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敵不動我不動
當四人正想去睡覺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窗戶砰砰直響,可以聽到外面呼嘯的風聲。
「這次又是怎麼回事,一點都不讓人消停呢。」印映皺著眉頭說。
羅麗琪問:「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林碧落說:「小映你還記得你用魔瞳看到的那個人嗎,我想他應該是發現了我們,說不定他今晚有什麼秘密,他是害怕我們發現了他的秘密先下手為強?」
文朔語說:「他不直接進來攻擊我們,會不會是他還不確定我們的強弱呢?」
林碧落說:「我同意語兒的說法。」
羅麗琪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印映說:「敵不動我不動。」
「嗯。」其他三人不約而同地應道。四人就這麼站在原地不動,為了以防萬一,她們面向的方向並不相同。印映面向窗戶緊緊盯著窗戶,林碧落盯著門那邊,文朔語對著洗手間那邊,羅麗琪就對著床那邊的牆壁。
窗外的風越來越大了,他們關掉了玻璃窗,可是那在房內的窗帘竟然無風自動,飛起來又落下來,飛起來又落下來,在這視線交接之間,印映分明看到了外面有若干個影子,在路燈的照射下,那些影子的樣子印映也捕捉到了,它們竟然是一個個赤裸裸的人,白花花的身體在風中搖搖晃晃地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印映沉聲說:「親愛的們,有情況,窗外有物體靠近,人形,全身赤裸,不怕風,晃動著過來了。現在離我們的方向大概有300米。等等,我們住的是三樓,為什麼他們會……」
文朔語側頭看去說道:「他們是飄在半空,踏風而來。」
印映說:「邪了個門了,這到底是什麼東東,很明顯真的是沖著我們來的。」
林碧落也稍微回頭說:「敵不動我不動。」
「咚咚咚」的門聲響起來,林碧落馬上回頭警惕地盯著門看。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人會去開門,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文朔語和羅麗琪也害怕會有人從另外兩面似乎密封的地方衝進來。
門外的人見沒人開門,也沒有人問人,依然非常執著地在拍門,門越拍就越響,越拍就越急促,都大有一種那門會隨時被拍飛的感覺。四人不動聲色地用胳膊肘碰碰對方以示互相鼓勵,暗示大家一定要沉住氣,絕對不能中了對方的圈套。
而這時候文朔語聽到了洗手間內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好像是冒水泡的聲音,剛開始只是很小聲,隨後聲音越來越大,一會兒后又似乎有人按下水箱的按鍵讓馬桶出水清潔的聲音,文朔語打起十二分精神。
「哎……」一把若有若無的女人聲從洗手間內傳出來,那聲音似乎是對世間產生了諸多不滿,又似乎是對生活充滿了無可奈何。「哎……」依然只有一聲「哎」。
普通人聽在耳里,都但覺毛骨悚然,文朔語一直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現在也是強撐著內心的恐懼,因為此刻她不再是孤單一人,她的身後還有三個戰友,她們會保護她的後背,而她也不能拖了她們的後腿,她們的後背也必須由她來保護。
「哎……」文朔語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跟著那一聲聲哀怨的女聲而擴張再收縮,那一聲聲「哎」似乎有著強烈的感染力般,不斷地帶動著的情緒,勾出她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悲哀。
出生克母,生父遺棄,連累祖母,顛沛流離,身懷毒靈,蜈蚣為伴,世人唾棄,視瘟避之,她就是一個怪物,一個異類,一個掃把星,一個……
有什麼撞到了她的後腦勺,她「唰」地驚醒了,她茫然地看著前方的洗手間,發現什麼都沒有,包括那些怪異的水聲和哀怨的女聲。
「語兒,沒事吧?」原來是身後的羅麗琪,她剛才是用自己的後腦勺撞到了文朔語的後腦勺,把她從幻聽中撞醒了。
「沒事,謝謝你麗琪,你是怎麼知道我走神的?」文朔語問。
「你就在我後背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哆嗦我都感覺到了。」羅麗琪說完,文朔語笑了,她主動拉住了在自己左邊和右邊的印映和林碧落,兩人回握了她,而另一邊羅麗琪和她們兩人的另一隻手也都握在了一起,瞬間組成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團,這才是戰鬥之中最難能可貴的地方。
窗戶上已經貼了很多惡狠狠白慘慘的人臉,那些人一個個像是獃子那樣,頭上也有亂糟糟的頭髮,也有五官,可是它們的皮膚卻白得像牆壁,就像是刷了一層石灰那樣,光是這樣就已經非常地可怖了,更何況它們還故意露出了一排排紅色的牙齒挑釁印映,他們不斷地拍打著窗戶,造成那窗帘揚起來又垂下去,這樣一開一合更讓人的心臟在短期內受到視覺感受的衝擊,比直接張牙舞爪殺過來更磨人。
剛才如果不是一左一右自己的手都分別被文朔語和羅麗琪分別握著,她的心也無法安定下來。
林碧落一直繃緊神經關注著門外未知的生物,也在警惕這扇可憐的小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砰」地一聲從外面被大力撞飛。
而羅麗琪面向的那堵牆卻出奇地安靜,沒有任何異動也沒有任何異響,可是從牆壁到四張床的床頭那一部分都全部淹埋在黑暗當中,隱隱約約的總感覺有人站在那裡暗中嘲笑著盯著她們看。
四人緊緊手握著手,在無聲地與這一切的未知較勁,一直到凌晨五點鐘,當文朔語調的鬧鐘一響,印映只發現窗戶那些白臉人怪竟然在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了,但見窗帘垂下來貼在窗戶上后就沒有再揚起來,一時三刻印映不敢上前查看。
然而文朔語的鬧鐘依然在不斷地響著,門外那幾乎拍了一夜的拍門聲也在五點那一刻的到來而戛然而止,毫無預兆,讓林碧落大吃一驚。
而文朔語也感覺到那洗手間絕對沒有人了,而羅麗琪也發現床頭那邊似乎比之前明亮了起來。
四人互相低聲語言,都在商議是否可以解除警報,幾人等到文朔語的鬧鐘自動斷掉了,四人也終於放鬆了下來。黎穎兒第一時間就是去拿手機撥打奶奶的電話,可是那邊「嘟嘟嘟」的壓根就沒有人接。
文朔語也不打了,她將手機放在胸前抓住若有所思。三個舍友走到她身邊問道:「語兒,怎樣了?」
文朔語說:「奶奶還是沒有接電話,我發現這感覺就像我在鬼校時候的那樣,明知道打不通的可是我還是不死心地打。」
羅麗琪驚訝道:「你的意思是,奶奶她出現危險了?」
文朔語搖搖頭說:「我不知道,經歷了剛才的事,我只覺得都不是巧合,我現在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印映說:「別自己嚇自己,也許情況並不如你想象這樣呢。」
文朔語說:「我不知道……」
林碧落說:「語兒你先別想,我們被折騰了一晚上不如趁機睡一會兒吧,7點才集合呢。」
文朔語說:「你們去睡吧,我睡不著。」
可是那三個怎麼可能去睡,都還是陪著她一直坐到天大亮。林碧落趁機用她的能力為幾人治療一下外傷,不然這灰頭土臉鼻青臉腫的等下出去集合,會被老師問話的,到時候她們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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