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帝王綠

三塊廢料而已，再加上一下子白賺五十萬，陸俊武怎麼不心動呢。

他當場就說沒問題，立即給劉瀟瀟打了個眼色。

劉瀟瀟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但是還是拿了刷卡機出來。

而攤檔里的兩位大漢上前抱起三塊毛料過磅，共計是兩百零三公斤，陸俊武嘿嘿一下說：「算你五十萬好了。」

胡斌瞪大了眼睛，連忙拉住張水說：「阿水，你真的這麼看好？」

張水猶豫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

說著，張水卻毫不猶豫地刷了卡。

看到五十萬入賬，陸俊武眉開眼笑，一旁的劉瀟瀟不好意思地說：「需要現場解石嗎？免費。」

陸俊武聽到劉瀟瀟這話，瞪了劉瀟瀟一眼，劉瀟瀟心裡一顫，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張水本來就想答應了，就在現場解石，旁邊的胡斌拍了拍張水的肩膀說：「老劉的攤檔就在前面的一二六號，乾脆叫人把石頭送過去再說吧。」

胡斌看得出劉宏敏的情緒不對，而這裡並不是東海，胡斌也不敢亂來。

張水點點頭說：「那行，能不能叫人把這三塊石頭送去一二六號，我不要在這裡開，我感覺你們這個攤位的風水不好，怕你們解石害了我的好運氣呢。」

張水這話一出，周圍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陸俊武冷笑了一下，對劉瀟瀟點點頭，劉瀟瀟立即叫人照辦了，成本一萬不到的廢料，賣到了五十萬，劉瀟瀟覺得張水叫他們快遞到美國，都沒問題的。

見到石頭都送走了，五十萬也到賬了，陸俊武覺得這三塊廢料被切開之後，和這三人就不會有什麼生意上的來往了。

再加上陸俊武和劉宏敏有舊怨，一直都勢如水火，他眼睛在劉瀟瀟身上猥瑣地掃了一眼，看向劉宏敏說：「劉總你放心好了，瀟瀟在我這裡幹得可開心可快樂了。」

陸俊武還特意把「干」字讀得很重，就連胡斌都皺了皺眉頭。

「陸俊武我草泥馬！」劉宏敏怒了，臉色鐵青地大罵起來，一把抓住了陸俊武的衣領。

陸俊武身後的兩個保鏢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不料阿青和阿樂兩人卻如守門神一樣地擋在了前面，滿臉殺氣，不怒自威。

胡斌也摩拳擦掌起來，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看熱鬧，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劉宏敏，你要幹什麼？」劉瀟瀟剛剛回來，就看到劉宏敏一把抓住了陸俊武的衣領，頓時眼眶一紅，仇恨地說：「你害了我媽還不夠，你還要害我？你是不是想讓我丟掉這份工作才滿足？是不是想要我來求你才行？」

聽到劉瀟瀟怨恨的話語，劉宏敏嘆息了一聲，也沒有解釋什麼，轉身就走，略略低頭的背影顯示出一種無言的落寞，張水和胡斌相看一眼，連忙追了上去。

而陸東旭嘲笑的看著張水他們走了，嘲笑著說：「我還想看他花了五十萬買來這三塊沒用的石頭，開出來什麼都沒有呢。」

「所以說小旭你還是太嫩了，不要被仇恨遮蔽了雙眼，我們把廢料以五十萬賣給他們，如果還在我們攤檔開，到時候傳出去我們坑騙新人，那就是坑了我們自己呢，現在他們拿回去，開出什麼就遇我們無關了。而且他們回去開出來，什麼都沒有，到時候他們心裡更加鬱悶了。」陸俊武冷笑一聲說。

陸東旭聽到大伯這話，頓時茅塞頓開，敬佩地看著大伯說：「大伯說得對，侄子受教了。」

雖然陸東旭很謙虛地低下頭，但是眼角閃過的怨恨還是出賣了他，他在離開東海的時候，調查過張水的底勢，知道張水就是個普通人家的高三學生！

胡家他惹不起，但是張水沒有關係沒有背景，那天晚上竟然敢讓他當眾出醜，這個仇必須要報！

「既然來了，那天晚上的仇，我一定要報……」

陸東旭心裡發狠，低著頭走到交易會外面的草地上，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山豬，那個張水的行蹤，你給我跟緊了，他從交易會出來，給我偷偷跟著，一有機會，你懂怎麼做了？」

……

情緒低落的劉宏敏徑直回到自己的一二六號攤檔上，一言不發地坐在一塊黑烏沙毛料上，巧合的是，這塊毛料就是剛剛從陸俊武攤檔里買來的三塊毛料之一，另外兩塊就放在相鄰的位置之上，上面的紅色數字，格外的刺眼。

胡斌往地上吐了一口沫，還在憤憤不平地說：「麻痹的，要是在東海，他們早就丟海里餵魚了。阿水，你怎麼還想著在他那裡買石頭啊，這三塊石頭是不是有什麼特別？」

張水的肚子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響，咕嚕咕嚕，似乎做出了回答，只是答非所問而已。

氣氛突然靜了下來，胡斌哈哈大笑說：「阿水，我就服你啊。」

就連劉宏敏都忍不住笑了一下，本來低沉的氣氛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張水怪不好意思的，連忙說：「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感覺這三塊石頭蠻合眼緣的，要不切了這三個石頭就出去吃飯吧。」

「對啊，把這三塊爛石頭拿去切了，我看著礙眼。」胡斌站起來，踢了劉宏敏所坐的毛料一腳。

張水翻了個白眼說：「劉哥想坐一下你都不給了。」

胡斌嘿嘿一笑說：「當然不行了，老劉等會一不小心放個屁，把裡面的翡翠給炸了怎麼辦？」

攤檔門口的解石大漢，還有銷售美女聽到，都忍不住笑了，老闆的玩笑他們是不敢開的。

張水笑著點點點頭說：「好啊，劉哥坐著這塊首先要切了，額，不對，要擦，慢慢擦，五十萬的東西啊，我至少要聽個響，對不對？」

胡斌以為自己領會到了張水的意思，頓時對著張水豎起大拇指說：「可以啊，阿水，你這是幫老劉擦屁股啊，口味可以的。」

劉宏敏聽到直翻白眼，但是嘴角的笑容表明了他心裡的鬱悶已經掃去大半了，於是起來安排人來解石。

一二六號攤檔今天生意有點淡，早上一個小時了都無人問津，這時候解石機響起聲音，立即吸引了不少的圍觀者，而張水和胡斌則是拿了張小凳子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因為張水特意說要「擦」，劉宏敏也不以為意，按照張水的說法去做，所以操控解石機的大漢動作格外的小心，花了幾分鐘才削掉一層薄薄的外皮，什麼都沒有發現。

一邊的圍觀者議論紛紛。

「哪有解石一開始就擦的，真是業餘啊。」

「說不定人家以為裡面全是肉呢。」

「這個可說不準，我覺得是老闆故意安排的噱頭，沒意思。」

「走吧，這樣的廢料能出來東西就奇怪了。」

滋滋滋，解石機上的鋸片飛轉，一層透著淡綠色的玉霧在切口處呈現出來，白中帶綠，眾人都驚呼了起來。

「出玉了！」

削去薄霧，露出了鮮艷動人的綠色，這時候已經沒有人懷疑這樣慢慢擦石有什麼不對了，而被打臉的那些人也毫不在意，畢竟賭石看的是運氣，沒有誰說得准。

「出綠了，漲了，這是滿綠！」

「糯種帝王綠，大漲！」

「你瞎啊，這是冰糯種帝王綠！這何止是大漲啊，簡直就是暴漲！一個冰糯種帝王綠的戒面都能夠賣到十萬以上了，如果這塊料子都是帝王綠的話……」

這位說話的仁兄話未說完，周圍已經倒吸了一口冷氣。

聽到周圍人的評價，張水才知道自己看錯了，原來這不是陽綠，而是帝王綠。

「看來還不夠專業啊。」張水感嘆了一聲。

就在張水感嘆的時候，一旁已經有人忍不住要出價了。

「三百萬，這塊半賭料子賣給我吧！」

「五百萬！」有人直接加到了五百萬，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八百萬，不要擦了，垮了就不值錢了。」

「一千萬！」

張水感覺這些圍觀的商人們，就好像一隻只冒著綠光的餓狼，他們甚至連翡翠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就開始抬價了。

「真是瘋狂的賭石啊。」

隨著外皮一層一層削落下來，現出的帝王綠讓周圍的觀眾都沉默了，還源源不斷地有人過來圍觀。

其中大多數抱著撿漏心思的商人已經放棄了，眼看張水他們也是不差錢的主兒，現在整塊料子都解開了，沒有一個合適的價錢，十有九八是拿不下了。

胡斌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拍了張水一下說：「阿水你這小子的運氣真是逆天啊！老哥我好不容易才弄了個小雞蛋，你丫的一出手就是一個大蘋果，還是他嗎的帝王綠！」

張水咧著嘴揉了揉微微酸痛的肩膀說：「文武哥啊，你不要激動啊，不就是一塊帝王綠嘛。」

胡斌聽到張水滿不在乎的語氣，直翻白眼。

「擦，阿水你這小子的運氣可以啊！」劉宏敏都完全被張水的「運氣」震撼到了，之前的低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興奮之色。

「一千七百萬，怎麼樣？」

知道張水是翡翠的主人之後，一些有實力的玉石商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競價。

「兩千萬，這個價錢已經很好了，考慮一下吧老劉。」

張水微微一愣，發現是剛才買下胡斌那塊白底青的虎姐符曉玲。

「兩千萬不行。」劉宏敏搖搖頭，輕聲在張水耳邊說：「這塊料子都已經出來了，至少2500萬。」

「老劉，要不這樣，咱們一人一千三吃下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這次符曉玲給出一個實在的價錢，她知道一個人吃下去的風險太大，乾脆拉著劉宏敏一起，分攤下來就穩賺了。

符曉玲的建議讓劉宏敏心動，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張水。

張水打了個哈欠說：「虎姐都這樣說了，劉哥你看著辦就行了。」

張水完全是個新手，乾脆全權交給劉宏敏處理算了，畢竟劉宏敏到現在為止，都讓張水很滿意。

「好的，既然阿水你這麼信得過老哥，這塊料子我和虎姐一起拿下，兩千六百萬，你拿卡號給我。」劉宏敏立即拍板說。

張水微微一笑說：「老哥，銀行卡號給你微信了。」

就在這時，張水透過人群間的縫隙，看到了陸俊武和陸東旭兩人，就站在人群之後，臉色陰沉地望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