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最大的矛盾
由於吳卓凱不分青紅皂白亂噴了一通的緣故,就順理成章的被安插進了唐元的這支隊伍,雖然唐元很想一腳將這傢伙給踹出去,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這種情況唐元怎會不知,吳卓凱之所以沖著華英旗一頓狂懟,根本就是投名狀。
但為了混進自己的這支隊伍,竟是不惜血本的得罪華英旗,這是唐元萬萬沒有想到的。
畢竟,唐元從來就不知道,他的魅力竟是大到了這樣的份上。
「乾的不錯,你很有前途!」用力拍了拍吳卓凱的肩膀,將吳卓凱拍了個趔趄,唐元笑眯眯的說道。
「我覺得我還行。」吳卓凱咧嘴笑呵呵的說道,好像已經忘記了與唐元之間的恩怨似的。
不過這種事,二者心照不宣,一個裝傻,一個裝糊塗,總之表面上絕對過得去。
唐元的想法非常簡單,只要吳卓凱不噁心他,隨便吳卓凱去噁心誰都沒關係。
恰好華英旗被噁心到了,但這事要怪只能怪華英旗自己,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華英旗不懷好意,吳卓凱能夠活到現在,不說是老油條至少手段方面絕對不會差,歸根結底,是華英旗太過著急了,就差沒把不懷好意這四個字寫在臉上。
吳卓凱又不傻,豈會看不出華英旗的意圖?
華英旗自以為聰明,殊不知,自他開口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輸了,且是完敗的那種。
這樣一想,唐元忽然都是有點同情華英旗了,雖然華英旗絕對不會需要他的同情就是了!
「你可有見過其他的人?」那邊,柳世傑問道。
「這話你正好問對了,我剛進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神經病。他居然說我死定了,於是我揍了他一頓!」吳卓凱罵罵咧咧的說道。
「然後呢?」柳世傑一臉的狐疑。
「然後,我差點反過來被那神經病揍了一頓。幸好我跑的足夠快,不然的話,說不定我真的死定了。」吳卓凱心有餘悸的說道。
柳世傑心想吳卓凱嘴裡的那個神經病,應該就是與他有過一戰的黑袍中年男子,聽吳卓凱的意思,黑袍男子已經離開了古墓?
和唐元一樣,柳世傑有懷疑過那黑袍男子是守墓人,但身為守墓人,居然離開了古墓,這種情況無疑就很不對勁。
「他還說過別的沒有?」柳世傑追問道。
「沒有,難道我會和一個神經病計較不成?」吳卓凱沒好氣的很。
柳世傑當時就無語了,因為他懷疑柳世傑才是神經病。
這事一看就不正常,偏偏吳卓凱並沒有放在心上,還能更離譜一點嗎?
「跟我走!」
柳世傑的臉色多了幾分凝重,沉聲吩咐道。
這事唐元也是有點驚訝,吳卓凱不明內情,只當黑袍男子是在胡說八道,但很顯然,黑袍男子那話,有著警告的意味。
只是為何唯獨警告吳卓凱,這種情況,唐元就有點想不通了,難不成,吳卓凱有種特別的氣質,但為何他一點都沒看出來?
「他在撒謊!」忽然,宋禹兮湊到唐元的耳邊,嘀咕了一聲。
「嗯?」唐元心思微動,旋即緩緩點頭。
從吳卓凱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吳卓凱就表現的很像一個白痴,於是他無比成功的,讓所有人都拿他當成了白痴看待。
但吳卓凱自然不是真的蠢,相反這是一個極其精明的傢伙。
……
柳世傑走在最前邊,一路走的很快,時不時和辛少羽說上幾句話。
自從和柳世傑匯合之後,辛少羽就是盡數將主動權交給了柳世傑,至於辛少羽內心的真實想法,唐元就猜不到了。
很多事情都透著一股子的古怪。
譬如華英旗!
華英旗心知肚明,他與辛少羽三人之間有著隔閡,一早就被排除在核心之外,提前出局。可無論是他還是辛少羽三人,在這件事情上,四人都是無比默契的絕口不提。
華英旗依舊很努力,向核心發起衝擊,辛少羽三人則是在表面上與華英旗一團和氣,哪怕華英旗已然是與張清源和馬識圖走到了一起,也都絕不翻臉。
又譬如柳世傑。
柳世傑身為柳氏族人,身份決定了他的地位,他參加此次核心之爭,即便什麼都不做,進入核心也都是十拿九穩。
但柳世傑並非什麼都不做,反而,柳世傑非常的努力,可是他明明並不需要努力,這就很是有趣。
再說辛少羽和沈立人以及宴方三人。
在柳世傑出現之後,沈立人和宴方差不多就成了透明人,毫無存在感的那種,幾乎是遊離在邊緣,不管什麼事,只是附和一聲,絕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但他們真的沒有意見嗎?
想著這些的時候,唐元不由莞爾,心想著在他人的眼中,他大概也是屬於類似的情況。
唐元如今唯一疑惑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武易,一個是白藍心。
武易是被唐元認定的背後主導者,但白藍心是個什麼情況?
這女人一手導演了一齣戲,混進了他的這支隊伍,可是在混進隊伍之後,白藍心就跟混日子似的,一件正經事都沒做。
唐元想了很長時間,也都是沒能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時間不長,在柳世傑的帶領之下,眾人就又是進入了一座古墓。
柳世傑略顯緊張,在推開了石門之後,呼吸都是下意識的屏著,好在,門后的石棺緊緊閉合,並未出現特殊的情況,這才是讓柳世傑得以鬆了口氣。
隨後,柳世傑就又是領著眾人離去。
古墓之內,甬道四通八達,眾人行走在其內,有點像是迷宮遊戲。
隨著不斷的行走、查看,氣氛也是不斷變得凝重、靜默。
如此,一個小時過去。
「一共九口石棺。」唐元在心裡默默計算著。
這時已經走了回頭路,古墓之內,石棺一共有九口,九口石棺分別佔據不同的方位,這裡被布置了一個陣法,將九口石棺串聯。
其中三口石棺出了問題,三位神秘人掀棺離去,好在,剩下的六口石棺,都很正常。
這是目前已知的信息,可是依舊沒有莫凌菲的線索。
柳世傑顯得焦慮,臉色黑沉,最終,在一處墓室之內,柳世傑停下了腳步,他決定和大家一起談談,交換意見。
「我本以為,莫前輩應該是在古墓之內,這才執意留下,奈何一無所查,所以,我們必須要換個思路了。」柳世傑沉聲說道。
「柳兄你的意思是,我們被誤導了?或者說,有人誤導了我們的判斷?」唐元問道。
伴隨著唐元話音落下,不少人的呼吸都是悄然粗重了不少。
唐元這話雖然並無明確的指向性,但唐元才剛說過話,張清源和馬識圖的臉色就是變得分外難看。
「唐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清源的神色一片陰冷。
「我就是隨便說說。」唐元笑眯眯的說道。
張清源臉色陰鬱,他自是不會相信唐元是隨便說說,當初賀文俊與柳世傑達成交易,如今賀文俊死了,走後門選手,與賀文俊有著牽連的,就只剩下他和馬識圖。
唐元微微一笑,懶的過多理會張清源,接著說道:「其實走到這一步,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我們都必須要提前預判兩件事,第一,莫前輩死了,第二,莫前輩還活著。」
柳世傑心思微動,他沉吟了一會,便是說道,「唐兄詳細說來聽聽。」
「我們先假定一下,莫前輩已經死了,但這個假定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究竟誰人,有殺死莫前輩的實力。」唐元信口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各自腦海里都是不由自主,浮現出畫面。
莫凌菲下落不明,生死未知,這是大家一致的認知,但眾人的認知,也就到這一層面而已,並未深入去細想過,假定莫凌菲死了,那麼她是被誰所殺。
偌大的長白山,除了一眾選手之外,至今為止,也就一個黑袍男子冒出頭而已,但現實情況是,黑袍男子未必擁有殺死莫凌菲的實力。
這個判斷並不難做,畢竟,黑袍男子與柳世傑有過一戰,手段以及底牌如何,眾人都是心裡有數。
「唐兄你的意思是,莫前輩沒死?」柳世傑問道。
「這是第二種假設,現在我們假設莫前輩並沒有死……」唐元輕聲笑著,隨後說道,「假如莫前輩並沒有死,那麼,莫前輩就將可能,隨機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而且,如果莫前輩並不想見我們的話,以她的手段,想必不難做到。」
「唐元,難道你是想說,莫前輩故意在避開我們?」華英旗不無戲謔的說道。
「聽重點!」
唐元翻了個白眼,淡淡說道,「重點是假設,而不是莫前輩沒死,不過華兄你似乎不太高興,華兄你很希望莫前輩死了嗎?」
「我沒有!」華英旗矢口否認,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我的意思是,我不認為,莫前輩有避開我們的理由。」
「的確是這樣!」
唐元長嘆了一聲,緩緩說道:「這就是最大的矛盾,因而,我們根本沒辦法判斷,莫前輩是死了還是沒死。」
說到最後,唐元看似說了一大通廢話,但每個人都知道,唐元說的絕不是廢話。
一直以來,眾人都是陷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認定莫凌菲會出現在某一個地方,卻是忘記了,除非莫凌菲確定已死,她才會一直在某一個地方,但凡莫凌菲沒死的話,那麼就有了無限多的可能。
即便莫凌菲沒有避開眾人的理由,但也不能排除這方面的嫌疑。
最大的矛盾就在這裡!
「有沒有第三種可能呢,莫前輩在其中一口石棺里?」忽而,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宋禹兮眨巴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俏生生的說道。
「唰!」
宋禹兮說的隨便,但等到宋禹兮說完這句話,頓時每個人都是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