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風波
是一個精緻的黑色錢包,小小的,脹脹鼓鼓。
她拉開拉鏈,裡面的卡擠了出來,包里裝了很多設計圖紙,一張身份證與一張銀行卡,幸而還有名片。
戴英之按名片上的號碼,拔過去卻無人接聽。
不知道失主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落在了公交車上,連個電話也不及時接聽。
她心夠大的,沒想到這人的心更大!
他現在一定很急吧!
戴英之再次拔打,話筒那頭響起失主宏亮的聲音。
「喂,你哪位啊!」
「您好,請問您是鄧家宏鄧先生嗎?」
「我就是啊!找我做什麼?」
「我檢到一個錢包,裡面有身份證,銀行卡,我把錢包放到濱河公安局哈!」
「錢包,好,我現在就過去拿,你等著我啊!千萬等著。」
戴英之剛要說她沒辦法等,老人再三叮囑后已掛了電話。
公交車在蒸騰著熱浪的柏油路上急速駛過一站又一站,終於抵達濱河公安局。
因車上有空調車,戴英之下車后,覺著進了巨大的蒸籠,她最怕這樣的溫度反差。
先涼后熱,關了的毛孔一時間打不開,燥熱體質的她,心燒得灼灼的。
她想拿水把心頭的火澆滅,意識到水已賣給了玉兒。
她四下張望,沒看到小賣店,只得忍著,在烈日炎炎下疾步行走,離公安局還有十幾米,手機響了。
「感恩的心,感謝命運,花開花落我一樣會珍惜……」
戴英之把遮於頭頂的手放了下來,利索地掏出手機,用另一隻手遮檔住晃眼的陽光,按了接聽鍵。
「面試只有半小時了,怎麼還沒到哇?!」那邊傳來季君焦急責備的聲音。
「有事耽擱了,馬上就到。」
戴英之小跑起來,從容沒錯與信譽相比,孰輕孰重無需思考。
她氣喘吁吁,終於跑到了公安局大門前。
以前路過,遠遠地在車上看其威武雄姿,與這會子要征服,完全是兩碼事,她由不得深吸了口氣。
足有四五米高的斜台階讓公安局氣勢大增。
戴英之站在台階上仰望著,心裡暗暗叫苦。
哪天攀爬不好,偏生今天,太失策了,真不該為了氣質穿高跟鞋。
雖然上氣不接下氣口渴難耐,戴英之開心一笑,畢竟她的手已觸到公安局清透厚重的玻璃門。
門內好幾位人民公僕正專註地對著電腦辦事。幸而,辦事的只有稀稀落落十幾人。
門邊一位與這公安局一般威武的保安嚮導問:「姑娘,要辦什麼事?」
「檢了一個錢包,送過來。」
保安看一眼旁邊的取號機道:「拾金不昧不用排隊,隨我來。」
說話怪溜的!
她跟著保安,走到一位瘦猴般的男人窗口前停了下來。
「估計就是她。」
戴英之看到男人胸牌上的名字后,把錢包放在了櫃檯上。
「王警官,今天在公交車上檢的,裡面有名片,我打過電話了,失主在趕來的路上。」
「你口都乾裂成這樣,喝口水吧!」
王景前接下錢包不緊不慢地翻看著,笑了笑:「夠幸運的,別的窗口來辦事的人,可沒人問渴不渴。」
她著實很渴,喘氣時,從體內冒出的彷彿不是氣體,而是烈火。
「吳姐,麻煩幫這位姑娘倒杯水。」
王景前對一個正在拖地的阿姨禮貌請求。
戴英之看著慢悠悠放下拖把,真正從容不迫的吳姐,忙道:「不用了我還有急事。」
「姑娘,你現在還不能走,先坐下來配合我們登記一下。」
王景前叫住了她。
這本不是她的東西,她退回來理所當然,難道還要記下她的名字,給她一些報酬,或者讓她上互聯網,見個煤體什麼的?
她對天上掉下來的名利不感興趣,淺笑著拒絕再次聲明還有急事。
「你真不能走必須等會,丟錢包的失主報案說他的錢包被人偷走的,你得配合我們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