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畏罪自殺

許雲暖翌日醒來，便是在自己房間：「我昨日……」

「回小姐，昨晚奴婢抱您下來的。」寒煙微笑道，「看您睡得太沉，就沒有叫醒您。」

小姐才十四歲，身量嬌小、柔弱無骨，尤其是睡著的時候，馨香甜暖，軟糯糯的像個小年糕一樣，著實是惹人心憐。

「多謝。」許雲暖笑著搖了搖頭，穆塵霄現在都身殘志堅了，還能有其他發展不成？

簡單洗漱過後，許雲暖吃了些東西，便到演武場去看小種子們。

大牛和二黑亦步亦趨的前來幫忙，許雲暖澆了些水，心情愉悅的站在一側休息。

「小姐，這些種子快發芽了嗎？」

「嗯，明日應該就能發芽出土了。」許雲暖語氣輕快。

她喜歡種東西，看到小小的一顆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總是能夠讓她體會到生命的神奇，最重要的是，土地是永遠不會騙人的，你付出了多少汗水，就會有多少回報，不像人，表面上言笑晏晏，內里卻不知道有多少盤算。

周家公子出事的消息很快傳揚開來。

穆塵霄被穆天籌叫到了書房。

祖孫兩人有些沉默：「塵霄，周彬的事情……」

「爺爺，周彬的腿是我打斷的。」

穆天籌點點頭，並未感覺意外：「你打斷他的腿沒關係，但我怕你打的是聖上的臉面。我們穆家受盡猜忌，本就岌岌可危。若是忍耐一時，說不得聖上會礙於情面暫且罷手，可如今周家的事情一出，恐怕你又會落在聖上眼中。」

穆天籌微微低下頭去，眉心緊皺、兩鬢斑白，蒼老無力之色盡顯。

「爺爺，等別人偶爾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穆塵霄低頭掃過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眼底的冷芒宛若寒霜。

這雙腿，就是他受過的教訓！

穆天籌眼底閃過濃重的掙扎之色，似有什麼呼之欲出，片刻之後又盡數壓了下去：「罷了，穆家終究是要交到你手上的，爺爺老了，只希望看到你平平安安。」

穆塵霄低頭沉默，他何嘗不想平安，可他手中掌控的三十萬大軍的兵權，就是一把鍘刀，時刻懸在頭頂，只等著穆家徹底無用之際，聖上一個眼神就能讓鍘刀落地。

「塵霄，周彬的事情已經鬧開，接下來你想如何處置？」

「爺爺，我穆家如今的境況，只能去向聖上求助，討一個公道了。」

穆天籌點了點頭：「掌握好分寸。」

「是。」

演武場的小苗苗頂著兩個嫩嫩的葉子鑽出土沒多久，周彬的案子就了結了。

「小姐，周彬的案子有結果了。」暮雨語帶興奮的說道。

「這麼快？」許雲暖詫異，那周彬好歹有個姑姑在宮裡當嬪妃，周家這座靠山也算是穩當，她還以為得好好扯一陣子呢。

寒煙輕聲解釋：「奴婢聽管家說，周家聽說周彬的事情之後，根本沒有保他的意思。畢竟，周彬虐殺侍女且對皇上出言不遜，只大不敬的罪名這一條，就足夠他死個七八回的，也不知道周彬是不是知道周家將他徹底捨棄，直接在獄中畏罪自殺了。」

「自殺？」許雲暖眼神輕輕一動。

「周大人無嫡子，周彬身為庶長子，地位排場都大得緊，甚至為了讓他更好的走入仕途，周家還送他入軍營積累軍功，如今成為棄子又身陷囹圄，估計是受不了委屈，索性直接自盡了。」暮雨哼了一聲，很是瞧不上的模樣。

許雲暖低頭用指尖戳了戳搖搖擺擺的小苗苗，心思不住流轉：

他們出城門去周家馬場，以及後來責打周彬、馬場失火，這一出出設計的並不嚴密，憑藉周家的能力，想要查的話，定然會找到諸多疑點，甚至能夠對京兆府施壓，仔細查驗周彬身上傷痕，可周家並沒有，反倒是捨棄的直截了當，且周彬不等審問判刑直接自盡，總覺得是為了隱藏什麼事情。

周家送周彬入軍營，真的是為了幫他積攢軍功？

「小姐，您在想什麼？」暮雨出聲詢問。

「沒事，對了，你問過管家了嗎？這院落周圍的地方我可否用來種些東西？」

「小姐隨意便是，老太爺還吩咐，若是地方不夠，穆家還有兩處莊子和一些田產，小姐盡可隨意使用。」

許雲暖立刻將心中的陰謀論拋之腦後，莊子、田產，果然有權有勢才能有足夠的地種，就算是為了她的種田大業，也要讓穆家安穩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