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咖啡館
慕晚晚習慣性的抿了抿唇角,看著宋衍之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眼看著紅燈下的倒計時成了個位數,宋衍之卻依舊溫潤如玉的笑著,沒有任何攻擊性,也不是逼迫慕晚晚的意思。
總之很溫暖,讓人感覺很舒服。
慕晚晚在路燈切換前的最後一秒,立刻沿著邊緣走過花池,這這時宋衍之已經眼疾手快的開了車門,慕晚晚一步邁進去。
「慕小姐,怎麼一個人在路上?」宋衍之嘴角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即便目光很是直接的投在小姑娘身上,也並未讓人感覺到不自在。
慕晚晚微微一笑,對上宋衍之關切的眸,回答說道,「本來想要回家的,但是看今天天氣很好,就想著散散步。」
「原來如此。」宋衍之稍稍頷首,若有所思的凝著慕晚晚,「現在的小姑娘喜歡散步可是不多了,我家裡的妹妹,天天宅在家裡,不愛出門。」
慕晚晚不太適合聊天,是以,對於宋衍之的話,她覺得自己接不下去了。
這樣家長里短的閑聊,有些招架不住。
宋衍之似乎也看得出來,無所謂的動了動胳膊,輕輕敲了敲太陽穴,輕而易舉的轉了話題,「慕小姐,和霍三千很熟?」
「咳咳……」慕晚晚太激動了,被口水嗆的咳嗽不停,宋衍之體貼的從旁邊取出一瓶未開裝的水,旋開瓶蓋,遞了過去。
慕晚晚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謝謝宋先生。」
突然發現宋衍之依舊斜斜的睞著她,那個眼神好像在提醒她,剛才的問題沒有回答。
這下也做不成縮頭烏龜了,慕晚晚微微聳聳肩,「我和霍教官不熟。」
「霍教官?」宋衍之有些訝異,憑藉霍景琛的身份,可以讓親自他訓練並尊稱他為教官的人為數不多。
慕晚晚乖巧的點點頭,「是啊,只是軍訓的時候他臨時代替了我們教官幾天。」
「霍三少給新生軍訓么?」宋衍之摸了摸下巴,深邃的眸中多了一絲看不透的深沉。
慕晚晚尚未發覺,「是啊,可也不得不說,訓練還是特別棒的。」
宋衍之寵溺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若是帝國最年輕的少將差勁,那麼普天之下還有什麼人不差勁?
轉眼間,豪車停下在一家咖啡館門前。
司機幫慕晚晚打開車門,「先生,小姐,請!」
下車后宋衍之吩咐司機,「你先回去吧,等下我打電話,你來接我。」
咖啡館外牆爬滿了藤蔓,綠油油的,很是耀眼,慕晚晚突然想到一句話:咖啡館是個格物致知的地方,這裡能將人的多樣性表現的淋漓盡致。
似乎,真的是這麼個理兒。
隨著宋衍之的步伐走進,耳邊回想著悠揚的鋼琴聲,乍一聽,非常低沉的旋律重重敲擊在心上,慢慢習慣以後,才逐漸發覺它的典雅與浪漫。
宋衍之選擇了靠近窗子的位置,似乎正是昏暗燈光的聚焦處,而暖色系的燈光總是可以輕易撫平人心煩躁的。
慕晚晚坐在宋衍之對面。
「兩位,要喝點什麼?」服務生優雅的走過來,禮貌客氣的詢問。
宋衍之沖服務生點點頭,十分有教養的模樣,「一杯藍山,一杯牛奶。」
點完以後,他又對慕晚晚解釋,「小小年紀不要喝咖啡,否則會上癮。」
「宋先生,您上癮了?」慕晚晚調皮的眨眨眼睛,突然問道。
宋衍之微微一怔,旋即輕笑出聲,「是啊,比三餐都要準時,否則做什麼都沒有勁頭。」
每個沙發手旁都放有一本書,慕晚晚疑惑的伸手拿過自己旁邊的,看了一眼,原來是《巴黎聖母院》。
「喜歡看書?」宋衍之劍眉微挑。
慕晚晚點點頭,「愛好,也只是囫圇吞棗而已。」
「喜歡看書的女孩都是有思想的。」
「可能我就是那個例外。」
「現在難道流行自黑?」
「我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剛好,咖啡和牛奶端上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我好像說過,你和我曾經的一個鄰居,長的很像很像。」宋衍之端起咖啡杯,看似擋住自己的嘴角,實際上是擋住眼前小姑娘的半邊臉,只看到她那雙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睛。
越看,越覺得熟悉。
慕晚晚握住牛奶杯,展眸一笑,「宋先生剛才似乎說的是和你妹妹,很像。」
宋衍之搖搖頭,好一個古靈精怪口齒伶俐的小丫頭,「鄰居妹妹。」
「這個理由……給你九十九分。」
「剩下那一分呢?」
「怕你驕傲。」
「……你遠遠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
「你和我想象中一樣平易近人。」
說到這裡,慕晚晚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另一張俊毅卻拽的二五八萬的霸道男人,不由得撇撇嘴角,都是少爺,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哦?那是我的榮幸。」宋衍之語氣充滿驚奇,可是臉上一派風輕雲淡,分明就是再說這根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慕晚晚貝齒輕輕磕了磕下唇,「那麼……你的鄰居妹妹現在在哪兒?」
宋衍之嘴角的笑容第一次斂住,他認真的盯著慕晚晚的眼睛,緩緩出口,「可能在帝都,可能早就離開了,可能遠在天涯,可能近在咫尺,可能在我離開以後就把她弄丟了吧。」
慕晚晚沉默了許久,宋衍之的話里深意太多,讓她一時無法理解。
「宋先生……」
「如果不嫌棄,可以叫我宋大哥或者……」
慕晚晚等了足足三分鐘也沒有等到宋衍之提出的第二個稱呼,卻等來宋衍之釋然的笑聲,「算了,就叫宋大哥吧。」
「好,宋大哥。」慕晚晚秉承著禮尚往來,「那宋大哥以後就叫我晚晚吧。」
「認識你很高興。」宋衍之舉起咖啡杯,在兩人中間晃了晃。
慕晚晚隨即也舉起牛奶杯,很上道的碰上,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乾杯。」
說著,慕晚晚揚起脖頸,將牛奶一飲而盡,只是她盯著天花板的目光,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