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奇怪的主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文朔語剛覺得自己能自由活動了,可是門又再次「吱呀」一聲打開了,文朔語馬上閉上眼睛「裝死」。
有人陸續進來,她聽到她頭頂有人在說道:「小姑娘,不錯呢,你半天就恢復了,真的是出人意料。」這是燕南歸的聲音,文朔語吃了一驚,他剛是對自己說話嗎,可是自己此刻還是「沒有意識」呢。
「小姑娘,別裝了,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咱們宮上的法眼,你一早已經能活動了,現在也應該是完全恢復了吧。」上次那個叫路陽的小夥子說。
文朔語知道自己被識破了,這期間沒有人來過啊,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動向的,看來,那應該是在這間房間裡面一定安裝有針孔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從她被帶到這裡來后,估計一直都有人在監視著。
文朔語只有緩緩睜開雙眼,她警惕地爬起來,東張西望,表情緊張。當她跪著的時候,她發現了自己前面有一個帶著威壓氣息的黑影,她緩緩抬頭看去,入目的是那人穿著的一身古風華服,腰間有繁紋腰帶,腰帶上還掛著一串玉串吊墜,這穿著怎麼像是演戲的,這已經在當代了,她除了見過公玉長生這樣穿之外,還真的沒有見過別人了,而且公玉長生也從來沒有在現實中人群中亮過相呢,難道這個人,也是和公玉長生差不多的存在。
她的好奇心讓她抬高頭看向那人,只見她蓄著玉冠,玉冠后全是辮子,這個髮型讓她想起了林碧落,不過面前這個人可是個男人呢,確實有幾分帥氣,只是一雙濃眉下的雙眼帶著可怖的光,真的有點,有點像天花板上的那個浮雕眼,他高挺的鼻樑下豐厚的雙唇的唇色是暗紅色,看起來妖里妖氣中又帶著肅殺的陰霾,他的臉色太白,可是卻有絲絲的暗綠色的血管在裡面,雖然說他也不是掉眼珠缺鼻子的,可是文朔語覺得這個人怎麼看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還算你懂得禮數,還不讓宮上免你禮?」路陽在文朔語左邊的位置,他說了一句,文朔語轉向左邊看他,發現這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只不過他那一雙眼睛也一樣是像天花浮雕眼一樣的眼神。文朔語低頭看到自己的姿勢,是面向那個燕南歸跪著的,路陽一定是誤會了,她覺得很好笑,這也太巧了,竟然向一個陌生人下跪了,人家還以為自己懂禮數,實在是滑稽之極。
文朔語也不說謝禮的話,徑直收起雙腿,蹲著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抓住我?」
燕南歸微笑道:「小姑娘,我叫燕南歸,是秘密組織的最高領導,你可以叫我燕宮上,具體我們是什麼人,不是你可以知道的,你最好也不要多問,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至於我們為什麼要抓住你,那你就要問你自己了。」
文朔語驚訝地說:「問我?我不認識你們,我和你也無冤無仇啊。」
燕南歸笑道:「你我的確在此之前就是陌路人,可是既然隱蹤坊的人把你抓來了這裡,我們自然就有了抓捕你的理由了,只是這個理由還是得問你。」
文朔語覺得跟這個人說話很費腦筋,這個人說話看似耐心,又文縐縐說得頭頭是道那樣,其實多半都是廢話,還不如公玉長生直接說出來那麼直接明了,就算他罵自己蠢,也是直接叫小蠢貨,哪有像這人那樣,話語中都總是透露出嘲諷之意,可是卻還是擺出一副客客氣氣的表情來。
公玉長生,唉,怎麼又想起他了,幾天前與他鬧得不愉快后,他果真沒有出現過,那他們這樣子也就算是真的分了吧,算了,分就分了吧,公玉長生是毒藥,碰之穿腸。他明明都承認了是利用自己的,可是為何她還是想起他,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公玉長生是不會害你的。
文朔語不自覺走神了,因為想到了公玉長生,她完全忘記了面前的燕南歸,也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她不覺悲從心中來,自嘲地冷笑幾聲。
燕南歸看到她的表情只覺得有趣,他心想自己的話還是很有震懾力的,這個臭丫頭正在順著他的思路在思考呢,只是,這人太笨,想了那麼久都想不明白。
「小姑娘,你在想什麼呢?」燕南歸問。
文朔語回過神來,抬頭看向燕南歸,燕南歸吃了一驚,她竟然哭了,眼角還掛著淚水,臉頰上也有淚痕,文朔語馬上意識到什麼,伸出雙手胡亂擦著自己的臉。
燕南歸心想這個臭丫頭真膽小,本座只是隨便說一兩句話,就能讓她嚇成這樣了。
「小姑娘,我很可怕嗎,都把你嚇哭了?」燕南歸調侃地問。
文朔語嚴肅地看著他,淡定地說道:「我在斟酌,你剛才到底說的是什麼呢?」
燕南歸臉色一變,路陽看不下去了,他罵道:「大膽,竟然敢敷衍宮上,簡直是不知羞恥!」伸出手就要朝著文朔語的粉臉來一掌,燕南歸阻止了路陽說:「路陽別衝動,這個小姑娘才剛醒,不知者不罪,這樣吧,也許我的話深度太深了,你一個目不識丁的小姑娘不懂也很正常,你就讓路陽跟你簡單地解釋一下吧。」
燕南歸說完就離開這裡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文朔語此刻才發現這個地方其實是一間好像卧室那樣的房間,只是到處都充斥著強烈的消毒水氣味,感覺和此處完全格格不入。
路陽走到她跟前說:「宮上的意思是,你既然被我們抓進來了,就別動那麼多歪心思,你是逃不出這裡的,也沒有人能來救你,你就乖乖地在這裡配合我們的研究,事成以後興許能給你留個全屍,我們宮上心善,他會把你風光大葬的。」
文朔語聽得目瞪口呆,這小跟班的翻譯怎麼和本尊說的那番話完全沒有邏輯關係呢,甚至根本就不是同一個頻道的話,而最可惡的是,她莫名其妙就被他們逮捕了,他們要對她動刀子,她似乎還得對他們千恩萬謝,因為他們說了你表現良好就能得到全屍厚葬。
這都什麼跟什麼,果然有這樣的主人,就有這樣的僕人,文朔語罵道:「你們說話簡直是不知羞恥,你們快點放了我!」
路陽又舉起手來,他暼了一眼燕南歸,又放下了手,然後大聲喝道:「不許你侮辱宮上,也別痴心妄想了,你就老實在這裡呆著吧,等我們啟動儀式安排妥當……」
「路陽,小心你的言辭。」燕南歸提醒,路陽才不會一時頭腦發熱而繼續說這些有的沒的。
「好了,我們談話也結束了,本座就是想來看一看你,盡一下地主之誼,現在人也見過了,話也談過了,那麼小姑娘,你就好好休息吧,這一日三餐路陽會準時送來的,在幫你驗明身份之前,本座都不會讓你輕易死掉的。」燕南歸微笑著對文朔語說。
路陽搭腔:「宮上心善沒有束縛你的身體,你可以在這裡自由活動,但是不能踏出這道門,一旦出去遇到什麼情況自己後果自負,反正你缺胳膊少腿也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只要你人沒死就行。」
文朔語急忙問到:「你們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路陽說:「剛宮上已經說了,你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得太多死得太快。」
文朔語硬氣說:「反正都已經落到了你們的手裡,要殺要剮還不是由著你們心意,知道得多與少又有什麼區別,只是你要我死,也起碼要我死得明白啊!」
燕南歸笑出了聲:「小姑娘,不會死的,只是會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而已了,哈哈哈!」燕南歸說完后就反手在背後率先離開這裡,路陽指指她瞪瞪眼后也跟著燕南歸出了房門,隨後將房門關上。
這兩個神經兮兮的主僕一走,文朔語就覺得汗顏,她頹然地坐下來,發現自己其實是睡在一張紅木雕花大圓床上。文朔語抱著自己,對自己的境況實在是理不出頭緒。
她到底又招誰惹誰了,他們又要對自己做什麼呢,這次也是跟公玉長生有關的嗎,可是看起來不像啊,上次和公玉長生吵架,他就說了,就算東鄉鈴兒想通過她引導公玉長生來幫她解除封印,可是為何之前都不叫,偏偏等兩人連在了一起才做這番事呢,難道真的是公玉長生連累她嗎,整件事與自己就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看來現在沒有公玉長生了,圍繞在她周圍的怪事情依然不斷呢,難道她真的是誤會了公玉長生,可是公玉長生這混蛋都親口承認了他就是利用她的,還是明著來利用的,還有什麼好誤會的嗎。
文朔語又不知不覺聯想到公玉長生來了,她氣憤地不斷拍打著床十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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