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普髒水
記者們一衝上來,那名富太太就戲劇性地流出了眼淚,彷彿當真受了委屈。
見狀,一群記者自然是抓住她不放,一個勁地追問她到底發生了何事。
「剛剛我一進診療室,他、他就誇我性感漂亮,要我跟他……我不答應,他就不高興地趕我出來,然後故意不為我老公治療……不信,你們進去診療室看看,那裡還、還有我的貼身衣物,是被他扯下來的……」
女人楚楚可憐地說著,記者們聽到最後,頓時將視線投到了沈晗身後的診療室。
一名距離較近的記者當即沖向診療室。
沈晗淡漠地看著他們闖進診療室,彼時姚西合正帶人趕過來。
女人信心滿滿,等著記者發現證據,而沈晗面對記者們審訊式的提問,也不見太大反應。
姚西合帶領的保鏢將記者們推開,沈晗趁機脫身,姚西合擋在記者面前,笑眯眯地說道:「大家不用這麼激動,這位太太因為丈夫雙腿癱瘓太久,所以悲傷過度,才出現幻覺。」、「姚先生,沈醫生一言不發就走了,是不是因為心虛呢?」
記者提出的問題依舊是角度刁鑽。
姚西合咧嘴笑道:「心什麼虛啊!換你一大早就給兩個病人針灸幾個小時試試?眾所周知,針灸是最耗費精力的嘛!」
「那這位太太剛剛說她被沈醫生騷擾……」
不等記者把話說完,姚西合瞥了眼做作的富太太,嗤笑一聲:「我們沈醫生的夫人年輕貌美嬌俏可人,沈醫生怎麼可能看得上……」
說到這裡,姚西合刻意停頓一下,製造出令人遐想的留白片段。
富太太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姚西合彬彬有禮地說:「客人你也別生氣,我只是實話實說,看得出客人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要不待會兒請沈醫生順便替您看看?」
姚西合話音剛落,之前闖進診療室尋找女人貼身衣物的記者,空著手走了出來。
富太太見他竟然沒拿著自己的底褲,美目晃過了一絲困惑不解。
「有發現什麼嗎?」
同行記者問道。
進過診療室搜查的記者搖頭,「找遍了整個房間,也沒看到女人的貼身物品。」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他藏在了身上,你們去搜搜他的身。」富太太不甘願地道。
姚西合驚訝地看著她:「客人,這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事,憑什麼要我們來承擔後果?既然你認定了自己的貼身衣服,被我們沈醫生扒了,那你脫了衣服給記者朋友們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沒有穿著貼身衣物不就行了?」
此話一出,富太太就黑了臉。
雖然她不是什麼貞潔烈婦,但是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扒光自己?這種事一旦做了,以後她在黎安市還怎麼待下去!
「老公,你替我說幾句話呀!」
富太太這時想起了向自己的老公求助。
與全身癱瘓喪失語言功能的樓宇不同,富太太的丈夫屬於半身不遂,但他意識清醒能言能語,只是不知何故不愛開口。
富太太開口之後,一直宛如背景板的男人,微微動了動唇。
「對不起,我太太因為我受傷的緣故,導致精神有些錯亂,給大家添麻煩了。」
男人這話相當於是在承認姚西合的話,富太太吃驚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而男人卻是對她溫柔地開口道:「芳子,我們回家吧。」
男人主動牽住了夫人的手,富太太驚愕地望著他伸出的手,愣了半天也沒回過神。
「老公,你怎麼……」
芳子想要質問自己老公為什麼不按照原計劃行事。
然而男人向她傳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出人意料地道:「經沈醫生針灸之後,我覺得下半身慢慢有些知覺了。也許,長此以往下去,我真能夠恢復也說不定。」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絕對不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放棄自己恢復行動力的希望。
雖然林家給了他們一筆錢,要求他們到這裡來抹黑神醫之徒,但是……
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富太太似乎是明白了丈夫的想法,一時間也沉默了。
見狀,那些記者們隱約意識到這是一場誤會。
而就在此時,向栢鶴來了。
距離向栢鶴上次施針已經有幾天,這一次,他是特地來找沈晗尋求治療的。
沈晗開了這家公司,以後跟他們這些過往的病患之間也要算清楚賬目,向栢鶴若是還想繼續找沈晗治療,也得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走程序。
所以向栢鶴才會到生命之樹找沈晗。
見到門口擁堵了一群記者,向栢鶴詫異地看向姚西合。
「你們沈醫生在哪兒?」
向栢鶴沉聲問道。
姚西合見到向栢鶴,就彷彿是看到了救星,他連忙對著一眾記者道:「諸位記者朋友,你們不是想知道沈醫生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嗎?既然這樣,那你們就詢問眼前的這位先生,他是沈醫生的病患之一……」
說著,姚西合朝向栢鶴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向栢鶴出手相助。
儘管向栢鶴因為身份的緣故,並不想讓自己患了癌症的消息傳揚出去。可是,沈晗是他的救命稻草,以後能不能活,便要看沈晗願不願意為他治療。
比起其它的身外之物,似乎還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一些。
因而面對姚西合的暗示,向栢鶴縱然不是那麼情願,卻依舊選擇了坦白。
那些記者在姚西合說話之後,便好奇地盯著向栢鶴。其中一名記者盯著向栢鶴看了一會兒,忽然驚訝出聲。
「你、你不是海陽市向家的向栢鶴先生嗎?」
向家在海陽市是擎天大柱,向栢鶴作為向家的家主,偶爾也會在外界露面。這名認出向栢鶴的記者,在回到黎安市任職之前,曾經在海陽市商業報社實習,有幸跟著報社的前輩採訪了向栢鶴。
只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導致記者忘記了向栢鶴的容貌,想了半晌才記起他。
聽說這人是海陽市向家的家主,眾記者便放棄了富太太夫婦,轉而湧向了向栢鶴。
「向先生,請問您也是來找神醫之徒看病的嗎?」
「向先生,請問您得了什麼病?」
「向先生,請問在您看來,神醫之徒是名副其實還是徒有虛名呢?」
「向先生……」
記者們的問題接踵而來。
向栢鶴身後的保鏢迅速圍了上來,將記者們推開一些,以確保向栢鶴的安全。
而富太太見事到如今,自己的任務也失敗了,乾脆悄悄帶著丈夫離去。
富太太招來手下,將丈夫抬了出去。
姚西合一直暗中關注著那位富太太的行為舉止,如今見到她走了,心裡鬆了一口氣。
雖說不清楚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富太太從一進來,他便察覺到了異樣。
所以後來意外發生,富太太冤枉沈晗騷擾她時,他的反應才能那麼迅速。
此時趁著向栢鶴吸引了記者們的注意力,姚西合吩咐保鏢們時刻關注著外面的情況,便偷偷地去找沈晗。
沈晗的休息室在診療室對面的走道最深處,姚西合走過去敲了敲門,裡面傳出沈晗低沉的聲音。
「誰?」
「是我。」
聽見是姚西合,沈晗便將門拉開了。
姚西合趕緊鑽進去,順手關上門,告訴沈晗:「那幫記者還在外面呢。」
「那女人走了?」沈晗蹙眉問道。
姚西合點點頭,隨即好奇地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女人古古怪怪的,可她為什麼要冤枉你騷擾她?」
沈晗目光陰暗。
「我懷疑,這跟林家有關。」
說罷,沈晗就將在診療室內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當時那個女人走後,沈晗起初並沒注意到地上女人的貼身內褲。
他在為男人施針的過程中,照例問了男人一些問題,男人或許是看沈晗確實很專業的樣子,懷著最後一絲希冀問沈晗,他是否還有救。
沈晗當即告訴他,雖說時間晚了點,治療起來也棘手了些,但只要堅持針灸下去,他的下半身是有很大幾率恢復知覺的。
當時沈晗說完這句話之後,男人竟然默默地流出眼淚。
隨後,男人哭了好久,等他情緒恢復平靜,他提醒沈晗注意腳下。
因為男人這一句話,沈晗才發現了那條曖昧的內褲。
沈晗的臉色當場沉了下來,敏銳地猜到這件事跟男人的妻子有關,便質問他是怎麼回事。
男人只說有人授意他們夫妻這樣做,至於對方是誰,男人不敢直說,但也隱晦地提點了沈晗一些信息。
根據種種線索,沈晗猜測到他們是被林家找來,故意想敗壞自己名聲的人。
「那女人還真把底褲留在了那裡面?」姚西合一臉玩味地看著沈晗,「你小子艷福不淺啊。」
對於姚西合的打趣,沈晗面無表情地道:「你若是喜歡,讓給你。」
姚西合連忙擺手,「我可消受不起。」
「所以,最後你把那女人的內褲藏在哪兒了?」姚西合曖昧地望著沈晗,語氣悠長:「該不會……你真的把其他女人的貼身衣物,藏在了身上吧?若是弟妹知道了,嘖嘖……」
沈晗給了姚西合一個鄙視的眼神,反諷道:「你當我是你嗎,什麼髒東西都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