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很久很久以前（2）

器靈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的主人，他哭的時候是無聲的，但是器靈知道，如果男人笑起來，一定很好看。可是器靈不知道什麼叫死亡，他就默默地在這裡守候了一千年，只想再聽聽主人的聲音。

「如果你主人是墜天仙者的話，」白羽艱難地開口，「也許你再也見不到也聽不到他了，因為他死了。」

「死了就是再也見不到的意思嗎……」器靈垂下眼睛，睫毛一陣顫抖，「那我不喜歡死這個字。」

真是可憐巴巴的小傢伙，什麼都不懂，就僅憑這一絲執念，硬是將自己自我囚禁於原地。白羽心想這就是為什麼咱們三個給碰上了，一個是從小受盡虐待的孤兒，一個是被流星撞死的穿越者，還有一個是等了千年壓根沒有希望的器靈，各有各的不幸，但大家還是得向前看。

「你們是誰？為什麼來這？」器靈傷心了半天，勉強打起精神，他想主人不在了他是難過的，但是總算、總算又有人和自己說話了，他很害怕這兩個人也離開自己。

等待，實在太漫長，太孤獨，太痛苦了。

「那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關於你主人的故事。」許是秦立感覺出了器靈內心的傷情，他選擇將前因後果都講給對方聽。

「在很久很久以前……」秦立講得認真，器靈也是聽得更為認真，活像個高考前正在牢記考點的學生，不懂的地方還要秦立再說一遍，什麼人啊仙啊魔啊，聽得器靈一愣一愣的。

白羽表示，這是她聽過的最啰嗦也是最動情的故事了。

正殿內，兩人一靈圍坐在一起，牆邊的長明燈燒得噼啪作響，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立的故事終於講完了，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想著要是有杯水喝就好了。

器靈此時眼睛瞪得溜圓，他不知道該如何來表達現在的情緒，只能幹巴巴地說一句，「我主人是好人。」秦立與白羽連連點頭，還能怎麼辦？寵著唄。

「你們也是好人！我喜歡！」

「我們可是為了鑄瓏寶藏來的，那可是你家主人的寶藏！」白羽起了壞心，故意逗弄器靈，「再說了，萬一我們是騙你的呢？」

器靈搖搖頭，堅持己見，「好！喜歡！都拿去！」

白羽「嘶」了一聲，簡直不敢相信有這麼單純無害的寶寶，要是出現在人間，豈不是要被騙得透心涼？

「說了那麼多，你可有名字？」秦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羽，「比如我的名字叫秦立，他的名字叫白羽，那你呢？」

器靈又搖頭，細細想來，主人並未給自己取名。

秦立見狀起身，器靈一驚，「你要離開了嗎？」可是白羽沒有動，還是在器靈身邊坐著。

秦立只是走到丹爐旁就停下了腳步，伸出手打量著丹爐上的花紋，順便找找丹爐上是否留有名稱等痕迹。這隻丹爐顯得平淡無奇，爐身沒有任何紋路，造型也十分平常，不過好在秦立蹲下掃了一眼，看到了丹爐腳上的刻字，上面寫著：十三玲瓏爐。

秦立摩挲了片刻，心裡想著如果一個男器靈的名字叫玲瓏是不是不太好，正出神，器靈突然呢喃了一句，「感覺好奇怪，以前我主人也這樣摸我。」秦立頓時像被電了一樣的縮回了手，這話說的就好像他是個變態一樣。

「給你取名叫十三好不好？」秦立有些不好意思，這實在不像個名字，反而像個代號，但是他並不是器靈的主人，更不好意思給他起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