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長生玉
文朔語一個人又躲在校園的角落裡直到日落西山,在夕陽只剩下最後一抹餘暉后,文朔語才站起來離開,紅蜈蚣陪了她半天了,這會兒連它也離開了。
文朔語自嘲,就算自己再這麼躲著也不能永遠逃避下去,哭過了,休息過了,還是要勇敢地地站起來,她發現自己盤腿坐著坐太久了,站起來都難,雙腳都又酸又麻的了,好不容易站起來,腳下還是虛浮的,她嘗試抬腳走了一步,然後站不穩歪倒一邊,另外一隻腳想找到重心不自覺抬腳,可是一踩到地上卻像是踩到棉花上那樣,結果就整個人都往後仰去。
「哎呀!」文朔語失去平衡正往地上摔倒……
預期的背著地疼痛感沒有到來,一襲紅色絲綢在她眼前掠過,一雙邪魅的桃花眼映入她眼帘,她就發現自己被人一把拉到一個堅實的懷抱中,這個懷抱有點冰冷,帶著陣陣冷香,傳進了文朔語的心扉里,文朔語對此已經非常熟悉。
文朔語不想靠近這個人,她推離他,後退了一步,可是腳下不穩再次有摔倒的跡象,公玉長生再次將她拉住擁進懷中。
「好生待著,又不是大長腿,跑什麼跑,沒力氣走路就別逞強。」公玉長生的毒舌話音一出,文朔語就非常來氣,可是公玉長生卻緊緊抱著她,她只有嘟嘴賭氣的份。
一會後,公玉長生低頭湊近她說:「你真的打算接受那個小子的表白?」文朔語驚訝地抬頭看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公玉長生知道她的疑問,他說:「你以為我不在你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嗎,我和你結下血嫁契約,你做什麼想什麼身在何處我都一清二楚,說,你是不是真打算接受他?」
文朔語推離他說:「與你何干,我的事你憑什麼管,什麼血嫁不血嫁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
公玉長生冷眼看著她道:「我在問你話,別扯遠了,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要接受他。」
文朔語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公玉長生說:「不如何,我勸你儘早死了這條心,你是我的寵物,我不會限制你的交際,但是不等於我能容忍你和別的雄性生物產生男女關係,你這輩子就別想太多了,你註定只能有我一個男人。」
文朔語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就算我和你發生過什麼,但是也不等於我就是你的附屬品,現在什麼社會了,就算是結婚都還可以離婚,我幹嘛要弔死在你這個不愛我的男人身上啊,你天天說我逼迫你立那什麼契約的,可是我壓根一點印象都沒有,肯定是你胡謅的。」
公玉長生說:「你說我故意騙你的,你想得真美,要不是你,我為什麼會跟你這樣的女人立下契約,你還想得到我的愛,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一旦契約成立了,你不過就是我的寵,我的奴,一個女寵女奴,就該以聽命主人意願而活著,你自己的意願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聽到了嗎!」公玉長生重新將她拉過來。
文朔語聽著他這番話實在是受夠了,她用力將公玉長生推開,罵道:「公玉長生,我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我也是有尊嚴,我也是有血有肉,我也是有愛有恨的,我的人生憑什麼由你做主!就算我是你的寵物,人家養一隻貓一隻狗都還會保護它,不讓它受到傷害,而我呢,我被人奚落被人傷害的時候,你這個主人在哪裡,說我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愛,我才不稀罕,是你這種人才沒資格得到愛吧,你連做一個主人都不合格!」
文朔語一股腦兒將自己的委屈全部宣洩出來,她說出來后都嚇了一跳,她沒想到一輩子當鵪鶉的她,這會兒竟然敢跟人叫板,而且對方還是個不好惹的人。
公玉長生憤怒地甩了她一巴掌,沖著這股勁頭,文朔語也不管不顧地反手給了他一巴掌。這段時間受的窩囊氣,受的所有委屈全部發泄到公玉長生身上,她真的受夠了,不就是破罐子破摔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文朔語打了公玉長生一巴掌后,她喘著粗氣淚流滿面,卻依然倔強地剜著他,公玉長生也瞪著她,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地對峙著。
一分鐘后,公玉長生突然伸出雙手,文朔語知道狂風暴雨還是來了,她閉上雙眼準備受死。
一陣天旋地轉后,文朔語嚇了一跳睜開雙眼,咦,公玉長生哪去了?她還百思不得其解,就發現一條吊繩落在了自己脖子上,玉質冰冷滑膩的質感讓文朔語感到安心,她緩緩低下頭去,看到自己胸前正吊著一塊上好的玉墜,從文朔語這個角度,也依然能看到上面刻著「長生」兩個字。
她吃了一驚回頭想看身後,公玉長生阻止道:「別動,還沒系好。」文朔語自覺地回過頭去。等公玉長生搗鼓好了,卻發現公玉長生從後面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說道:「剛才膽子真大,敢跟我叫板,還敢還手打我,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還敢說我沒資格做你的主人,賴我不保護你。你可曾想過你一次次遇險,是誰救的你!」
文朔語現在也冷靜下來了,公玉長生的話不無道理,因為確實在她每次遇險的時候,都是公玉長生出現救的她,當然,救她之後還是會狠狠地索取她,這樣都扯平了還有什麼好感激的。
公玉長生說:「不作聲了嗎,剛才不是說得頭頭是道的嗎?既然你說我沒資格做你主人,那我就將你套牢了,看我有沒有這個資格。這塊玉佩,是我隨身之物,是個無價之寶,它的作用就跟我在你身邊是一樣的,你遇到危險它會幫助你,你好生戴好了,要是你敢脫下來試試。」
公玉長生將她擺正過來,讓她與自己面對面,她抬頭看到公玉長生的臉色寬容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而剛才宣洩完后,文朔語心中的氣沉了,就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她。
公玉長生說:「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是不是很高興啊,終於可以不用看見我了。」文朔語低頭不看他,他繼續說:「別高興得太早,可能沒我在,你過得更艱難。我離開這段時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管你,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不能做。」
公玉長生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逼著她與自己對視,一字一頓地說:「一定不能做背叛我的事,否則,你和那些男人都會生不如死。記住了嗎文朔語,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公玉長生說著這番狠話的時候,自己的身影也逐漸消失了,文朔語抿著嘴敢怒不敢言,直到他身影全部消失了,文朔語才生氣地想從脖子上將那塊玉佩扯下來,放在自己跟前,不斷用手指彈它,還一邊罵道:「誰是你的,誰是你的,你才生不如死,該死的公玉長生,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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