把這事兒全推到她的身上的,那時,只怕她也只有做替死鬼的命了。
還好,負責調查鄭松死因的雲嘯川只查到了鄭松服過春藥,卻並未往下深查,唯恐查出什麼齷齪的事兒來毀了義父的名聲。
身為太監,身子雖然殘了,但**望還是存在的,很多太監都是通過一些隱秘的變態的手段來解決自己的生理慾望問題,雲嘯川怕義父也是這其中的一種,故而不敢再查下去,因為以鄭松今時今日的地位,倘若有人敢給他下藥的話,也應該是下那種能讓人當即斃命的毒藥,不會無聊到給他下這種死不了人的春藥,誰都不傻,這種葯的藥效過後,鄭松焉能輕饒了他?
所以,他斷定這葯是義父自己吃來助興的,只是誤吃了皇上賜給的老參,才會誤了性命。
思慮再三,他只報給皇上說是義父服下的祛寒葯跟百年老參犯克,才至毒發身亡,並無人陷害。
很快,鄭松就被隆重下葬了,小安子和雲嘯川都披麻戴孝,扛著靈幡給鄭松充作兒子,小安子更是哭得死去活來,差點兒哭昏了。
跟他哭得一樣慘的,便是錦繡宮的杜貴妃了,要不是人在病重,她非得看看他,親哭上一場不可,如今雖去不了,卻在自己的宮裡穿上了一身素凈的棉袍,頭上金玉珠寶簪環全都換成了素銀的,更將貼身的衣物換成了純白色的素縞,以緬懷他的亡靈。
此時,她心如刀絞,痛徹骨髓,恨不能隨鄭松去了,對慕容流尊的恨意更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
她認定鄭松是被慕容流尊毒死的,不然,他不會輕易的死掉。定是他利用完了鄭松,覺得鄭松也沒什麼用途了,便卸磨殺驢,兔死狗烹,將來,他們杜家和她也會落得這般下場的,一定會的!
「慕容流尊,本宮絕不會放過你的!」
錦繡帳里,她一遍又一遍的切齒著,恨不能立刻手刃了害死她鄭郎的人……
很快,過年了。
這段時間,曉媚過得很好,慕容流尊沒有再來打擾她,慕容淵也不知怎了,竟然派白二家的把和離書給她送來了,還未提及讓她歸還聘禮之事。
終於擺脫了楚王府,曉媚心裡高興的很,楚王府給她的回憶很不好,多半都是痛苦的,連她的元身都是死在楚王府的磋磨之下,如今能與他們脫離干係,她自然喜不自勝,高興得連走路都輕飄飄的……
這些天,她一直呆在府中,有時跟雨兒學學刺繡,有時跟尺素學學武藝,還有時逗逗小白,畫會兒畫,跟尺素蘭素她們開開玩笑,日子過得倒也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