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清清如顧】要她主動交代。
路君怡沒有在清水別墅待太久。
沈鳶陪著她把樓上的房間整理完之後,老宅的司機就來接她。
顧斂忠也在車上,他應該是提前知道了沈鳶在這裡,看到沈鳶也沒有太多的複雜難辯的情緒,只是臨走之前,跟沈鳶說,有空和顧時南一起回老宅一趟。
沈鳶其實很幸運,顧家的人沒有跟她計較過去的事。
他們也不是思想頑固保守的老古董,對於顧時南的感情和婚事,從不過多干涉,就算是著急,也是普通父母的言語。
沈鳶想起了沈家。
由她掀起風浪,也由她終結海嘯。
曾經是藏在心裡最隱蔽的軟肋,現在是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那些遙遠的過去,彷彿只是一場夢。
顧時南回來的不算晚,夕陽還未落山,遠處的天際橙紅瑰麗,很漂亮。
沈鳶放下平板電腦,揉了揉酸麻的脖子,「我今天研究了幾道新菜,做給你嘗嘗好不好?」
「不急,」顧時南走到客廳,坐到沙發,一貫的清雋矜貴。
囤囤湊到顧時南身邊,沈鳶也想湊過去,但礙於面子問題還是忍住了。
總不能跟一條狗爭寵,傳出去多丟人。
「那你歇會兒,我再研究研究。」
夕陽餘暉映在顧時南俊朗的五官,側臉弧線顯得溫和。
顧時南摸著狗腦袋,慢條斯理,「聽說我們複合了。」
沈鳶頓住,抬頭便撞上男人清雋的目光。
「我和你複合,我怎麼不知道?」
顧夫人到家就給兒子打了通電話,半是埋怨半是欣喜。
「我……」沈鳶轉著眼睛往天花板看。
她選擇迴避,去餐廳泡茶。
「我什麼都沒說,是你媽媽誤會了,我不知道怎麼解釋。」
顧時南雙腿交疊坐著,姿態慵懶,標誌性的桃花眼凝著在餐廳泡茶的女人,幾分閑散笑意漸漸顯露。
「解釋不清,所以索性就不解釋?」
沈鳶臉不紅心不跳,「我總不能說我只是來陪睡的吧,那多影響我的名聲,我也不是完全不要面子的。」
顧時南低聲輕笑。
「過來。」
「等一下,」沈鳶堅強的泡好了茶。
她走到客廳,剛放下茶杯,就被顧時南拽到他懷裡。
沈鳶靈活的跳起來,坐到旁邊的沙發,一本正經,「你不能隨便抱我。」
顧時南眯眼,搭在女人肩膀的手繞過她漂亮的天鵝頸,緩緩慢慢的碾著她耳後的軟肉,曖昧繾綣。
「你人現在還在我家,就準備翻臉了?」
沈鳶怕癢,男人的輕佻隨意的小動作讓她心慌慌。
「那倒不是,」沈鳶悄悄往旁邊挪,「我巴不得你對我有想法,但不能不明不白的隨你輕薄。」
顧時南優雅喝茶,笑得雲淡風輕,「沈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沈鳶咬牙,這個臭流氓又裝聽不懂!
她放下過去,忍過那些刺骨的疼痛,唯一只想要他。
「顧時南,我……」
「我去洗澡,」顧時南站起身。
他似是知道沈鳶要說什麼,但是……還不夠。
他要她自己主動開口。
「你剛才說學了幾道新菜,我忙了一天也累了,本來是想直接休息,既然你說了,我就勉強嘗嘗,小心一點,別燒了我的廚房。」
顧時南上樓,囤囤搖著尾巴跟在他後面,客廳里就只剩下發獃的沈鳶和優雅的肉丸子。
沈鳶靠著沙發,看向窗外漸深的暮色,低聲嘆氣。
她才剛開口,顧時南就打斷了她的話。
她是想說:顧時南,我回來了,因為你。
————
沈鳶就那麼在清水別墅住下了,顧時南沒有趕她走,她就裝傻不提,住的心安理得。
顧時南每天都很忙,早出晚歸。
如果沈鳶早上睡過了頭,晚上沒抗住困意在他回家之前就睡著了,幾乎就是一整天都見不到人。
至於顧時南在忙什麼,沈鳶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顧暮北把林煙託付給他,林煙的事他不可能不插手,霍歸舟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顧時南有的忙。
但如果林煙是自願的,那就得另當別論。
開了第四瓶酒的時候,秦淮打電話給沈鳶,「陸洋的賽車場,之前你來玩兒過的,今兒有好戲看,你來不來?」
沈鳶沒有湊熱鬧的心情,「你們玩兒吧,我沒興趣。」
「老顧在這兒,你真不來?」秦淮挑眉笑,「漂亮姑娘一茬接著一茬,萬一老顧把持不住帶回去了一個,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話都說到這裡了,沈鳶怎麼可能繼續坐以待斃。
「我一會兒就到!」
沈鳶換了身衣服出門,八九點的時間很好打車,道路不算擁擠。
陸洋的賽車場計程車進不去,只能停在入口區。
裡面在比賽,觀眾席坐滿,幾乎沒有一個空位。
顧時南他們在vip區,視野最好,位置也很寬闊。
沈鳶到了才發現,秦淮又在滿嘴跑火車。
都是熟悉的朋友,他們要麼是自己來的,要麼帶了女朋友,結婚的帶老婆。
哪兒有什麼不正經的邪教?
沈鳶沒好氣的斜了秦淮一眼,「你是不是閑?」
「往下看,」秦淮揚了揚下巴,「漂亮姑娘都在下面,一個個都眼巴巴的望著你男人,跟餓狼似的,就差直接撲上來了,你就算還不是正宮,也得防著點,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床上說喜歡你只愛你一個多半都是假話,宮斗才是正經事。」
沈鳶:「……」
有一句『智障』不知道應不應該罵。
男人溫熱的身體從身後靠近,「背著我聊什麼呢?」
觀眾席坐滿了人,煙草味,酒味,沈鳶幾乎能辨別出哪一絲哪一縷的氣息是來自於顧時南。
沈鳶順勢往男人懷裡靠,漂亮的眼睛無辜清麗,活脫脫的小妖精。
「他說他想包養我,讓我跟他。」
顧時南喝了酒,一雙深眸越發的深邃,餘光掃向旁邊的秦淮,冷冽警告。
秦淮:???
某個人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那當然是不行的,」沈鳶仰頭親了親男人的唇角,笑意淺淺,「別人給我再多的錢也沒用,我寧死不屈,只被你包。」
「乖,回家獎勵你。」
醉酒的顧時南比平時更妖孽,尤其是那雙桃花眼。
他似是很滿意女人的表現,攬著她纖細的腰揚長而去,臨走之前還踹了秦淮一腳。
秦淮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