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迷香

慕容靜的神情自然瞞不過煜兒的眼睛，他夾一大筷魚肉送到慕容靜碗里說：「娘親，多吃點魚肉，滋補養身，好吃不胖！」

「娘親吃多少都吃不胖！」慕容靜笑著白了一眼煜兒，夾起碗中的魚肉咬了一小口。

一頓飯三個人吃的特別高興，飯後又坐在一起喝茶。

「娘親，秀秀的事情定下來了！」煜兒看著慕容靜的心情比較好，就將秀秀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知道！齊笑被小冰送進後宮，我就已經猜到了！」慕容靜看了煜兒一眼，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娘親，煜兒確實儘力了！丫丫的事情只能慢慢來，先拖著，然後再說吧！」煜兒說到這裡，又看了一眼慕容靜。

「恩，慢點來吧！總會好起來的！」慕容靜想了一會兒，自顧自的說了一句，當著秀秀的面，她不願意多說這件事。

「哥哥，你們說什麼呢？」秀秀在一邊有些不明白，瞪著大眼睛望著慕容靜和煜兒。

煜兒看了慕容靜一眼，低頭喝茶沒有接話。

「秀秀，母后和哥哥給你定了一門親事，賜婚的詔書這幾天就要下了！」慕容靜將事情說了出來，秀秀的事情早晚是要說的，等詔書下來再說，丫頭估計會有些生氣吧！

「啊？哥哥？是誰啊？」秀秀有些羞澀的問，臉上已經泛起了一抹紅暈。

「哦，你見過的！就是清雲姑姑家的長子呼延虎！阿虎將門虎子，剛學藝歸來，在哥哥身邊做貼身侍衛，明年他就回參加武舉，功夫人品都不錯！」煜兒趕忙給秀秀說耶律虎的好話。

「啊？哥哥？就是小時候總欺負我的那個小胖墩？」秀秀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心裡本能的有些排斥，「哥哥，能不能換個人？」

「不行，君無戲言！」煜兒一句話說出來，秀秀的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

「秀秀，哥哥也是為你好！」慕容靜伸手想要安撫身邊的秀秀，不想秀秀猛的起身連話也不說，就跑出去了！

「哎，秀秀！秀秀……」慕容靜站起來想要拉住秀秀，卻沒有拉住，看著那瘦小的身子跑出了大殿，焦急的喊著，「托婭，快派人跟著，別讓她出什麼事情！」

煜兒望著秀秀遠去的背影，他的心有些不舒服，自己寵大的妹妹不樂意這門婚事，他這個當哥哥能好受嗎？

「煜兒，小姑娘，勸勸就好了！你別多想！真的再換一個人，她就能樂意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輪不到她說話！」慕容靜的臉上有一絲怒氣，她知道為了這個結果，煜兒也是費了不少勁，這個丫頭居然不領情！

煜兒的臉上有些悻悻的，他揉揉臉，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對慕容靜說：「娘親，煜兒這兩天想了很多事情！說實話，當這個皇帝太不容易了！」煜兒說到這裡聲音都有一些哽咽。

「煜兒……」慕容靜看著煜兒還有些稚嫩的臉龐，心裡一陣酸楚！她激動的拉住了煜兒的手！

「娘親，我沒事！就是怕萬一做不好，會牽連弟弟妹妹！」煜兒將手抽出來，揉了一下臉龐，眼睛有一些紅。

慕容靜擺擺手，宮裡的下人就都退了下去，只留下慕容靜和煜兒娘倆。

「傻孩子，我們是一家人！說什麼牽連不牽連？你現在就是家裡的支柱，你可不能泄氣啊！」慕容靜盯著煜兒說。

「哎！」煜兒長嘆一聲，半天沒有應聲，「娘親，我心裡惦記著幺女！我真想去沙漠去找她！」煜兒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慕容靜也有些不知所以了。

慕容靜想說話安慰兒子，可又不知道說什麼！

煜兒坐在椅子上似乎陷入到回憶之中，一句話也不說，獃獃的坐著。

「娘親，你和丞相商量立后的事情吧！宮中這些貴女肯定是不能送回去，你們就商量著定吧！只要對朝廷有好處，對犬戎有益處，我都沒有意見！」煜兒的話說出來，讓慕容靜聽著有一些凄涼，娶妻是人生的喜事，煜兒小小年紀怎麼就這麼消沉呢？

「煜兒，立后是大事！事關國體，也事關你以後的幸福，你怎麼能脫身事外呢？」慕容靜聽著煜兒說話老氣橫秋的樣子，心裡就有些惱怒。

「娘親，我能做得了主嗎？我將幺女從沙漠中找回來你能讓她當皇后？還是我說想讓小西進宮為後，你能點頭答應？」煜兒說完，斜著眼睛看著慕容靜，等著她的回話。

「幺女？小西？」慕容靜聽到煜兒的話，有些吃驚，正要說話的時候煜兒擺擺手，制止了慕容靜說話，然後起身站起來。

「娘親，煜兒今日就是覺得心裡憋悶，胡亂說說，說出來反而暢快了，現在覺得好多了！立后和宮中選秀女的事情就勞煩娘親張羅了！」煜兒說完長嘆一聲，轉身也走出了大殿。

慕容靜看著煜兒那跟他父親阿恆越來越像的背影，心中湧現難以名狀的酸楚！

煜兒又在御花園裡轉了一圈，直到深夜才回到他住的勤政殿里。

「小冰，今天這宮裡點的什麼香啊？這麼香，一進來就聞到了！」煜兒走進內室，小冰跟在後面。

「不知道啊！我吩咐過宮人不讓他們點香了！太后特意囑咐不讓給你點香的！」小冰走到點香的瑞獸前，正要將香滅掉，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喊聲。

「算了，小冰，點著吧！」煜兒喊了一聲，然後就有宮人進來伺候沐浴寬衣。

一切跟往常一樣，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煜兒睡下之後，小冰就躺在外面的軟榻上，還有兩個嬤嬤、四個宮女，四個太監都在外面守夜。

睡到半夜的時候，小冰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她起床想要喝水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跟前站著一個人，，她嚇得尖叫一聲，鑽進被子裡面不敢露頭，身子在被子裡面顫抖著。

那一床薄薄的被子根本就無法守護小冰，被子被人狠勁的掀起，她被人攔腰抱起，抗在肩膀上，她尖聲的喊叫著，揮舞著手腳，亂抓亂咬，但都無濟於事，她被狠狠的摔到床上。

小冰被摔的有些頭暈，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壓在身下，她拚命的哭喊、求饒但都無濟於事，身上的衣服成為片片碎布，她青澀的身子在顫抖中迎接著猛烈的撞擊……

「皇上，皇上？」外面的嬤嬤聽見喊聲推門進來，試探著問了一聲。

「滾！」煜兒怒吼一聲，嚇得嬤嬤們趕緊退出去。

「別喊了，吵死了！」煜兒的揮起大手對著小冰的臉就是一巴掌，小冰被一巴掌打得有些暈乎乎的，她這才看清楚在自己身上律動的男人居然是皇上，是自己一直守護的耶律煜！

小冰的心瞬間跌到了冰谷中，她不哭也不喊，任由煜兒在她身上折騰，用極其羞辱的姿勢，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她身體的最深處，也在撞擊著她心靈的最深處……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小冰緩緩的睜開眼睛，身旁的床上已經空無一人，小冰的身子如同碾壓過一樣，酸痛不已，特別是下面火辣辣的疼，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不忍直視。

「小冰姑娘，皇上吩咐奴婢們在這裡候著，等你起床伺候你更衣之後，讓奴婢們將你護送到太后那裡！」小冰一動身，外面守著的幾個宮女就魚貫而入，她們眼中看小冰的眼神都有一些不一樣了，充滿了艷羨和嫉妒。

「皇上呢？」小冰的腦袋還有一些迷糊，皇上這個時辰當然是去上早朝了！

「上朝了！」一個小宮女應道，小冰的腦子才漸漸清醒了。

「知道了！」小冰起身，宮女們細心的服侍小冰沐浴更衣，小冰有一些恍如隔夢的感覺。

收拾妥當之後，小冰來到了椒蘭殿。

慕容靜看到小冰，不容分說一個巴掌就打到了她臉上。

「閼氏？」小冰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她捂著臉驚訝的看著滿臉怒氣的慕容靜。

「恩將仇報的賤蹄子，居然敢給皇上下藥！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慕容靜氣得手指顫抖，指著小冰大罵。

「閼氏，奴婢沒有！奴婢什麼也沒有做！」小冰一聽下藥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她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給慕容靜磕頭。

「我允諾你可以給皇上侍寢，沒有讓你用下三濫的手段！托婭，將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發配到浣衣局，以儆效尤！」慕容靜臉色陰沉著，根本聽不進小冰的解釋。

「是！」托婭的臉上有一絲不忍，她和小冰的關係一直不錯，挺喜歡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兒的！她無論如何不相信小冰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下藥可是閼氏的大忌，這次沒有直接仗斃，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閼氏，真的不是小冰！閼氏，你要相信小冰，小冰不是那樣不知廉恥之人……」小冰的髮髻早已散亂，頭髮散亂下來，她一邊掙扎一邊為自己辯護，眼睛中滿是淚水，楚楚可憐。

慕容靜狠心的扭過身去，朝著托婭擺擺手，不肯再看小冰一眼，她絕對不能縱容敢給皇上下藥的人，這次只不過是合歡散，下次如果是毒藥呢？她想到這裡根本就不聽小冰的解釋。

「閼氏，小冰是清白的！」小冰突然發瘋一般，將架著自己的兩人推開，朝著慕容靜喊了一聲，朝著殿內的柱子一頭就撞了上去！

「小冰！」托婭驚呼一聲，跑上前想要攔住，卻已經晚了。

「咚」的一聲，小冰的頭狠狠的撞在柱子上，發出一聲巨響，小冰的身子被柱子彈回來，倒在了地上，額頭上一個血窟窿「汩汩」的往外冒血。

「小冰！」慕容靜也是一驚，她轉身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小冰，撲過去扶住小冰！

「閼氏，小冰真的是清白的！請閼氏、皇上明察，還小冰一份清白！」小冰硬撐著說完這句話，眼睛緩緩的閉上了。

「托婭，快，快傳太醫，快啊！」慕容靜手上、衣服上流的都是小冰的血，看著躺在自己懷裡的小冰，她的頭腦瞬間清醒了，眼睛里有一些凄婉和哀憐，小冰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盡心儘力的服侍煜兒，她是一個怎樣的人，自己還不知道嗎？這一次自己怎麼就能讓怒火沖滅了理智，居然會懷疑小冰！這宮裡誰都可能做這件事，唯獨小冰不會啊！

太醫很快就過來了，將小冰抬著出了椒蘭殿，殿上一陣忙亂之後，又恢復了平靜。

「閼氏，我扶你去洗洗，換換衣服吧！」托婭看著慕容靜弄得一身是血，就要扶著她去沐浴更衣。

「娘親，娘親……」慕容靜剛剛轉身，就聽見丫丫咋咋呼呼的跑了進來。

「娘親，怎麼了？你沒事吧？我剛路過椒蘭殿看見小冰渾身是血被抬出去了，好恐怖啊！娘親，你沒事吧？」丫丫跑的有些氣喘，但還是焦急的一口氣將話說完了。

慕容靜剛要說話，丫丫突然拉住她的兩個袖子，瞪著眼睛驚呼：「娘親，你受傷了？哪裡受傷了？怎麼身上流這麼多血啊？」丫丫一驚一乍的，嚇得慕容靜的心也跟著跳動了一下。

「沒事，是小冰的血！我沒事！別一驚一乍的，嚇死個人啦！」慕容靜瞪了一眼丫丫，轉身和托婭走進內室，丫丫也跟在後面。

托婭伺候著慕容靜沐浴，一旁的丫丫也在一邊搭手幫忙。

「托婭，你去傳話太醫院，一定要盡全力救治小冰，不能讓她死了！加派人手保護，一定不能讓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就這麼逃過一劫！」慕容靜坐在溫暖的浴桶里，朝著一邊的托婭說。

「好的，這裡我讓兩個小宮女過來伺候吧？」托婭走的時候特意問了一句，慕容靜不大習慣小宮女子貼身伺候，所以慕容靜的飲食起居都是托婭親自料理的。

「不用，丫丫這不是在呢！我們娘倆正好也有話要好好說說！」慕容靜搖搖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丫丫。

「放心吧！托婭姑姑，我一定可以照顧好娘親的！」丫丫朝著托婭擠擠眼睛，托婭才放心的轉身出去了，房間里留下慕容靜和丫丫兩個人，水霧繚繞，霧氣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