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娘想抱孫子了......」幾息之後,劉書來目光灼灼的看向懷裡的人,見她面色潮·紅還帶著幾分軟糯,就如自己往日里最是喜愛的糰子一般,心裡就越發火.熱起來。
也不知什麼時候,這人便是瞪自個一眼,都能讓自個生出幾分愉悅。
林寶茹有些無力的被他抱著,又聽他提起自家婆婆老生常談的話,不由露出個嗔怪的表情。
她推了推半壓著自個的那個胸膛,撇嘴道:「起來了,重的要命。」
劉書來見她害羞,心情更好,翻身跟她調換了位置。
他咧嘴笑道:「這樣總歸不重了吧。」說完,他就又親了親林寶茹的臉頰,見她臉色緋紅的著實不成樣子,才嘿嘿一笑道,「不光娘想要孫子了,我也想要兒子......」
原先的時候,這人便是耍流、氓,多半也只是嘴上沾點便宜。就算是近些時候,因著二人親昵的多了,他時不時的逗弄自己一下,可也未曾越過雷池半步。
但今兒他是吃錯了什麼葯,竟這般......讓林寶茹難以招架。
林寶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隨後撇開眼神,哼道:「好端端的說這個作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還以為......」
「以為什麼?」劉書來看著有些羞澀的林寶茹,心裡越發炙·熱。
怎麼辦,這樣看自家黑心蓮,就越發覺得她可人。
林寶茹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只能移開視線,強裝說笑道:「還以為你垂涎於我的美色呢!」
她這話說完,就掙扎著想起身,卻不想劉書來直接扯住了她的衣帶,「我就是垂涎你的美色......」
說完,也不等林寶茹回神,就再度被封了口。
只是相較於之前三番幾次的戛然而止,這一次,劉書來竟沒克制自己。就如同當初倆人因著玩鬧險些擦槍走火一般,也不知誰先動了情,自縫隙之中生出些許細碎的呻、吟,直到屋裡紅燭竟滅帳幔散落也未曾停歇。
外面不知何時落了雪,窸窸窣窣洋洋洒洒的飄落,偶被風輕輕吹動,則搖曳旋轉,彷彿時間萬千不及它美。靜謐的夜裡,再無半點嘈雜跟色彩,唯有遠處時不時傳來的打更聲,還有壓.在枝頭上的積雪......
林寶茹被劉書來折騰到大半夜,直到天色漸亮,倆人才堪堪睡下。不過饒是這般,他還不忘把人攏在懷裡。
第二天,林寶茹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許是屋裡火籠燒的勤了些,她竟覺得有些燥意。
「小花?」林寶茹撐著胳膊起身,還未坐穩,身上的絲被就順著身體滑落下去,露出身上星星點點的紅印......
她眨了眨眼,臉色倏然緋紅。眼看小花要過來勾起床幔了,她趕忙七手八腳的捂住被子,「那什麼,大少爺呢?」
小花笑嘻嘻的回道:「大少爺說您昨兒個累的厲害了,所以等了一會兒,就出去了。他說是要去鋪子里瞧瞧......」
林寶茹翻了個白眼,呵呵兩聲道:「他倒是乖覺!」
「那會兒夫人來咱們院兒瞧了瞧,見少夫人還睡著,就走了。不過夫人走的時候,特地讓人在院里里拾掇了一間屋子,說以後專門做成小廚房用,省的大冬日的您用熱水跟夜宵不方便。」小花一邊幫著林寶茹穿衣服,一邊高興的說道,「夫人對少夫人真好。」
她這話還沒感慨完呢,院子里就響起了胖嬸的聲音。
因著胖嬸在劉家的地位有些不同,所以林寶茹也沒拿著少夫人的架子,穿好衣服后趕忙迎了出來。
卻見笑眯眯的胖嬸,正指揮著下人往院子里抬東西呢,那又是匣子又是箱子的,甚是熱鬧。
她見林寶茹出了屋子,趕忙笑眯眯道:「見過少夫人,少夫人,這是夫人打私庫里挑出的幾樣首飾跟補品,特地讓人送來給您添個稀罕的。」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胖嬸看著林寶茹的神情越發·熱切起來。
林寶茹又不是憨的,眼看著她那視線里透著滿意跟欣慰,哪能猜不到大抵昨夜的事兒,已經被自家婆婆知道了!
一想到自家婆婆先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還忍不住調笑幾句自個的事兒,林寶茹就有些端不住了。
「哎呀,你看我這老婆子,儘是誤事兒。」說完,她就對著林寶茹行了行禮,眉開眼笑道:「夫人知道少夫人為著生意上的事兒操勞了,讓您多歇會兒,這幾日鋪子里要是有事兒,您只管開口,夫人跟大少爺都能去辦。」
林寶茹心裡有些尷尬,可面上卻依舊淡定,「那多謝嬸子了,等會兒我拾掇一番,再去跟娘請安。」
胖嬸眼尖,這說話的工夫,可就瞄見少夫人脖子上的好幾處紅印了,她心裡當即一喜,看來少夫人跟少爺的感情真的極好。怪不得,一大早的時候,大少爺就破天荒的去夫人院子里請安,還百年不遇的張羅著去管鋪子里的事兒。
都說娶妻娶賢,如今可不就應了那話?
少夫人賢惠能幹,帶的自家素來紈絝的大少爺都知道在正事兒上用心思了。
胖嬸心裡滿意,又見林寶茹沒別的吩咐,就再次行禮道:「要是您這沒什麼吩咐,那我就先回去伺候夫人了。」
直到胖嬸走了,林寶茹才露出個羞惱的神情。
這人也當真是的,昨夜那般折騰了自個,今兒拍拍屁.股就走。她甚至都能想到,一會兒去了婆婆跟前,婆婆大概又要熱切的盯著自個的肚子說事兒了。
等到院子里沒有外人了,林寶茹才扶著自個的后腰黑了臉。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什麼孩子氣,那完全就是一頭色中惡鬼,偏還哄騙著自個正著反著的被他折騰。
且瞧著吧,等自個養好的精力,總是要往回找場子的。
只是這一等,她就等了五六日。
倒不是劉書來又在外頭遊盪玩鬧,而是這短短几日,他竟把林寶茹之前做的那些生意順了個遍。
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就連賬房那邊,也再沒敢敷衍過他。
至於跟蕭家的生意,聽來送賬本的掌柜子意思,是劉書來竟還壓了蕭家一籌。生生讓蕭家,心甘情願的又讓了半分利出來。
這事兒林寶茹之前想過,可念著劉家的在外的布局才堪堪開始,所以就沒急著同蕭家討價還價。
因著有了正事兒的牽扯,劉書來可不就忙的腳不沾地了。如今,他也算體驗了一把自家黑心蓮的不易,莫說把賬本搬回家了,有時候他甚至還想把管事兒帶回家再度商量賣貨的事情。
虧得黑心蓮沒像自個當初一樣一臉哀怨,不然怕是他都要抓腦袋了。
其實若說他的頭腦,當真算得上是十分靈·活的。以前就是習慣了胡來,只想著怎麼痛快怎麼過,哪裡肯在正事兒上費心。
可如今,他知道自家黑心蓮對生意的上心,尤其是瞧見她每每算賬,一碰上盈利極好的時候,就歡喜的恨不能蹦跳起來時,他就忍不住跟著高興。
劉書來活了二十多年,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所以,在發現自個會因著自家黑心蓮的開心而開懷時,他本能的就想要讓她更高興一些。
於是,就在林寶茹還顧不上仔細思量建立林家作坊系列產品的宣傳部時,閑來無事的劉書來就生了新花樣。
入了臘月二十后,作坊那邊生意越發的紅火起來,連帶著有專供絕版胭脂水粉的劉家胭脂鋪,都成了各家女眷必去的地方。
若說往年,各家夫人小姐最喜歡在年節前去首飾鋪子,好提早選下飾品的話。那今年,素來不起眼的劉家胭脂鋪可愣是在一眾商戶店鋪中,拔了頭籌,不僅生意是一日好過一日,更贏得了一眾官家夫人跟小姐的喜歡與追捧。
不過眼下才除去女子喜愛逛這地方,一些官宦商家男子也開始差人在此處為家中女眷定些東西了。
相較於女子因著價格而心生遲疑跟猶豫,有時候男子買東西才是更爽快的。尤其是為心儀女子置辦禮物,便是幾十兩銀子的手筆,男人多半也是眼都不眨的。
剛開始,林寶茹只當是巧合,直到她同蕭子傑一次結算時,蕭子傑笑著誇讚她心思活泛,她才搞清楚這件事的內情。
原來劉書來尋了幾個擅寫話本子的落魄書生,專為作坊所生產的一系列胭脂水粉跟護膚養顏露編撰情愛故事。
什麼「嬌香淡梁胭脂雪。愁春細畫彎彎月。花月鏡邊情。淺妝勻未成。」,「胭脂淺染雙珠樹。東風到處嬌無數」「蕭史水銀粉,番女紅藍花。狂奴愛風調,脂澤遂成家」的詩詞,再度在坊間流傳起來。
加上那些書生本就是為劉家鋪子的胭脂水粉執筆,所以幾個故事下來,再契合上這些或是纏、綿或是悱惻的詩詞。可不就愈發讓人覺得,林家作坊跟劉家鋪子所售的東西,又有情調又極為難得?
相較於女子自己一擲重金訂購,她們更希望的,卻是自己的相公親手贈送。
加上年節當下,各家各戶勞作辛苦一年,也到了有收成的時候。所以,男子多半不會駁了妻子的臉面,這麼一來進劉家胭脂鋪的人可不就越發多了?
而那些詩詞跟故事,也跟著蕭家的商隊各地流傳。
一時間各個州府縣城,乃至京城之地,打林家作坊所出的女子所用之物,不僅能代表了嫡妻正房的臉面與地位,更代表了相公對妻子的愛護與在意。
幾番運作下來,林家作坊跟劉家胭脂鋪,哪裡可能不名利雙收?
這麼一來,在州府之地開設作坊與鋪子的事情,就越發迫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