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以身贖罪

第三十一章:以身贖罪

冷風是第二次看到君御深這麼嚴肅的表情,第一次是在先皇去世的時候,第二次便是此時。他走上前去,君御深在他耳邊開口,說了很久,冷風一直點頭,不曾說過任何一句話。

暗處有一個黑影一直往前湊,極力的想要聽清楚冷風和君御深他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卻怎麼都聽不到匆匆離去,去了與離宮相反的方向。

小太監到了一處宮門口,連敲了幾下門之後就開了。只見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大約四五十歲的年紀,兩鬢頭髮已經花白。穿著服飾較之平常的宮女太監高貴些。

婦人極其小心,開了門之後,又探出頭望了望四下,見沒有人才又縮回了腦袋。看向小太監的某種有一絲不悅,「不是說讓你沒有事不要過來的嗎?尤其是在晚上,白日里人來人往,還好遮掩一些。晚上你獨自來,若是被人發現了,我看你有幾個腦袋夠吊的。」

「戚容姑姑放心,奴才來的一路上都很小心,沒有尾巴。」小太監恭敬的微微頷首,小心翼翼的開口。

「大晚上的來,若是沒有要緊事,看我怎麼收拾你。」戚容又一記警告的眼神。

「……」

小太監雙手捂著,附在戚容姑姑耳邊開口,說了許久的話又匆匆離去了。

小太監離了戚容姑姑那裡又徑直去了離宮。

此時,離宮中南宮離火氣正旺。在宮中來回踱步,氣的腦袋疼,「這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麼好的機會都能讓他給辦砸了。還一個王爺,院部的朝中最小的官都可以隨意欺辱這廉勤王府。不過還好,本宮趕到及時。」

南宮離思來想去,忽然想到一個好法子,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就算是皇上不親眼看見這一幕又如何?本宮自有法子,這宮裡面本就是個吃人的地方。盡忠,你放出風去,就說晉國公主冤枉冤枉了小王爺,才引得小王爺自宮。心生愧疚,以身相許。情愫暗生,皇上的旨意剛剛下來,兩人就迫不及待在鳳儀閣私會。」

「是,娘娘真的好生聰明!不過娘娘,您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呢?既然上一次能用這孩子威脅得了晉國公主,您乾脆再利用這孩子一次,讓她去和這小王爺成婚不就得了嗎?要奴才說,這一次娘娘就該直接讓晉國公主請求賜婚的同時一併訂了婚期更好。省的如今這麼棘手?」

盡忠極力獻好,急於表現,目光一直在南宮離旁邊的小紅身上。只有他出的主意好了,才能儘快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人。

「本宮讓你去做你就去做,什麼時候輪到你替本宮拿主意了。你一個狗奴才也配在本宮面前嚼舌根!這一次的事情雖說是張義沒本事,但是你也沒有出好主意,自己下去領了三十大板。滾!」

盡忠得意洋洋,以為自己出的主意非常的好,誰料卻惹得南宮離更加的怒火衝天。盡忠再也不敢吭聲,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驚的渾身上下一身冷汗,匆忙退了下去。

「蘇予宛!蘇予宛!」

盡忠前腳才出了門,南宮離拿起手邊的茶盅,直接就摔下了門口。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狗奴才的話,確實說到了點子上。如果上一次她直接讓蘇予宛去請求皇上賜婚的同時定下婚期,自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著急了。當時她的確是沒有想到。

這一幕和多年前何其相似。當年她用盡了手段,幾乎搭上了南宮家所有的勢力,都沒有能把蘇予宛從皇后的位置上拉下來。

就連她的親生父親也說那樣的話,說她不如蘇予宛。

而如今蘇予宛又有晉國公主這個頭銜傍身,北國邊境,現如今梁國大軍虎視眈眈。北國又急於和晉國簽訂盟書。就算她再怎麼恨蘇予宛,她也知道孰輕孰重,也知道權衡利弊。

若是不簽訂盟書,梁國大軍長驅直入,北國都沒了,還如何有她,還如何有後宮,還如何有這皇后的位置?

至於那個孩子,更是不爭氣。只不過就這麼一次而已,就虛弱成這個樣子。若是再來一次,怕是小命都沒有了。虧了自己這麼多年用血精心養護著。

而她的肚子更是不爭氣,這麼多年來還都沒有子嗣。

想到這裡,南宮離更是咬牙切齒的恨意,在蘇予宛發生那場大火之前,她日日盛寵。這三年來雖說只要君御深來這後宮,翻的便是她的牌子。但是卻只在她宮中留宿,不曾碰過她。又哪裡會有孩子?

盡忠剛出去,一名小太監就匆匆趕了過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南宮離似乎跟這小太監熟識得很,對待小太監的態度與對待盡忠和小紅的截然不同,還一臉緊張的樣子。

「貴妃娘娘,上面讓奴才來提醒您,近日要收斂。」

小太監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匆匆告退了。

南宮離心神不定,似乎小太監說的話讓她有些懼怕。

「在這裡杵著幹什麼?給我滾!」

南宮離心煩意亂,看到小紅,更是心中怒火交加,那些小紅剛換上來的一盞熱茶就摔了過去。

小紅不能躲也不能閃,剛燒開的熱水直接就朝著小紅的頭砸了過去。

小紅只覺得自己的頭幾乎都被熱水燒炸了,疼的一陣抽搐,卻也只能硬生生的忍著,什麼話都不能說。鮮血順著頭部蜿蜒而下,直至小紅的眼角,滴落在地上。

「不要髒了本宮的地,擦乾淨趕緊滾出去!」南宮離依舊頤指氣使。

小紅急急忙忙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就退了下去。

「小紅姐姐這又是怎麼了?」回到房間,宮女小娥還沒有睡,見小紅捂著自己的頭回來,急忙走上前來。

「呀,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小娥看到小紅頭頂的傷,很是著急。只見那傷口又像是被砸的,又像是燙的。

小娥急忙去找了葯過來給小紅敷上,因是在頭皮處,小額不知道怎麼包紮,「小紅姐姐,你這傷在頭上要怎麼包紮?要把這頭髮給剪了,包一圈兒嗎?」

「別,若是這樣太過顯眼了。只上些葯便行了。」

小紅急忙阻止,若是真的這樣包紮,恐怕南宮離看到又要無故惹出一番禍事來。

小娥一邊小心翼翼的上藥,一邊輕輕地吹著,「小紅姐姐,疼嗎?」

「無礙,習慣了。」

小紅嘴角一抹苦笑,小娥這樣的舉動,越發引得小紅心底一陣一陣難受。連這宮裡相識沒有多久的一個小宮女,都可以如此照顧自己,如此的關懷自己。

而南宮離呢?自己從小便服侍她,認真,細心,無論什麼事情他都頂著,每次南宮離挨打的時候她都上前護著受著。從小到大,任勞任怨,可為何就換不來南宮離一個好眼色,這也就罷了,南宮離從小囂張跋扈,嬌生慣養的樣子,她的確很清楚。但是為何要把她指給盡忠,指給一個太監!

在床榻上躺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紅才睡著。從小到大幾乎上都是這樣在床榻上躺著哭的累了才睡著的。

第二日,下了一整夜的雪仍在繼續。

蘇予宛起來又看到門外落了厚厚的一層,看著滿眼的蒼白,蘇予宛心中沒由來的壓抑。

她隱約記得,從小到大北國的京都都沒有這樣下過雪。除了三年前蘇家被抄斬的時候,連天的大雪綿延了許久,似乎是在徵兆著蘇家即將到來的陰暗的命運。而這一次過來,幾乎從她來的那一日,雪就一直在下。

「公主,您看什麼呢?外面冷,還是回屋吧。」

七月看到蘇予宛愣愣的站在門口出神,拿過披風披在蘇予宛的身上。

「北國怎麼這麼多的雪?」

蘇予宛看著一片蒼白的世界,有些恍惚。

「公主是才來我們北國,可能不知道。說來也奇怪。從前的北國冬日裡也不下這麼大的雪。從我們先皇后死後,這幾年來每年冬日裡幾乎上都是大雪連綿不斷的。」

一旁正掃雪的小太監聽到蘇予宛的話開口。

「是嗎?」

蘇予宛下意識的開口,忽然想起從前有一個典故叫竇娥冤,是六月飛雪。就連老天也覺得蘇家死的冤,她死的冤,所以接連三年來都一直下著這麼大的雪,是在為她喊冤是嗎?

「公主,該用早膳了,回屋吧。」七月握著蘇予玩的時候有些涼,再一次提醒著。

「好。」

蘇予宛回屋用了早膳之後,便一直在屋子裡面待著。卻不知道,整個皇宮早已經傳遍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們聽說了嗎?昨日里小王爺和著晉國公主在鳳儀閣私相授受呢!」

「是嗎?皇上不是給進過公主和小王爺賜了婚了嗎?怎的倆人都這麼著急,更何況那小王爺不是早已經自宮了嗎?」

「這才有看頭呢!你說這晉國公主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不檢點的樣子,才會這般的著急。」

「其實不是這個樣子,最近國公主平日里看著囂張跋扈的。不將我們後宮的各位娘娘放在眼裡,實則膽小如鼠,是她冤枉了小王爺,才導致小王爺自宮。這是心存愧疚,以身贖罪呢。」

「啊,以身贖罪?是嗎?可小王爺自宮了和宮裡太監有什麼區別?這還怎麼以身贖罪呢?」

「這才更能看得出來這晉國公主不一般呢,如此這樣都迫不及待了。怎會是一個什麼好貨色!呵呵呵呵。」

「就是,絕對不是一個好貨色,最討厭這種不善待下人的人。」

離宮中,南宮離心滿意足,「盡忠,這一次事情辦得好,整個皇宮如今都在傳昨日小王爺和晉國公主的事情。看來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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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凰謀:廢后也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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