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見白
豬頭三雖然對馬小虎選的這塊石頭也沒什麼信心，但看到自己哥們兒被人如此奚落，他也不得不站出來。
就算這三萬塊錢打了水漂，他也必須把這個面子給掙回來！
馬小虎感激地看了豬頭三一眼，這孫子打架的時候雖然惜命，但關鍵時刻卻很仗義。
「真買了？」業務員有些不確信地再問一遍。
豬頭三大聲說道：「我豬爺難道是跟你開玩笑的嗎？區區三萬塊錢而已，我們哥仨還給得起！」
趙三炮見狀，急忙走了過來：「小豬，小虎，你們這是瘋了嗎？沒聽梁老說嗎？這塊毛料他見不了綠。」
馬小虎微微一笑：「叔，我剛才也說了，見不了綠，但能見得了白。雖然我對玉石沒什麼研究，但還知道這世上有一種翡翠叫白翡翠。」
「白翡翠？」趙三炮心頭一動，忙問，「小虎，你怎麼看出來的？」
馬小虎自然不能說自己擁有透視功能，別人肯定不信，沒準還會以為他得了癔症，如果真的確定他有透視功能，還有可能給自己惹來不盡的麻煩，別有用心之人會因此來利用他。
想到這些，馬小虎略一回神，指著毛料上頭一塊白色的地方：「叔，你看，這不是有一塊地方白的嗎？我相信內部還有白的。」
眾人盯著馬小虎指的那塊白的地方，愣了半晌，爆出大笑。
「這白的是石英岩，就算毛料裡面都是石英岩也值不了幾個錢，傻逼！」襯衣青年現在看馬小虎的眼神已經不是輕蔑了，而是同情，這小子腦子有坑啊！
三萬塊買一塊石英岩，沒見過這麼燒錢的。
眾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馬小虎，趙三炮面色訕訕，畢竟馬小虎是他帶過來的，大家嘲弄馬小虎，就等於在打他的臉。
豬頭三那邊已經跟業務員達成了交易，拿了POS機過來，刷了三萬塊錢。
覆水難收，趙三炮也不再執著了，心想這傢伙雖然運氣很好，但這次估計要栽大跟頭了。
比起看不見摸不著的運氣，他跟願意相信梁思古的專業能力。
在眾人的笑聲里，馬小虎拿著黃皮毛料走向了解石區，那兒自有解石師傅幫人免費切割原石。
「師傅，勞您幫我切一下這塊料子。」
「得嘞！」
年過半百的師傅，滿身粉塵，脖子掛著一條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抄起了切割機，就要往毛料中間切下去。
馬小虎急忙阻止：「往左邊切，這兒，從這兒切。」馬小虎通過透視眼知道白翡翠的位置，師傅這一刀下去就把白翡翠切成兩半了，伸手指點師傅切割的位置。
切割師傅按照馬小虎指點的位置，一刀切了下去，切割機在極速旋轉著，石粉飛濺，不一會兒，就把原石切開了。
「見白了！」小黑不由驚呼了一聲，拉著豬頭三手臂，一臉興奮。
賭石聽到見綠的很多，見白的倒是很少聽見，立即吸引了旁邊幾個人過來。
「我去，不會是白翡翠吧？」
「難說得很，說不定是水沫子。」
馬小虎也不知道白翡翠和水沫子的區別，聽到別人的議論，知道水沫子是翡翠的伴生玉，又稱水磨玉，雖然外觀與白翡翠十分接近，但是密度、硬度各項指標可比白翡翠差得太多，所以價格遠不如白翡翠。
剛才透視這塊毛料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還有什麼白沫子的說法，馬小虎心頭不由擔憂起來，如果真是白沫子，三萬塊的本錢能不能拿回來還是一個問題。
又指點師傅把邊角全部切開，四角隱隱露出一點白色。
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胖子說道：「快，磨掉看看，到底是白翡翠還是水沫子。」
師傅又拿起金鋼砂輪，開始水磨的工序，另外一個年紀稍小的師傅拿著水槍呲水，外殼越磨越薄，被水沖刷乾淨，露出一團晶瑩剔透的玉質。
眼鏡中年拍手叫道：「白翡翠，是白翡翠無疑了！」
馬小虎一聽，心裡的石頭頓時落地，是白翡翠就好，總算沒讓豬頭三的錢白花。
豬頭三和小黑相互擊掌，表情無比嘚瑟。
梁思古揀了兩塊毛料過來，身後跟著一群狗腿，朝著他們這邊掃了一眼，頓時就愣住了，白翡翠，而且還是冰種的白翡翠。
「小樣兒，你服了吧？現在誰他媽是傻逼啊？」豬頭三趾高氣昂地走到襯衣青年面前。
襯衣青年表情十分精彩，但他仍舊逞強：「哼，走狗屎運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趙三炮看到馬小虎切出了一塊白翡翠，也很替他欣喜，過來一拍他的肩膀：「行呀兄弟，我就說你洪福齊天，這都能被你蒙中！」
梁思古冷哼一聲，沒有搭理，將手裡的兩塊毛料交給一個切割師傅。
一會兒工夫，白翡翠的雛形磨出來了，切割師傅交給馬小虎：「小兄弟，有點兒能耐啊，這麼大塊的白翡翠，掏兩個鐲子沒問題，剩餘的邊角料還能做幾個掛件和戒面。」
眼鏡中年推了一下眼鏡，走了過來，笑道：「小兄弟，這塊白翡翠要出手嗎？」
馬小虎還想接著往下賭，但手裡沒本錢可不行，這塊白翡翠必須要出手，望了眼鏡中年一眼：「你想買？」
「如果你想出手的話，我出十萬。」眼鏡中年笑呵呵地說。
這個價錢對馬小虎來說，確實有些誘惑力，當初他只想著翻個倍就滿足了，至少賺回豬頭三的本錢，還能落個三萬塊錢。
十萬的價錢已經超出他的預想。
正要開口答應，趙三炮忽然走了出來。
到底是生意人，趙三炮雖然一時之間無法估算這塊白翡翠的價值，但他常在生意場上走動，閱人無數，一眼就能看出眼鏡中年貌似良善之輩，其實內里奸詐，看馬小虎他們年紀輕輕，不懂門道，便打上了他們的主意。
「小虎，你要願意，這塊白翡翠就三十萬買給老哥吧。」
「三十萬？」馬小虎詫異地看著趙三炮，不確定他這話是不是真的，畢竟三十萬和十萬又翻了兩個倍數。
眼鏡中年不快地道：「兄弟，你這不是搗亂嗎？這就一塊糯種白翡翠，哪裡值三十萬？」
之前給馬小虎切割的師傅冷聲地說了一句：「這明明是一塊冰種白翡翠，你別欺負人小哥年紀小。」
「你一個切割的，懂個毛線！」
切割師傅嘿嘿一笑：「我幹這一行二十年了，也算是半個行家了，你們要說價錢，我不好發表議論，但你要說品種，我葛長山還沒看走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