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她能想象到真相
「我知道了,不是還沒吃飯?走吧,進去吃飯。」
男人語氣正常起來,許清顏動了下肩膀,聽到季涼城這種表態,她知道,他們兩人鬧的小彆扭是到此結束了。
用腦袋又在他胸口蹭了蹭,特別特別主動的,許清顏緊跟著在男人下巴上又示好的親了下。
「季涼城,你現在可以在我身邊,我是真的很開心的。」
「我講真的。」
她的手遞到他手心,蔥白軟綿的指尖刻意的在他手心裡捏了捏。
季涼城沒回應,不置可否的只彎了彎唇。
不過,反扣住小女人的手掌,相較於一直的冷冰,這會的他在行動上還是有些主動。
進了休息室,季涼城最先將視線鎖定在餐車上。
他是知道許清顏叫餐時間的,畢竟,周勛在行動之前,都有跟他打過招呼。
算下時間,這些餐點被放在休息室耽擱的有點久。
「顏顏,飯餐估計冷了,我讓周勛重新備一份吧。」
季涼城走到餐車邊站定,用手微微探了一下餐盤的溫度,轉過頭,他知會的同許清顏開口。
以他拉出來的架勢,許清顏看得出來他是想從休息室出去。
有點過度緊張,她伸手將男人拉住。
「沒必要,就這樣吧,季涼城,你別走,我不讓你走。」
「……」
小女人有點那麼點小沒道理的要求,還有她語氣中稍微夾帶的不安,被季涼城很敏銳的捕捉。
有些莞爾,他對許清顏的反應有點驚訝。
在他的認知當中,他的小女人怎麼說也不該被他一次爆發的脾氣嚇到。
「怎麼了?」
他收回邁出去的腿,抬手將許清顏散落在耳邊的髮絲別在耳後。
「我只是跟周勛出去交代一聲,我不會走,我會回來,其實你該知道的,顏顏,只要在這,我根本去不到什麼其他的地方。」
季涼城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里夾雜著一層感嘆。
「那我就是不想你出去,我沒有那麼嬌氣的,季涼城,我們就這樣湊合了吧,跟吃飯相比,我……」
她還是更想要跟他說話,她心裡的問號一串跟著一串。
可這話到了嘴邊,又被許清顏硬生生的憋回到了肚子里。
有了前車之鑒,她怕一不小心又把剛剛哄好的男人惹毛了。
今天的季涼城……要她說的話,那是不好說話的厲害。
挺大一個男人,變得小家子氣了。
但許清顏心裏面知道,這是她多多少少帶著「惡意」貼給他的標籤。
愛而不得,或者自己想要的回應總是得不到,但凡是個人,都是會有情緒的。
不要說他,即便是她,她也是一樣的。
這個時候回想她的所作所為,反思自己,她心裡知道她到底有多過分。
季涼城肯定是有很多事情瞞著她的,在他的婚姻上,在他後來找上她的所有所作所為,他肯定藏了很多東西。
只是想要將這些困惑逐一解開,她需要時間,也要看季涼城這個男人到底想不想要說。
他的嘴,若不是他自己想,她自認她沒有撬開的本事和能年。
「你什麼?你更想問我孩子的事?」
季涼城菲薄的唇角向上撩起,他看著許清顏將她沒有繼續下去的話說出來。
「唔……」
許清顏被戳破心思,眼睛心虛的閃了閃,抓著男人胳膊的手指小動作變得多起來。
在她來說,要不要承認,這現在是她需要最先考慮的問題。
「米米的確不是,至於為什麼不是,我現在還不想說。」
「再過一段時間,在這件事情上,我會有一個交代。」
「但我可以告訴你,是我對不起她,在笙兒的事情上,我不是個人。」
季涼城這話還挺重的。
雖然他透露的信息有限,可有些東西前後一串聯,有些答案不需要季涼城說,那也是呼之欲出的。
「你算計秦小姐了?」
「……」
聲音里有點不受控制的顫,畢竟是不小的事,也是非常原則的事,許清顏看著季涼城,手指頭緊緊地蜷在一起。
她這樣直接惹的季涼城手臂上一陣刺痛。
「對,我算計她了,即便我現在不想告訴你任何細節上的東西,可這件事,我不否認。」
「許清顏,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是不是覺得我非常卑劣?應該是的吧,在你的觀點裡,我現在不過是比你之前的認為還要差。」
「……」
男人譏誚自嘲的笑了,他伸手將許清顏的手臂從自己的胳膊上拿下去。
拉過一張椅子,直接坐在上面,季涼城擺出一副要任由許清顏聲討咒罵的模樣。
說白了,同許清顏拉下臉來哄他相比,他倒是挺習慣她對他發起高高在上的指責。
因為這種時候太多了,這種次數也太多了。
「開始啊,顏顏,說吧,沒關係,隨著你的心思說,不過,你可以更新一下措辭,很多話,我聽得次數太多了。」
季涼城伸手特別形象的作勢撓了撓耳朵,漆黑的眸子直視許清顏的臉。
「季涼城……」
許清顏被季涼城一通搶白,她站在他面前吸了吸鼻子,有點手足無措。
必須承認,在她的腦子裡,以她的性子還有她固有的行為模式,她不是沒想著要說他。
但現在季涼城的態度讓她什麼都說不了。
要說因果,促使季涼城做這些行動的因是她。
所以她不可以完全的摘乾淨自己,她一味的指責季涼城,也不是都對。
再有那些既定的事實,她現在說什麼做什麼,也都是無可更改。
可什麼都不做,她也覺得心裡過不去。
綜合現在的信息,她幾乎可以完全篤定,秦雨笙會生下來非季涼城親骨肉的孩子,這就是出自季涼城的手臂。
這很卑劣,很惡劣了。
對一個女人,大概最過分致命的一擊,可能也不過如此。
「說啊,顏顏,怎麼不說?別憋著,呵,我看得出來,你有很多想說的。」
「要不這樣,說的不過癮,你也可以動手,我給你權利,給你機會,來,過來打我,替笙兒出氣,嗯?這樣,應該可以慰藉撫平你心中的正義感吧。」
「……」
季涼城看著許清顏來回變換的神情,對著她勾了勾手。
他說出來的話很挺刺、激人,諷刺的感覺,浸入骨髓。
許清顏咬了咬唇,如鯁在喉,僵在原地好一會,她沒有像季涼城說的那樣,像以前一樣真的去指責他什麼,但很無奈的,她有點軟弱卻也無措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