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沒資格成為禍國殃民的妖妃
與此同時,琪妃的寢宮裡。
「兒臣見過母妃。」顧封年在琪妃面前行禮,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十分恭順。
「起來吧。」琪妃的態度就像是母親對自己親生的孩子,眉角眼梢都帶著幾分歡喜,伸手讓顧封年到近前,才溫聲問道:「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看本宮?」
顧封年垂著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恨意,嘴上口氣卻仍舊是十分擔心:「實不相瞞,兒臣是為了皇兄的事情而來。」
「為了他?」琪妃愣了一下,旋即口氣急切了許多:「他怎麼了?」
顧封年微微蹙眉,低頭道:「不知母妃是否知曉,前些日子皇兄應邀成為什麼花美男大賽的嘉賓,這件事情被朝野知道,如今有人在朝堂上彈劾了皇兄。」
這件事情琪妃自然知道,還知道彈劾顧沉淵的人就是顧封年的外祖,她心念一動,放在顧封年頭頂的手指微微蜷縮,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
琪妃端起旁邊的茶杯,態度略顯冷淡:「此事本宮略有耳聞,不過,皇上似乎並未介意。」
渾然未決的顧封年抬起頭來,面容急切道:「此事父皇是沒介意,若是還有下次呢?母妃,皇兄最近不知為何,沉迷玩樂之事。前些日子父皇交給皇兄差事時,皇兄正在畫舫與萬事屋姜老闆遊玩耽誤了差事,若是長久以往,恐怕父皇會對皇兄心生嫌隙啊。」
萬事屋?
琪妃一瞬間就想起來了上次解圍的姜軟言,不僅沒覺得不喜,反而還鬆了一口氣。
看來姜軟言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所以最近才會和顧沉淵走得近。
「還有此事?」琪妃的態度雖說是平淡,可眉梢的喜色卻已經出賣了她。
沒能達到目的的顧封年有些急切,眸子一轉,乾脆改口問道:「皇兄可是已經許久都不曾來看過母妃了?」
據他的了解,顧沉淵自從上次壽宴之後,就再也沒來過。就算是琪妃對姜軟言滿意,想來這樣的感覺也不好受。
果然,琪妃的手微微一頓,接著才大度地道:「他事務繁忙,不來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母妃,並非如此。兒臣聽說,皇兄日日和姜老闆在一起,上京都中已經有關於兩人的流言蜚語。」顧封年十分憂心,將一個好弟弟的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殊不知,琪妃因為當年的事情本來就多疑,在朝堂上顧封年的外祖又提出了彈劾顧沉淵的說法,她如今對顧封年的信任已經十分稀薄了。
琪妃的指尖摩挲著茶杯,開口的時候卻就只是帶著淡淡的笑意,完全不把顧封年說的事情放在心上:「此事你不必擔憂,淵兒也已經到了年紀,若是能和姜姑娘兩情相悅,也是好事。」
心沉下去的顧封年眉眼染上著急,一副為了皇兄的好模樣:「可是母妃,如今皇兄因為姜老闆的存在不務正業,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的。」
琪妃含笑看著顧封年,漫不經心道:「你今日就是為了這些事情來的?」
被這話問的顧封年心裡一驚。
他微微蹙眉,鞠躬道:「兒臣著實擔憂皇兄,皇兄對我如一母同胞弟弟,兒臣實在不想看著皇兄如此頹廢下去,況且他之前的名聲一直很好,現在卻因為一個女人變了,兒臣實在擔心。」
「你年紀尚小,不必擔憂此事,安心讀書就是。」琪妃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她寵溺地伸手揉揉顧封年的頭髮,笑吟吟地道:「你兄長素來做事沉穩,淵兒想來自有自己的打算。」
不等顧封年再說什麼,琪妃便擺擺手:「今日本宮累了,你回去吧。」
顧封年強忍著不甘心,對著琪妃行了個禮:「兒臣告退。」
等顧封年一走,琪妃就坐不住了,她臉上的不動聲色消失得一乾二淨,剩下的都是焦灼。
她揮退了其他宮人,吩咐貼身婢女道:「去把淵兒給本宮叫過來。」
她是和姜軟言說過,希望能好好幫襯顧沉淵。但是如果顧沉淵因此而荒廢了正事,就得不償失了,她做母妃的,必須要提點一番。
婢女俯身:「是,娘娘。」
直到婢女走後,她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在宮殿里來回踱步著,精緻的面上閃爍著惱意。
當顧沉淵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正在自己的府上,看著一幅畫。
「殿下,琪妃娘娘派人來傳話,讓您進宮一趟。」
聽見侍衛的聲音,顧沉淵將畫珍之重之地收起來,才不急不緩地問道:「說了為什麼事了么?」
「沒說。殿下您看?」侍衛搖頭。
顧沉淵沉吟片刻,才擺擺手道:「找個由頭回了,本殿不去。」
聽說今日顧封年去了母妃寢宮,猜也能猜得到是什麼事情找自己。
比起這些小打小鬧的事情,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是顧沉淵萬萬也沒想到,在他拒絕了之後,琪妃竟然會把消息送到萬事屋去。
姜軟言拿著從宮裡面送出來的信箋,一時之間心情複雜,站在院子中間安安靜靜地變成一尊雕像。
冰月路過時十分擔憂,貼心地在她旁邊給她撐了個傘,別看她平時冷冰冰的很,實際上非常的貼心!
反倒是溫茗路過時,直接把衣服掛在姜軟言身上。
等姜軟言從信箋裡面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置物架。
她頂著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闖進議事廳里,一拍桌子,豪情萬丈道:「我們要業績!從明天開始,開始準備接收其他人的工作!」
「可是老闆,你之前不是說我們要專心管二殿下的事情,所以麻煩的活就不接了嗎?」西澤從機巧裡面弱弱地抬起頭:「為此你還拒絕了尚書家小姐的委託。」
「說吧,琪妃娘娘跟你說什麼了?」溫茗嗑著瓜子,一臉淡然的模樣。
「讓我不要做禍國殃民的狐狸精,」姜軟言把信箋給溫茗一扔,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她倒是想做狐狸精,顧沉淵得給她這個機會算啊!
明明什麼實質性的發展都沒有,先是被大殿下記仇,現在又被琪妃娘娘警告,接下來等待她的又是什麼?
姜軟言長嘆一聲:「我太難了!」
……
琪妃給姜軟言的信箋被姜軟言送到了顧沉淵的府上,不過這件事情很快就過去了。因為,琪妃娘娘很快就沒有時間注意這件事情了。
皇帝一向都覺得顧沉淵是自己最有成就的兒子,所以也一直都很看重。
最近顧沉淵的狀態反常,更何況顧封年還特意過來提了幾次,以至於就算是皇上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心裡便開始擔心,所以,找了個由頭就讓顧沉淵進宮了。
只是,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才剛剛過了晌午,顧沉淵就不知在什麼地方喝的爛醉如泥。進宮之後不僅僅沒去見皇上,甚至還調戲了皇上御書房外的宮女。
而這一幕!正好讓皇上撞見。
龍顏震怒的後果就是——
把顧沉淵打包到了琪妃的寢宮,讓琪妃想辦法讓他醒酒不說,還關了顧沉淵的禁閉,讓他好好冷靜一下。
本應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午後,萬事屋卻似乎並不平靜。
「好了你別說了。」聽冰月面無表情地說完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姜軟言直接就捂住了自己的臉,口氣聽起來有些絕望:「我不想聽二殿下還做了什麼壯舉。」
這哪裡用她幫忙,顧沉淵自己就能把一手好牌打的亂七八糟。
現在好了,皇上不要說是覺得他適合做儲君了,恐怕會覺得他適合做庶民,甚至活著都可能覺得他浪費糧食。
兩人氣氛詭異地沉默一會兒,姜軟言又有些自暴自棄地問道:「皇上除了關禁閉之外,還說有什麼懲罰了嗎?」
就此失寵還好說,怕就怕在皇上一時惱火,真的對顧沉淵做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沒打沒罵,生命非常安全。」溫茗從外面進來,表情看起來有些幸災樂禍,她抖著手裡面的紙,上面寫著各個賭場的賠率:「不過,上京都黑賭場里壓二殿下會成為儲君的,基本都已經撤資了。」
「撤資就撤資!怕什麼!」姜軟言用力地一拍桌子,從懷裡摸出三張一千兩的銀票,往溫茗的懷裡一塞,致力於給顧沉淵撐場面:「偷偷去壓三千兩,就賭二殿下能成為儲君!」
「現在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嗎?!」溫茗翻了個白眼,嘴上都是嫌棄,手上卻把銀票給收起來了:「滿腦子都是錢,你掉錢眼裡算了!」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人還在皇宮裡關著呢,琪妃娘娘肯定在子寢宮裡扎小人罵我呢。」姜軟言對此格外的有自知之明,絕望地抱著腦袋道:「我們也不能幫二殿下挽回名聲,挽回名聲就是砸我們自己的招牌。」
「罵你的人還少了?你還怕這個?」溫茗拍拍她的肩膀,口氣沉重地道:「幫二殿下是肯定不行了,現在你就只能忍痛割愛,只要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就看著就行了。」
冰月突然開了口:「應該不會。琪妃現在應該正在和二殿下的事情操心。」
她的話讓姜軟言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冰月說的是琪妃扎小人的事情。
她臉上原本還有些沉重的表情漸漸變化,笑容逐漸猖狂,最後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終於有人能管得住他了!現在肯定在宮裡面被念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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