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清清如顧】你是我的心之所向。
沈鳶只在賽車場待了一會兒,比賽結束,顧時南就攬著她往外走,趕在大波觀眾統一出口離開之前先從VIP通道出去。
李哲開車,顧時南喝了點酒,但還沒有到醉的程度。
在車上的時候,顧時南還是一副生人勿近對沈鳶愛答不理的高冷作,然後,回到清水別墅之後,門一關上本性就暴露了出來。
沈鳶被顧時南抵在門后,耳鬢廝磨,過分親密深入的吻和摸索讓她腿軟,全靠著身後的門和男人禁錮在她細腰的力道勉強站著。
微喘的聲音斷斷續續,甚至不能成句,「顧、顧時南……你……你……」
別玩兒了好不好,再玩下去她就真的要廢了。
顧時南很沈鳶的身體,刀刀都下在最致命的地方,作惡之餘,輕咬她的耳垂,惡意舔舐。
沈鳶咬唇忍住不堪入耳的輕吟,攥著男人襯衣的白嫩手指下意識收緊,面色潮紅,煙波渺渺。
顧時南存了心思,有意吊著沈鳶,嗓音壓得沙啞輕緩,「寶貝兒,沒有話想跟我說么?」
沈鳶被吻得頭暈缺氧,腦袋裡一片虛無,完全沒有任何自制力,順著牽引她的那根繩子走。
「說……說什麼啊……」
顧時南握著女人的手送到唇邊輕吻,慢條斯理,蠱惑著引誘,「乖,好好想想。」
沈鳶軟在男人懷裡,呼吸紊亂,勉強撐開眼睛。
「我不知道,想不出來。」
「那算了,」顧時南往後退了半步,等沈鳶自己扶著門站穩之後,轉身上樓。
「你睡客房,或者出去。」
沈鳶怔怔看著男人的背影,水色杏眸無措茫然。
她身上的裙子被剝了一半,鬆鬆垮垮掛在臂彎,染了紅暈的雪白肌膚吻痕瀲灧,活色生香。
而轉身上樓的顧時南依然是矜貴的做派,僅僅只是襯衣胸口多了幾道褶皺而已。
這並不是第一次。
從沈鳶住進清水別墅那天開始,只要顧時南晚上下班回來沈鳶還沒有睡,就會在她咿呀咿呀說著什麼的時候把她拽進懷裡,或深或淺的吻遍她全身。
沈鳶幾乎到了想不要臉求一歡的地步,而他,從容不迫的起身離開,即:不插入的拔屌無情。
前幾次,沈鳶一直以為,顧時南之所以會那樣對她是因為魏安然那件事。
她演戲算計背後的真相,他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而現在……她好像明白了。
顧時南剛才問她,有沒有話想跟他說。
沈鳶穿好衣服,臉頰脖頸的紅暈還未散去,她腿軟無力,扶著樓梯上樓,走到卧室外,輕輕敲門。
「顧時南,我進來了。」
顧時南沒有鎖門的習慣。
他在脫衣服,準備去洗澡,沈鳶進去的時候,他襯衣的扣子已經解到了倒數第二顆。
沈鳶關上門,走到顧時南身邊,顧時南甚至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出去。」
「別趕我走,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讓我走,」沈鳶從後面抱住男人的腰,聲音悶悶的,「本來是不想跟你說的。」
顧時南眉目不動,淡聲反問,「說什麼?」
沈鳶繞到男人面前,抱他更緊,彷彿是渴望融進他懷裡。
「對不起。」
「我的記憶沒有出問題,那段時間,是我一直在騙你,我知道你去島上找我,我知道你墜海受傷,我也知道你昏迷了四天。」
沈鳶閉著眼睛,略顯蒼白的小臉埋在男人胸膛。
看不到他此時的神色,只是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場漸冷,似是害怕被推開,她抱得更緊。
「你送我的第一枚求婚戒指,其實沒有丟,沈瑾之把它還給我了,在我的行李箱里。」
當時沈鳶昏迷著被沈瑾之帶走,在島上的那棟公寓里幾乎也都是因為藥物昏睡,等到她意識到,手上已經空的。
她以為丟了,編了謊言糊弄顧時南,顧時南把她接回江城之後又重新給了她一枚新的,其實原來那枚戒指一直都在沈瑾之那裡。
「還有……爺爺突然病逝,是我促成的。」
她聲音很低,幾分嘶啞。
「楊雪……她是沈瑾之的前未婚妻,你可能沒什麼印象,她去沈家大鬧,氣得爺爺舊病複發,雖然鬧事的人是她,但我才是始作俑者,所以……沈家不要我了。」
過了很長時間,顧時南黑眸里的晦暗海浪重新歸於平靜,表面浮著一層霧靄沉沉的暮色。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女人的下顎抬起,俊臉無波無瀾,沉靜淡漠。
「沈家不要你,你才回來找我?」
沈鳶搖頭,再搖頭。
「顧時南,」沈鳶吸了吸鼻子,低低的聲音里隱約幾分哽咽,「如果你也不要我,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顧時南,你不能不理我,我只有你……」
因為捨不得,因為無法割捨,因為這世上我最愛你。
「你不是我的退而求其次,從來都不是。」
「你是我的心之所向……」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消失在唇齒間,男人的吻強勢兇猛,沈鳶的舌根都隱隱作疼,然而她卻是歡喜的。
她輕微的回應被吞噬,一陣天旋地轉,跌進柔軟的大床,下一秒,男人炙熱的身體便覆了下來。
顧時南又氣又心疼,發了狠的咬著沈鳶脖子,聽到她壓抑的哭聲后卻又心軟,捨不得。
「你寧願騙我,算計我,所有委屈和疼痛都自己忍著,也不肯試著信任我可以護你周全?」
「我……」沈鳶忍不住哭出聲,淚眼朦朧。
她搖頭,說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可你已經為了我死過一次了,我害怕……不敢拿你當賭注,你還有家人,還有……唔……」
顧時南捏著女人下顎,深吻。
這半個月至是分開的那大半年的渴望都在這一刻衝出牢籠,拋開其它千絲萬縷,腦海里就只剩下一個人。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顧公子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會把不聽話的人翻來覆去的懲罰,他等了這麼久,他等了這麼久才……
「還有沒有其它事是瞞著我的?」
沈鳶小口喘息,下意識的攥緊床單,「……沒有了,就這些。」
「如果被我發現你還在撒謊,」顧時南咬著女人的下巴,「你就等著被我收拾!」
明明是凶神惡煞的威脅,卻因為他慢慢柔和的吻而多了幾分纏綿的溫情。
沈鳶毫無招架之力,昏昏沉沉。
靠近他,再靠近他。
床上,浴室,沙發,床上,浴室,沙發……來來回回。
到最後沈鳶連哭都哭不出來,沙啞的嗚咽聲軟綿無力,似是染了噬骨的嬌媚。
天際隱隱泛白,卧室里才恢復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