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殘忍肢解
文朔語在這個密封的空間內,也不知道今夕何年,她覺得自己應該是被世界遺忘了,她親愛的家人和朋友找不到她,他們一定會急死的,不過也沒關係了,她已經一早被醫院宣判了死亡,只要一個星期沒有找到合適的心臟移植,那麼她就會心臟衰竭而死,現在已經不止一個星期了吧,按照道理應該是死了,只不過她到現在還沒有死得成,皆因是那種潛藏的能力幫助了她。
文朔語一個人坐在圓木床上思忖,冷不防有人打開了房門,是路陽,他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幾個人來勢洶洶的,文朔語嚇得想後退。路陽一招手說道:「帶走!」他身後的幾個人就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將文朔語捆綁了,還用黑布遮住了她的雙眼,文朔語大叫道:「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放開我!」
容不下文朔語抗議,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已經將她抬起來帶出了這個房間,路陽帶頭。
文朔語又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何處,她只知道這樣的密室折磨比直接將她打殺更難受。文朔語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誰放在了一個地方平躺著,她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只聽路陽說:「綁好。」就發現文朔語的雙手雙腳被鬆開,然後又被人往四面方向拉扯著,有鎖鏈拖動的聲音,文朔語感覺到她的四肢被人用鎖鏈鎖住固定在哪裡。
磨刀霍霍的聲音響起來,刺激著文朔語的聽覺,也刺激了她的心,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接下來她會面臨著什麼。
「開始吧!」路陽淡淡地說完,文朔語就感覺到一股凌厲的煞氣自天而降,然後一陣前所未有的痛楚從自己的左臂傳來。
「啊!」文朔語用盡了力氣嘶吼,哪怕喉嚨都要被叫破,也無法讓她的痛楚減輕半分,而下一秒,右手手臂又傳來相同的劇痛,她再次嘶吼著,奈何全身都被綁著,根本無法動彈,再說,她的雙臂根本就無法動了,因為,她的一雙手臂已經被一把鋒利的斧頭生生地從肩膀處砍了下來。
「長生,救我!長生,救我!」文朔語在絕望之時,她想到了公玉長生,那個冷若冰霜言語毒舌可卻從來沒有傷害過她,每次一有危險就會第一時間出現拯救他的「天神」,可是她的祈禱失靈了,「天神」沒有來拯救他,她不曾忘記,是她罵走了「天神」。
「啊!你們這群天殺的混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文朔語感覺到自己的左腿從腿根部就被砍斷了,她意識還是那麼清醒,還是能感覺到每一分每一秒無盡的劇痛。
「長生!」右腿也沒了,文朔語也終於承受不住苦楚而暈死過去。
血流了整張石床也流到了地下,落在了那些泥土之上,本來就暗黑暗黑一片,此刻文朔語的血液覆蓋了上去,那顏色就更是深沉得可怕,也許不久后,文朔語的血液乾涸之時,也會和那些暗黑一片融為一體了吧。
路陽站在石床前一眨不眨地盯著人彘看,他交叉雙手於胸前,在細細思量,有一個跟班將手指放在了文朔語的鼻子前,然後抬頭對著路陽搖搖頭,路陽點點頭,那個跟班就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路陽又等了十分鐘,依然發現人彘還是人彘,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就招呼著眾人出去了,只留下文朔語的殘肢零星啰嗦地攤在石床上。
路陽來到燕南歸的房門前,伸手敲了敲門,問道:「宮上,您可在?」此刻燕南歸正拿著一管針對著自己的手臂注射,他只是淡淡地說:「閉嘴!」路陽住口了,但是不敢走遠,就站在門口前等待。燕南歸為自己打了一針后,他就癱坐在自己的大靠椅上,閉上雙眼好好地舒緩一下,大概有五分鐘那樣的光景,燕南歸才坐直自己的身體,大手一揮,那些廢棄的醫療器材就被他揮到碎成粉末然後落到了他不遠處的垃圾桶內。
「進來吧。」燕南歸發話后,路陽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並關上門往他走去,他在經過那個垃圾桶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
「回稟宮上,那個丫頭死透了。」路陽說。
「嗯,當真?」燕南歸問。
路陽非常卻定地說:「是的。」
燕南歸嘆了一口氣道:「唉,可惜了,還是花季一樣的年齡,又長得如花似玉的,路陽,你說本座是不是在暴殄天物啊?」
路陽說:「當然不是,再美的女人,如果對宮上毫無用處,這個女人就是垃圾。」
燕南歸對於跟班的話十分滿意,他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都173個了,到底哪個才是我的『真愛』呢,哈哈哈……」燕南歸說著說著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
「宮上,小的還有一句話要向你彙報。」路陽說。
「說吧,說完就把那堆垃圾化掉,著手準備尋找174號。」燕南歸說。
「宮上,173號剛才在受刑之際,叫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她叫『長生救我』。」路陽說完,燕南歸本來臉上還是雲淡風輕的,聽聞這句話后,臉色一沉,他突然轉頭看著路陽,那表情甚是陌生,路陽都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那個臭丫頭臨死前在叫『長生救我』?」燕南歸問。
「是的,宮上,她叫了很多次,小的的確聽得很清楚。」路陽肯定地說。
燕南歸不再看路陽,他看向一面牆壁上掛著的靶子,這個靶子上畫著一條紅色的蜈蚣,他盯著這個靶子,眼裡放出了惡毒的光。
「看來這次有點兒意思呢,那就先把那些垃圾放一放,晚點再化吧。」燕南歸說完,路陽就應了一聲是,隨後燕南歸手一揮動,一隻飛鏢從他手中狠狠地飛出去正中靶的紅心。
路陽出了門口,跟自己的下屬說讓清理實驗室的人先別行動,怎料那個下屬卻戰戰兢兢地說:「路、路管事,那個、那個他們、他們已經將那女孩化掉了,現在已經成為了一攤血水了……」「什麼,混賬東西,沒有我的命令你們竟然敢擅作主張!」路陽大罵道。小下屬不斷求饒道:「路大人請息怒,以往都是這樣做的,所以這次他們也不敢怠慢,只是……」
路陽知道自己理虧了,是他每次在離開實驗室到燕南歸房間復命之前就已經吩咐了下屬處理掉屍體了,因為每一次都死透了,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也懶得再留著那幾分鐘,這樣的事情已經做了一百七十二次了,下屬們都形成了一個習慣,就算他不下令他們都會在他前腳剛走,後腳就已經處理掉屍體了,而每次路陽都默認了這個做法,自然,這次也不例外,可是這次燕南歸竟然讓他先不要動作?
路陽為了掩飾自己而不斷拍打下屬的頭罵他是廢物,被燕南歸聽到了,叫住了路陽:「出了什麼事,怎麼在外面吵鬧。」路陽進去說這群廢物竟然擅作主張把屍體化了。燕南歸想了想后道:「無妨,化了就化了,真金不怕紅爐火,隨她去吧。」路陽見燕南歸鬆口了,他也舒展了一口氣。
午飯後,路陽正準備睡個午覺,卻聽聞外間有殺豬一樣的聲音,他就叫跟班進來問何人在外嚎叫,那個跟班回答:「迴路管事,是阿全,他被鍾管事的人毒打,聽說,是宮上下的命令,說要往死里打,打死為止。」
路陽吃了一驚,阿全是負責清理實驗品的,也就是負責將屍體處理掉的醫務人員,不過是一個小下屬而已,沒想到宮上會親自下令,讓執行管事鍾漠提處理這個人,這多半都是因為上午沒有聽他命令私自處理屍體而受到的懲罰。
路陽臉色有點難看,這個燕南歸,他可是跟了他十多年了,他基本對他一無所知,而且性情也乖張,陰晴不定的,這會兒跟你有說有笑的,指不定下一秒你可能已經身首異處了,他一直都在這個宮上面前盡量做得八面玲瓏的,隨時應變,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性命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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