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不信
皇上因為葉歡歡幫自己報了仇獎賞了她不少好東西,等她吭哧吭哧的載著這些東西回到王府,迎接她的不是滿府眾人的歡喜,而是大傢伙的橫眉冷對,這其中表現的尤為突出的要數好不容易才被苟詢從寺廟裡撈回來的珠兒。
是的!
珠兒回來了。
原本葉歡歡還是不同意讓她回來的,苟詢卻說,不回來也好,反正最近大家都忙,她在寺廟裡反而還能落得個清靜,等得空了他再給她送兩隻貓和一隻狗去,省得她無聊。
嘿!自己忙得和王爺親熱都擠不出沒時間,珠兒卻在廟裡優哉游哉的招貓遛狗,這怎麼行!
於是,葉歡歡當下就發話讓苟詢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將珠兒從寺廟裡撈出來。
「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做什麼?」
葉歡歡很不滿珠兒此時看自己像是看仇人一般的眼神,讓她回來她這會子對自己應該感恩戴德才是。
「姑娘,你這麼不守婦道,你對得起王爺么!」
珠兒氣沖沖質問道。
沃特?!!!
不守婦道?!!!
「我哪裡不守婦道了?」
葉歡歡懵了。
「你還說你沒有!好多人都看到你被小白臉勾引了!」
珠兒義憤填膺道。
「是啊!是好多人都看到我被勾引了啊!」
葉歡歡點頭,安分郡王一走,她和皇上就非常不厚道的讓宮人開始往外傳流言,說安分郡王不要臉,光天化日的勾引她。
「你還好意思說,你當眾被他勾引上了,不止讓他抱了你的腰,還收了他送你的定情信物!」
珠兒邊說邊掐了葉歡歡的小腰一把,然後從她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了那根玉腰帶。
沃特!?!!
我被勾搭上了?還收下了姘頭的定情信物了?!!
葉歡歡二臉懵圈。
「這話誰說的?」
「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珠兒氣呼呼道。
葉歡歡終於反應了過來,她和皇上讓宮人往外散播流言哪及得上安分郡王忙不溜丟的立馬奔出宮散播流言來得快啊!
真真假假的流言里,她被抱了小腰是真的,她收下了那條玉腰帶也是真的。這可不就坐實了自己被小白臉勾搭上了的流言么!
我擦!
沒想到臨門被絆了一跤!
「他們說你就信了?」
葉歡歡非常不滿的瞪了珠兒一眼,那眼神赤果果的寫著,旁人信這些流言也就罷了,我們可是十幾年一起長大能掏心窩子能彼此兩肋插刀的姐妹,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么!
「我信啊!因為姑娘你就是那種見了美色就什麼忠肝義膽禮義廉恥都要不要的人!」
呵呵呵!
什麼掏心窩子的姐妹!見鬼去吧!
這丫頭簡直就是插刀教的教主!
葉歡歡氣得都不想說話了。
「我信不信姑娘你不打緊,王爺不信你才是大問題呢!」
珠兒一臉擔憂的沖葉歡歡指了指華嚴閣的方向。
「王爺回來了?」
「王爺早就回來了,一回府就讓夏媽媽準備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全是姑娘你喜歡的,原本王爺還要親自去宮裡接你的,誰知道走到一半黑著臉回來了,肯定是聽到那些流言生氣了!」
沒等珠兒話音落下,葉歡歡就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華嚴閣。
已是晚上,華嚴閣的燈都點亮了,昏黃的光從屋裡透出來。
葉歡歡一進屋就看到臨窗的羅漢床上靠坐著一個人,正是墨臻逸。
他一隻手撐在茶几上,茶几上擺著一盞燈,借著燈光,他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手裡的信,那是一沓厚厚的信。
葉歡歡磨磨蹭蹭走到羅漢床前,又磨磨蹭蹭脫鞋爬上了床,最後磨磨蹭蹭湊到了他面前。
「看什麼呀?」
她笑眯眯問道。
墨臻逸沒有理她,將手裡的信隨手放在了茶几上,而後起身穿上鞋走到桌前,徑直吃了飯。
葉歡歡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筆跡竟是大師兄的,這可是從北齊那寄來的,她想看,極度非常的想看,可現在不是看信的時候,她忙穿上鞋也跟著跑到桌前吃起了飯。
期間她一個勁的往墨臻逸的碗里夾菜,墨臻逸也不吭聲,沉默的將她夾給自己飯菜全都吃了。
「其實……」
「食不言寢不語。」
葉歡歡的解釋被墨臻逸面無表情的打斷了。
「咱們家什麼時候有這麼個破規矩了?」
葉歡歡小小聲的嘟囔道。
墨臻逸沒吭聲,斜睨了她一眼后就面色不虞的放下碗筷轉身進了凈房。
凈房的門一關上,葉歡歡就轉頭看向茶几上的信。
那是大師兄寄來的,從北齊寄來的,那麼厚厚的一沓,寫了什麼呢?
是不是遇到了更麻煩更危險的事呢?
銀叔赤雲過去有幫到他呢?
欒跋有發現他的身份嗎?
疑問一個接一個的從葉歡歡的心裡冒出來,她看著信上的熟悉筆跡,很想很想走過去一張一張仔仔細細的看完。
最後,她放下碗筷,起了身。
墨臻逸從凈房出來的時候,葉歡歡正脫了鞋在床上鋪床。
他先是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信,信還是以原本的樣子放在那裡,看得出她沒碰過。
「王爺這些天累壞了吧!早些歇息。」
鋪好床,葉歡歡下床湊到他跟前,笑得一臉巴結。
「你去洗洗。」
墨臻逸說完掠過她徑直上了床。
「哦。」
葉歡歡悶悶應了一聲,摸了摸鼻子后抱起衣裳進了凈房。
出來的時候墨臻逸正靠在外側床頭閉目沉思,葉歡歡放輕腳步走到床畔,原本急著要爬上床的她突然蹲了下來,而後趴在床沿上認真看著他閉目沉思的樣子。
必定是遇到很為難很為難的事吧?不然眉頭怎麼會擰成這個樣子呢?
原本她差點就信了珠兒的話,可待一踏進華嚴閣,一看到他的樣子,看到他看信的樣子,就清楚的知道他的不高興壓根就和那些流言沒關係,全都源自這封信。
她並沒看那封信。
不是不想看,只是不想背著他看。
他能就這麼放在那裡必定是不怕她看的,她不背著他看是不想讓他以為她還對大師兄有什麼,她有個直覺,他會和自己說信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