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長安不見使人愁
又閑聊幾句后,徐娘離開了。
勾子下了碼頭,把書船上的被褥也取出來,洗漱一番。
「勾子。」
碼頭上有人喊。
勾子抬起頭,見王守義站在路邊,看著他。
在王守義旁邊,謝安呆若木雞,雙目透出一股生無可戀。
勾子答應一聲,端著衣服走上來,「喲,謝公子眼睛能看見了。」
「啊,對,這不是剛下山,謝公子就來找你們掌柜的了。」王守義點頭。
謝長安盯著勾子,片刻后,仰天長嘆,「蒼天啊,我的眼為什麼不是瞎的。」
他幹了什麼。
他當初居然認為勾子傾國傾城,他是怎麼想的。
「我現在特別恨法海,真的。」謝長安生無可戀。
王守義不解,「為什麼?」
「他當初可以把我殺了,也可以把勾子殺了,他居然都沒有做到!只殺死了自己。」
勾子樂了,「你也承認法海是自殺的?」
「我…呸,我剛才是口誤。」
謝長安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法海絕對是被顧白殺死的。
謝長安又瞥一眼勾子,「當然,也可能是被勾子醜死的。」
他現在有點傾向於後面這個答案。
「行了。」
王守義打斷他們,「別說勾子了,她這麼丑,活著也不容易。」
勾子看他,「你這話,聽起來是好話,就不能委婉一點兒?」
王守義沉吟片刻,「我覺得,丑這個字,已經很委婉了。」
畢竟,丑有不同。
王守義覺得在丑的定義下,已經容納不下勾子了。
勾子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們,讓他們進去找掌柜。
王守義和謝長安進來時,顧白正在奮筆疾書。
「老顧,我們公子來找你了。」王守義招呼。
顧白抬下頭,「喲,老謝,你不瞎了?」
謝長安站在原地,「我去,我被晃瞎了,你,你是老顧?」
「是我。」顧白點頭。
「我現在信了。」謝長安說。
王守義回頭看他,「信什麼?」
「信法海看見老顧后,羞愧的自殺了。」
謝長安盯著顧白,「老顧,你,不會是妖怪吧?」
「妖你大爺。」顧白頭也不抬,「我看你的眼還不如瞎了。」
「哎,不能瞎。」王守義走進來坐下,「我們公子因禍得福,現在有了一雙重瞳。」
顧白聞言抬起頭,盯著謝長安的雙眼,還真有了一雙重瞳。
「這雙重瞳,現在可以看得見鬼。」王守義很高興。
有了這一雙重瞳,他們捕快日後也可以接那些神鬼難測的案子了。
「滾,又不是什麼好事。」
謝長安推他一把,自己坐在顧白面前。
他盯著顧白,「嘖嘖,老顧,我要是個娘們,早把你拉小樹林了。」
「公子,你不是娘們,但你姐姐是呀。」王守義在一旁插嘴。
「去去,亂說什麼。」謝長安讓王守義住口。
顧白蘸墨時瞥他們一眼。
謝長安笑,「老顧,我倒不是看不起你,主要是怕你無福消受。」
王守義在一旁深有同感,「他姐姐真能把你拉進小樹林。」
這話說罷,王守義自己疑惑了,「不是,咱們怎麼跟小樹林杠上了?」
謝長安斜眼看他,「你說呢。」
王守義一拍額頭,他們正是為小樹林而來。
他向謝長安打個眼色,怎料謝長安視而不見。
無奈之下,王守義只能自己開口了,「老顧,我們這次是來找你幫忙的。」
顧白疑惑,「我,幫忙?幫什麼忙?」
王守義再看謝長安,見他把頭死死地低下去,知道只能自己說了。
「那什麼,請你幫忙辦個案子。」
「什麼案子?」
王守義又看謝長安,剋制住笑,努力讓自己的臉變的一本正經,「一樁鬼或妖姦汙人的案子。」
顧白奇怪,「鬼或妖姦汙人的案子,你找我作甚?」
他一不是捕快破不了案,二來也不認識什麼鬼或者妖。
「咳咳,那什麼,我們需要你幫忙,把那鬼或者妖給引出來。」王守義說。
顧白更不解了,「不是,作姦犯科的妖鬼,你們不找女子勾引,居然找我?」
怎麼的,這是想讓他當女裝大佬?
「咳咳,你想岔了,姦汙人的妖或鬼,她,她是個母的。」王守義忍不住想笑。
「母,母的?」
顧白樂了,「喲,那誰運氣這麼好,居然被妖鬼臨幸了。」
王守義不答,眼神只是往謝長安處瞟。
「老謝,你…」
顧白剛開口,謝長安就急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顧白忍不住想笑,「那既然不是你,也不是我認識的人,那這忙就算了。」
「別呀。」
謝長安忙拉住顧白,「鏟奸除惡,還餘杭太平,不止是縣衙的義務,也是所有百姓的義務。」
他上下端量顧白。
「王守義拉我來時,我還不相信,現在我相信了,就憑你這一身正氣,玉樹臨風,瀟洒不羈,一表人才的樣子,幫這忙再合適不過了。」
王守義搭腔,「就是,只有你這麼英俊的人,才能把那妖怪勾引出來。」
這話讓顧白聽得舒坦。
只是讓顧白出賣自己的色相,他有點不情願。
謝長安握住顧白的手。
「這忙你要是不幫,你想想,未來有多少美男子要慘遭毒手?」
王守義:「多少美男子的心裡將留下陰影?」
謝長安:「今天我…不對,他被姦汙時,沒人出手。」
王守義指著謝長安,「明日他被姦汙時,沒人出手。」
「等到了後天,你被姦汙時,再想讓人出手就難了!」倆人異口同聲。
顧白放下筆,「你們說的有道理?」
謝長安喜出望外,「怎麼說,你答應幫忙了?」
顧白搖頭,「你們得先告訴我,被姦汙的人是誰?」
謝長安和王守義面面相覷。
謝長安:「咳咳,這不重要。」
「不,這很重要。」
顧白故作一本正經,「我得找被姦汙的人聊聊,問下那妖鬼厲不厲害,什麼口味。」
他戲謔的看著謝長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呀。」
謝長安見他這眼神,也知道他猜出來了。
「好吧,我不裝了,我攤牌,被姦汙的那個人…」
謝長安一指王守義,「是他!」
「啊?」王守義一驚。
「是不是啊?」
謝長安雙眼一眯,瞪著王守義。
王守義無奈,「是我,肯定是我,絕對不是縣令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