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雙倍的承諾

第七百章雙倍的承諾

採桑抱著靳夫人:「娘,您別傷心了。我倆不是在和小金寶爭寵,我倆這是在向您撒嬌呢!小金寶是我靳家的根,您和父親怎麼疼他都是應該的,我和琬瑥不吃小金寶的醋。」

靳琬瑥乖巧道:「父親,您以後可不許再亂懷疑小金寶的身份了、也不許再說掐死他這種糊塗話。他失去父親,已經很可憐了,我們大家要把他失去的愛,全補給他。」

叱雲思遠笑道:「琬瑥,你多慮了,你也不想想,小金寶的義父是誰?皇上和娘娘的義子,想疼他還得排著隊來呢!你放心吧,小金寶缺不了愛,我這個當姑父的,也是他的半個父親。」

採桑笑得合不攏嘴:「我們家的小金寶,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他是天底下運氣最好的孩子。皇上、娘娘,您和皇上可不偏心啊,以後我和思遠的孩子,也要送給你倆養呢!」

孟夏調侃道:「採桑,這才新婚幾天,就急著要孩子了?」

楊鎖兒笑道:「也正常,採桑和叱雲將軍都相愛四五年了,若不是採桑病了兩年,他倆早該成婚了。」

採桑羞得低著頭:「孟姐姐真壞,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並不是急著要孩子……」

馬車的車廂里,炎躍軒斜躺在車內的坐椅上,慕容芷凝倚靠在他胸前。

炎躍軒抬手輕撫慕容芷凝的秀髮:「凝兒,今天幸虧你機智,一下就打消了靳老先生的顧慮。你怎麼反應這麼快?馬上想到了什麼柳蕙兒?朕心裡一慌,又是柳串兒、又是柳穗兒的,差點就露餡了。」

慕容芷凝笑得身體微微顫抖:「什麼差點露餡?你已經露餡了,什麼柳絲兒、柳葉兒的出來了。幸好採桑和叱雲思遠及時補救,才打消了靳老先生的疑慮。」

炎躍軒輕笑道:「是是是,朕遇事太不鎮靜,容易露出破綻。沒想到靳老先生這麼偏執,竟然說出要掐死小金寶這種話。」

慕容芷凝抬頭看著炎躍軒:「喂,你是在指責本宮撒起謊來就像家常便飯嗎?靳老先生性格清冷高傲,是個極正派的人,他眼裡可揉不得半點沙子。」

炎躍軒俯身輕吻慕容芷凝的臉側:「朕的凝兒是個誠實的人,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不僅能醫治別人的心病,還能救人一命,這可是做了天大的好事,結了善緣的!幸好大夥合力打消了靳老先生的疑慮,否則,他即便是不傷害小金寶的性命,也不會接納他進門的。」

慕容芷凝鬱悶地撅著嘴:「軒,你說為何一對夫妻所生的孩子,性格會如此天差地別?採桑是如此正直勇敢,為何靳頊珩卻如此卑劣貪婪?究竟是什麼造就了他的性格?」

炎躍軒輕嘆了一聲:「都說人之初,性本善。靳頊珩從小和父母隱居在深山裡,他沒有朋友,沒有條件讀聖賢書,他整日和父親一起,為了一家人的生計,不停地勞碌奔波,以屠戮動物為生,物質和精神都十分匱乏。在他的思想里,想要吃飽穿暖,就要不計手段地屠殺弱小,只有強者,才能得以生存。說白了,在他眼裡,人或許和山上的野獸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朕倒是對他心存幾分憐惜,無奈朕連拯救他的機會都沒有,他就死在了自己親妹妹的手上!」

慕容芷凝抬頭看著炎躍軒:「他差點要了你的命!若不是採桑出手,他會毫不猶豫地將佩劍插入你的心臟,不念半分舊情。在他心裡,親情和友情都是可以出賣的,遠不及榮華富貴有價值。」

炎躍軒用溫柔的目光回應慕容芷凝:「如果沒有這場爭端發生,我倆和靳頊珩之間也就不存在利益關係,他就不會露出豺狼的本性。等他過上安穩的日子,他的精神就會慢慢富足,朕再加以引導,他可以成為一個正直的人。」

慕容芷凝嬌俏地撅著嘴:「你的意思是說,天下根本就沒有生性邪惡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本宮不合時宜地出現,羅思瑤一定也是個善良正直的女人?」

炎躍軒懲罰般箍緊了慕容芷凝的細腰:「凝兒,你是恨不得時時都和朕抬上一杠!朕是這個意思嗎?嗯?羅思瑤屬於天生就歹毒的那種女人,她簡直是壞到了骨子裡。她就像一株毒草,無論生長在哪裡,都會禍及四周的人。凝兒,你以後別提羅思瑤了,我倆都忘了她,好不好?她對朕造成的傷害,或許遠遠超過了對你的傷害。一提起她,朕就萬分心疼你。不是針扎的那種疼,而是被刀割裂的那種痛意!」

慕容芷凝抬手撫著炎躍軒刀刻般的臉頰:「好了好了,不提就不提嘛!」

崇德縣城外,隨行的侍衛紮起了營帳。

炎躍軒換上一身銀色輕甲,騎馬帶著身著粉色窄袖便裝的慕容芷凝,進了崇德縣的城門。,十幾個帶刀侍衛,遠遠地騎馬跟在後面。

崇德縣城裡早已預先實行了戒嚴,街道上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慕容芷凝在馬上回眸看著炎躍軒:「我倆一來,就全城戒嚴了,這不是擾民嗎?」

炎躍軒側頭貼近慕容芷凝耳畔,溫柔道:「沒辦法,朕現在是一國之君,不再是一個守城的小將,朕想和你大張旗鼓地招搖過市,已經不太可能了。凝兒你放心,等我倆回到小窩裡,這街道上馬上就能恢復往昔的熱鬧。」

炎躍軒打馬慢悠悠地穿梭在小巷子里,四周一片靜寂,只有馬蹄在青石磚上敲出的「噠噠」的聲響。

慕容芷凝側身緊緊抱著炎躍軒,生怕一鬆手,等待她的將是夢醒后,那令人心碎的孤獨。

炎躍軒也緊緊地攬著慕容芷凝:「凝兒,你這輩子再也別想從朕身邊逃走了,朕會牢牢在抓住你,死也不鬆手。今晚的小院里,只有我倆,朕要把白首相偕的誓言,重新再還給你。」

炎躍軒在那座熟悉的小院前停了馬,小院一如往昔般充滿了生機,牆頭上的薔薇花開得正當時,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撲面而來。小院大門上方的「寂園」兩個字,仍然乾乾淨淨的,沒有蒙上一絲灰塵。

炎躍軒把慕容芷凝抱下馬,抱著她走進了小院,侍衛把院門關好,一隊人馬在牆外將小院團團圍住。

慕容芷凝攬著炎躍軒的頸項:「軒,這院子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嗎?」

炎躍軒的腳步踩在鵝卵石小徑上,格外的穩健:「你說呢?今晚朕全身心都屬於你,任何人和事都是多餘的,沒有存在的價值!就連整個崇德懸,也只剩下我倆。」

炎躍軒把慕容芷凝放到院子里的雙人藤吊椅上,坐在她身旁,吊椅前的木几上,擺放著熱騰騰的茶水,和幾碟慕容芷凝喜愛的點心。

慕容芷凝整個人倒在炎躍軒懷裡,她的手緊緊地環在炎躍軒腰上:「軒,凝兒怎麼會感覺是在夢裡?不不不,這太不真實了,凝兒不想醒過來。」

炎躍軒撅著嘴,湊到慕容芷凝面前:「你咬朕一口,如果朕感覺到痛,說明這一切就都是真的。」

慕容芷凝自顧扎在炎躍軒懷裡:「不,凝兒不想醒來。」

炎躍軒側身吻著慕容芷凝的額頭:「傻凝兒,要疼醒,也是朕疼醒!凝兒,朕和你一樣,我倆經歷的苦難太多了,對痛苦早已習以為常,當幸福來的時候,總覺得太虛幻……朕也不想醒,朕就想這樣攬著你,一直到白頭。」

炎躍軒用銀簽扎了一個糖山楂,喂到慕容芷凝嘴裡,慕容芷凝用銀牙咬著糖山楂,仰面送到炎躍軒嘴邊。炎躍軒俯身咬了一半,津津有味地嚼起來:「嗯,這糖山楂酸酸甜甜的,甚是美味,像極了朕的凝兒。」

慕容芷凝不依不饒道:「本宮怎麼就變成酸的了?」

炎躍軒故意苦著臉:「凝兒本身並不酸,是極甜的,可凝兒能讓朕感到陣陣的酸楚,朕時時擔心凝兒心裡會想著別人,因此常常都酸溜溜的!你說,是不是又酸又甜的?」

慕容芷凝巧笑嫣然:「炎躍軒,你家哪裡來的這麼多醋罈子?隨便打翻一個,本宮就算是蜂蜜也變酸了。你是本宮見過的,本該最自負,卻最不自信的男人。」

炎躍軒委屈道:「並非朕不自信,只因朕的凝兒實在太完美了,朕不得不提心弔膽的,生怕被別人誘拐了。凝兒,走,朕帶你去書房看看,或許還能再給你一個驚喜呢!」

兩人牽著手,走進了前廳左側的書房裡。

炎躍軒拉慕容芷凝站定,用手蒙著她的雙眼,推著她走到案桌旁:「凝兒,朕會變戲法,朕把你燒掉的書信,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慕容芷凝急不可耐地掰開炎躍軒蒙在她眼睛上的雙手,她眼前一亮,只見案桌上放著一個信封,一如當初炎躍軒讓人帶給她的那封家書。

慕容芷凝發出一聲驚呼,她顫抖著雙手,和當初一樣用發簪挑開封口的蠟印,抽出信封里那泛著淡淡香味的花箋。花箋上壓著炎躍軒當將軍時專用的精美水印,紙面上流淌著炎躍軒那龍飛鳳舞的筆跡、和讓慕容芷凝臉紅心跳的山盟海誓。

炎躍軒把慕容芷凝擁入懷裡:「凝兒,朕願意信守當初的諾言:執子之素手,攜子至皓首!儘管朕之前的誓言被你付之一炬,但朕的承諾永不會改變。朕給你再補上一份,就當是給你雙倍的承諾!」

慕容芷凝伏在炎躍軒懷裡,淚水濡濕了炎躍軒的衣襟:「軒,凝兒當初就不應該懷疑你的,凝兒應該理解你的苦心,和你一起面對現實!」

炎躍軒雙手環抱著慕容芷凝:「不……我倆當初是不可能達成共識的,你絕不會支持朕起兵謀反。朕一橫下心,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朕的腳步,然而,朕唯一顧忌的人是王父,他當初若領兵討伐朕,朕就只能束手就擒。可當朕兵臨上京時,一向嚴厲的王父卻倒戈站在了朕一邊,他親自給朕打開了上京的城門。等待朕的,並不是想像中的血流成河,而是皇兄的一紙禪位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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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歸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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