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炮灰妻(2)
晨曦站起身,對一旁的張善道:「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張善雖然腦子直,卻看得出來小姐不知為什麼突然變得心情不好了,也不說別的,應聲好就走了出去。
晨曦離開鞦韆藤椅,來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仔細地梳理這個世界的劇情。
謝琢,葉凝,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和女主,郎才女貌的一對兒璧人,因為中間有晨曦這個覬覦男主的炮灰,而遲遲未能定情。
謝琢是個很自製很理性的人,他知道自己有婚約,便在和其他女同學的來往時保持著距離。
奈何葉凝是女主,當初在國內,他們就因為遊行、救人而產生了一定的交集,後來謝琢去英國留學,葉凝也跟著她大哥葉溯流出國讀書,更巧的是,他們還是就讀於同一所大學。
雖然謝琢只在英國劍橋數學系讀了兩年就轉而去了德國的軍事大學,但這兩年時間,在異國他鄉,來自華夏的學生只十幾個的情況下,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更進一步的親近起來。
因葉凝偶爾流露出來的對謝琢的情意,那些同學在聚會時便時常打趣他們兩人,彼時謝琢對葉凝這個聰慧貌美的女子也有情,但他時刻記著家中有定下的一門婚約。
或許是謝家刻板的教育,讓謝琢做不出來背棄承諾的事,於是在同學第一次打趣沒理會的他,見他們再次聚會再次打趣他和葉凝天生一對,便直接冷了臉。
謝琢智商奇高,雖家世不顯,在劍橋那一批留學生中卻是相當於領頭的一個,他因為打趣而冷臉,那些同學自然不敢再提。
但是女主有個好閨蜜,陳安妮,在聚會散的當晚就找到謝琢,告訴他如果喜歡她的好朋友就勇敢去追,不要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又告訴他葉凝很傷心,回到宿舍就在那兒借酒澆愁。
謝琢聽了表面上沒什麼表示,內里卻是擔憂又心疼,然而在他還有一個必須履行的婚約情況下,他和葉凝不可能有什麼結果。
恰巧這時,謝琢也正在考慮投筆從戎的事,沒過多久就拿著系教授給的推薦信去往德國,並在五年後從德國M軍事大學肄業回國。
這期間,葉凝三次千里迢迢地從英國去德國看謝琢,每次去都會帶一個大得她拖都拖不動的行李箱,裡面裝滿了她捎給謝琢的吃的穿的。
謝琢饒是再冷心冷情,在一次她差點被德國的街頭流浪漢騙到紅燈區時還不忘保護著帶給他的東西,終於被這個女子打動。
於是他決定回國后請求父母退了他的婚約,但他又知道閔家老夫人對他祖母有救命之恩,這個婚約他說退就退太不佔理,他便打算讓父母認晨曦為乾女兒,以後再給她尋一戶好人家。
這個決定謝琢並沒有告訴葉凝,卻是在以後允許了她的親近,她送的禮物他不再拒絕,難得有的假期間也去看過葉凝一次。
認識他們的人也都默認他們是一對兒。
但現實並不如謝琢想得那麼順利,晨曦對從德國回來的身姿筆直、面容深邃冷清的他一見鍾情了,說什麼都不同意謝家提出的退婚。
這時,鬼仙婆婆也不想在人間待著了,且謝家是她在這方圓百里看到的品性最正的人家,再換一家的話,她不知道要盯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修鍊。
鬼仙婆婆支持晨曦,不管謝家提出什麼交換條件,都不同意退婚。
如果是無賴人家,把當初定親的婚書一撕才不會管這孤寡的祖孫同不同意,但謝家承祖訓幾百年,是絕不會做這等事。
女方不同意退婚,婚事他們便咬著牙也得認了。
謝琢還想對晨曦曉之以理一番,卻沒想到晨曦一聽他話里露出退婚的意思,就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謝琢一個大男人,接觸到的女性除了母親姐妹就是那些女同學,而所有他接觸的這些女性都是自立自強的,什麼時候見過晨曦這般白蓮花做派?自然堪不透,他本就不佔理,那退婚兩個字便不好在人家哭著時說出來。
這一面之後,謝琢就沒再單獨見過晨曦,謝家因謝琢留學的歸來而頻頻開宴會請了晨曦過去時,他也只是冷清清掃過一眼便罷。
在家鄉待了兩個月,謝琢接到了中央軍的調令,謝家又一次開了送別宴,凡縣裡、隔壁縣乃至府城,都有人特意趕來與他送行。
而這時,鬼仙婆婆也與謝家人商定好了婚期,只等謝琢在南京安定下來,就送晨曦去與他完婚。
謝父在送別宴上將這件事不重視也不歡喜地說了,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或明或暗投給晨曦的目光都是「就她?謝少一株仙花這是插牛糞上了」!
也在送別宴上的葉凝當時就黯然走出了宴會大廳,還是會剋制不住關注著她的謝琢趕緊跟了過去。
正得意的晨曦看到這一幕,也憤憤地緊隨著謝琢跟去了,當她追過去看到葉凝抱著謝琢的腰埋在他懷裡,更是怒火沖頭,幾步過去就扯了葉凝一把。
當日在船上聚會,她指使張善推葉凝沒能使她落水,這一扯,卻把她扯得趔趄往旁邊的荷花池摔去。
而葉凝因站立不穩揮舞手臂時拉了晨曦一把,倒把她先帶入了水中,另一邊謝琢已經及時伸手,抓住了同要落水的葉凝。
謝家的荷花池並不深,謝琢只冷冷地往正在水裡撲騰的晨曦看去一眼,便帶著葉凝走了。
等聽了少爺的吩咐而帶著浴巾來荷花池邊撈晨曦的僕婦過來,見到的卻是什麼都沒有的荷花池。
晨曦就這樣被淹死了,淹死在謝家只有大腿深的荷花池中。
因為她的死,謝琢和葉凝心中都有愧疚,本來互相喜歡的兩人也漸漸遠離,但是有情人的遠離從不是真正的一刀兩斷,對對方的思念一日甚於一日地在他們心中生長。
又兩年,華夏大地戰火紛飛,他們在戰場重逢。
一個是將軍一個是戰地護士,見識過太多比生死還無奈的事情之後,他們發現還是愛著對方,最後他們在一起了。
如果這些出現在晨曦腦海里的未來事是一本書的話,那麼她就是個出場總共不到五章的炮灰。
比她前世的出場份額還少,且又是個徹徹底底的黑心白蓮花,半點沒有可取之處。
晨曦笑了笑,抬頭看向只漂浮著幾朵白雲的蔚藍天空,無聲問道:「想要我的魂力?如果在你沒有借我傷害他時,還有一分可能,現在,我要毀掉你的陣心。」
她想起以前跟著宮廷官上課時,宮廷官提到過的有關噬魂陣的事,噬魂陣是她曾曾曾祖母在位時建立起來的,由帝星所有佛道大能進行布陣,而陣心,則是一塊由當時全宇宙最頂級黑客編寫的一個程序晶元。
兩百年過去,被投入噬魂陣的人大部分都是十惡不赦的帝國罪人,卻也免不了如自己這般被陷害進來的,還有如雷宵一般的政治犧牲品。
前前後後加起來,至少有百人以上曾在這裡飽受痛苦而漸漸消散了魂力。
反過來,在魂力滋養下的陣心,又成了一個什麼東西?
外界只記錄過被投入噬魂者的人數,至於這些人的魂力是怎麼消散的,誰都不知道。
晨曦想著,手指無意識地在石桌上敲了敲,之前三世所經歷的事在她腦海中一幀又一幀滑過。
三個最後都喜歡上她而讓她魂力增強的「男主」,三個因為「男主」的不喜歡而或多或少失意的「女主」。
那麼,「女主」就是這個噬魂陣的陣心了?而「男主」則是她的輔助工具,且是她也無法奈何的輔助工具。
很顯然,如果男主不是站在自己這邊,就算自己恢復了意識,也不會將女主那麼快的壓制下去。
噬魂陣構造的一世,女主是需要成為無論事業還是感情上方方面面完完全全把她壓制下去的人生贏家,才能吸收掉她的一部分魂力。
但是因為男主不再給她加持,氣運很輕易地都轉到了自己這邊,自己也已經三個世界沒有魂力被抽離的感覺了。
不對,上一世,她的魂力少了,雖然不多,的的確確是少了。
而她的魂力之所以減少,是因為她太疼了,為他被噬魂陣分成了兩半而疼,為另一個他—臻止鬱鬱而終疼。
晨曦按了按額頭,有些不確定:陣心到底是「女主」還是「男主」?
他曾讓她很熟悉,但卻也不能排除他其實是個隱藏BOSS的可能。
要不然「女主」一生氣運,怎麼好似都系在他身上?
然而他對她那樣好,會是沖著她的魂力來的嗎?
晨曦忙搖頭,不想懷疑他。
思緒停滯了一會兒,才又繼續。
想要毀了噬魂陣,必要先破壞陣心。
前三次她都沒有對女主動手,這一世不如試試手刃了女主會怎樣。
是會讓這個世界崩塌,還是會削弱噬魂陣的力量,在女主死的那一刻,她總會知道的。
紅香端著一托盤好幾碟糕點走來,遠遠地就看見張善蹲坐在圓圓的月洞門外,加快腳步到他跟前,問道:「怎麼著了,惹小姐生氣了?」
「紅香姨」,張善連忙站起來,「沒惹小姐生氣,不是,小姐沒生氣,小姐不讓我陪著了,看起來心情又很不好,我沒敢走遠。」
紅香搖頭道:「她這樣,都是被你們慣的了」,說著拿起托盤上一碟子云片糕遞給張善,「拿去吃吧,小曦那有我看著。」
張善接過了雲片糕,道聲謝走了。
紅香先往月洞門內看一眼,這才走進去,「一個人發什麼呆呢?怎麼不盪鞦韆了?」
按照記憶里的樣子,晨曦跟紅香打了聲招呼,因為她這輩子是在紅香、紅露還有婆婆等人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她一下子不好變太多。
紅香瞅她一眼,放好了點心,又進屋端了沸水出來沖茶,一邊忙活一邊道:「上午謝家送了信兒來,謝家少爺回了,謝老夫人的意思是讓你們先見一面。」
「哦」,晨曦吃著桂花糕,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好像葉家兄妹這時就在謝府,她先在謝家看出了謝琢對葉凝的與眾不同,第二天謝家特為謝琢那些同學辦的船宴上就指使張善去推葉凝。
張善這是一去謝府就要下線的節奏啊,還是不要帶他去好了,到時她親手去推葉凝好了。
至於謝琢,如果他還是以前的那三個「男主」,晨曦覺得他還會喜歡自己的。
儘管這一世在她出現前,他就和「女主」有了那麼多的回憶。
想到此處,晨曦竟然很不厚道的笑了,被這噬魂陣整的,她現在三觀都快扭曲了。
「那麼喜歡謝家少爺啊?」紅香這時在晨曦對面坐下,「一提到他就笑這麼開心,只小時候見過一面,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
晨曦回道:「當然記得了,公子獨絕,世無雙,他長得那麼好看,我怎麼會忘了。」
紅香頓時被她氣笑,「叫你讀書不上心,那是公子如玉、郎艷獨絕,到了謝家可別這麼拽文,不然人家要笑話的。」
「知道了知道了」,晨曦不以為意,「不都是誇男子長得好看嗎?」
紅香聞言,又給她講了一番女子要矜持的道理,末了才道:「後日才是謝家宴會的時間,但你是謝公子未婚妻,按理該早些去給謝家長輩見見禮的。晚上我和你紅露姨再給你趕一身洋裝,你呢,把以前的裙子也收拾兩套出來,這一去,謝家必要留你住幾天的。」
晨曦想到那些綴著各種寶石色彩濃艷的,蓬蓬如婚紗一般的洋裝就有些無語,想說還不如穿旗袍,但按照她以前的性格,卻是萬萬看不上旗袍的。
而且這個時候的旗袍樣式單一,並沒有適合少女穿的類型,也大多是已婚婦人愛穿,她還是別開那個口了。
傍晚時分,鬼仙婆婆才從入定中醒來,陪著晨曦吃了晚飯,又教導了一些明日她到謝家拜見長輩時的言語,便打發她回去睡覺。
晨曦雖今日恢復意識心神大傷,卻還是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早晨,朝霞漫天時,紅香和紅露各端著一個紅木托盤,一前一後推門進來。
「小姐,今日是梳墮仙髻還是飛天髻」,紅露將盛著首飾的紅木托盤放在桌子上,見晨曦才剛起來的樣子,就催促道:「快些洗漱一番,謝家已派了人來接你,我們得快點兒。」
晨曦先是點頭,又好奇問道:「紅露姨,謝家什麼時候派人來,你怎麼知道?」
根據腦海里的劇情,婆婆和紅露、紅香都是十分神秘的人物,晨曦心裡便有些好奇。
本來噬魂陣是不會給她構造什麼好家世的,但這一世卻為什麼會出現三個對自己特別好的人,回想以往,也果真是所有不順心都被婆婆和兩個姨給她鋪平了。
晨曦想到這兒,有些出神。
卻不知紅露、紅香也被這一問問得極其心虛,她們為鬼物,是婆婆莫名感應到必須照顧小晨曦的命令才出現的,但這些卻怎麼能說?
紅香忙打斷道:「小姐,來瞧瞧這條洋裙子,我們根據上海那邊的樣式做的,必定會讓您在謝家大放異彩。」
晨曦眼睛一眨,露出笑意,這又是一個漏洞,上海的樣式,怎麼紅香姨說知道就知道了呢?她們可從不出山谷的。
不過若說是聽其他人說的,也能說得通。
可晨曦卻直覺她們很不一般,但她們不想自己知道,她便不追究罷。
再看眼前這條紅藍為主色的裙子,晨曦又抽抽了嘴角。
也不是說這裙子不漂亮,但卻太華麗了,裙擺被撐得跟傘一樣,外罩一層乳白色薄紗,薄紗下還有精緻的牡丹蝴蝶綉。
就這樣的,若真是一晚上趕出來的,紅香姨她們恐怕不止不一般那麼簡單。
「小姐喜歡嗎?」紅露問道。
晨曦緩緩地點了下頭,這比她當初登基時還誇張的裙子,怪不得在劇情中自己一到謝家就吸引了眾多目光。
而在劇情中,她卻還以為是自己魅力非凡呢,好出了一個大丑。
不過晨曦並不打算不穿這條裙子,出醜就出醜了,正好可以看看在她出醜時,未婚夫會不會給她解圍。
晨曦先洗漱了,又在紅香的幫助下穿上裙子,跟著就坐在鏡子前由紅露梳頭。
紅露梳的髮髻很有些繁複,再戴上寶石釵,搭配著誇張的十八世紀洋裙,真真是對審美的一大挑戰。
然而一直都不太認同晨曦審美的紅露和紅香,卻在這次她梳妝打扮好之後驚呆了。
繁複的髮髻、誇張的裙子,竟與那張美艷絕俗的面龐相得益彰,女孩一抬眸一舉手時露出的貴氣,讓人更覺只有這樣的裝扮才配得上她。
甚至有一瞬間,紅露、紅香都下意識地想給這個她們看著長大的女孩行禮。
「怎麼了?」晨曦看向獃滯的兩個姨。
紅露、紅香這才回神,紅香又仔細地看了看晨曦,欣慰又感慨:「小姐果然是長大了。」
紅露則道:「再加一些胭脂應該會更好。」
晨曦又被按著打扮了一會兒,這才被放出去吃早飯。
剛才紅露給她梳頭時,晨曦已經吃了些糕點,到餐桌邊坐下,只吃一碗粥就飽了。
而這時,謝家那邊派來接晨曦的兩個僕婦已經拜見過鬼仙婆婆,並在晨曦院外等了好一會兒了。
晨曦沒讓張善跟著,而紅露、紅香也都不出谷,因此最後只她一人跟著那兩個僕婦出了山谷。
謝家的兩個僕婦是見過晨曦的,本來心裡都有些看不上,但這次卻是一個比一個乖順地幫她拿行李。
謝家有著縣裡唯一一輛汽車,這時就停在谷外平坦的大路上,引得居住在谷外的人們頻頻張望,還有一群小孩子圍在汽車周圍摸摸看看。
但晨曦一走過來,那些小孩子呼啦一聲就都散開了,或遠或近張望的人也都收回了目光。
等黑色的汽車調頭離開之後,婦人們才聚做一堆兒議論開來,有說小姐越來越漂亮的,有說小姐未來夫家豪富的,還有說紅露紅香刺繡手藝越發精益的。
蹲在門前小溪邊捶洗衣服的陳小雅聽著那些誇讚小姐的話,面上閃過不屑。
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個草包,且還是個惡毒的草包,謝家大少爺可是出國讀過書的人,會看上她?
我就等著看她被退婚後怎麼哭。
陳小雅一邊捶石頭上的衣服,一邊這樣想著,轉而又羨慕起那什麼小姐能有婆婆那樣為她鋪路的祖母。
她低頭,看著清溪里倒映的自己。
如果我也有那樣的長輩,我一定會是比閔晨曦更優秀的女子。
有那樣優秀的未婚夫,我會跟他一起去留學,讓自己能夠配得上她,可不會像閔晨曦那麼蠢,只知道吃喝玩樂欺負人。
閔婆婆給她定了那麼好的未婚夫,真是浪費了。
陳小雅越想越不平,但轉而想到自從謝閔兩家定下婚事,謝家大少爺根本沒到山谷里來過,顯而易見是不喜歡閔晨曦的,她心裡又暢快起來。
就在這時,三兩個端著洗衣盆的年輕婦人說說笑笑地朝這邊走來,其中一個說道:「謝家大少爺都讀書回來了,接下來該辦小姐和他的婚禮了吧,閔婆婆一向都是大方的,到時候咱們去幫忙,至少還能拿一塊肉吧。」
當初謝閔兩家定親時,閔婆婆在山谷這邊也辦了幾次宴席,有請謝家女眷的,有讓自家人樂呵的,谷外的婦人們去幫忙置辦,宴席結束后,她們每個人都得了兩斤肉的謝禮。
是以這婦人的話一落下,就引起其他兩個夥伴的認同。
陳小雅聽得不忿,忍不住插話道:「二嬸子,還是先別這麼說吧,我覺得,謝家少爺那樣在外國讀過書的人,不一定會看得上小姐。」
二嬸子聞言一愣,問道:「小雅,聽你這意思,小姐和謝家少爺的婚事不靠譜?」
陳小雅還沒說話,另一人笑道:「謝家可是重承諾的人家,咱們老夫人對謝家老夫人又有救命之恩,這婚事可是鐵打的一般」,跟著對陳小雅道:「小雅,咱們都知道你這麼說是好意,可你千萬別再小姐跟前說,小姐聽見,又該欺負你了。」
在場這幾個人卻是都想,何止是欺負,就小姐那個性子,聽到陳小雅這話,動手打她都是有可能的。
也怪不得小姐總是看不慣陳小雅,這丫頭的確不太會說話。
婦人們想著,蹲在溪邊沖洗起衣服來。
一旁的陳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