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 陷陣營
他幾個箭步衝到房門口,死死掐住袁文海的脖子,厲聲咆哮道「為什麼?」
看向袁文海的眼裡更是翻湧的兇狠殺戮之意。
「因為他該死。」
袁文海冷冷道,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對父子會這麼卑鄙無恥狠毒。
上次被墨臻逸抓了后他被囚禁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盡的黑暗,他以為他會死在那裡,直到上個月他突然被放了出來,然後被押來了京城,最後被送進了自己的家裡。
他見到了老了許多父親,見到了惶惶不可終日整日以淚洗面的家人,也見到了那個讓父親念念不忘一輩子的人。
父親被捅死的時候,他就躲在袁府一個黑暗的角落裡。
父親倒下的時候,他不僅不能幫忙,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不是他狼心狗肺,而是只有他和他父親的死才能換來整個袁府的平安。
是的!
他也要死!
謀逆叛亂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他和父親就這麼死了,還是死在楚襄王父子的手下,墨臻逸會幫他按下他們謀逆的罪名,保全袁府其他所有人的性命。
用兩個人的性命換全府幾百口人的性命,值了,更何況在臨死之前,他還能手刃仇人,並狠狠給楚襄王一個致命的打擊。
氣急敗壞的楚襄王鬆手后一把掏出自己腰間的佩刀「我要殺了你!」
袁文海嗤笑一聲「隨便。」
咚咚咚——
是腦袋滾落在地身上。
袁文海的腦袋滾了幾圈后停了下來,正好面對著楚襄王。
他的臉上還是保持著剛才那個嗤笑不在乎的表情,只是微微扯起的唇瓣卻充滿了諷刺。
「來人!來人!」
楚襄王沖外頭大喊道。
很快衝進來兩個穿著鎧甲的將領,兩人都被御書房到處血跡斑斑的景象嚇了一跳。
不過,到底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人,這麼一點點血倒是沒嚇到他們。
「王爺!」
「殺了!殺了!一個不留!全都給我殺了!」
楚襄王提著滴血的佩刀率先衝出了御書房。
那兩人對望了一眼,沒說話,忙都跟著拔刀跟上了。
就在楚襄王剛跨出御書房的門檻,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士兵沖了過來。
沒等他開口,楚襄王手裡的佩刀就朝他劈頭砍了過去。
這一刀,極其兇殘,竟將那士兵半個腦袋都砍掉了,血呲呲的往外噴,全都噴濺在了楚襄王的臉上。
可憐那士兵,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當場咽氣了。
跟在楚襄王身後的其中一個將領待看清了那士兵血跡斑斑下的盔甲后大驚失色,當場喊道「王爺,這是玄甲軍的通信兵!」
已經率先走出了五六米的楚襄王聞言停下了腳步,等他轉身後另一個將領已經將從通信兵身上搜出的信件遞到他面前了。
楚襄王甩開信,匆匆掃了一眼,只瞳孔縮了縮,濺滿血跡的臉上表情絲毫未變。
看到他就擰成一團扔在了地上,並轉身就走了。
而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將領,卻嚇得幾乎要邁不開步子了。
雖然他們都只是匆匆掃了那信一眼都未看全,可其中幾個關鍵詞已經很清楚的意味著他們的造反失敗了。
陷陣營,回京。
廉安,身首異處。
「你們怕什麼?!我還有玄甲軍!皇上還在我的手裡!只要鎮國公一回京,咱們拿著皇上當人質裡應外合,這天下還是我的!~」
楚襄王回頭沖他倆冷冷道。
兩人再次對望了一眼,唇瓣囁了囁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墨臻逸,金滿庫,該死的人一個都沒死。
安分郡王,廉安,不該死的都相繼死了。
所有事情全都朝他們預料的相反方向發展,他們哪裡還有信心真相信楚襄王說的這麼輕而易舉。
兩人又一道抬頭看了看天。
明明是白日,明明太陽就高懸當空,可卻被皇宮裡一陣陣冒起的黑煙給遮住了。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好似就連這天氣都和他們預料的不一樣啊!
兩人不敢再多想,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也由不得他們多想,忙急匆匆跟了上去。
只是,還沒等他們趕到皇上現在所在的永壽宮,就有手下急匆匆來報。
「王爺,不好了,宮裡突然多了幾萬陷陣營的士兵!」
「什麼!?」
楚襄王一個趔趄,差點直接栽倒在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手下面前。
「怎麼可能!」
皇宮大門是被他的死士堅守著的,不可能一下子進來幾萬的陷陣營士兵卻一點動靜和消息都沒有。
「是真的!那些人就守在永壽宮外頭,還,還有,屬下看到……」
「說!看到什麼了!?」
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還嘰嘰歪歪,楚襄王那個氣得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屬下看到皇上在指揮著那些人作戰!」
「什麼!?」
這次,楚襄王是真結結實實栽倒在地了。
「你沒眼花看錯?」
其中一個將領一把揪住手下的前襟。
「不會錯,皇上穿著龍袍,屬下一眼就看到了。」
那人篤定道。
將領的手一松,膝蓋一軟,差點也當場栽倒了。
「錯了!錯了!~肯定錯了!」
楚襄王不相信,拿著佩刀大跨步朝永壽宮的方向走了去。
明明那小子昨晚還躺在床上面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一副馬上就要嗝屁的樣子,怎麼會今天就能指揮人作戰。
還有,皇宮裡怎麼可能會憑空冒出幾萬人陷陣營來,即便陷陣營全體沒被伏殺在南梁也不可能會出現在皇宮。
楚襄王不相信,怎麼都不相信,直到他走到了永壽宮前,看到了全副武裝的陷陣營士兵。
「怎……怎麼可能?」
也是費了半天勁他才找到自己的舌頭。
「怎麼就不可能呢?」
人群中走出一個笑嘻嘻的身影。
看到穿著全鐵鎧甲的顧慎之,楚襄王活像是見了鬼一樣。
「你,你怎麼,怎麼會還活著?」
他明明收到手下的信說他跳崖自盡了的。
「你老子我當然還活著啊!老子還得回來親手給你送葬呢!」
顧慎之邊說邊揮舞起了手上的鐵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