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廢料尋寶
張水被胡斌拍得身架都要散了，苦著臉說：「文武哥啊，別為了這綠石頭把兄弟我給拍散了啊。」
「我出七十萬，這綠石頭賣給我算了。」一個滿臉富態的中年婦女奮力擠到前排說。
「哈哈，虎姐你也來撿漏了啊。」劉宏敏哈哈一笑，看來是認識的。
中年婦女一看是劉宏敏，頓時笑了：「你這笑臉虎還不是來了，真是哪裡有撿漏你往哪裡鑽啊。」
中年婦女名叫符曉玲，也是雲南地頭有些名氣的珠寶商人，和劉宏敏也算是老相識了，因為符和虎讀音相像，再加上符曉玲作風彪悍，所以被行內人稱為虎姐。
「這是沒有的事情，我今天純粹是陪胡老弟選石頭來的，這塊料子解出來，一百萬少不了，虎姐你要就給個誠心價吧。」
這時毛料里的翡翠已經解開大半出來了，劉宏敏的話也讓不少存在撿漏心思的商人閉上了嘴巴。
圍觀的人們很多都不認識劉宏敏，但是看著劉宏敏和胡斌的做派，都知道是屬於不差錢的那種人，在這種人手中是不可能撿漏的，於是不少觀望的人們都選擇了離開，也有不少人看到胡斌的好運氣而到這個攤位上開始挑選毛料了。
這時候，解石大漢將解出來的翡翠遞給胡斌，胡斌隨手掏出一沓鈔票，數都不數就丟給大漢，哈哈大笑說：「你的紅包，手氣不錯。」
解石的大漢拿著鈔票，笑眯眯地向著胡斌鞠躬說：「謝謝老闆，謝謝老闆。」
虎姐看著胡斌手中的白底青說：「一百五十萬，這位帥哥賣給我就好了。」
劉宏敏低聲對胡斌說：「這個價錢不錯，即使是加工出來，利潤也沒多少了……」
胡斌根本就不在意，把玩了兩下，就把這白底青翡翠塞到劉宏敏手中說：「劉哥你搞定就行，我再去挑兩塊值錢點的翡翠玩玩！」
說著，胡斌攬著張水直奔下一間攤位。
劉宏敏看著胡斌和張水，苦笑搖頭，心裡暗想，胡少真的把翡翠當白菜啊，這樣玩法，說不定剛剛賺到這一百萬，瞬間就沒了。
他不知道，就因為上次張水用幾千塊錢賭中千萬紫羅蘭的事情，刺激到胡斌了，像現在用幾萬塊錢賭中一百萬的白底青，在胡斌看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這一百萬，胡斌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就是討個好意頭而已。
之後，胡斌帶著張水，一路走馬觀花地又逛了一條走道上的十多家毛料攤位，胡斌又出手了五六次，花了十多二十萬，卻連翡翠的毛都沒有看到。
而張水用力地觀察四處的毛料，感覺眼睛都發澀了，卻沒有一點收穫，想要休息一下了，於是就和胡斌說：「文武哥，看完最後一間先找個地方歇歇怎麼樣？」
胡斌點點頭說：「恩，就看完這家，哥待回就帶你去吃大餐。」
這時候劉宏敏拎著一個塑料袋從後面趕了過來，打開袋子裡面，全部是清一色的冰鎮紅牛，胡斌拿一瓶遞給張水，張水灌了下去，頓時清醒了不少。
「走，看完這家就去吃大餐了，劉哥你不是說這附近有野生的甲魚湯很出名的嗎？」胡斌隨手丟掉喝完的紅牛罐，微微一笑走進前面的攤位。
劉宏敏滿臉笑容的緊跟其後說：「是的，就在這裡不遠，等會劉哥帶你們去嘗嘗鮮，絕對是內陸沒有的好滋味，真正的純天然，無污染。」
這次上來招呼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妙齡少女，少女面容俏美，身穿低胸T恤，緊繃的牛仔褲，顯露出妖嬈的身姿，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喔……胡斌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遇到這樣的極品美女，是男人的都忍不住心動。
不過當少女看到胡斌身後的劉宏敏時，臉色微變，表情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所有人看到少女的神色變化，都忍不住奇怪，不約而同地看向劉宏敏，心裡暗暗猜想，劉哥該不會是老牛吃嫩草，還把人家始亂終棄了吧……
劉宏敏也愣了一下，訕訕然地走上前來，勉強笑了笑說：「這是我的女兒。」
少女柳眉倒豎，咬著牙說：「誰是你女兒？我們沒有半點的關係！」
「瀟瀟，爸知道以前對不起你們，但是爸不是解釋了嗎……」
「都說了，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關係。」少女冷冰冰地打斷了劉宏敏的話，轉身看向胡斌和張水說：「各位老闆要買毛料的，請進來看看，我劉瀟瀟一樣招待！」
胡斌看到劉宏敏尷尬的模樣，心裡不忍，於是就想轉身離開了，卻沒想到張水卻直步走了進去，蹲下來看著地上幾塊黑不溜秋的毛料，還拿出手電筒照了起來。
胡斌頓時翻了個白眼，哭笑不得地看向劉宏敏說：「老劉，走，我和你先出去拿車……」
劉宏敏似乎沒有聽到胡斌的話，苦澀地呆看著女兒的背影，嘆息了一聲對胡斌說：「我先過去我的攤檔看看。」
胡斌看著劉宏敏有點神不守舍，連忙問：「老劉啊，你的攤檔在哪裡？」
劉宏敏指著他的前方說：「就在前面，一二六號。」
「喲，劉老闆怎麼來了？」
就在這時，劉宏敏身後響起了一個戲謔的聲音，一個頂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青年並肩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身穿黑西的彪形大漢。
胡斌和劉宏敏看到來人，瞳孔都補資金地收縮了一下，就只有張水還在認真地看著面前的石頭，似乎忘記了現實的世界。
「美女，這三塊石頭怎麼賣？」張水抬起頭，卻發現劉瀟瀟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張水轉過身一看，也愣了一下，那天在東海一色晚上，被自己按進魚池裡喝水的那個囂張青年旭少，竟然和一個面容相像的中年男子，一同出現在攤檔之前。
而這個和旭少面容相像的中年男子，就是陸東旭的大伯陸俊武。
那天旭少被趕出東海一色之後，就得知自己得罪了胡家大少，感覺在東海丟盡了顏面，根本混不下去了，只好前來瑞麗跟大伯混一段時間了，沒想到剛剛來到瑞麗，又遇到了胡斌和張水，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劉瀟瀟立即鞠躬說：「老闆好！」
張水立即猜到了，這個和旭少相像的中年男子，估計就是這個攤檔的老闆了。
陸俊武微微一笑，在劉瀟瀟的身上猥瑣地掃了一眼，說：「瀟瀟，先做生意吧。」
在陸俊武身邊的陸東旭，看到蹲在地上的張水，頓時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在陸俊武的耳邊用很輕的聲音說：「大伯，就是他們害我在東海混不下去的。」
陸東旭的聲音很小，周圍的聲音也很嘈雜，但是張水只要有意去聽，還是勉強聽得清楚，頓時臉色微變。
陸俊武聽到陸東旭的話，微微一愣，臉色的笑容卻更盛了，走到張水的身邊說：「這位小兄弟，你看上這三塊石頭了？」
張水眉頭微微一皺，站了起來說：「是啊，拿回去墊屁股也好呢，這三塊石頭怎麼賣？」
「這三塊石頭啊，都是自壁老坑的料子啊，這是我們特意選出來的好貨，和一般的毛料價錢不一樣呢，每公斤兩千五百塊。」
劉瀟瀟聽到眼皮一跳，她看了看地面上的三塊烏黑的毛料，上面用紅漆標示著011，012，首位數字為0的，都是最差的毛料，表皮既不帶紋也不帶彩，平常都是作為添頭贈送給老客戶的，最多兩三百一公斤而已，劉瀟瀟看到是劉宏敏帶來的人，本來就打算坑他們一把，叫價一千的，沒想到自己的老闆更狠。
陸俊武聽到自己的侄子的話之後，就不客氣了，報出兩千五的價錢，賣不出也沒關係，就是嘲諷劉宏敏他們是二百五，為自己的侄子出一口氣。
陸俊武知道自己侄子被趕出東海，眼前這幾個人估計在東海很有能量，但是陸俊武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因為這裡是瑞麗，並不是東海。
陸俊武心想，真的惹急了自己，這幾個人甚至都回不去東海。
劉宏敏立即說了：「陸老鬼你在坑人啊，這沒紋沒色的料子要兩千五？你還不去搶？」
陸俊武冷笑一聲說：「喂，姓劉的，在商言商，你覺得貴可以不買，你說我這不好就是破壞規矩，怪不得做這麼多年生意還是這鳥樣。」
劉宏敏哼了一聲，輕聲對胡斌說：「胡少，你勸一勸小兄弟吧，兩千五這料子真的不值得，我很清楚拿貨價……」
胡斌擺擺手說：「沒事，也許他有眼緣呢。」
胡斌也不覺得這三塊黑不溜秋的石頭有什麼好，但是張水感興趣，說不定真的是有眼緣呢。
「有眼緣就對了嘛，這三塊石頭都是好東西，開出翡翠絕對賺呢，兩位大少該不會沒錢買吧。」陸東旭也走上前來，冷然一笑，這裡是瑞麗，他自然也不怕胡斌和張水了，甚至想報在東海的一箭之仇了。
聽到陸東旭的話，胡斌頓時怒目相向，張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我用銀行卡划賬吧。」
本來胡斌已經很生氣了，要是在東海，眼前這幾個人早就要丟去東海餵魚了，現在張水還要買下這兩傢伙攤位的東西？
可是胡斌不知道，張水仔細看了很久，這三塊毛料中，其中兩塊都有翡翠！
其中最小的那塊毛料，只要去掉薄薄的一層表皮，就是糯種的陽綠翡翠了，而另外一個所藏的翡翠要小得多，但是張水沒猜錯的話，就是傳說中的玻璃種，沒有半點的雜質，像玻璃一樣透明，還是極其稀少的雞血紅，其顏色完全達到了正、濃、陽、均四項標準。
玻璃種，加上雞血紅，極其稀少的玉種加上極其稀少的玉色，張水甚至在網上都沒有見過。
所以無論如何，張水都要爭取到這三塊毛料。
陸俊武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張水真的答應了，他本來只是想著用這一兩萬成本的爛毛料來嘲笑劉宏敏和胡斌的，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還真的買。
陸俊武看了看腳下的這三塊黑不溜秋的石頭，這是最差最低級的毛料了，開出翡翠的幾率可以說幾乎沒有。
這三塊黑烏沙料子加起來有兩百公斤，按照這個價錢來算，五十萬少不了。
陸俊武心裡都有疑問了，難道這三塊石頭有什麼不妥？
想到這裡，陸俊武又搖搖頭了，這三塊石頭是同一車廢料里僅存的三塊了，那車廢料根本就開不出翡翠來的，即使開出翡翠都是帶著極其嚴重的蘚，嚴重影響了玉的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