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如今劉家也算是真正的財大氣粗了,加上蕭子傑有意賣個人情給劉家,所以在州府開設作坊跟鋪子的事情,不過三五天都定下了。
地方是林寶茹跟劉書來倆人逛了大半日雲州城選下的,後頭作坊前頭鋪子,倒也方便。
這地方原本是茶樓,因著東家自家制茶,所以後面有個專門的制茶作坊。地方不算小,稍作改進,倒也足夠直接將林家作坊照搬過來。
而且如今桃溪村前山的作坊已經投入使用了,所以那些皂液跟熬煮的洗髮液,都能直接運到此處灌裝。所以,他們也算是得了個方便,直接以一千二百兩的價格,將鋪子跟作坊置辦齊全了。
至於管事兒,林寶茹思索之後,就先且將柳林鎮胭脂鋪的吳掌柜調了過來。而作坊這般,則是讓魯大娘跟大春嬸帶人管理起來。
至於餘下的用人制度,皆與桃溪村一樣。所有的規程跟條框,早就定了下來,從選人到工錢,皆是有據可查的,所以哪怕是時間緊迫,開張的事兒也沒有被耽擱了。
不過這中間,倒是有一宗林寶茹不知道的事情。
先前劉書來忙的幾日腳不沾地,便是回家都是一身疲憊,她只當他是為著生意操心忙碌。卻不知道,那兩日,他曾一天之間輾轉了兩個土匪窩,甚至還往衙門跟州城跑了兩趟。
他倒不是要做什麼商匪勾結的勾當,而是打之前在賭場上混跡時贏過的幾個兄弟那裡,聽說了一件事情。
當初趙立因著憎恨劉家跟林寶茹,用毒計想要折了他們家的生意,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把自己搭了進去。
那時,牛知州除了派人到柳林鎮外,一直不曾露面。大伙兒都以為,這事兒也就這麼了結了。
卻沒想到,牛知州不知在暗地裡如何運作的,倒讓趙立逃出牢籠。
按著牛知州的意思,他大抵是希望這個自個疼愛多年的外甥,能遠離是非之地,尋了趙家人一道安生過日子。
只是趙立本就心胸狹隘,又睚眥必報,自覺受了大罪,又如何能甘心放過林寶茹跟劉家?
可是他如今在柳林鎮,一沒人脈,二無銀錢。所以,許多過去能用的手段,此時卻半點用不上。
思來想去,他就用牛知州差人送的銀錢,尋了幾個土匪,想要讓人劫持林寶茹。旁的不說,且先把林寶茹的得意碾碎了再說。至於手段,就憑著他那種小人心性,又怎會是和善的?
可是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尋的土匪竟與劉書來有幾分交情。
往白了說,可不就是劉書來在賭場上贏下后,金盆洗手不再打家劫舍的那幾人?
當初劉家私房菜館的生意,還是劉書來尋了他們幾人才暗中吆喝起來的。
這會兒他們一聽趙立是要僱人劫持劉家大少夫人,那哪能輕視?面上先穩住趙立,暗中卻送了消息給劉書來。
劉書來這人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否則他也不至於跟三教九流的人混跡一處多年,卻沒真正沾惹過麻煩。
反正旁人不知內情,只知道那幾日劉書來轉了性,為著生意的事兒往外跑了許多遭。可只有他自個知道,那幾日他是舍了銀子,讓幾個兄弟把趙立丟去了真正的土匪窩。
接下來幾日,聽聞那土匪三番兩次去牛知州府上要贖金。甚至,還有兇悍的匪徒,直接切了趙立的一根手指威脅與牛知州。
再後來的事情,他未曾關心,也沒跟林寶茹提過。左右,趙立也好,牛知州也罷,這回都只能是把黃泥爛在褲襠里了。
旁的不說,只要牛知州敢追究這事兒,真往深了說,他一個暗中包庇犯人的罪名是逃不開的。畢竟,趙立的流放之刑,可還未曾滿了時間呢。
好不容易捱到臘月二十八,休息了幾日養好精神的林寶茹,可就又被自家養的這餓狼給盯上了。
若是按著前幾日的模式,他每日忙的腳不沾地,便是回來,也都是風塵僕僕的倒頭就睡。
偏生今日,打吃飯開始,這丫的就一直偷瞄她。只是偷看還就算了,偏生林寶茹一對上他的眸子,就瞧見那黑幽幽的眼裡閃爍著的莫名的興奮勁兒。
林寶茹的眼角抖了抖,「......」
不過劉夫人卻不知道這小兩口之間的波濤洶湧,畢竟,眼下她瞧著自家兒媳婦把兒子都管教的知道打理生意了,心裡正欣慰呢。
更何況,先前聽小花說,前幾日兒子跟兒媳關係甚好,每夜都要折騰到半夜。這樣一來,她哪裡還有心思想別的,只想著許是來年就能抱上孫子了。
那心裡,可不早就美的冒泡了?
所以,一吃過飯,她就趕緊打發了兒子跟兒媳回去休息。至於兒媳說要留下幫她照看小香貓兒的事兒,她可是半點沒猶豫就拒絕了,貓兒是可愛,可哪裡抵得上孫子孫女重要啊!
回到房間后,林寶茹丟下一句去梳洗,就跑去了盥洗室。
只是如今食髓知味的劉書來,哪裡還有半點最初因著偷親她而生了心虛,繼而連滾帶爬躲去書房的單純模樣?
他一聽自家黑心蓮讓人準備了水,當即黑眸一亮,就厚著臉皮跟了進去。
笑話,臉皮薄沒肉吃,他苦了二十年,如今才嘗出其中滋味,如何能停嘴?
林寶茹瞧他進來,趕忙瞪著他說道:「趕明兒要回村裡瞧瞧,要早起的,你別胡來!」
劉書來點了點頭,順手拿了架子上的沐浴露過去,正經道:「我知道,這不想著跟你商量一下,咱們趕明兒回去,要拿什麼東西嗎!」
若是以前,不管是肉食還是果子點心,拿去林家都算是稀罕物。可現在,林家二房那邊少說也有幾千兩的家底了,平日里肉食跟點心也不曾缺少過。
而且附近鎮上各家鋪子的掌柜子,都趁著頭年節時候,往桃溪村走動過了,他們去自不會空手,點心果子自然不會少拿。所以林寶茹跟劉書來再拿這些,就有些用不上了。
林寶茹見他眼底雖然晶亮晶亮,語氣里還有些隱晦的躍躍欲試的興奮。可神情卻沒有之前同自個討論要孩子跟口脂的那種曖昧勁兒,所以心裡的那點戒備也就散了。
她拆了首飾,略略想了想,說道:「前些時候,我聽里正叔說,大伙兒湊了銀子,想把村裡兩間閑著的破落房子翻蓋一下,給孩子們做學堂。如今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過年了,請了先生開課了。不如明兒,咱們就買些筆墨紙硯跟啟蒙用的書送過去。還有養老院那邊開春要住人,雖說傢具由村裡出了,不過咱們倒也能準備些棉花跟粗布,回頭讓村裡的嬸子大娘縫成被褥,好讓進養老院的老人用個舒坦。」
「至於娘那,我總惦記著以前答應過她,讓她穿金戴銀的事兒。所以,我想著明兒一早,先去首飾鋪子給娘買個簪子跟鐲子......」
劉書來點了點頭,聽到她提鐲子的事兒,忍不住笑道:「我聽說前些日子,娘把她的陪嫁首飾都送過來了,娘那陪嫁都是頂頂好的,你直接選兩樣不就得了。我跟你說,遍著柳林鎮的首飾鋪子,可沒一家的東西能敵得過娘送你的那些首飾好的。」
林寶茹聞言,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缺心眼,娘送來的就算再好,那也是娘送我的心意。我要是轉手送了旁人,娘心裡只怕會難受。」
倆人說了會兒話,林寶茹也就不防備著他了。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前幾日鬧的太狠了,一瞧見劉書來,她的后腰就隱隱有些疼。
直到梳洗完后,劉書來才拉著她一道躺下,順便給她揉了揉腰,「上回是我沒把持住,往後不會了。」
林寶茹:「......」
要是你說這話之前,先把那火熱的目光收斂一些,許是更能讓人相信。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覺得揉著后腰的手離了地方......
「這回我肯定輕點......」劉書來說完,也沒給林寶茹拒絕的機會,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嘴。至於如何堵的......自然是不可說了。
於是,又是燃了半夜的紅燭,一個辛勤耕耘樂此不疲,一個被折騰的腰酸腿軟,便是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雖說舒爽是舒爽了,可一睜眼看到滿面紅光精神奕奕的劉書來,林寶茹心裡還是十分不忿。
她懊惱的拍了拍床榻,心道下回再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得手了。若是再這麼下去,怕是她的老腰都要被折斷了。
一想到昨夜他翻來覆去的折騰,花樣百出偏口中還說著許多不知哪裡學來的浪蕩話,林寶茹的老臉就忍不住一紅。
就他那副沒見過女色的模樣,哪裡有半點紈絝之首的覺悟!!!
這紈絝,怕是他自個封的吧......
不過無論林寶茹心裡如何吐槽的,反正劉書來是心滿意足並且因著吃了甜頭,越發賣力的自覺替自家黑心蓮張羅起鋪子里的事情來。
若說能讓林寶茹欣慰的,大抵也就是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