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顧松年
顧暖月與顧昆一同出了芙蓉苑，一個去書房一個回攬月閣
顧昆走在前，顧暖月走在後邊，兩人一路無言，直到了岔路口的時候，顧昆轉過身對顧暖月說道「你回去吧，為父還有事」
在他轉身之際，顧暖月走上前「父親，女兒明日想去娘親墳墓祭拜一下」
聽顧暖月提到萬雨蘭，顧昆愣了愣「好去吧，你去看你娘親，她應該會高興的」
顧昆略一考慮繼續道「至於你娘親旁邊的那座墳，改天讓管家找人看個好日子，遷到別出去吧！」
不成想顧暖月輕輕搖了搖頭「不必了父親，那座墳就在那裡吧，這十多年都在那裡，相信娘親也已經習慣了有它陪著不孤單，父親讓人將墓碑換下來便可」
顧昆聞言嘆了口氣「也好，權當給你娘親作伴了，明日讓管家給你派幾個人路上保護你」
顧暖月笑道「父親忘記了嗎，我身邊的人會功夫，不用再派人了」
顧昆聞言又愣了愣「是呢，我忘了昨天你身邊的那個小丫頭是會功夫的，那你路上小心點」
「好」顧暖月微笑應道
顧昆深深看了眼顧暖月，似是還有什麼話要說，卻只是搖了搖頭，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暖月站在路口望著顧昆離去的身影，今天顧昆的態度讓顧暖月看不清，此時她不禁思量，難道是自己想岔了嗎？
「是大姐姐嗎」
就在顧暖月出神之際，便聽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
顧暖月轉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身穿藍色衣袍的十四五歲的俊秀少年向自己快步走來，雖然離得有點距離，但是通過男子的稱呼，顧暖月也可以肯定男子的身份——顧松年
顧松年走的很快，不多時間便走到顧暖月眼前，顧暖月這才發現，顧松年的樣貌一點也不像萬氏反而像極了顧昆，聽說顧昆極為疼愛這個兒子，從小就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就是希望他可以讓顧府榮耀再上一個台階，不過這個兒子也沒有讓顧昆失望，不論學問還是別的策略在京城的同齡人中也是數的著顧昆也經常以他為傲
顧松年一雙灼灼發亮的眸子盯著顧暖月，不難看出裡邊的欣喜「你真的是大姐姐，我是松年，姐姐可還識的我」
顧暖月聽見顧松年的話不禁笑了，語氣溫和了些「我自然是識的你的，幾年不見松年都長這般大了，成了翩翩少年郎了」
顧松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靦腆道「什麼幾年，姐姐走了十年呢，我要是不長大不就成了妖怪了嗎」
顧松年的這一番話成功逗笑了了顧暖月
看見顧暖月笑他，顧松年也不生氣，只是又不好意思了一分「姐姐」
「好了，你剛回來吧，是去見父親嗎」顧暖月停了笑問道
顧松年回道「是的我剛從宜城回來，要去見父親的，剛才我一進府，便聽見下人說大小姐回來了，我還想著一會見完了父親，便去攬月閣見姐姐，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了」
顧暖月輕輕一笑「父親剛去書房，你有事快去吧，我以後住在府里有的是時間見面」
「好的，那我先去了大姐姐」顧松年也輕輕一笑
「嗯」顧暖月往旁邊讓了讓，顧松年便往顧昆的書房走去，走了兩步又轉過頭看了看顧暖月，見顧暖月還在看他，便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才轉身離去
對於顧松年，顧暖月是糾結的，幼年在顧府的時候，顧松年很喜歡粘著她一起玩，顧松年是顧府唯一的嫡子，所以不論是老夫人還是萬氏抑或著顧昆都會把最好東西先給顧松年，有的時候顧松年也會偷偷拿些好吃的給顧暖月，尤其是萬雨蘭過世以後，顧松年不知從哪裡聽說她過得不大好，便經常偷偷給她送吃的，有時還會安慰她，那時的顧松年也才五歲而已，那時顧暖月也是真正的把他當做弟弟的，只是時過境遷
今日顧暖月見著十五歲的顧松年，忽然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不知道他是否一如既往的善良單純
直到顧松年的背影消失在小道上，顧暖月才帶人往攬月閣走去
此時芙蓉院里一片狼藉，萬氏坐在坐在桌前，攥著的手顯示出她的憤怒「這個賤丫頭，我早該在十年前動手，省的現在讓她活著給我添堵，她和她那個死了的娘親一個樣，讓人討厭」
身邊的周嬤嬤勸道「夫人，咱們今天也有點沉不住氣，應該先了解一下大小姐的底細再動手，今天是我們大意了」
「哼，這個賤丫頭，本來想著王嬤嬤能進到攬月閣給她添點堵，吃點苦頭，讓她知道這個顧府誰說了算，誰知道王嬤嬤也是個蠢得，被打了回來，以為能拿這個事讓老爺罰她一下，可是你看看老爺今天那個態度，氣死我了……不過今天讓她賣了乖，以後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萬氏的一雙狐狸眼裡儘是恨意
「對了，周嬤嬤你說她為什麼要給王嬤嬤求情，還收到了攬月閣，莫不是想拉攏王嬤嬤」萬氏看向身邊的周嬤嬤
周嬤嬤思考了一下「老奴覺得，大小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也不是個大度的人，老奴覺得，她可能是要私底下折磨王嬤嬤母女兩個吧，而且今天王嬤嬤挨打受罰可全是因為大小姐，王嬤嬤應該咽不下這口氣吧」
「是這樣嗎」萬氏表示懷疑
周嬤嬤繼續道「夫人您忘記了，大小姐和她娘親以前在府里的時候，王嬤嬤可沒少給她們使絆子，尤其是大小姐娘親死後，王嬤嬤也沒少奚落她」
聽周嬤嬤這麼說，萬氏的臉色終於好看些「我還擔心王嬤嬤會念她的恩，反過來對付我們，聽你這麼一說，我反而覺得我白擔心了，你最近多照顧王嬤嬤，讓她別離了我們，至少她現在進了攬月閣，與我們也是有利」
周嬤嬤應聲答應「放心吧夫人」
兩人正說話間有下人稟報三小姐來了
顧伊人此時來，是聽了院子里的下人稟報了在芙蓉苑的事就急忙趕過來了，她真不明白自己母親怎麼那麼沉不住氣，現在最主要的不應該是穩住父親的心嗎？顧暖月才回來第二天就搞那麼大的陣仗，現下好了，偷雞不成拾把米
但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顧伊人還是有些擔心萬氏的
顧伊人一進屋便看見滿地狼藉，自己的母親一臉的憤恨，看到這顧伊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對門口的丫鬟冷聲說道「沒看見屋裡的花瓶碎了嗎，不趕緊收拾了，是等著父親來看嗎」
門口的丫鬟聽到這裡，趕緊拿了工具將屋裡雜物收拾出去，等到收拾乾淨，顧伊人才走向萬氏旁邊的方凳上坐下，看著萬氏柔聲說到「母親怎得發這般大的火」
萬氏咬牙說道「還不是那個賤丫頭」
「母親何必生氣，女兒都聽說了，今日之事不用太在意，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主要是現在別讓父親誤會了母親才好」顧伊人繼續說道
萬氏聽到顧伊人的話，眼神晃了晃，不確定道「你父親應該沒什麼事」
顧伊人聞言點點頭，一雙丹鳳眼微微彎了彎「那便好，只要我們不失了父親的寵愛，別的什麼都好說，不是嗎母親？」
萬氏愣愣的看著自家女兒的臉，想明白顧伊人說的什麼意思后，臉上終於掛上了笑容，拉起顧伊人的手笑說道「你說的對，一會我吩咐人燉了湯給你父親送去，他最近有些累了，得好好補補才是」
顧伊人微微一笑，打趣道「母親對父親確實好的很呢」
「你這臭丫頭」萬氏聽自己女兒打趣自己，不禁嗔罵一聲
顧伊人見萬氏已經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了便也鬆了口氣
回到攬月閣，顧暖月沒有問王嬤嬤母女的事，只是在憶山問顧暖月怎麼安排的時候，告訴他最近對她們不用好，別人可以進來看他們，但是她們不準出去，王嬤嬤的傷葯減半，三天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