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有錢人的遊戲
許雪瑩聽到胡斌的話，猛然瞪大了眼睛，兩百萬就這樣到手了？
張水聽到胡斌這話，也感覺腦子裡有點混亂了，這個生意，這麼簡單就談成了？
張水本來以為胡斌會降價，沒想到胡斌沒有降價之餘，還主動給自己抬價了，張水本來的心理價位只是一百五十萬而已。
他夢遊般地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胡斌，胡斌在手機上面點了兩下，然後笑著說：「可以了。」
而張水的手機滴的一聲響了，彈出了一條簡訊，顯示：「胡斌4月23日18點30分向您尾數1688的儲蓄卡賬戶轉賬收入2000000，活期餘額2002500……」
張水默默數著2後面有六個零，真的是200萬沒有錯！
現在的張水感覺好像漂浮在天空，雙腳軟綿綿的，感覺要站不穩了，腦海里一片混沌……
胡斌心情大好，就揮手說：「走，今天老子高興，請大家去海天一色吃飯，吃完還有節目。」
只要是東海人，都知道「東海一色」，東海一色是東海市最高級的會所，裡面一瓶礦泉水都要過百，這些事情，張水也早有耳聞，只是張水家裡的條件一般，根本就不熟悉這樣的地方。
張水更不知道的是，東海一色就是胡斌家裡的產業，胡斌父親就是東海一色的大股東之一。
許雪瑩白了胡斌一眼說：「文武哥，我們還要回去學校呢，今晚有晚自習的。」
胡斌擺擺手說：「雪瑩啊，晚自習什麼啊，今晚就陪陪表哥，表哥今晚高興呢，就這樣說定了，你們不是還沒有吃飯嗎？」
胡斌這話剛剛一出，張水的肚子就打鼓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胡斌哈哈大笑地拍了拍張水的肩膀說：「走，我們吃飯去。」
就這樣，許雪瑩和張水兩人，就被胡斌強行帶去了東海一色，他還沒有停車，就有會所經理上來招呼，下了車，鑰匙直接往經理手裡一丟，領著一行人就走進了東海一色。
第一次來這裡的張水，來到這猶如皇宮宮殿一般的會所，感覺有點不知所措，眼裡看到的一切，都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
踩著地上的紅絨地毯非常舒服，腳步都感覺輕快起來，入口是一座玉山水池，裡面磷光閃動的是一群非常漂亮的錦鯉，而在裡面用餐的人，全部穿得整齊豪華，而身穿校服的張水算得上是另類了。
胡斌先行一步進入888號包間，就開始點菜了，今天收到了萬元牧馬圖，胡斌感覺到渾身一陣舒泰，時差也倒過來了，肚子跟著感覺很餓，一下子就點了十多個菜，然後才把菜譜傳到許雪瑩和張水這邊。
許雪瑩把菜譜遞給張水，輕聲說：「你想吃什麼，隨便點就行了，反正都是文武哥請。」
胡斌嘿嘿一笑說：「對啊，哥們，你喜歡吃什麼隨便點，不要和我客氣。」
張水接過菜譜，翻開一看，嚇了一大跳，映入眼帘的是玲瓏滿目的菜式，而下面的價錢，四位數！
張水心想，這哪裡是吃飯啊，這明顯就是在吃錢，一頓飯下來，估計沒有幾萬塊錢，都拿不下來的。
然後又想到，剛才胡斌划兩百萬給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滿臉輕鬆的樣子，張水頓時感覺到，他們之間的世界差別實在太大了。
也許這就是富貴人家的生活吧，張水心裡暗想，同時張水心裡也有了一種渴望，一種野心，想要自己也過上這樣的生活，想要讓家人也過上這樣的生活。
許雪瑩看到張水翻動著菜譜，眉頭皺起，猶豫不決，就輕聲說：「張水，你隨便點，沒關係的，這裡是文武哥家裡開的。」
張水咬著牙，指了指一個標價六百八十八的菜名說：「就這個翡翠滿江吧。」
然後張水就好像扔掉一個燙手山芋那樣，把菜譜遞迴給許雪瑩了，許雪瑩看到張水的樣子，掩嘴輕笑。
聽到張水點了個翡翠滿江，胡斌笑了笑說：「哥們有眼光啊，當初這裡開張的時候，這道菜的名字，就是我起的，翡翠滿江，這名字不錯吧。」
張水看到胡斌哈哈大笑的樣子，心裡對他翻了個白眼，心想我是看這道菜最便宜，所以才點的……
菜譜在四人手中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胡斌的手中，他把菜譜揚了揚，淡然地說：「還有八二年的拉菲嗎？」
「有的，斌少。」胡斌身後的服務員說。
「那就開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慶祝一下。」
身後的服務員彬彬有禮地接過菜譜，退出了包間。
一會，酒菜上齊了，張水端著面前小半杯猩紅的液體，學著電視上品酒師的樣子，用鼻子先輕輕地聞了一下，然後輕輕地舔了舔，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張水分不出這八二年的拉菲，就和普通的紅酒有什麼區別。
張水怎麼也沒想到，今天竟然和一個富二代，在東海市最豪華的餐廳里，喝著八二年的拉菲，吃著六百八十八塊錢的青菜。
是的，那盤翡翠滿江，實際上就是雞湯青菜，翡翠就是指那青翠欲滴的青菜……
張水吃了一條青菜，心裡感嘆，這一條青菜就要幾十塊錢了，老子今天算是開眼界了……
……
一頓飯下來，張水算是見識了一番富貴人家紙醉金迷的生活，但是他現在的心裡已經很平靜了，沒有之前的不適應。
吃完飯之後，胡斌就說，待會在九點之後，樓上會有一場小型的收藏品拍賣會，聽說有幾件有一絲的老物件，這就是胡斌之前所說的飯後節目了。
這次胡斌叫陳老一起的目的，不單單是鑒定「萬元牧馬圖」，除此之外，也是想陳老幫自己在這場拍賣會裡掌掌眼。
許雪瑩看到時間已經九點了，也來不及回去晚自習了，於是就答應下來了，張水自然也是跟著許雪瑩了。
胡斌興緻勃勃，記賬之後，就帶著三人上了頂樓。
在樓梯口處，有四名身穿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高大守衛站著，每一個人都帶著耳麥，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彪悍的氣息，為首那人看到胡斌帶著人上來，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熱情，只是稍稍點頭表示了一下。
張水等人跟著胡斌，走到走廊的一個房間里，進去之後才發現是寬廣的大廳，大廳裡面已經坐著二十來人了，每一個人的穿著都標準考究，一看就知道是東海市裡的權貴人物，最年輕的就是張水這邊的一行人了。
眾人看到胡斌帶人進來，只是稍微掃了一眼，其中幾個兩鬢斑白的老者，看到陳老，不約而同地點頭示意了一下。
看來拍賣會還沒有開始，張水四人就找了後面的位置坐下，站在一旁的兩位漂亮的旗袍少女，很快速地端上了清茶和小吃。
張水好奇地看著四周，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拍賣會，就好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可是沒來得及閑聊兩句，大門就打開了，八個高大雄壯的保安，抬著三個大木箱進來，走在最後的是一個身穿青色唐裝的中年男子。
許雪瑩輕聲給張水介紹說：「這是景天齋的老闆景公，東海市有名的古玩收藏家，文武哥，今天是他來主持這個拍賣會嗎？」
胡斌點點頭說：「是的，請他來不容易啊，就這一次拍賣會，就花了這個。」
胡斌伸出一個拳頭，張水不明所以，許雪瑩微微驚訝，輕聲給張水解釋。
聽到許雪瑩的解釋，張數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十萬？」
胡斌看了一眼驚訝的張水說：「十萬算少了，而且一般人是請不到景公的，在東海市，我爸的面子還是有點用的。」
這時，景公微微笑著，走到了紅木台前站著，朝著在座的所有人拱手，朗聲說：「感謝諸位今天賞光，閑話不說了，拍賣會準備開始。台上見真章，上傢伙。」
說著，景公彎腰打開其中一個木箱，從裡面拿出一個青色瓷碗，放在台上，瓷面光潔潤滑，上面雕刻著梅花的印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的這個青色瓷碗上面，反正張水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感覺就和自己家裡吃飯的飯碗沒有太大的區別。
「各位，景某人就用這件龍泉窯梅花碗來拋磚引玉，這件龍泉窯梅花碗就是胡新一先生在去年從龍泉市淘回來的，五十萬，今天就斗膽用它來做個開場白吧。」
說著，景公單手拿起青色瓷碗，直接往身後重重地砸在地上。
碰的一聲，青色瓷碗頓時四分五裂，碎成滿地的碎片。
在場眾人一片嘩然！
買來五十萬的古董瓷碗，就這樣砸了？
張水看得眼皮直跳，旁邊的胡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這個龍泉窯梅花碗是假的，我爸當時看走眼了，現在拿出來做個噱頭，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張水心想，胡父之所以讓景公這樣做，當然就是用最快的方式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了，另外，也是表明，如果在拍賣會上面買到假貨，也只能說自己眼力不夠了，與人無尤。
只不過這六十萬就這樣砸了，讓張水心裡還是有點可惜的。
砸完了這龍泉窯梅花碗假貨，拍賣會也正式開始了，景公從箱子里拿出一個青花瓷瓶，直起身放在檯面上，瓶身上精緻的青花紋理，有種古樸的氣息。
景公正色說：「青花花卉紋凈瓶，絕對真品，景德窯燒制的物件，品相完好，底價三百萬，每一次加價不低於十萬，有意者請上來驗品。」
張水聽到景公的話，感嘆了一聲，這真是有錢人的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