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這個二殿下真有意思
面無表情地等著姜軟言笑完后,冰月問道:「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姜軟言揉揉笑得有些發疼的臉,口氣釋然了許多:「暫且先看著吧,我們這邊要做的事情就先停一停。二殿下自己做的效果可比我們強多了。」
「不擔心二殿下的事情,那我們說點兒別的。」溫茗翻開了自己記著東西的小本,將上面的人物關係圖給姜軟言看:「你不是讓我查夏知然嗎,查到了。她和二殿下關係很親近,兩人有遠方親戚的關係,而且,夏知然的父親也是支持二殿下的。」
姜軟言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頸間的吊墜,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是夏知然家抱著顧沉淵的大腿?」
「應該差不多。」溫茗的嘴角抽了抽,沒好意思說現在的顧沉淵沒什麼「大腿」可以抱了:「應該不會變成你情敵。」
「開玩笑,像我這樣外賢內浪的可是整個天倫都挑不出來第二個,還怕什麼情敵?」姜軟言一撩耳側的頭髮,把自己腦補成了瑪麗蓮夢露。
無視姜軟言的風情萬種,冰月面無表情地彙報工作:「小殿下和大殿下之間的合作關係已經確定了,我的線人聽見了他們在商議什麼事情,好像和二殿下有關。」
等被姜軟言盯上,她才微微聳肩:「距離太遠,他們防備性太強,所以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兒。」
倒是也在情理之中,要是這兩個人密謀陰謀能讓人隨便聽見,反而顯得詭異了。
姜軟言咬著指甲思考人生,滿腦子都是那天顧沉淵為了自己和大殿下對峙。
不知她腦子裡在想什麼,溫茗倒是正經許多:「總而言之,這兩個人都要好好提防。萬事屋現在的立場就是幫著二殿下的,肯定會被視為眼中釘。」
「仇家也不少,不差這一個。」姜軟言回過神,漫不經心地擺擺手,追問:「還有別的嗎?」
要是顧封年知道自己在姜軟言的心裡就這麼不值提防,恐怕掐死姜軟言的心都有。
兩人齊道:「沒了。」
正打算就這麼解散了這次臨時會議,西澤就從外面推門進來了,臉上帶著些顯而易見的喜色:「老闆,來人了!」
「來客人你去接待不就行了,鬼喊鬼叫什麼呢?」姜軟言翻了個白眼,壓根就沒搭理他。
「不是客人,是……」
一道男聲接替西澤的話,傳了進來:「姜姑娘,是我。」
「是你?」姜軟言頓時就瞪大了眸子,滿臉喜色地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
與此同時,與姜軟言想的不太一樣,顧沉淵現在並沒有在琪妃娘娘面前挨罵。
應該說,琪妃娘娘也找不到顧沉淵的人。
琪妃靠在貴妃榻上,一手虛按著眉心,覺得有些頭疼:「淵兒人呢?」
宮女低眉斂目的,卻有些惶恐:「回娘娘,二殿下說,既然皇上是讓他思過,他就自己閉門思過去了。還……」
「還什麼?」琪妃有些不悅,蹙眉道:「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宮女小聲道:「還讓御廚做了一桌吃食一起帶進去了……」
做了一桌吃食進去,哪兒是什麼閉門思過,分明就是自己享受去了!琪妃覺得自己一瞬間氣血上涌,連心臟氣的都有些發疼,她一拍桌子,連指尖都是抖的。
「這!」宮女跪了滿地,也還是沒能平復琪妃的火氣:「可氣死本宮了!」
宮女們惶恐至極:「娘娘息怒。」
就在琪妃覺得惱火時,外頭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著帶著三分笑意,七分幸災樂禍。
未見其人先聽其聲:「哎喲,妹妹怎麼生了這麼大的氣?」
「去,出宮去把相爺請來。」琪妃一見來人就沉了臉,低聲吩咐身邊的宮女之後,就起身迎了上去,擺出宮斗特別款笑臉來:「姐姐今日怎麼有空來看妹妹了?」
來的人是顧綱乾的生母,成妃。
成妃一身打扮雍容華貴,臉上帶著喜色和幸災樂禍,看著就心情不錯。
她自個兒尋了個位置坐下,手扶著頭上的簪子,口氣裝腔作勢地道:「今天乾兒來看本宮,說是過些日子要出宮去為皇上辦事兒,本宮心情好了,覺得身子也爽利許多,便出宮來走走。想著許久都沒見妹妹了,這才特意來看看妹妹的。」
明著是說原因,實際上是為了炫耀顧綱乾得了個好差事,琪妃暗自咬牙,面上卻不動聲色:「姐姐身體不爽利,還是好好休息,不要四處亂走的好。」
「無妨,乾兒懂事,本宮便一切都好。」成妃就是來讓琪妃不痛快的,自然是直戳痛處:「本宮聽說,二皇子正在妹妹宮中,怎麼不見人呢?」
成妃和琪妃兩人是同期入宮,選秀的時候就互相看著不順眼,仗著家裡的能耐鬥了個昏天黑地。等後來位分高了,不好意思再明爭暗鬥了,皇上看著後宮不合不喜歡了,兩人關係就「好」起來了。
表面上姐姐妹妹的互相叫著,實際上暗地裡一直較著勁。
兩人生下龍子的時間也差不多,琪妃卻要比成妃得寵許多。後來兩個皇子長大,顧沉淵一直十分得皇帝賞識,反觀顧綱乾就沒那麼讓皇帝喜歡。
成妃為此一直覺得自己低了琪妃一頭,眼下鬧出這些事情,她自然就忙不迭地過來看笑話了。
琪妃幾乎咬碎了一口后槽牙:「說來慚愧,淵兒醉酒誤事,如今醒酒,正為自己所為懊惱。所以,出門去見皇上了。」
聽著像是在說顧沉淵的不是,實際上是在證明顧沉淵還未失寵,今日之事只要和皇上解釋認錯一番,明日就還能和往常一樣。
成妃卻沒被她騙,掩口笑道:「本宮怎麼聽說,皇上怒極,讓二皇子三日不可出這宮門呢?難不成,是違抗聖意了?」
不等琪妃想到什麼借口,就聽外頭有些鬧鬧哄哄的聲音。琪妃眉頭一蹙,正好轉移話題問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跪在地上的宮女為難地看一眼成妃,沒說話。
成妃樂了,挑眉看向琪妃:「怎麼,妹妹宮裡面還有什麼事情怕我知道嗎?」
此時被成妃氣的上頭的琪妃,腦子一熱就沒能管住自己爭強好勝的嘴,下意識地道:「能有什麼怕姐姐看到的。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儘管說。」
「是。」小宮女目光複雜地看一眼成妃,才小聲回了:「二殿下喝醉了,在院子里鬧著要奴婢們陪他行酒令。」
琪妃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兒被氣的直接昏過去。
倒是成妃看上去更加神采飛揚興高采烈了,她掩唇而笑,十分做作地道:「方才妹妹不是說二皇子去找皇上了么?這怎麼又出現在院子里了?妹妹你看,本宮也不是什麼外人,你瞞著本宮做什麼?」
深覺丟臉的琪妃臉色鐵青,眼下謊言被這麼拆穿,讓她實在是有些下不來台,現在已經和成妃敷衍的心情都沒有了。
「妹妹放心,此事本宮定然不會說出去的。二皇子真性情,讓人好生羨慕,不像乾兒,就是個勞碌命。」成妃今天來也炫耀夠了,也羞辱夠了,便施施然站起身道:「本宮乏了,今日就先回去了。妹妹,改日本宮再來找你聊天啊。」
瞪著成妃一步三晃的背影,琪妃攥緊了身上的華裳,惡狠狠地瞪向說話的小宮女:「二殿下人呢?!」
宮女都要哭了:「還在院子里……」
等好不容易「安撫」下了顧沉淵,琪妃十分疲憊地跌坐在貴妃榻上,長嘆一口氣。只聽一陣腳步聲匆匆而來,沒通報就到了近前,相國低聲問道:「娘娘,怎麼了?」
自己弟弟到了近前,琪妃的表情總算才緩和了些,將最近顧沉淵所作所為一說,連帶著相國也跟著犯愁了。
相國在朝堂上本身就和楊武侯不對付,現在顧沉淵鬧出這些事情,相國在朝堂上也覺得抬不起頭了。
就算是琪妃不找他,他也會來找琪妃的。
姐弟兩個對著發愁了一會,還是相國開口道:「二殿下性情直爽,可能就只是年少貪玩,一時糊塗。」
「你我二人說話,就別說這些客套話了。」琪妃揮退了宮人,萬般無奈地道:「淵兒以往都是十分穩重的,如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鬧出這麼多事情來。」
「我聽說,淵兒最近和萬事屋的老闆走得很近。」相國思維更加老舊一些,總覺得這種沒事兒出來拋頭露面的女人不是什麼好人,他試探著問道:「會不會是和這個有關係?」
琪妃倒是對姜軟言印象很好,搖搖頭道:「姜姑娘人還是不錯的。」
「那就是年少貪玩了。」相國敏銳地察覺到了琪妃對姜軟言的態度,便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改口道:「說不定就只是一時誤入迷途,和他好好說一說就行了。」
琪妃面色猶豫,「能行嗎?」
……
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因為琪妃的喜愛而逃過一劫的姜軟言,還在熱絡地招呼著從宮裡出來的秦羽:「秦大哥,你怎麼沒在宮裡,出來了?」
秦羽面色焦急,回身將門給關上,小聲地道:「我是來給你們送消息的。我不是在宮裡面給皇上照顧熊大熊二嗎?結果今天就聽見了個消息。」
他謹慎地看了一眼沒有外人,才壓低了聲音:「我聽說,有人要刺殺二殿下!」
「刺殺?!」姜軟言小聲地驚呼一聲,說的下一句話卻讓人哭笑不得:「終於有人恨顧沉淵恨到這個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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