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婉拒

因為周薇的狀態無法正常上學，系部教務處已經通知了她的家人接走她帶她去治療了。

周薇一直處在精神恍惚或神經錯亂的狀態，偶爾還會瘋怔地叫著妖怪要害她，普通醫院已經無法接受她了，文朔語聽到有些風言風語說，周薇的父母只有含淚將她送進了精神病院。文朔語沒有看見過有人從校園外來，她也不敢去問誰關於這個情況，也就在心中默默為周薇祈禱，希望她儘快康復。

因為周薇的這件事鬧得挺大的，文朔語自然成為了流言蜚語的中心，每個人都懷疑她就是一個妖怪。

學校是無神論教學之地，是嚴禁這種流言傳播的，以免造成不好的影響，在學校的壓制下，學生之間像瘟疫般的傳播方式才得以控制，可是在每個人心目中，文朔語是怪物這一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不是強制禁制就能抹掉眾人心中的認知的。

每個人見到她都避之不及，誰也不想靠近她，只要她一來到，就全部人都散開。就像現在那樣，文朔語拿著食盒去飯堂打飯，明明那個隊伍很長，大家一見到她全部散開分佈在飯堂周圍，一個個都看著她就像是避開一個危險分子或生化病毒那樣，文朔語也不管其他人，就低頭捧著食盒去打飯，只見分飯的阿姨看見她來了，就換了一個湯勺給她勺飯菜，被這麼區別對待，文朔語選擇全部忽視。

取了飯菜后，她捧著食盒來到飯堂最角落處坐著。

「他們這樣對你，你不生氣嗎？」殷朋覺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文朔語已經習慣了他的出現方式，現在全校也只有他和李木仁才會跟自己說話了，她沒有絲毫懷疑過他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離開的。

文朔語說：「有什麼好生氣的嗎，我從小都被人認為是怪物，我都是這麼過來的，習慣了。」

殷朋覺說：「看來你還真可憐啊，上次你那個男朋友呢，也這麼看你嗎？」

文朔語說：「學長，李木仁不是我男朋友，我沒有這個福氣，和我在一起的人都會受到影響的。」

殷朋覺說：「是嗎，我倒覺得如果是真心相愛的兩人，是會包容對方的一切的。」

文朔語說：「學長，你小說電視看多了。」

殷朋覺笑道：「何須看那些虛幻的，我每天都在看真實版本的戲碼，什麼人我是看不透的，什麼事是我看不出的？」

文朔語笑道：「是嗎，我記得學長是地質學的，不是心理學的么，對了，認識學長好多天了，可是學長從來都不說自己的事，好神秘哦。」

殷朋覺說：「我能有什麼神秘的，我就是一個本校的大學生，喜歡在這裡看這人生百態，感受著這一切，就好像自己還活著那樣。」

文朔語噗嗤一聲笑道：「學長你說話怎麼那麼滑稽啊，難道你現在沒活著嗎？」

殷朋覺笑道：「文學妹，說真的，你這種後知後覺和選擇忽略周遭的性子其實也是一種幸福，有時候計較太多，探究太多，也是一種罪，勞累自己，也勞累他人。」

文朔語笑著低頭吃飯，她說：「對了上次說請學長吃飯，還一直請不成呢，為什麼每次我來到都不見學長用餐呢，難道學長都一早吃好了？」

文朔語在說著這話的時候只見殷朋覺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湯碗喝湯，文朔語驚訝道：「學長，其實，你是不是一個怪物呢？」

殷朋覺差點就噴湯了，他擰著眉看文朔語說：「真沒禮貌，我怎麼可能是妖怪呢！」文朔語說：「那就是妖精了。」但見殷朋覺滿臉黑線的臉對著她，文朔語就笑得沒心沒肺的。

「別笑了，全世界都在看著你呢。」殷朋覺提醒到，文朔語轉頭看去，發現飯堂裡面的人全部都像看神經病那樣看她，她不好意思地低頭吃飯。

這時候，有一個人往她的方向走過來，在她旁邊停下，文朔語抬頭，發現是李木仁，她驚訝道：「木仁？」李木仁微笑道：「我可以坐下來嗎？」文朔語看看旁邊，發現殷朋覺不知道什麼離開了，她就回頭對李木仁說：「可以啊。」

李木仁拿著飯碗坐下來，說道：「前兩天，是我不好，我不該和別人一樣說你是妖怪的，是我自己膽小，被一條蜈蚣嚇了，語無倫次了，我希望你原諒我。」

文朔語笑道：「沒關係的，你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

李木仁開心極了，他突然握著文朔語的手說：「太好了，你原諒我了，我這兩天輾轉難眠，不知道怎樣向你道歉才合適。」

文朔語看著李木仁握著自己的手，有一瞬間她臉紅了，可是下一秒公玉長生霸道的話語就衝進了她的腦海里，她很不自覺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害得李木仁一陣尷尬。

文朔語趕緊說：「木仁，我們是好朋友嗎，好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互相體諒。」

李木仁說：「是的你說的對。那個，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了。」

文朔語訝異地問：「什麼機會？」

李木仁靦腆地笑道：「沒什麼了，我想我還是有機會成為你的男朋友……」

「一定不能做背叛我的事，否則，你和那些男人都會生不如死」，公玉長生的話彷彿魔咒般再次衝進文朔語的腦海，文朔語擔心地看了一眼李木仁，她知道李木仁對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卻沒有這個福氣，攤上了公玉長生這個還不知道是什麼屬性的怪物，她不想李木仁受到公玉長生的傷害，她直覺覺得公玉長生一定會說得出做得到。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木仁，我們是好朋友，一直都是，剛才的話以後也別提起了。」

縱使大家都沒有經歷過，但是那些話李木仁還是能聽懂的，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不過他很快就堆起了笑容說道：「看，飯菜都涼了，快點吃吧。」

於是兩人都，默不作聲地低頭吃飯，場面尷尬不已。

李木仁說有事先走了，文朔語又一個人在用筷子敲著飯碗，殷朋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他看著她說：「怎麼，你們沒有戲了？」

文朔語說：「學長，偷聽別人說話不禮貌。」

殷朋覺說：「你們說話那麼大聲，誰都能聽到，我算不上偷聽。」

文朔語說：「是嗎，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傷害到木仁了呢？」

殷朋覺笑道：「我覺得你很委婉了，不喜歡就拒絕，很正常啊。」

文朔語說：「可是，我覺得木仁還是挺好的。」

殷朋覺說：「如果是喜歡卻拒絕，那就沒有理由了，難道說，你同時還喜歡著另外一個人？」

文朔語馬上解釋：「不是呢，我哪裡有喜歡另外的人，我絕對不喜歡他。」

殷朋覺聽出了味來，他笑道：「哦，我似乎聽到了一個『他』，看來那小子被拒絕還真的是有第三者出現呢。」

文朔語又犯蠢馬上解釋：「他才不是第三者呢，我和她……」說到這裡文朔語自己說不下去了，她總不能告訴別人，她和公玉長生先認識，而且還有血嫁契約，從字面上理解貌似是什麼嫁娶儀式了，可是這麼荒唐的事情誰信呢，連她自己都不想承認，更何況，公玉長生只把她當成寵物，是一個消遣，說到愛，沒有，可是不知道為何，她總是想到公玉長生呢。

不不不，肯定不是的，他只是害怕這麼兇惡的公玉長生會傷害李木仁而已，嗯，一定是這樣的。文朔語在心裡對自己說。

「算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學長，我要去上課了，下次見吧。」文朔語不想說了，她怕自己越說就越糊塗，於是就離開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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