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哪裡來的傻子

19,哪裡來的傻子

皇子服,又是這樣的年紀,阿琅好像知道對方是誰了,頓時心裡如同吃了個蒼蠅般的噁心,忍不住冷冷道,

「怪也!如今的貴人錦繡高粱里浸透的多了,不去關注蒼生百姓,卻來議論阿貓阿狗,這世道可真是變了呢。」

阿琅不欲與這樣的人多費口舌,牆上的壁畫還有一些沒琢磨完,當即也不理人,轉過身去,面壁。

男子被阿琅一通排揎,又見她如此的不屑,面上頓時露出一絲訕然之色,

「好個牙尖嘴利的阿貓阿狗,膽敢冒犯本……公子。」

「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阿琅雖衝動的嘲諷回去,這會也不想再生是非,這裡到底是古剎,加之還有帝后在此。

她心頭大呼失策,壓下心頭的怒氣,神色平靜地轉身看著他,「不知足下有何指教?」

男子不由愣在那裡。

他出生顯貴,自持身份,平日里不論如此的言辭刻薄,卻從不曾被人如此頂撞回來。

而對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

一身綠裳料子很是不錯,可通身上下,無半點釵環,倒好像哪裡借來充場面的衣裳。

男子如何忍得下這口氣?定然是要找回顏面的。

本就是個素不相識之人,根本就不了解,要找回顏面只能仗勢欺人,可男子偏生是個想要立牌坊的,壓下要自報家門的小黃門,指著阿琅,

「這是同泰寺,嫌少有人進來,更別說能來此瞻仰古畫,你這女子,定然是想要來此偷師名家之作,對不對!」

阿琅撫了撫耳朵,想要笑出聲來,這人莫不是傻的么?

她悶著笑,乾脆的回了聲,「是。」

男子一把推開兩個小黃門,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這可是你親口承認的,偷竊者,當徒五百里……」

律法倒是背的很好,只是腦子好像不怎麼好用呢。

「貴人既然懂得律法,想必是識文斷字的,那麼,請問您有沒有臨過碑帖?」

「如果臨過,那麼,是不是您也要徒五百里呢?」

「你……」男子張口結舌。

阿琅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憐憫地看著他。

「佛祖曰眾生平等,同樣生而為人,如果我是阿貓阿狗,那您又是什麼?裡頭的貴人又是什麼?」

阿琅淡淡地回問。

男子一張白凈的麵皮漲得發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裡頭的貴人是誰,他太清楚不過了,自己豈不是把整個皇家都給罵了進去?

「顧六姑娘,法會已經結束,請隨某進去面見陛下吧……」秦中官去而復返,遠遠見著阿琅就招呼起來。

「呀,見過七殿下……」秦中官沒想到原本在宮裡的人會出現在此,連忙上前見禮。

七皇子擺擺手免了秦中官的禮,后揚起頭來,傲然道,「你就是那什麼顧六姑娘?果然是個牙尖嘴利的粗鄙之人!」

阿琅瞟了一眼好像鬥志昂揚大公雞般的七皇子,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請恕小女子先行告退。」

說完,朝秦中官燦爛一笑,「還請大人在前頭帶路。」

秦中官看看面色不虞的七皇子,再看看阿琅,知道自己沒來之前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七皇子最是心高氣傲,斷是不能容忍自己受氣,只希望這位六姑娘沒有太過於得罪他。

否則,可就有苦頭吃了。

秦中官心裡搖搖頭,連忙上前給阿琅帶路。

隨著秦中官進了間寬闊的禪房,抬眼間,就見一對穿著簡便袍服的男女坐在胡床上。

皇帝威嚴端肅,皇后秀美端麗。

行禮畢,皇后朝阿琅招招手,「六娘過來,讓我仔細瞧瞧。」

阿琅未記事時,養母病逝,跟著養父長大,后又四處遊歷,被侯府接回來后,親生父母也不在人世,老太太又是巴不得把她掃地出門的態度。

是以,對於女性長輩的親近,她還有些不太適應,聞言,愣了一下。

秦中官在後頭小聲的提醒了句,阿琅才回過神來,斂衽福了福,走到皇後身邊。

皇后握著她的手稱讚,

「從前雖沒見過你,卻覺得很親切,你娘已是風華絕代,你更是青出於藍,要是她知道你出落的如此端靜嫻雅,心裡不知該如何高興呢。」

跟著阿琅進來,被帝后冷落的七皇子冷嗤一聲,端靜嫻雅?呵!

母后從來沒如此的稱讚過婉妤妹妹,什麼端靜嫻雅,粗鄙醜陋!

連婉妤妹妹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皇后又道,「聽說你養父給你取名雲琅,我能教你阿琅嗎?你不必拘謹,就只當我是你姨母輩的,我膝下沒有女孩兒,一見你就覺十分歡喜。」

阿琅從方才就一直垂著頭,脖子早酸了,聽皇后這麼一說,當即乖巧地抬起頭,直起身子。

七皇子冷笑,真是上杆子爬的東西。

也不知哪裡討了母后的歡喜。

一旁的皇帝忽然出聲,「你剛剛歸家,就得了一門皇家的婚事,旁人羨慕還來不及,你為何當著眾人的面將和七皇子的婚書給撕了?」

阿琅作為一個女子,被另一個當事人的父親如此質問,實在是有些被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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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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