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山系列」之壹《五老真人》 第七回

「廬山系列」之壹《五老真人》 第七回

古老的華夏民族支脈眾多,各支脈的歷史與文化更是光輝璀璨、源遠流長。在遙遠的大西南,有一個叫做南詔的小國,與同一時間雄踞於中原的五代十國分庭抗禮。南詔國境內,在那熔岩蜿蜒的雲貴高原上,盤踞著一座連綿起伏、層巒疊嶂的大雪山,人稱玉龍雪山。雪山之上冰層覆蓋、堅不可攀。而山下卻是廣闊的高原牧場,牛馬遍地都是,溪河川流不息。

牧原之上,有一位身材瘦小的俊朗青年正在練劍。那名青年雖骨瘦如柴,但筋骨強健,任何人霎眼看去便可知曉他是個練家子。其相貌男生女相,宛若一書生。但又膚色黝黑,不失男兒本色。他練劍練得十分認真,絲毫沒有半點的馬虎。其舞劍動作慢條斯理,其步法形式頗為怪異,其憨直的眼神里透露著不驕不躁的情緒。

不一會兒,一位白須過膝的老者騎著一頭白色的豹子蹣跚而至。老者樂呵呵地望著青年說:「阿簫啊,你的劍術又長進啦!」只見青年猛然一驚地向聲音的傳出點望去,這才知道那位老人家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青年痴痴地看著老者,說:「啊!是嗎?我怎麼覺得練得沒以前順手了?」老者嘆息著說:「哎,你又忘記叫我咯!」青年稍微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了,立即喊叫到:「老爺爺好!」老者從雪豹的背上跳了下來,走到青年的跟前,伸出手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說:「阿簫啊,要想學好武功,首先得學會做人;要想學會做人,待人接物的禮貌是最基本的。你這樣動不動就忘記了我對你的教誨,那可真是太辜負了我對你十八年來的栽培呀!」青年重重地把頭一低,垂到頸椎的下面,眼睛望著地面說了聲:「老爺爺,我知錯了。」

老者望了望天邊的雲彩,摸了摸那條老長的鬍鬚,望著青年很正經地說:「時光如水啊!一轉眼,你都十八歲了,已經成年了,真是快啊!我教你的短命劍法你已經掌握得很好了,可以自力更生去了。如果遇到了非常強勁的對手,你只要跟他拼體力,等他全部的氣力都消耗完,你就可以很輕鬆地克敵制勝了。你從小到大經受過這麼多次磨練體力的考驗,當今世上除了你,恐怕再也沒有人可以『永遠都感覺不到累』了。」青年不解地問:「老爺爺,您讓我鍛煉體力的良苦用心我很明白,也很感激。但是您傳我的短命劍法為什麼非要舞那麼慢呢,越快不是越具有殺傷力么?」老者用很尖的男高音憤怒地說:「你要舞那麼快做什麼?動作越快,體力消耗就越大,應變能力就越低,觀察對手招式破綻的空閑時間就越少,有什麼好的。短命劍法的根本要訣就是要『慢』,以一劍的動作抵消對手快速的連擊動作,這樣才有希望打贏。好了,不多說了,既然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下山去吧,去尋找適合你成長的一片新天地吧!」青年問:「下山,為什麼呀,老爺爺?我不想離開您呀!」老者抬出食指往嘴唇邊一伸,說:「噓,你住嘴,你不要說,聽我說。我養你十八年,完全是為了完成你生父的遺願,沒有對你投入過半點感情,你大可不必感激我,我做的這一切都是任務需要。今日,我見你武功大成,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牽挂的了,你自己完全可以下山找活路去了。當今這種世道,你這樣的人最容易混了。切記,多行善事,不得作惡。還有,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不可以提及與我有關的事情。好了,不多說了,你走吧!」一說完,馬上躍上雪豹的背,雪豹駝著他朝著雪山深處飛沖。青年流下了深情的淚水,立即跪在了草地上,朝著老者遠去的方向不停地磕頭,心中還默念著:「老爺爺,既然您真的要趕我走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願老天爺保佑您身體健康、延年益壽。」

這位出師於百歲老頭兒門下、身披獸皮葉衣的野人青年,便是十八年前老乞丐託付給百歲老頭兒的那個陸吟簫。

下山數月以後,陸吟簫一路遊山玩水地來到了中原地界,這裡的政局還處於國別爭霸的混亂局面。他一踏足江湖人士活躍的巴蜀地帶,就引來了無數注視的目光。

青城山附近的一個城鎮里,一群喪心病狂、窮凶極惡、撕牙咧嘴的幫派打手正舉著砍刀追趕著一個拚命奔跑的年輕人,那名年輕人步伐雖快,但疲憊不堪,眼看就撐不下去了。站在道路一旁的陸吟簫一回憶起老爺爺對自己多年的教誨——「要多行善事,助人乃快樂之本!」,當下就決定要幫幫這位落難的小哥哥(看那人長相似乎是長自己幾歲)。於是,只見陸吟簫拔出那把多年使用的銹鐵爛劍,橫於街頭,望著那位向自己跑來的小哥哥喊道:「喂,快躲到我後面去,快!」那名青年一驚一乍地嘀咕道:「啊?哦哦哦!」很快,那團衝動的人群終於追趕了上來。陸吟簫平日里話說得少,此時此刻,他依舊用一口很不連貫的南詔口音噴出了一句漢人語言:「呃,你們這夥人喂,不能欺負人喲,不然的話我就把你們打傷,躺到地上起不了身,聽到了沒?」那群人顯得更加暴怒,眾人一齊喝道:「他奶奶的,哪兒冒出出來的野小子,還敢擋我們的道兒?既然你有種多管閑事,那就跟著那個混小子一塊兒去見閻王爺吧!」陸吟簫發現這幫人根本不怕,沒被他的話嚇到,於是只好握緊劍柄,小心仔細地施展出那套超慢的精準點位的短命劍法。

在數十上百人的砍刀揮舞下,陸吟簫不知是以怎樣的身法動作閑走其間而絲毫未被任何人接觸到,而且在短暫的時間內施展完了毫無半點多餘動作的短命劍法,每一劍出就有一個人倒下,但不是死掉,而是被劍身寬的那個部位平滑的鐵給重重地彈了一下軟肋,然後就渾身酸痛使不出力而倒下。

解決完那群人後,陸吟簫悠閑地踏出人堆,走到那名青年面前,說:「他們一時半會是站不起來了,你可以大膽、放心地跑掉了,快去吧!」這名年輕人的目光里充滿著崇拜的目光,一開口便是:「哎喲喂,這位小兄弟,你也太厲害了吧!我們萍水相逢、素昧平生、素未謀面,這第一次偶遇你就如此慷慨地替我解了圍,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哎喲喂我的恩公,恩公,我該怎麼報答你呢?」陸吟簫眼睛眨了眨,說:「哦,是這樣子啊,呃,報答就不必了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他們為什麼要追你啊?」那名青年說:「哦,我叫丁稀貴,本地人。我媽啊,她是個賭徒,賭瘋了的那種,她把全部的家當都賭輸了,還欠了一屁股債,短時間又還不了。她說八卦教的幫眾個個富得流油,乾脆就來偷他一把,也好發發財還債。於是,我就偷他們的錢物來了,誰知……你都看見了。哦,其實我也不想這麼乾的,全是我娘逼的!」陸吟簫說:「你娘逼的你就干啊?偷東西本來就不對嘛,看來我救錯你了,我不管你了,我走了。」丁稀貴笑面相迎:「誒,恩公,您別走啊,去我家吃頓飯吧,其實情況不是您想得那樣的,哎,我有苦衷的,哎,您總得讓人把話說清楚不是?」陸吟簫說:「那好吧,我去你家,你給我解釋個明白。」二人快速上路了。

到了丁稀貴家中,只見他那愛賭的老娘正擰著最後一籮筐的土豆前往集市上去賣。丁稀貴喊了一句:「媽,我們有活路啦,我帶回來一個活寶,能打黑市拳的呀,咱發啦!」他媽很喜悅地回應道:「真的啊?太好了,阿貴啊,你在哪找著他的啊?」丁稀貴羞澀著說:「哎呀,媽,先別問那麼多,快給人家做飯去啊,人家還餓著呢!」他媽很高興地奔向廚房。陸吟簫問:「黑市拳是什麼意思啊,我能幹那個么?」丁稀貴說:「哦,我們這裡有三大幫派,總體說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個是大名鼎鼎的八卦教青城分舵,另一個是本地土生土長的流氓地痞集中營——青城派,還有一個是天香水榭青城分舵。你只要加入其中的任何一方,然後向其它方挑戰,只要一贏,你加入的這方就源源不斷地向你提供銀兩,你發了財之後呢,可不要忘了兄弟我喲!」陸吟簫問:「這樣做觸犯律條或者違背道義嗎?」丁稀貴說:「這有什麼呀!誒,您要清楚啊,他們都是些壞人,你幫著消耗掉他們的有生實力,也就是為民除害啊,更是替江湖正道剷除妖邪啊,這是好事啊,何樂而不為呢,對吧?」陸吟簫被忽悠得腦子很暈,邊點著頭邊說:「哦,是那麼回事哈,那我就去咯!」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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